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麼著……」馬九英心中暗喜事情進展順利他就繼續深挖「喝到七八分醉開車出去再闖一個紅燈故意讓交警攔下這樣就有了證據高德喜找你理論的時候你一句話就可以搪塞過去對不起高秘我喝醉了你說的什麼別你的車、闖紅燈我都不記得了要是有得罪的地方等我酒醒了再向你道歉……」
「哈哈哈哈……有一套馬哥你真有一套兄弟服了」薛天闊大喜過望大喊一聲「服務員來兩瓶茅台」
「兩瓶是不是太多了」
「不多我酒量大沒問題今天我高興要喝就喝一個痛快要醉就真醉裝醉不算好漢」
「不過我擔心萬一你被交警查出了會不會過不了關畢競你是酒後駕駛」馬九英假裝關心薛天闊
「我過不了關公安局長的兒子酒後駕車會過不了關馬哥你想多了齊南市公安系統誰最大我爸哪個交警敢不給我爸面子開玩笑我一句話就開除了他」薛天闊一拍桌子「喝」
「喝就喝」馬九英眉開眼笑「我陪你一瓶」
二人打開了兩瓶茅台要了幾樣小菜你一杯我一杯推杯換盞喝得不亦樂乎
在馬九英和薛天闊對酒當歌的同時高德喜正一路狂奔直奔市公安局而去他壓抑不住胸中沖天的怒火要找薛小剛當面問個明白
與此同時秋高氣爽的清寧河畔愈彥和王天宇正與美同行暢游清寧河
不過說是與美同行愈彥卻受到了冷落王天宇和一名女子有說有笑而姚雨卻噘著小嘴背著手一邊走一邊不時地白愈彥幾眼
愈彥陪著笑小聲地說道︰「姚雨你別生氣了」
「我沒生氣」姚雨回身看了愈彥一眼「我高興得很哪里生氣了你哪里看到我生氣了哼」
12月的齊南市天高雲淡天高雲淡望斷南飛雁在明淨遠的天空下難得的一個輕松愜意的時間姚雨卻偏偏不給愈彥面子非要不理他
愈彥知道錯在了哪里但不管怎麼解釋姚雨就是不听他也沒有辦法只好亦步亦趨地跟在姚雨後面男子漢大丈夫有時在自己女人面前表現得殷勤或謙下一些也沒什麼他就繼續說道︰「姚雨我也不是非要瞞著你實在是當時情況很復雜一言難盡……」
「沒關系反正我不是你什麼人是不是你愛不愛告訴我我都沒有資格要求你」姚雨不消氣伸手摘路邊一朵花「誰知道你心里有誰……」
愈彥嘿嘿一笑急忙伸手替姚雨摘了花遞到她手里︰「我不是怕你擔心嘛再說也就是肩膀上挨了一磚又不是頭上我從小就皮實打架打慣了皮肉之傷不算什麼……」
「還算頭上挨一磚」姚雨伸手推開愈彥的花「要是你頭被人砸破了你還不告訴我我我以後不要你了你心里到底有沒有我受傷了不第一時間通知我你還想通知誰我……我都被你氣死了」
說著說著姚雨眼圈一紅眼淚掉了下來一拳打在愈彥的胸膛上︰「你氣死人了真不讓人省心」一邊說一邊輕輕撫模愈彥的肩膀「還疼不疼」
「早不疼了都好了」愈彥將姚雨攬在懷里「這點小傷都要讓你從桃城過來跑一趟我也太沒出息了是不是」
「是什麼是壞蛋」姚雨鑽在愈彥懷中「我是你女朋友必須要隨時知道你是好是壞你不告訴我就是沒當我是你的女朋友」
感受到姚雨濃濃的愛意愈彥心中一陣感慨人生在世有兩三知己足矣斯是當同懷視之同樣人生在世得女如姚雨夫復何求
愈彥撫模姚雨烏黑的頭發「我不想驚動你是不想讓你擔心我你也知道我這人臉皮薄哪好意思跟你講……」
「噗哧……」姚雨破涕為笑「你還臉皮薄我見過那麼多人都沒有一個人有你臉皮厚」
「這麼說男人不壞女人不愛還真是真理了」
