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覺得我很不可理喻，覺得我已經神志不清了？」
「當我听到這件事的時候，無疑我是瘋狂的，可瘋狂過後便也清醒了。我從來都清楚，我們之間沒有永遠，剛剛的話不過玩笑而已，何必當真呢。」
「還是說，只要與藍淑媛有關的事，你都是這麼關心則亂，失去自己的判斷？」
「你知道嗎，這麼多年來，我第一次看你如此失控，不過是三個字而已，可你的神情是那麼激動，那一刻，我便知道，我的存在，是一種悲哀。」
「可我卻無法去恨她，那個給了我生命的女人，那個生下我卻從未盡過做母親責任的女人，我不知道她是怎樣的溫婉可人讓你移不開眼，我對她，沒有絲毫感情。不愛亦不恨。」
「瑗瑗，你長大了，我的瑗瑗真的長大了，分析的這麼透徹，我不知是該自豪還是羞愧了。你可知道，這不愛亦不恨，才是最大的痛苦。淑媛有她自己的苦衷，你不該如此待她。如果有一天她真的回來了，我相信她一定會很疼很疼你。」曜帝又是欣慰又是痛苦的說道。
「等她回來再說吧，我還沒想好何時叫她回來呢。不說這個了，」蕊瑗話鋒一轉，「我還有一個很重要的問題要問你」那般嚴肅的神情讓人無法褻瀆。
「想問什麼就問吧，我實說就是。」曜帝點點頭，示意蕊瑗開口。
「你打算讓我何時出嫁呢，我是說，如果沒有今天這些事，你原本的打算是讓我何時出嫁，不要說什麼從來沒想過讓我出嫁一類的，我想听真話。」眼神直直的盯著曜帝，一動不動。
曜帝嘆息一聲，緩緩開口︰「也罷，話說到這份上，告訴你也無妨。」
「你說的不錯，不讓你出嫁這顯然不可能，我原本也是打算要你十八歲出嫁的，十八歲，是我能留你在宮里的最後時限了。」
「十八歲，听起來還不錯，若是沒有這件事，我還能在你身邊三年，三年後，你打算好讓我嫁誰了嗎？」蕊瑗輕柔的詢問。
「坦白說，沒想好，因為不想失去你，所以我一直在想一個兩全之策，可直至今天，我還是沒想好。也曾想過讓你在人前消失，換一個身份留在我身邊，可我也明白，這對你來說太不公平。」
「瑗瑗，既然你開口了，那我也問一句，你願意換一個身份永遠留在我身邊嗎？」帶著一絲希冀，曜帝問出口。
「如果今天這一切都沒發生的話，我願意，可是命運弄人，在我得知不過是個替代品之後，我最後的一絲尊嚴不允許我這麼做。我還沒有卑微到這個地步。」
「若你心里有我，那名分對我如浮雲，可你心里沒有我，那我又何必再糾纏，我凌蕊瑗再不濟，也不需要如此卑微的活著。」戚戚然，蕊瑗吐出這麼一長串話語，斷絕了曜帝最後的期望。他，終究是奢望，他的瑗瑗是如此光彩照人，氣質出塵，這樣的她怎麼會卑微到塵土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