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繡再是淡定鎮定外加冷靜,這時候也羞得滿面通紅,輕叫︰「你干什麼,快坐下。最新更新:苦丁香書屋」然後趕緊別開眼,捂著雙眼。
若不是他緊緊捉著她的手,她早就跑出去了。這家伙真的太沒有羞恥之心了。
錦繡臉上紅通通一片,又羞又氣,她勒了個去,他急糊涂了,所以就拿他的風景來羞她,還要臉不要?
趙九凌卻不肯放開她,依然緊緊捉著她的手,「你真的要走?」
錦繡又氣又怒,「那天就把話已說清楚,你這豈不是多此一舉?」
「你……」趙九凌臉色駭人,不知覺中,又加重了手頭的力道,錦繡痛呼出聲,「放開我,你這個野蠻人!」她拿著銀針,朝他的肩井穴刺去。
趙九凌倒吸口涼氣,趕緊放開了她,錦繡得到自由後,連忙後退幾大步,直到身子抵到身邊的屏風,這才作罷。
她胡亂抹了把臉,強忍著心頭的兢懼,罵了句︰「你這個瘋子。」然後頭也不回地跑開了。
趙九凌跳出浴桶跑了幾步,等他繞過屏風,錦繡已經離開了內室,他頹然駐足,捶了自己一拳,女乃女乃的,怎麼又給搞砸了。
……
「姑娘,您怎麼了?臉色這麼難看?」在外頭侯著的冬暖一臉關切地問,然後狐疑地望著自家姑娘似要充血的面容。
錦繡強自鎮作精神,說︰「沒什麼,里頭太熱了。」她模了模還滾燙不已的雙頰,再一次把趙九凌罵到臭頭。
野蠻,粗魯的混賬男人,如今還加了個罪名,不知羞恥的騷包男。
盡管恨不得把趙九凌拉來暴打一頓,可剛才發生的事,錦繡卻沒膽子往外宣揚,否則她名聲豈不毀了?
她揉著手腕,錦繡又問候了趙九凌祖宗十八代,這家伙勁道可真大,她的手都快被捏斷了,這時候痛得鑽心,這個野蠻人。
「王爺的針施完了?」冬暖不疑有他,繼續問了句。
「嗯。回去吧。」錦繡只想回到悠然閣好好睡一覺,然後把今晚的事忘過干淨,她看了他那個東西,也不知會不會長針眼。
唉呀,呸呸呸,不能再想了,男人長得再好看,那個東西依然丑丑陋陋的,有夠惡心的。
這家伙真心受不得夸來著,先前還準備對他大發些善心的,也才不到半日功夫,就又給打回原形了。
用力捶了自己的腦袋,錦繡暗自懊惱著,明明知道這貨性質惡劣,無比惡混,怎的還總是在他面前充當聖母?
現在好心沒個好報,反而被反咬一口,真是自作自受。
不過也幸好她快要離開宣府了,她以後就不會再忍受這家伙令人發指的行為了,不幸中的大幸。
……
當天晚上,錦繡難得地失眠了。
盡管一再告誡自己不要去胡思亂想,可腦海里總會不由自主地去想些亂七八糟的東東。她兩世為人,雖然與男人相處的機會不多,但也不是天真不諳世事的小姑娘,趙九凌今天的反常,以她兩世為人的經歷,估計可以列為是對她有那麼點意思的表現。
可是一想到他的身份,她又把這份猜想給推翻了。
當然,身為高齡十八歲的古代剩女,能被異性喜歡,還是件值得高興且自豪的事。
尤其這廝長得不差,有身份有地位。再則,她長得也不差,混得再慘,三兩朵桃花還是有的。
可是,趙九凌這貨的身份以及他的壞到沒邊的爛脾氣,又給她澆了盆冷水。
算了,她還是去肖想徐子煜,或許還有可能開花結果。
唉……說起徐子煜,錦繡心情又復雜了。
這麼個各方面都不錯的香餑餑,過了這個村就沒那個店了,到底還要不堅持自己的底線呢?