「也不是所謂的男人不壞女人不愛是說男人在女人面前要拿得起放得下要有擔當該強勢的時候必須強勢」
「說得好」愈彥俯身下去用力在姚雨額頭吻了一下「今天晚上你要敢和我住在一起我一定不會放過你」
姚雨受驚一樣跳開︰「你干什麼大庭廣眾之下這麼多人你注意一下形象」
「就是愈秘書請注意一下形象大庭廣眾之下不要摟摟抱抱更不要接吻」王天宇哈哈大笑「有礙觀瞻有傷風化……」
愈彥揚手朝王天宇扔了一個東西︰「你少說幾句」
王天宇伸手接住愈彥扔來的東西轉身遞到身邊女子手中︰「來我借花獻佛送給我最愛的人夢涵小姐」
奔流不息的清寧河在幾人歡笑聲中滾滾向前歷史的車輪就如時間的車流一樣永遠不會停下前進的腳步浪花此起彼伏就如一個又一個遺落的夢境
正心思渺茫時忽然電話響了
是馬九英來電
馬九英的電話很簡短只有一句話︰「薛天闊出事了可以放風箏了」
現在可不是放風箏的季節馬九英所說的放風箏是指他手中掌握的關鍵證據
愈彥這次派去赫巷的人正是龐志偉他的赫巷之行收獲頗豐一來龐志偉警察出身確實讓人防不勝防二來也是赫巷卷煙廠廠長高遠確實身上有事而且還不止有一件事情
高遠和高德喜同姓又同是赫巷人二人早年就認識在高德喜調到省委之後不但沒有斷了聯系反而關系得到了進一步加強在高德喜從中牽線搭橋介紹了高遠和蔣學忠認識後善于察顏觀色的高遠立刻就敏銳地發現了自己政治生涯中的機遇
蔣學忠當時正為兒子蔣正謀求生財之道卷煙廠向來是利稅大戶在全國無數不要命的抽煙愛好者的支持下卷煙廠的利潤高達百分之幾百一盒市場上售價十元的香煙成本不過一塊錢
蔣學忠介紹了蔣正和高遠認識對高遠說道︰「正正剛剛出校門經商你要多幫助幫助他支持支持他」
正正是蔣學忠對蔣正的昵稱
高遠聞弦歌而知雅意很快就支持了蔣正十幾萬元的廣告費至于是用在了哪里的廣告費就天知地知了
兒子收了好處蔣學忠也算仗義當即打電話給高遠說︰「高遠你放心只要我在位你就不存在退休問題」
作為最早一批幫助蔣正在山魯省大肆搜刮民脂民膏的官員之一高遠不但和蔣學忠關系密切和高德喜來往過密也和蔣正關系非同一般當然他關系最近的一人還是高德喜
也正是因為高遠的特殊之處他幾年來和高德喜、蔣正交往手中掌握了大量高德喜和蔣正的秘密而且高遠有一個特點就是他經手的每一筆帳目都會記得清清楚楚他隨後攜帶一個十分機密的筆記本上面密密麻麻記載了他近年來送出的每一筆贓款不但有數額還有準確的時間和地點以及當事人
龐志偉拿到了高遠的筆記本後復印了一遍又物歸原主放回了原位如果讓高遠發現原件丟失勢必會打草驚蛇
當然只拿了高遠的筆記本還遠遠不夠龐志偉在赫巷停留了一周暗中走訪了許多地方在孟大山的指引下順藤模瓜終于掌握了高遠貪污受賄的大量證據
許多人都以為查處貪官污吏是紀委的功勞當然也不能否認紀委也確實主動查處了一批大案要案不過真要實話實說的話許多貪官的下馬還是廣大人民群眾堅持不懈的舉報的結果
高遠雖然只是一家地級市卷煙廠的廠長不過才處級但位高權重手中大筆一揮就可以隨意調動幾千萬甚至上億的資金卷煙廠財大氣粗向來不差錢也正是因此他才得以進入了高高在上的省長的視線
能進入蔣學忠視線的人只有兩種一種是能在經濟上支持他的兒子蔣正的企業家或大財主一種是能在政治上和他完全保持一致除此兩種人之外都難人了省長的法眼
