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楮一睜,已經換了一個世界,這種事情太刺冇j 了。
孟帥除了穿越,還是第一次見如此神奇的情景轉換。但轉換過後,其實也不過如此。
眼前出現的,只是一個大廳而已。
這大廳真是夠大,孟帥仿佛回到了前世的大禮堂,與之相比,那郭家堡的藥仙會大廳離這里一半都不到。
不過偌大的一個大廳里,卻人行寥寥,除了最里面的牆邊擺了三張桌,竟一個人也沒有。牆上卻掛了一個大大的鐘表。
真的是鐘表,雖然形狀很古樸,有些日晷的感覺,但指針的形狀和整個表盤的布置,與後世的鐘表異曲同工。
大廳,鐘表,桌——這是酒店前台吧?
孟帥一面在心吐槽,另一面也四處打量,越打量心越疑惑,這大廳乍一看十分豪華,但經不起細看,除了擦得 亮的地板和高高的天花板,幾乎沒有什麼像樣的擺設,哪怕真的跟酒店前台一樣,擺上幾個沙發呢。這空空蕩蕩的感覺,讓人有些發毛。
走到最里面的桌時,孟帥更疑惑了。
桌空空蕩蕩,只有一把空椅,對面有個角門而已。要說天幕是封印師集會,封印師就算少,但這種內部交流,多少也能聚集點人氣吧?這種鬼屋一樣的感覺,真是所謂的天幕?
等孟帥仔細觀看,才看見桌上擺放著一本書,一口小鐘,他屈指一彈,「鐺」的一聲,清亮的鐘聲遠遠的發了出去。
鐘聲響過,一人從對面的角門出來,身上穿著b b 的夾衣,胸口上繡著一個三角形的符號,孟帥認得是三靈殿的標志。
那人看了一眼孟帥,坐在椅上,道︰「幾個人?」
孟帥一看他的嘴臉,就知道是三靈殿的人了,他見過三個人,雖然程度不同,但討人嫌的說話方式真是一樣一樣的。看來三靈殿這地方,實在不出好餅。
忍住了不爽,孟帥道︰「一個人。」
那人道︰「你是學徒吧?還沒有堂尊帶領,那就只能住黃字號房。」
孟帥道︰「慢來,誰說我要住下了?」
那人皺眉道︰「今天幾號?」
孟帥一怔,道︰「十號?」
那人道︰「天幕十一號開始,你不知道?提早一天來,不就是為了搶個好房間?這里就是給所有參加天幕的封印師休息的地方,不然要這里做什麼?」
孟帥道︰「怎麼?這里不是真正的天幕?」
那人哼了一聲,道︰「學徒,這都不懂,堂尊也不給你交代清楚。這里是丙戌大廳。也是天幕十座之一,也是你在十天的天幕會期晚上休息的地方。你看那里——」他指了指那個鐘表,「等到指針歸到最頂端,天幕開始,大門打開,你就可以從這里出去了。外面才是天幕。白天你去外面逛去吧,晚上回來睡覺休息。等到指針輪回一圈,天幕關閉,你還冇從這里出去。」
孟帥點頭道︰「原來如此,多謝了。幫我開一間房吧。」這個人態度雖然說不上好,但解釋的很清楚,對他的幫助也不小。
那人道︰「你來得還算早,晚了黃字號房沒有,你就只能跟別人合居了。我把話放在這里,就算你現在佔了一個房間,以後要是房間緊張,還得和別人住一間。」
孟帥道︰「我明白。」反正他是比較底層的學徒,待遇差一點也是理所當然的。其實他倒不排斥和別人住一間房,因為能來住的必須是學徒,他現在也需要和其他學徒交流,才能更進一步了解這個世界。
那人道︰「很好,押金百金,現在交錢吧。」
孟帥愕然,道︰「多少?百金?一百兩黃金?」
那人道︰「房費一天十兩,先付十天的,我可沒多要。」
孟帥咬著後槽牙道︰「真……貴。」
那人道︰「只有黃字號房才能用黃金結賬,其他的都是用玉石印坯。你要有玉石,現在拿出一印來,就抵得上百兩黃金。我看你也沒有,老老實實付錢吧。你嫌貴?現在出去還來得及。」
孟帥咬了咬牙,他其實有錢,從水思歸那兒繼承過來的財產也相當豐h u,但百兩黃金對他來說也是不小的一筆錢了。更可慮的是,封印師的花銷太大了,住個店就要百兩黃金,以後還怎麼消費啊?
將百兩黃金壓在台上,那人才滿意的笑了笑,將一面玉牌遞給他,道︰「房間在三樓,左邊有樓梯。咱們做封印的,還是要放些印坯玉石才是正經。你雖然是學徒,還是換一點在身上。你要不要換,我這里可是很便宜。」
孟帥道︰「你還做兌換這一行?」
那人道︰「我只做真金白銀,二樓有換其他東西的,不過他那個價格是按照兌換比例,一分一毫不差的。我這里可以優惠,十兩黃金換一枚次等玉石,這個價錢很公道了。你要多少?十枚以下可以現貨。」
孟帥算了算自己的錢,發覺自己剩下的錢都不夠百兩黃金了,道︰「我換不起。
那人臉色微變,起身道︰「你早說啊,害我費了這半天口舌。做封印師,第一是要有錢,第二是要有錢,第三還是要有錢。我看你窮的連一枚玉石都沒有,看來這次是白來了,將來也沒什麼前途。」說著往里就走。
孟帥被搶白了一番,無奈的搖頭,道︰「我還有東西要賣,請問去哪里來著?」
那人甩下一句︰「沒听說麼,二樓啊。」當下進了角門,砰地一聲摔上門。
孟帥從旁邊找到樓梯,走了上去。心暗自想到︰做封印師這麼燒錢,我去哪里填補這個窟窿,難道真的要遵從師訓,去練武的人那里搶?但連我都搶得到的人,能有多少錢?