……
第二日,听二門里的人來報,安陽郡主派了得力的嬤嬤親自過來送謝禮。錦繡親自接待了,這嬤嬤錦繡也是見到過的,是安陽郡主的陪嫁,人稱楊嬤嬤。
楊嬤嬤對錦繡格外的客氣,先是行了禮後,這才指著身後幾個丫頭捧著的盒子滿面笑容地說︰「請王姑娘安。老奴奉我家夫人之命,特意過來向王姑娘親自道謝。昨日里多虧了王姑娘施妙手,使得我家世子爺轉危為安。王姑娘這份恩情,我家夫人,以及整個徐家都是永世難忘的。這是我家夫人的一點薄禮,也代表著我家夫人的一點小小心意,還望王姑娘收下。」
錦繡當然知道這些大富之家,尤其是鐘鳴鼎食之家來說,對于禮節是非常看重的,她昨日救了徐子泰,按軍里的規定,也只是軍醫的份內事罷了。可徐夫人卻大張旗鼓來送謝禮,一來說明徐夫人是個知恩圖報之人,二來也證明徐夫人是個很重禮節的。
錦繡笑著客氣了幾句,「徐夫人真是太客氣了,徐大人的病本是我等軍醫的份內之事。如何還能另要謝禮?嬤嬤快把這些帶回去吧,徐家與我都是老熟人了,如何還能這般見外?沒的生分了。」
楊嬤嬤是安陽郡主的心月復,自然知道自家主子打的主意,自然不會雙手來雙手回去,于是又笑著道︰「姑娘快別這麼說。我家夫人說過,若沒有姑娘的一雙手妙手,徐家也不會有今天了。姑娘對徐家來說,說是再造恩人也不為過。這點謝禮也只是我們夫人的一點心意罷了。也沒別的意思?」
「夫人厚愛,錦繡再推辭也就過了。也罷,錦繡就恭敬不如從命了。」錦繡側頭對冬暖點了個頭,冬暖會意,領著巧巧青連圓月等人把禮物接了下來。
楊嬤嬤見錦繡收下禮物,心里也高興不已,又對錦繡說了好些感激的話,最後又委婉地提醒著世子爺的病還得錦繡多多照顧一二。
不肖人家提醒,收了人家的重禮,自然得把徐子泰的放心上,于是錦繡非常痛快地說,「不勞嬤嬤操心,我原本就要去軍營的。徐大人的病可是馬虎不得的。經過昨日的引流穿刺,想必今日應該好多了,畢竟是外科手術,自然不能馬虎的。我正要過去瞧瞧呢。」
楊嬤嬤心頭落了口氣,又滿面堆笑地與錦繡說了幾句話後這才退去。
等楊嬤嬤前腳一走,冬暖便從里頭奔出來,雙眼冒著明晃晃的亮光,「姑娘,這徐夫人好大的手筆,不但送了上好的綢緞,還送了一盒子上等的珠子,尤其還有一塊上好的紫玉如意呢。」
錦繡怔了怔,這徐夫人送如此貴重的禮?是單純的感激她救了她的兒子,還是另有心思?
……
收了安陽郡主的重禮,錦繡有種拿人手軟的感覺,明明計劃著給趙九凌看了病就去下西路軍營里查房的,這會子也只能改變路線,準備出了總督府後就直奔中路軍營。
只是在離開之前,還得去給趙九凌看看。
想著昨晚的事,錦繡便覺渾身不自在。
趙九凌似乎也有些尷尬,坐在炕上,一直不敢用正眼看自己,左顧四盼的。
唉,枉他英明一世,威武一生,可總是栽在這麼一個小丫頭手里,真真是沒臉見人了。
錦繡強忍著臉上的惱意,也強迫自己收復心神看病,可腦海里總是可惡地浮現出趙九凌赤身**的畫面,怎麼也揮不掉。
不過在把脈時,反現這貨的脈相很不規律,錦繡蹙眉,再加重了手頭的力道。仔細听了半響,又觀察了趙九凌的神色,這才稍稍松了口氣。
這貨脈相跳躍性較強,她還以為這廝患了心髒方面的毛病呢,但見他雙眼滴溜溜地轉著,黑瘦的臉上出現可疑的紅潮,盡管不明顯,但仍是被她捕捉住了。
原來這家伙也在害羞!
