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險箱里的東西並沒有讓人失望,故宮博物院最高安保級別的儲物室,即便是張居合那種身份,也並不能輕易使用。
再次見到那幅畫,齊天心里有些百感交集。他並非一個很有藝術欣賞力的人,也不知道這幅畫背後究竟隱藏著什麼秘密,他只是有些感慨,就這麼薄薄的一紙卷軸,牽動了多少人爭搶。江湖草莽如盜門、廟堂高官如張居合,這些人或為警察或為匪類,為警者不思捉賊,為匪者不爭生存,偏偏為了這幅畫大動于戈。最倒霉的還算齊天,他練偷術只是為了糊口,一開始技藝不精之時天天餓肚子,現在走運得了儲物項鏈,終于不再餓肚子了,卻被卷入到這種事情中來,原因只是他那「偷術」太過精湛,想想都覺得可悲又可笑。
盡管齊天覺得手里這幅畫的確是真跡無誤,但茲事體大,還是讓八臂佛爺過目一遍才放心。八臂佛爺也見過之前的真跡,結合他本身的書畫鑒賞力,很快便判斷出來這幅畫的確是真跡無誤。
確保自己這邊的畫沒問題之後,接下來齊天要考慮的就是盜門那邊錢的問題。關于如何拿到錢的問題兩人之間已有定計,現在緊要的是,打探清楚劉忠準備的錢在什麼地方,或者說劉忠有沒有準備那一千萬。
如果劉忠準備好了那一千萬,齊天只要打探到藏錢的位置便會自己去拿,完成交易。如果劉忠壓根沒有準備那一千萬,齊天也沒辦法,只能做好最壞的打算。
鑒定完畢,八臂佛爺小心將畫貼身藏好,冬衣比較厚實,這幅卷軸雖然不小,但藏在身上也看不出來,只是行動會比較難受一點。
齊天的意思是今天晚上就小心模出去,如果劉忠還在這個院子里,去潛伏到他身邊,應該能得到一些信息,即便是他不在這里,也能從他手下嘴里打探到一些消息。八臂佛爺卻是不太同意他這麼冒失。
「從今天盜門的反應就能看出來,他們準備在這里待上一段時間,今天才是咱們到這里第一天,盜門的戒備心肯定是最強的時候,這個時候你潛伏到劉忠身邊,萬一被發現了的話,恐怕不利于咱們下一步行動。我看最好還是等一天,明天見到劉忠就說咱們今天休息了,沒有開鎖,將會在明天晚上開鎖,後天將畫拿出來交給他,讓他準備好錢。到明天晚上盜門戒備心稍減之後,你再去潛伏到劉忠身邊打探消息。因為明確告訴他明天晚上將會開鎖,他肯定不會離開這里,而且到時候你一看他有沒有準備錢就知道他的打算了,也方便咱們下一步計劃。你看怎麼樣？」
八臂佛爺說的著實有禮,齊天思索了一下便點點頭道︰「那就听三哥的,咱們今天晚上先休息,再等一天。」
保險箱已經打開,畫拿到了手,下一步的計劃也已經制定好,躺在床上點上一支煙之後,齊天心里難得稍微輕松了一些。從跟隨盜門來到京城之後,他的神經就一直緊繃著,一方面是為了自己的安危,另一方面他還肩負著曾雅的安危,一時半刻都不曾懈怠,直到現在他才終于松了口氣。
按照先前齊天的計劃,昨夜里拿到畫,直接交給盜門,然後便帶曾雅一起回去。計劃中,他早晨到達滄山,拿到錢直接趕赴機場會和曾雅,中午時候便能回到洛城。但直到昨天逃出來之後他才發現自己之前想的太少。無論如何,他跟盜門之間的恩怨沒有了解,沒拿到畫之前,劉忠的心思都在那幅畫上,但拿到畫之後,壓制的矛盾便會爆發出來,齊天不得不面對。另外還有個保險箱的問題,直接將保險箱交給盜門,齊天不放心,開鎖又需要時間,再結合盜門的態度,齊天想快速月兌身根本不可能。
最終齊天只能在早上開車往滄山去的路上給曾雅打了個電話,說自己這邊忙,讓她一個人先走。好在齊天之前已經預料到可能會有各種意外情況等著他,已經先一步跟曾雅打過招呼,並且給曾雅的只是一張機票,所以曾雅也沒有什麼懷疑,直接自己回去了。
齊天購買機票時候已經算好了,曾雅走的時間正是拿到畫準備交易或者逃跑的時間,劉忠的精力都會被吸引過來,應該注意不到曾雅那邊,保證曾雅可以安全回去。
齊天一支煙抽完,掏出手機給曾雅撥了個電話過去。
電話響了幾聲,最後並沒有打通,齊天怔怔的看著屏幕,心里緊張起來。難道曾雅出事了？沒有回家？
齊天搖了搖腦袋,覺得不太可能,他自己的手機是正常的,如果曾雅沒回家,曾靜或者李長河肯定會打電話過來詢問,不可能到現在還沒有一點消息。
就在他準備再撥過去的時候,曾雅先打了過來,接起電話之後,曾雅那邊先抱歉道︰「齊大哥,剛才在包餃子,沒來得及接電話,你那邊怎麼樣了？回來了嗎？」
齊天暗暗吐了一口氣,笑道︰「還沒有,估計還得兩三天時間才能忙完。
「啊……」曾雅那邊驚呼了一聲,又道︰「那豈不是不能在家過年了？」
齊天無所謂的笑笑道︰「反正我從小都是一個人,四海為家,早習慣了,在不在家也沒什麼區別。」
曾雅那邊沉默了一下,才繼續道︰「那齊大哥你跟燕大叔去吃個餃子吧,今年不在家就算了,以後你要在家的話,可以『垠我還有姐姐姐夫一起過年
齊天嘴角挑起了笑容,點頭道︰「嗯,我一會兒就去吃餃子。」
兩人又聊了幾句,齊天讓曾雅替他跟姐姐姐夫拜年,然後便掛斷了電話。
他掛了電話之後,旁邊八臂佛爺有點疑惑問道︰「今天是除夕？」
齊天沒想到八臂佛爺過的比他還糊涂,撇嘴道︰「可不是,咱們今年這除夕過的可真有意思。」
八臂佛爺也苦笑道︰「是啊,這兩天腦子都沒敢停頓一會兒,竟然把過年這事都忘了,這地方也荒涼,沒一點過年的動靜。」
齊天看了看時間,晚上九點鐘,以前這個時候,他會一個人,或者跟田鵬一起看春晚,而且還會煮上一鍋熱騰騰的餃子,雖然只是超市賣的速凍餃子,但好歹也有點年的印記,但今年可謂是淒慘到家了。
見齊天沉默,八臂佛爺倒是寬慰起他來了︰「沒辦法,解決了這件事之後,咱們就逍遙快活了,只要有錢又有閑,哪天不是過年？就當咱們這是黎明前的黑暗吧。」
齊天苦笑一聲︰「也只能如此了。」
兩人聊了一會兒,也沒有電視看,只能重新躺下來,一邊抽煙,一邊聊著些關于過年的事情。夜色越來越深,時間到了夜里十一點,田鵬、于薇、夏婭的電話依次打過來,齊天笑著一一回復。
勞累一天一夜,雖然下午補覺了,但兩人依然疲累,不到夜里十二點,八臂佛爺先睡著,齊天也逐漸沉沉睡去。
凌晨兩點鐘,兩個黑影從樓下模上來,閃身往齊天房間這邊悄然走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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