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邱之彰笑著擺了擺手,「我听說了,昨晚隔壁的大老板來了,帶來了不少慰問品,我想著,咱們這兒什麼都不缺,既然業績這麼好,就干脆發錢吧,實在一些。」
「夠實在。」林強興奮地點頭道,「我代大家謝謝邱董了,這可是邱董親自送來的獎金。」
「呵呵,哪里哪里。」邱之彰又是掃了一圈,笑道,「怎麼,好不容易來一次,不請我進去坐坐?」
「坐,當然坐!」林強剛要將邱之彰往里引,突然想到了一件事,趕緊說道,「咱們還是先吃飯吧。」
「?」邱之彰納悶道,「現在剛10點,吃什麼飯?你餓了?你不是有愛妻便當的麼?」
「不是……這個……」林強憋得夠嗆,只得不顧錢渤在場,湊到邱之彰耳邊,輕輕喃語幾句。
此時,邱之彰的表情可謂是精彩。
起初平淡,而後慢慢瞪大眼楮,再然後慢慢張大嘴,待林強說完,只呆呆轉過頭,又隔了兩秒,一口氣才算提了上來,突然大罵一句。
「你個滑頭盡知道貧,不早說!!!」
此時,邱之彰的胡子基本都要炸起來了。
林強百口莫辯,只得強硬勸道︰「低調,低調……」
「對對……」邱之彰這才反應過來收聲,立刻使勁推了一把林強,「快,你快上車,我們的車子跟著你們的走。」
「啊……我稍微交代一下。」林強趕緊過去跟鄭帥嘟囔了幾句,將信封交到他手上,隨後快步離去。
邱之彰和錢渤也是快速離去,只站在營業廳門口,遠遠地客氣地朝著一個方向的空氣微笑。
營業廳里的人,面對這樣的驚變也是瞠目結舌。
「那……是邱之彰行長麼?」林小棗不禁湊到鄭帥身旁問道。
「如假包換……」鄭帥也是覺得事情很蹊蹺。
「好可愛的老人家哦。」林小棗看著門外賣萌的邱之彰,又是甜甜一笑,「跟之前那個領導,完全是兩種感覺,這個更像是普通的老人家。」
「他?」鄭帥吐著舌頭道,「他可不普通……」
魏航也是不解地湊上前來︰「鄭哥……這是啥情況啊?怎麼行長剛來就走了?是不是出事了?」
「應該是總行有事情吧。」鄭帥隨口答道。
魏航皺著眉頭,抿了抿嘴試探道︰「會不會是剛剛凌司長……還沒走?」
「怎麼沒走?早走了。」鄭帥一甩頭,舉著手中的信封催促道,「趕緊忙,不然邱董親自來發的獎金就沒份嘍!」
林小棗驚道︰「獎金?老人家大老遠過來送獎金啊?」
「獎金?」魏航也是咽了口吐沫。
這不算什麼,雖然隔著無數的人與防彈玻璃,蕭瀟竟然也听到了,突然滿眼放光,蹭地起身沖著麥克風嚎叫道︰「獎金?!!」
「……」
另一邊,凌晨的車子在路上駛了一陣,最終停在了一家茶餐廳門前。這個時間太早,午餐的地方都還未開業,只得選在這種類似于咖啡館的僻靜之所了。
林強與凌晨率先進入,選了個隱蔽的包間,隨後他通知錢渤,幾分鐘後,邱之彰與錢渤才像做鬼一樣進來。
「凌司長!」邱之彰進房見到凌晨,便是極為熱情地走上前去,「怠慢了,怠慢了!」
凌晨也是起身與他握手︰「哪里,事出突然,林強既然發話了,等上半天又何妨。」
「這可不敢!!」邱之彰驚道,「等上半天我不打他!」
凌晨面對邱之彰這種語言方式,也是啼笑皆非︰「咱們……還是坐吧。」
邱之彰卻皺眉四望︰「這地方太簡陋,要不我安排一個合適點的?」
「無須,從簡吧。」凌晨笑著拍了拍椅子,「用不得麻煩,這樣蠻好。」
「也好,也好。」邱之彰也是月兌下大衣,讓錢渤掛上,自己坐在了凌晨對面。
隨後,幾人簡單點了些早茶,關好房門,相對而坐。
「這林強,也不跟我說一聲。」邱之彰依然搖著頭道,「太簡陋了,太簡陋了。」
「這樣剛好,邱行長。」凌晨也是畢恭畢敬地笑道,「說來,您算是前輩,該我邀您的。」
「使不得!」邱之彰瞪大眼楮連連推辭,「我就算活到兩百歲,見到你們的人拄著拐也得爬起來的!」
「哈哈!」凌晨已經適應了邱之彰的語言,連忙推辭道,「審計長偶爾提過您,評價很高,今日林強組了簡單的一局,咱們權當是私人聚會,幾個朋友聊聊,暫且放份。」
邱之彰何等聰明,自然不會在身份的問題上再糾結。
不過這個場面,這種氣氛的「飯局」,即便是他也是第一次經歷。
頭一次,上級單位的領導如此的憨態可掬,如此的親切,如此的主動。
一般酒桌上,都分捧人的和被捧的,求人的和幫人的,但現在這種氣氛下,凌晨畢恭畢敬,倒讓邱之彰無從下手了。
他不住觀望林強與凌晨的神色,思索著之前的一些事情,心思也是漸漸明朗了一些,從最初的驚訝與口不擇言,漸漸想通了其中的端倪。
起初,大家先是噓寒問暖,問問身體什麼的,避開工作話題和凌晨之前的事情。待隨口聊到家庭的時候,林強適時地介紹道。
「對了,邱董,凌司長的夫人還是我行的領導呢。」
「哦?!」邱之彰頓時大驚失色,畢竟他臨時走馬上任,不可能知道所有邊邊角角的事情,先前凌晨失勢,更是沒人跟他提過夏馨的事情。
「林強。」凌晨埋怨道,「不必這麼提的。」
「這個,我是怕鬧誤會。」林強連忙解釋道,「邱董是剛剛重掌大局的,這麼多年過去,對我行現在的人力結構也不太了解,之前夏馨夏主任停職的事情,是邢禮任期的事,邱董掌局不過數日,纏身的瑣事太多,怕是根本就不知道這一塊。」
「小錢,怎麼回事?」邱之彰也是轉頭問道。
錢渤這才一拍腦袋,驚出一身冷汗。
凌晨出事後,邢禮那邊就下命令,將夏馨停職,暫時在家休養……之後發生了那麼多事,自己也忙暈了,幾乎忘掉了這個人。
而現在,他也是剛剛才知道凌晨官復原職的事情。
不夸張地說,夏馨的遭遇,在凌晨眼里可是過河拆橋,牆倒眾人推的寒心事啊!!自己怎麼就忘了提醒邱董了……自己不說,自然不會有其它人多嘴!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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