當然錢不重要,看來玉石比較重要。封印師的玉石,似乎是有錢也買不到的。
孟帥心頭一陣後悔——他唯一一次見到大批高品質玉石,是姜期賄賂高崎的時候。後來他殺高崎的時候,因為急著殺人滅口,忘了殺人奪寶這一本能了。倘若當時把那批玉石拿在手上,現在豈不寬裕許多?
然而後悔也沒用了,為了今後計,還是翻翻箱底,看看有什麼值錢的吧。
值錢,自己又用不上的……榮令其留下的丹藥算不算?
雖然知道肯定值錢,但那麼千辛萬苦才拿到的東西,輕易地拿出去肯定不甘心啊
那麼就是還有……
孟帥到了二樓,感覺正常了許多。就是一般賓館客房間的即視感。
兩條走廊通向兩邊,孟帥看了一眼,就知道該往哪邊走了。
因為左邊那條通道,竟然有人。
而且還不少。
昨天從樓梯口開始有人排隊,一直排到將通道全部堵死,場面蔚為壯觀。
孟帥在雪地里獨行了兩天,在大堂又沒有看見幾個鬼影,乍一見這麼多人,不由得愣住了,仿佛進了另一個世界。
再看了一眼,孟帥心頭又頗為疑惑,那些排隊的似乎年紀都不大,大些的大概二十來歲,小的跟他差不多,有男有女,穿的服飾大多比較簡單,有的還是直身羅帽,小廝一樣的打扮。
略一沉吟,孟帥暗道︰是了,真正的封印師怎麼會排隊來做這種跑腿兒活計?當然都是學徒了。這里學徒管自己的師父似乎是叫「冇堂尊」的?
走到隊伍的最後面,孟帥踫了踫前面一個少年,道︰「兄弟,你也是來兌換的?
那少年被突然搭話,先是一愣,便道︰「是啊。」
孟帥左右看看,道︰「沒想到這麼多人。’
那少年嗯了一聲,道︰「是啊,現在人還少點,晚上人更多。」
孟帥道︰「吃苦受累的總是咱們這些學徒。」
那少年被孟帥一句話搔到了癢處,憤憤然道︰「可不是麼,都是我們最小的學徒派來做這種差事。不過比我多學了一年,封印還沒我做的利索,倒先擺起師兄的譜來了。」
孟帥繼續套話,道︰「你們堂尊帶了你們師兄弟來?我們堂尊只帶了我一個。」
那少年道︰「是麼?你堂尊是初等封印師吧,等的就可以帶兩個了。如果是高等,就可以帶四個。」
孟帥道︰「原來如此,你們那位是高等的吧?」
那少年搖頭道︰「那怎麼可能?等的封印師,這種級別的天幕,我們堂尊來就很給面了,還能指望高等封印師蒞臨?」
孟帥道︰「等封印師沒來幾個?」
那少年道︰「反正這個大廳里就住了七八個吧,都在地字號房。天字號房都是空的。玄字號倒是住滿了,你們那兒住的很擁擠吧?」
孟帥道︰「是不寬松,不過也好,我平時哪有機會見這麼多封印師,感覺很壯觀
那少年笑道︰「足足兩百多封印師啊,確實厲害,哈哈。要不是這麼多人,咱們也不用排這麼長的隊了。」
孟帥一面套話一面計算數量,一個丙戌大廳二百多封印師,據說這種大廳有十個?好家伙,這得多少人?笑道︰「還不算住在黃字號房里那些。」
那少年道︰「那些**的封印學徒?野狐禪而已,連個正經傳授都沒有,他們也配當封印師?你別去那邊,烏煙瘴氣的。住在那里怕是半夜給人搶劫了都說不定。」
孟帥的臉色微不可查的抽搐了一下,道︰「你也別這麼說,萬一這附近有黃字號的呢?他們打你怎麼辦?」
那少年道︰「誰敢?我是等封印師的弟,讓他們試試?借他們兩個膽。其實你要看誰是黃字號的,我現在教你一個辦法。」
孟帥道︰「哦?還有這個巧宗兒?」
那少年道︰「你看這里來兌換的人的行李就知道了,像我們這樣封印師的學徒,手里的東西都是珍貴的丹藥、材料,體積很小,用盒隨身帶著就是了。你看那些帶著大包小包,恨不得把全副身家扛在身上的,那都是野路。他們有什麼值錢的東西?說不定扛的都是品八品的藥材,百八十斤才換一枚印石,哈哈,真令人好笑。」說著肆無忌憚的笑了起來。
孟帥臉色越發難看,道︰「你有……價格兌換表麼?」
那少年一怔,道︰「不是每個房間都有麼?你沒帶是不是?」隨手拿出一頁紙張,道,「不就是這個麼?」
孟帥接過掃了一眼,將所有的價目硬記下來,道︰「多謝,我有點事先回去,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