市委常委擴大會議在結束之後,書記張思文一馬當先走了出去,緊跟著是市長吳麒及其他幾個常委,但出乎意料的是,市委組織部長**卻落到了後面,朝著愈彥走了過去,「愈秘書,最近長發告訴我認識了一位小兄弟,他說是你,當時還真嚇我一跳,呵呵」**直接開門見山的說道。
愈彥這還是第一次和**接觸,心里微微有些緊張,想想堂堂的市委組織部長,掌摑這全市處級及其以下官員的官帽子,那是何等的威風和霸氣,今天能夠和這樣的人物一起談笑風生,榮幸之余又多少有些激動,但愈彥也不是沒有見過世面的泥腿子了,天天和全市的一把手待久了,心理和氣勢上自然也不輸于廳級領導.
愈彥急忙快步走到**的身旁,「張部長,您見笑了,長發大哥對我不薄,來到安泰之後,幫了我不少,我打心底感謝他!」愈彥知道,**這是有意拉近他們的距離,從今天常委會上的表現就可以看出來了,這個**也是,不鳴則已,一鳴驚人,今天打了很多人一個措手不及,看來他也是伺機而動,不打無把握之仗。
**點了點頭,靜靜的看著愈彥,神情嚴肅,似乎想看出什麼東西,讓愈彥多少有點不自在。
「嗯,好,這樣,我還有事,有時間再聯系」**說話前言不搭後語,接著笑了笑,輕輕點了點頭,便離開了。
愈彥心想,好一個特立獨行的組織部長,來得快,去的也快,總讓人有一種抓不住的感覺。
政治人物的一舉一動都不是無的放矢,或多或少有著隱性含義或蠱惑心理,就是要讓別人看不清,猜不透。
**和愈彥的交談,不少人都看到了,紛紛咋舌稱奇,平時低調神秘的**今天怎麼一反常態變得這麼親切了。
當然了,**這樣做是不是有意表現給一些人看,只有他自己知道,但這件小事很快便在市委大院傳開了,很多人都懷疑張思文現在已經和**達成了共識,走到了一起。
回到書記辦公室,愈彥看到副市長劉向東正和書記交談著,愈彥笑著點了點頭,給兩人倒好茶水,剛想出去,就被張思文示意攔下了,看來張思文是有話要說,愈彥立在旁邊,不再說話。
「向東,這次的常委會的結果你不要有思想包袱,事是死的,人是活的,有句話說得好,眼光要放長遠,不要在意一時的榮辱成敗,何況這次對你也只是口頭警告,心要放寬,只要你做出成績,任何東西都阻擋不住你前進!」張思文對著劉向東義正言辭的說道,今天常委會的結果已經達成了共識,因為礦難處理及時,並沒有造成很大的人員和經濟上的損失,張思文最後拍板,副市長劉向東黨內口頭警告,靜音縣縣委書記,縣長,行政記大過處分,市長吳麒最後也沒有反駁,他知道今天大勢已去,肯定討不了好。
劉向東情緒坦然,好像一點也沒有把這件事放在心上,「書記,謝謝您,今天要不是您極力爭取,我哪能這麼輕松的全身而退」
劉向東的這句話說得倒是實情,黨內警告,還是口頭的,口頭是什麼,口頭就是一句輕飄飄的話,算不得真的。
行政處分的種類有六種,從輕到重依次為警告、記過、記大過、降級、撤職、開除。行政警告有提醒注意、不致再犯的意思,屬于申誡處分。它可以是口頭的,也可以是書面的,由處分機關選擇適用。口頭警告一般適用于輕微的行政違法行為,是行政處分中最輕的一種。
這次礦難盡管沒有造成很大的損失,但定性為人為事故就不一樣了,他這個分管礦產的副市長首當其沖,按道理說怎麼著也會行政記過處分,現在居然落了個口頭警告,還不是得了天大的便宜!
再反觀吳麒那邊,處理了幾個干部,他的鐵桿蔣葆也被行政記大過,這都是要記錄在蔣葆的檔案上的,也就是說以後再提拔干部,這很有可能被人拿出來做文章
「書記,在您的領導下,我一定努力工作,相信安泰很快就能有一個很大的發展」劉向東接著說道,無意中送了張思文一記既不含蓄也很沒水平的馬屁。
張思文慎重的說道,「今天你是全身而退了,以後呢,以後再出現了礦難怎麼辦,所以歸根結底,安全生產這根弦一定不能松,這不僅代表你頭上的官帽,更重要是是礦工子弟的生命安全和他們家庭的幸福,我們為官一任,就要造福一方,不給老百姓創造財富可以,但絕不能損害他們的利益!以後再發現這樣的情況必須嚴懲不貸,你作為分管礦產的副市長,一定要起帶頭表率作用,把這個工作抓好,這樣才對得起你自己的良心!」
張思文一席話既像工作交談又似朋友聊天,隨意中帶著嚴肅,樸實中帶著真情流露,愈彥听了也是感慨良多,在外界看來這次張思文是借助礦難打擊一下市長吳麒,但愈彥從那天礦難發生時書記的表現中他看得出來,張思文是一個有良知的官員,而絕不是一個只會玩弄權術的政治家,這次礦難如果處理不及時那就是十二個家庭要面臨著破滅,那該是多大的痛苦!
劉向東此時,冷汗直流,心跳加速,他看的出來張思文言語里也是有敲打他的意思,想想也是,自從張思文上任到安泰,短短半年之間已經發生了兩次礦難,礦難的頻率在山魯省都肯定是很高的了,他這個分管礦產的副市長有著不可推卸的責任,如果不是他表現良好,上有張思文罩著,他早會靠邊站了.
擦了擦頭上的汗,劉向東接著說道,「書記,回去以後我一定嚴查下面的分管單位,把工作落到實處,發現一個,查處一個,最近我正準備下去調研,一定會拿出一個切實可行的方案,盡快改變目前事故頻發的狀況!」劉向東也是拍著胸脯打著包票。
听了這話,張思文臉上緩和了很多,「嗯,安全問題,馬虎不得!」
劉向東走後,張思文把愈彥叫到了身旁,「小愈,有件事我一直想不明白,礦產局那邊的動靜到底是怎麼回事」
愈彥一听書記問起了這個問題,心里有些發毛,書記怎麼如此的火眼金楮,這麼快就知道了。
張思文看愈彥不說話,微微一驚,心里似乎有了數。
之前陳勤和他交流過,說礦產局那邊局長和副局長對礦難的定性分歧很大,副局長馬尚生一口咬定礦難是人為的,這就讓他很納悶,按道理說如果沒有人站在他背後,一個處級干部是不敢冒著得罪市長的風險來做這件事的。
如果按一般人的做法,肯定會隨波逐流,順著局長的意思,反正出了事有局長頂著,畢竟市委書記並沒有公開表示過對礦難的處理意見,誰也不會當排頭兵。
如果不按一般人的做法,而是頂著市長的壓力跟局長對著干,就很有可能落個兩邊不討好的結果。但張思文知道能爬到礦產局副局長的人必然不簡單,肯定不會在大事上犯糊涂,所以,馬尚生背後必然站著一人,肯定不是陳勤,因為是陳勤的話就不會多此一舉反問他,也肯定不是**,他現在和自己的關系還不到如此巴結的程度,他的一個表態就夠了。想到這里,張思文就想不通了,那會是誰在背後出的力呢?
剛才原本只是想隨便問問愈彥知道不知道此事,但他無心插柳的一問,卻發現愈彥的反應不對了,莫非真的是他在背後布的局?他竟如此聰明!?
突然,愈彥的尷尬一笑,把張思文弄緊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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