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謹琛和林墨昕入住一家高級酒店.休息一陣之後.才晃悠悠的出來.
酒店門口早已停了一輛正在等待的黑色瑪莎拉蒂.林謹琛帶著林墨昕從後座坐了進去.
林謹琛從上車到開車的一段時間里.都在與代駕司機了解著關于A城的一些情況.林墨昕注意到了.林謹琛雖然問得極為隨意.但總會提及一個叫做犀湖街的地方.
林謹琛慵懶的躺回後座的靠背上.將林墨昕攬入懷里.林墨昕微微仰頭.瞥見林謹琛面無表情徑直注視著前方的樣子.才猜測他陷入了沉思.
剛剛仔細听了林謹琛與前面代駕司機老何的對話.司機老何是個老實的本地人.小時候在犀湖街住過.听說當時那里沒有幾家住戶.而現在已經高廈林立.早已沒有當初安逸的樣子.
不過十幾分鐘.車子停在一座商業大廈之前.
林謹琛在司機的引導下下了車.抬眼從大廈根部一直往大廈頂端掃去.
又是一陣令人心焦的沉默.林墨昕有些擔憂地扯了扯他的衣角.揣測問︰「這就是當年言氏祖宅所處的地方嗎.」
林謹琛悶悶嗯了聲.皺緊了眉.沒有多說其他.
一旁的老何听見林墨昕問林謹琛的話.感到不可思議.急忙熱情搭話︰「你們也知道當年的言氏.我都好些年沒听過有人再提起了.」
「何先生你也知道.」林墨昕面色欣喜地反問了一句.見林謹琛並沒有如她一般驚喜.隨後也又釋然了.老何小時候就在這附近居住過.會知道當年叱 A城的言氏家族.也沒有好奇怪的.
老何作為一名熱情好客的當地人.自然對林墨昕的好奇很滿意.他兀自叨叨地說起來︰「當年啊.言家可謂是一個傳奇.當年在言家老爺子手里一夜崛起為A城首富.後來又一夜覆滅敗落消失.很具有神秘色彩.即便我從前算是跟言家為鄰.卻依然對言家知之甚少.」
「那您知不知道當年言氏為什麼會家道中落.」林謹琛沒看司機.面無表情的問.
老何嘆了口氣.搖搖頭︰「我們這些小老百姓如何能夠知曉得那麼清楚我听說是因為當年言氏少爺和少夫人葬身**後.言家老爺子開始一蹶不振.才讓外人有機可乘」
「你知道的也不少了」林謹琛夸贊了一句.但林墨昕卻听出他語氣之中的悲涼.
老何听到林謹琛這種多金年輕的大人物對自己的夸贊.不好意思的撓撓頭.憨笑著說︰「這些我也是听人說的.不過.我卻可以肯定的說.當年言家少夫人非常喜歡梔子花.」
林謹琛听到老何提及母親蘇芹.愣了半晌.有些急切的問︰「你見過言氏少夫人.」
「沒見過.」老何郁悶的擺手.瞅到林謹琛面上掠過的一絲失望.他為顯自己對言氏的了解.于是補充道.「雖然沒見過少夫人.但我知道當年犀湖街附近有個巨大的花圃.听說是言家少爺親自為少夫人建的.里面種滿了梔子花.」
梔子花林謹琛陷入了沉默.
「那現在花圃還在麼.」林墨昕瞥見林謹琛眸中隱藏的哀傷.抱著一絲希望問.
老何搖頭.惋惜嘆道︰「不在了.現在犀湖街全部都蓋上了高樓大廈.哪還能將花圃保存下來」
林墨昕明知結果會失望.卻還是問了.她環住林謹琛手臂上的手不自覺緊了緊.希望給他一些安慰.
老何見林謹琛和林墨昕悶悶不樂.以為他們對自己說的興趣訕然.他在旁邊轉著眼瞳.企圖回憶起一些更能吸引他們興趣的事情.忽然想到什麼.老何心情激動的說︰「對了.兩年前倒是有個好心人在A城郊外新買了一塊地.並且立了一塊碑.上面單寫一個‘言’字.周遭全部都是梔子花.有人說.那是專門祭奠言家死去的少爺和少夫人的.也有人說.這只是巧合」
林謹琛和林墨昕對望一眼.皆是眼前一亮.
林謹琛壓制住心里的復雜情緒.故作悠然問︰「可不可以帶我們去看看.」
「當然可以.」老何憨然一笑.說著就去開車門.
一行三人.行車往A城郊外行去.
下車時.林墨昕剛剛從林謹琛懷里睡醒.她迷蒙著睜開眼.發現老何已經下了車.探查消息去了.而林謹琛則神情凝重的抱著自己發著呆.
這樣的林謹琛.讓自己心疼.以往他不敢提及A城且不敢來這里.肯定是無法面對這種蝕骨的真相.因為他暗地里了解言家的事情越多.他的仇恨越深.心里越難過.這次.他選擇帶自己一起來.肯定是蘇芹還活著的消息.給了林謹琛面對歷史的勇氣.
現在.司機老何提供的一些消息.雖然存在虛假性.但這種收獲.依然讓林墨昕意外.因為在飛機上.林謹琛告知自己是來A城之後.說了一句讓她心頭生疼的話
我們只是去散散心旅旅游.順便帶你去墓地看看我爸.其余的事情.沒打算做.
林謹琛話里所說的「其余的事情」.必然包括打听言氏.然而林謹琛說沒打算做.並不代表他不想做.而是沒有希望.就沒有失望.他也害怕計劃好了.卻得到不怎麼滿意的結果.反而與司機老何隨談得到的消息.更能讓他們感受意料之外的驚喜.
「謹琛.我們下去吧.」林墨昕微微啟口.打斷林謹琛的思緒.
林謹琛愣了半刻.隨即回神.默默傾了下頭.
下車後.入眼是郁郁蔥蔥草地.一看就是被人精心打理過.微微仰頭.借著午後陽光.才看清不遠處的一個山丘上.開滿了梔子花.微微吸吸鼻子.就能聞到空氣中淡淡沁人的花香.
梔子花中間.立著一塊大概三米來高的石碑.上面的確刻了個字.為看得清楚.林謹琛攬著林墨昕款款向之行去.
的確如司機老何所說.是個「言」字.然而.林謹琛想.這到底是專門祭奠爸媽的.或者這真的只是一個巧合.如果是祭奠爸媽的.又會是誰這麼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