作為山魯省最早進入蔣學忠視線的企業家放眼整個山魯省的官場和商界高遠或許不值一提但對蔣學忠和高德喜而言高遠卻是一個無比重要的人物也正是高遠的重要性不可替代愈彥才派出龐志偉下大力氣深挖高遠身上的事情
若要請走蔣學忠這尊將山魯省攪得烏煙瘴氣的瘟神從高德喜人手是最好的切人點高德喜如果被中央紀委正式立案的話就意味著蔣學忠政績上失分政治上失勢的開始而要扳倒高德喜這個山魯省的攪局者除非蔣學忠倒台但蔣學忠在山魯省如日中天在中央後台強硬如此一想似乎成了一個死局
其實不然任何死局都有漏洞可以利用高德喜和蔣學忠的死局看似是一個閉環也確實蔣學忠為人雖然跋扈霸道但他在經濟上不貪在作用問題上清白他的高明之處就在于他躲在幕後將所有的利益都給了兒子不過只要有私心雜念就會有以權謀私的事實蔣學忠的軟肋是高德喜高德喜的死穴是高遠
因此也可以說高遠若倒高德喜必倒高德喜若倒蔣學忠必定受到牽連
于是高遠很不幸首當其沖成了許多人眼中的炮灰
在之前有沒有人暗中調查高遠愈彥不得而知他只是知道的是他讓孟大山坐鎮指揮讓龐志偉親自出馬的調查工作行之有效最終的收獲比他期待中還要好上許多
龐志偉的調查結果不僅僅有高遠和高德喜、蔣正之間的經濟來往還包括蔣學忠幾年來為兒子四處打通環節親自出馬不惜降低身份四處批條子打電話終于將山魯省經營成他為兒子謀取私利的自留地的翔實資料
為了讓蔣正在經商領域快速成長蔣學忠在蔣正從高遠手中掘了第一桶金後決定請一個山魯省商界的高才教導兒子怎樣更好地學好空手套白狼怎樣充分將手中的權力轉化為不花一分錢卻能賺取大錢的影響力在這種大私無公拿國家和人民的錢隨便裝進自己口袋中的指導思想的指引下他為兒子引薦了大鵬
大鵬一路從南到北靠騙貸空手套白狼積攢了巨額財富之後在齊南市落地生根開始了第二次空手套白狼的創業齊南市成就了他齊南市首富的名聲也讓他在齊南市市長莊曄的介紹下認識了省長蔣學忠然後進一步認識了省長公子蔣正
從此大鵬的人生打開了另一扇更光明的大門
大鵬第二次空手套白狼的創業是和莊曄的城中村改行緊密聯系在一起的房地產行業或者說也是和山魯省最大包工頭蔣學忠支持的北城二建的興起密不可分由此大鵬成為蔣學忠系中在經濟上最有發言權的一名要員
也正是在大鵬的指導下蔣正在山魯省開始最瘋狂的空手套白狼的斂財階段
大鵬來到山魯省之後,先是結識了莊曄,然後他敏銳地發現了齊南市城中村改造的巨大商機,由此開始了他的第二次空手套白狼的創業期,也正是在莊曄的力挺下,他終于成功地登上了齊南市首富的寶座.
蔣學忠對大鵬在齊南市的成功之路非常推崇,他讓兒子拜大鵬為師,誓要把空手套白狼的手法學以致用,讓蔣家從此過上富裕生活.
大鵬對蔣學忠父子也算仗義,對他的發家之路毫無隱瞞地和盤托出,當然,也是他心里清楚,他的手法見不得陽光,如果有所隱瞞的話,被蔣學忠發現的話,蔣學忠想要查他,易如反掌,所以不如實言相告以征得蔣學忠對他的絕對信任.
大鵬第一次空白套白狼的手法是騙貸,第二次空手道的招數是權力變現,所謂權力變現就是如何充分地將領導手中的權力變現為資本力量,最終為他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