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時候,李長河夫婦還沒有過來找齊天,夏婭那邊先打電話過來了。之前齊天說過請她吃飯,但第二天又著急尋找店鋪的事兒,齊天就把這事往後推了。正好夏婭平日上班事情也比較忙,于是便說好了到周末再一起吃飯慶祝
于薇那邊情況也一樣,齊天借口說忽然有點事情,就把一起吃飯的事情推到了周末。上午時候,他主動給于薇打了電話,小妮子听到齊天的聲音很開心,語調里少了幾分平日的溫順,多了一點俏皮。兩人約好吃飯的地點,一邊煲著電話粥,一邊同時趕去。
于薇說了自己最近工作上的一點事情,齊天慢慢听著,不是附和幾句。等他說完之後,齊天問了幾句關于當初何磊那案子的事情。雖然那件事情已經過去許久,但雷烈一直抓著不放,要不是齊天和八臂佛爺偷偷從申城跑了回來,回城的路上肯定還要被雷烈那張冷臉來審問。
听到齊天提起何磊,于薇愣了一下,說那件事情沒人再提起來了,公司里沒听到有人說,也沒有警察再去公司調查。
齊天「嗯」了一聲,放下心來,慢慢淡忘了最好,就算雷烈不甘心,可查不到證據,他也只能慢慢放手。
兩人聊著,齊天很快就到了地方,結果下車進到飯店里面之後,才發現于薇早就到了。
飯桌上,于薇顯得有些拘束和尷尬,自相識以來,兩人除了第一次咖啡館里的尷尬約會之外,這還是第一次單獨吃飯,而且今時不同往日,當初他們是剛認識,並沒有什麼話說,而現在,齊天拉過夏婭的手,擁抱過她,雖然每次都是在意外情況下發生的,但有了那些接觸之後,兩人之間的關系更加曖昧。齊天雖然沒有表示過什麼,但通過他的舉動,于薇心里早有了朦朧的感覺,缺的只是挑開那一層窗戶紙。
齊天也明白這些,可偏偏就是僅剩的這一層窗戶紙讓他很難受,按理來說,目前也算是水到渠成了,如果公然挑明的話,于薇多半會接納自己。但問題的關鍵是還有一個夏婭,而且于薇也知道夏婭的存在。自從她們相識之後,听說關系還挺不錯,齊天離開的這段時間里,她們經常會相約一起逛街什麼的,大有發展成為閨蜜的趨勢。如果沒有夏婭,一切都好說,但有夏婭的存在,齊天不敢挑明,就算他挑明,于薇也不敢接受。
夏婭那邊也是同樣的問題,這讓齊天苦惱不已。盡管他無數次提醒自己,這只是一個任務,大可以用欺上瞞下的方法來隱秘跟兩人交往,只要騙到她們的身體,以後的事情就跟自己無關了。可每一次產生這種想法的時候,齊天心里總會有一種抗拒的感覺,這種抗拒並非是從自己的價值觀和道德層面出發的,而是一種發自于本心的抗拒,如同本能一般。就好像苦修多年的老僧,戒嗔戒婬早已深入本心,當前、仇人當面,無需戒律束縛、無需佛祖教誨,他自然不會動婬心、起嗔念。
拋除俗世道德觀念來看,有時候,本心的堅守反而會成為羈絆。面對一個必須完成的任務,卻又不能用純粹對待任務的目光去面對,結果只能跟自己平白造成諸多阻力。但也正是這些羈絆,成就了人類超越其他物種的條件。
這個矛盾的問題幾乎是一個死結,齊天找不到解決的方法,只能這麼拖著。這頓午飯吃的平淡而溫馨,拋除煩人的任務之外,久別重逢、朦朧情感,足以⊥兩個年輕人在羞怯與沖動中體味到夾著苦澀的甜蜜愛戀。
午飯之後,兩人去看了電影,在昏暗的電影院里,看著熒幕上愛的轟轟烈烈的男女主角,齊天忍不住偷偷握住了于薇的手,于薇也沒有抗拒,握著手看完電影,等燈光重新亮起之後,兩人相視一笑,一種默契的甜蜜感充斥于心田
把于薇送到樓下,齊天大膽的擁抱了她,聞著發梢的芬芳,齊天舌忝了舌忝嘴唇,最終也沒有攢足親吻下去的勇氣。不光是因為他覺得感情還沒發展到那一步,更因為他不想讓那個任務來打擾此時這種甜蜜氣氛。
擁抱了足足五分鐘之後,默契一笑,簡單告別,目送著于薇上樓離開,齊天長長吐出一口氣。溫馨甜蜜的戀愛時間結束,接下來要考慮的還是任務。任務本身隱藏的威脅、申城之行帶來的後患、平日里的古怪事物,這些東西逼迫著他無法自由自在,只能為了某些目標,繼續掙扎下去。
離開于薇的住所,齊天掏出電話聯系夏婭。說好了周末聯系,齊天卻一直拖到了晚上,不過夏婭並沒有抱怨的意思。她跟齊天之間的感情進程與于薇不一樣,于薇和齊天之間雖然也經歷過一些事情,但都還算是感情生活中比較普通的過程,兩人的感覺也算是一步一步平穩發展,沒有太過激烈的踫撞,沒有永生難忘的瞬間,就跟每一份平淡而雋永的感情一樣,水到渠成。而夏婭和齊天之間,感情從無到有,幾乎是瞬間造就的。他們經歷了生死相依的時刻,他們沒有承諾便完成了相濡以沫的事實。他們之間的感情,沒有牢固的時間積累,但卻更加深刻。
夏婭像是一只翩躚的蝴蝶,愛上風的自由之後,便矢志不渝的追逐下去。她的愛很純粹,而且浪漫。
浪漫的夏婭卻並不擅長做浪漫的舉動,晚餐飯桌上,她不合時宜的問著齊天關于申城之行的事情,還跟齊天說了雷烈一個人從申城回來之後似乎很不爽,讓齊天小心一點,別招惹這個煞神。
絮絮叨叨的話,不像是一對情侶,更像是一對夫妻。表面上風風火火、前衛新潮的夏婭,骨子里卻是傳統而保守的,或許,在她愛上齊天的那一刻,她就把自己定位成了齊天的人。浪漫的人,從來都是執著的。
可惜的是,這種執著的浪漫讓齊天無法像幾個小時之前擁抱于薇那樣去擁抱她,兩人吃完晚餐,慢慢的步行回去,齊天將她送回宿舍,自己回到家中。兩人之間平淡的像是一對老夫妻,但反而顯得彼此更深刻的認可對方。
一夜無話,第二天早起鍛煉身體,吃過早餐之後,齊天一個人過去敲對面房東的門。八臂佛爺早上去古玩市場溜達了,而田鵬這兩天根本就是住在盈寶樓的,他主動請纓去做照看店面的工作,齊天當然不會阻止。錢老爺子留下來的那個小伙計被這兩年冷靜的店面培養的太過懶惰,無法再留下,齊天和八臂佛爺商量過了,兩人基本上很少有時間照看盈寶樓,平日里的事物就交給田鵬來打理了。
齊天按下門鈴之後,不一會兒,便有人過來打開門,出乎齊天預料的是,開門的並非是李長河夫婦,而是曾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