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破天離開韓城市委後,直接開車回到了診所,當他的車子在診所前停下,還沒來得及走進診所時,一個似曾相識的聲音突然從他背後傳來︰「破天你回來了」
听到身後傳來的聲音,吳破天不用轉身,就已經知道聲音的主人是誰了,結果讓他的好心情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整個人的臉色頓時陰沉了下來,絲毫不給對方面子,一臉冷漠地問道︰「我不是告訴過你們,我們兩家今後老死不相往來嗎?你又跑到我家里來于什麼?」
吳破天毫無感情可言的回答,讓陳慶林臉上的肌肉微微顫抖了一下,不過他並沒有因為吳破天的回答而感到尷尬,畢竟他在來之前已經做足了思想準備,覺得只要能夠跟吳破天處好關系,讓他羞辱一下也沒多大的問題,因為他把自己的未來之路完全寄托在吳破天的身上。
「破天咱們是表兄弟,怎麼能夠老死不相往來呢?而且這次我是帶著任務來的,女乃女乃很多年沒有見到二姑了,昨天她來醫院看我爸的,听我姐提到你來的事情,結果說好久沒看到二姑了,就讓我送她過來了。」
吳破天听到陳慶林介紹的情況,眉頭不由一皺,他沒想到陳天亮一家人為了達到目的,完全是無所不用其極,竟然直接針對他母親的弱點,把他外婆給請到韓城來了,為此讓他非常的惱怒,理都不理站在身邊的陳慶林,直接走進診所內。
吳破天剛剛走進診所大廳,馬上就听到藥房那邊傳來他母親哽咽的說話聲,如果是平日他肯定會第一時間跑到藥房那邊去看看,母親到底怎麼了,但是這刻他卻沒有,而是準備直接回到自己的看診室,避開那位他幾乎沒有什麼記憶的外婆。
「女乃女乃二姑破天回來了。」就在吳破天想要避開的時候,結果往往總是事與願違,跟在他身後的陳慶林似乎看穿了吳破天的想法,故意對著藥房的方向喊了一句。
藥房內的陳月梅听到陳慶林的喊聲,伸手擦了擦自己臉上的眼淚,笑著對面前的一位老人說道︰「媽破天回來了,我把他喊過來讓您見見。」
說話間陳月梅已經從藥房內走出來,見到吳破天竟然故意躲著她,馬上就明白兒子為什麼會這樣,當即瞪了吳破天一眼,笑著說道︰「破天外婆來了,你趕緊跟我去見見她。」
陳月梅說到這里,馬上一臉嚴肅地在吳破天的耳邊低聲叮囑道︰「臭小子待會你最好給我識趣一點,如果讓老娘難堪的話,看我怎麼收拾你。」
陳月梅說到這里,臉上露出笑容,拉著吳破天走到藥房門口,笑吟吟地對她母親介紹道︰「媽我給您介紹下,這位就是破天。」
老人听到陳月梅的話,臉上馬上露出和藹可親的笑容,眯著眼楮看著被陳月梅強迫拉著的吳破天,笑吟吟地說道︰「時間過的可真快啊沒想到破天都長這麼大了,真是一表人才。」
母親的想法吳破天其實是非常清楚,如果是在母親娘家人不知道他是閩省駙馬爺的情況下,找上門來跟他們家恢復往來,他肯定會看在母親的面子上,不計較這些人當年對他父親做的事情。
此時吳破天的心里如明鏡似的,非常清楚他這位二十多年沒見的外婆,為什麼會在今天見他的母親,而且還是親自找上門來,即使母親剛才已經警告過他,他還是直接把對方給忽略了,對一旁的陳月琴打招呼道︰「小姨你來了,紫嫣回省城了沒有?」
兒子直接忽略自己母親的舉動,讓陳月梅尷尬不已,她當然非常清楚兒子為什麼會有這種反應,但是那畢竟是她母親,她不等陳月琴開口回答,一臉不滿地對吳破天訓|斥道︰「臭小子有你這麼沒禮貌的嗎?你是不是想找抽。」
「沒事沒事破天那麼多年沒見到我這個外婆,會有生疏感完全是正常的事情。」老太太的脾氣可不是很好,當她看到吳破天直接忽略她的時候,心里是非常憤怒,不過吳破天現在的身份不同,就算她再怎麼不高興,這時她卻沒有把心里的不滿表露在臉上,而是親切地阻止陳月梅教訓|吳破天。
面對母親的責罵,吳破天並未放在心上,他俏皮地對陳月梅笑了笑,說道︰「媽今天有好幾位病人掛我的號,我去忙了。」吳破天說著也不給陳月梅拒絕的機會,轉身向著自己的看診室走去。
陳月梅知道兒子的脾氣比自己的丈夫還要倔,這個時候她就算再強勢,恐怕也不會讓兒子妥協,一臉尷尬地對她母親解釋道︰「媽這孩子都讓我給寵壞了,您別往心里去。」
此時老太太雖然已經七十多歲,但是性子卻跟年輕時候那樣,非常的強勢,如果說她此時並不生氣,那肯定是假的,當她看到吳破天直接無視她,並離開的時候,在心里大罵道︰「野種就是野種竟然一點教養都沒有。」
盡管老太太心里是這麼想的,但是她卻知道兒子是否能夠從古縣調回蕉寧,孫子是否能夠在這次于部調整當中獲得提拔,唯一只能指望吳破天,即使她的心里對吳破天有萬分的不滿,在這時她卻沒有表露出來,而是親切地回答道︰「二妹我整整二十多年沒有見到這個孩子,而且當初的事情,讓這孩子對我們有些誤會,他會有這種反應,也是正常的事情,你也不要太難為他。」
盡管陳月梅差不多二十年沒有跟自己的母親接觸,但是在陳月梅的心里母親是那種極為強勢的女人,甚至在許多時候母親要遠比她父親還要強勢,家里的幾位兄妹們最害怕的就是母親,當初她大哥他們會那樣極力反對她嫁給丈夫,主要的原因就是因為她的母親。
而此時老太太在被她兒子無視之後,竟然能夠當做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過一樣,臉上始終帶著親切的笑容,馬上讓陳月梅想起了當年她第一次帶丈夫回家時的那幕,讓她心里那股,因為母親找上門來的欣喜和激動感,在這刻間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取而代之地則是滿腔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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