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京城,陽光明媚,在這郊外,更是鳥語花香,青翠的樹葉滴著晶瑩的露珠,滴落到平靜的池塘里,蕩起一絲絲波紋,在那池塘岸邊,一個絕子仰坐在草地上,面色有些淒美的蒼白,**縴細而修長,雙臂撐著地面,胸部高高挺起,微風吹起女子的銀絲,優雅而魅惑,女子注視著那泛著絲絲波紋的水面,嘴角彎起,輕笑一聲,自語道︰「公子,明月又想你了,或許這就是人們所說的思念吧。」
絕子站起身,輕拂了下發絲,嘆息一聲︰「大哥,這麼快讓小妹回京城,難道有大事發生?」
「二妹,你的功力竟然又深厚了,本來我已盡量限制氣息了,可還是被你發現了。」一道醇厚圓潤的聲音響起,離女子不遠處的樹後走出一個約莫五十多歲的中年男子,歲月的痕跡在男子的鬢角留下絲絲白發,男子的衣裳整潔而又華美,姿態高貴,踱著方步緩緩走來,直到與女子並齊,男子方才停下腳步。
這女子竟是聖門二長老明月,而那男子無疑就是那還未出場的大長老了。
二人皆是注視著面前的水面,默默無言。一陣輕風拂過,樹葉沙沙地發出聲響,更顯得此時的寂靜。
半晌,男子那醇厚圓潤的聲音方又想起︰「二妹,我們快有八年未像這樣並肩閑聊了吧。」
「恩。」明月輕輕應了聲,顯得有些拘謹。
男子見女子如此,嘆息一聲,張了張嘴,想說什麼,終是沒有說出口。一時間,兩人竟又都沉默下來。男子內心頗為無奈,八年不見,原本對他極其依戀的二妹,待他就如陌生人一般。他實在想不出,到底二妹在葉家遇到了什麼,讓她變成了這副模樣。
明月瞄了一眼男子,深吸一口氣,輕聲說道︰「大哥,叫小妹回來,到底有什麼事?沒事的話,小妹就走了,江南那還離不開我。」
女子的話卻好像激怒了男子,原本淡然沉靜的男子,此時卻像暴怒的獅子對著女子吼道︰「二妹!你到底怎麼了,前幾天,你從蘇州回來,就這個樣子。別以為我不知道,家園客棧都已被葉風接手,我們聖門在江南唯一的據點已經沒了,還需要你什麼,你又是回去干什麼?二妹,這八年來,你在葉家到底遇到了什麼?原本你那樣依戀我,而現在你我卻好像路人,你告訴我,這到底是為什麼,難道你已經不愛我了嗎?我們不是約定過,等我們聖門找到那寶藏的秘密,我就做皇帝,你來做皇後,我們一起掌管天下的嗎?」
女子低下頭,並未言語,雙手把玩著自己的銀絲,似是男子說的話與她無關一樣。中年男子見到女子如此,更是憤怒,原本堅毅的臉龐卻是格外扭曲。
半晌,明月這才輕聲說道︰「大哥,以前我們那真的是愛嗎?你永遠只會關心自己的霸業,而我,或者說所有人都是你的棋子。你說你愛我嗎,我在葉家三十年,你看我了幾次,找了我幾次,每次我欣喜地收你的傳信,可每次你都只說霸業計劃,提到過我一句沒。以前我那是崇拜強者,並不是愛。」
「難道我把江山送你,這都不算愛?」
「愛?呵呵,自古成王敗寇,歷史從來都是勝利者書寫,你以為你作為勝利者,書寫了一幅大好畫面給我,那就是愛了?或許有人說我素來強勢,喜歡征服男人來征服江山的感覺,不錯,那是我少女時候的心態,而現在我更喜歡能給我關懷的男人,而不是只知道天下霸業的男人。」明月的聲音不大,但卻有不容更改的氣勢。
中年男子調整呼吸,那原本扭曲的臉龐慢慢改變過來,又恢復成了堅毅。他微眯著眼楮,目光里滲著寒光,說道︰「二妹,哥哥懂了,我知道你還是會幫助我的,四個月後的初六,聖上祭天,我留守京城,隨行御林軍有五成以上都是我的人,而朝中的三位大將已都調往邊關,這是我聖門的最好機會,我不想等了,雖然找不到寶藏,但是我們成功的機會還是會有七成,天天看著龍椅上的那個人,我真是受夠了!」
女子的面色沉靜,用著自信的聲音說道︰「三月內,聖門必將一統江湖!」
男子听之,面露喜色,隨即大笑走開。
女子盯著男子的背影,嘆息一口,身體放松下來,又坐到了草地上,此時她的眼楮里又浮現出了葉風對著婉兒時的溫柔模樣,隨後又變幻成柔兒,而最後對象竟成了她自己,此時的葉風摟著明月,噓寒問暖,明月臉色緋紅,最後兩人的唇緊緊貼在了一起,互相著對方發燙的身體,歡愉過後,葉風撫慰著明月那嫣紅的乳珠,而明月嬌喘連連,不一會葉風竟開始了第二波攻勢……
突地,一聲清脆的鳥鳴打碎了明月美好的夢境,明月驚醒過來,想到剛剛自己夢中的畫面,不禁像少女一般,羞澀起來,哪里還有在葉家時的從容不迫,分明是一個戀愛的少女。可見情愛一詞的奇妙,饒是明月一般的驚采絕艷,強勢高貴之人,也是逃月兌不了情愛的束縛。
半晌過後,明月像是想起了什麼,嘆息一聲,喃喃自語︰「公子,明月真的要與你為敵了,希望你能變得好強大,好強大,比明月都要強大,好不好,公子?」
不遠處的樹林里,一雙含著**的眼楮盯著水塘邊的絕色佳人,卻是原本早已走了的大長老。只見他面色泛紅,雙臂抱著身前的大樹,那早已繃直的身體卻是狠狠摩擦樹皮,眼楮冒著婬光,直勾勾地盯著遠處那個倩影,口中低聲叫喚︰「二妹,二妹,你是我的,誰也搶不走。」那種畫面詭異至極。
不一會,大長老身體軟了下來,慢慢站起身來,又恢復到了之前的那種淡然,他轉過身回頭,平淡地看了一眼不遠處的妖嬈身影,這種轉變之大令人稱奇,似乎之前那個渾身散發著**氣息的人並不是他。
他的雙腿微微曲起,那雙手握起,弓緊了身子,猛地向林外沖去,心中卻是對自己說道︰呵呵,葉風?真想會會你呢!
「 」的一聲,原本大長老站立的地方,硬生生破出了一個幾丈寬的大洞,四周的樹木紛紛倒下,不遠處的明月也是被這驚醒,回過頭朝那方向看去,就看見了大長老那道身影飛出了密林。
明月看著那道帶著猛烈氣息的身影,心中的不安漸漸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