錦繡暗暗好笑,鄙夷這貨原來也是個慫包,估計昨晚也只是一時的情急罷了,現在比她還有羞惱。
看他比自己還不自在,錦繡反而舒坦了。
放開他的手腕,又站起身,听了他的胸肺情況,果然心跳很快來著,忽然惡作劇來襲,她問︰「王爺心跳怎的這般快?」
趙九凌一口氣憋在心里,吱唔著說不出話來。
錦繡又裝模作樣地蹙著眉,一臉的嚴肅,「王爺心跳得實在厲害,糟了,該不會是心髒方面有問題嗎?」
雖然不明白什麼叫心髒,但涉及到「心」的病情,自然是很嚴重了,一旁侍候的紫蘇也緊張起來,失聲問她,「王大人,我家王爺以前可沒這樣的病癥呀?」
錦繡一本正經地說,「以前沒有,不代表以後沒有。王爺的心跳確實厲害,並且還不規律,若是一直這樣跳下去,十之**便是心髒方面的問題了。」
紫蘇臉色都白了,「真,真的嗎?這,這可怎麼辦?」
趙九凌瞪了錦繡一眼,「胡說,本王自小身體健壯的很。哪有什麼心髒問題。」
「可是王爺心跳確實很快。」
「應該是……屋子里太熱了,所以熱得慌。」
紫蘇叫道︰「王爺還嫌熱麼?那王爺趕緊松松衣服。」說著就要上前解開他身上的盤龍紋石青灰鼠領毛邊的袍子。
趙九凌抬手制止她,「沒事,現在不熱了。」他深吸口氣,努力平復心頭劇烈的心跳,目光四處散漫地瞟著,就是不敢看錦繡的臉。
錦繡忽然覺得這廝也挺可愛的,如此羞窘卻又強自鎮定的模樣,實在是太搞笑了。可惜她現在不能笑,唉,憋得實在辛苦。
玉瑩凝惑地望著錦繡,一臉關心地問︰「王姑娘,您臉也好紅,是不是嫌屋子里熱了?」
趙九凌的住處,地龍一向燒得旺,再來屋子里還加有旺盛的炭火,只穿上兩件衣服便不覺得冷了,而錦繡卻穿著厚重的衣裳,呆久了,自然會覺得熱了。
趙九凌狐疑地看了錦繡一眼,屋子里雖然地龍燒得旺,但他穿得如此厚,也並不覺得熱,是以很難理解錦繡也會熱到臉紅,只是抬頭就發現錦繡緊抿到扭曲的唇形,以及眼里來不及收回的笑意,他先是疑惑,再來是恍然,緊接著便是滿身滿臉的羞臊之意。
「你是故意的?」他咬牙切齒地問。
慘了,被抓包了。
錦繡先是心虛,再來又理直氣壯地說︰「王爺誤會了。錦繡剛才確實以為王爺您心跳加快當真是心髒有問題。」
他信才會有鬼。這丫頭滿嘴的慌言,卻總是擺出一副老實可欺的面容,他認識她這些年,受騙上當的次數還少了嗎?
想到這些年來總是被她看側乖巧實則包藏禍心的面容給蒙騙,趙九凌又是一陣咬牙切齒的不爽。
可不爽歸不爽,他居然沒膽子揭穿她的真面目。
這世上還有比他更憋屈的人嗎?
「剛才,你笑什麼?」幾乎是從牙逢里擠出來的聲音了,足可以證明楚王殿正真要發飆了。
錦繡眨眨眼,說︰「錦繡以為,王爺還在為作天的事害羞呢。」
轟!英明神武的楚王,一張因長年在戰場上浸襲以至于變得略帶古胴色的臉,騰地紅了,從臉到脖子,再從脖子到耳根後。這種爆紅的程度,幾乎可以用來燒菜了。
紫蘇疑惑又膽戰心驚地望著自家主子,不明白王爺臉色怎麼變得這麼紅,看樣子又不像是氣紅的,仿佛是被羞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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抽真空的時候,被骨頭給劃了道口子,不長,貼上邦貼,特影響打字。再來倒春寒嚴重來襲,似乎又回到大冬天去了,打字慢,弄到現在才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