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繡醫緣 第140章 殺父之仇

作者 ︰ 淳汐瀾

錦繡實在低估了顧東臨的行動力。自從大前天給他瞧了病後,接下來的每一天,這家伙都要來藥鋪里,讓錦繡親自給他把脈問診,這人還乖乖地跑到前排掛號,然後一等就是大半天,身邊的小廝勸都勸不住。

這家伙似乎不怕等候,每天的號都排到後頭幾位,但卻很早就來等著,一直排到他看病,一天的時間已過去大半。而他也不嫌麻煩,在男性區域的侯診廳里一坐就是一個上午或一個下午。

錦繡實在忍無可忍,想單獨給他開小灶,早早給他看完病打發他回去,他還不肯,非要說一視同仁,按號看病,很大公無私的模樣。

而輪到他時,錦繡照例拿著听診器在他胸前听,他卻很是驚異地問東問西,然後又問為什麼不再像先前那樣趴在他身上看病?

錦繡白他一眼,這家伙,果然打的這種鬼主意。所幸,她也及時制出了簡易的听診器,方便了自己,也避免了諸多尷尬。

顧東臨一計不成,沮喪不已,垂頭喪氣離去,錦繡原以為他不會再來,哪想第二日又給跑來了,在錦繡氣急敗壞的神情里,還帶著洋洋得意。

錦繡決定,不管他玩什麼花樣,她都不再理會他。

……

顧東臨想了十種百種接近錦繡的方子,正準備有條不紊地施行下去時,顧炎從天而降。

在氣勢洶洶的顧炎面前,顧東臨立馬焉了氣,不敢造次,乖乖地被領了回去。

在臨走前,顧東臨還依依不舍地望著錦繡。

那眼神,卻令錦繡無端心頭一軟。

顧東臨走後沒多久,凜冽的寒風中,數頂暖轎輕飄飄地抬到錦繡藥鋪門前。

為首的一位中年貴婦下得轎來,很快就被另一輛小轎里下來的年輕媳婦扶著,婆媳二人抬頭望著這不大的鋪子上掛著的「錦繡藥鋪」四個字,中年貴婦說︰「這就是錦繡藥鋪?名氣倒是大,但這門面,看著倒是寒磣的緊。」

年輕媳婦笑了笑︰「可不是,既然醫術這麼好,想必掙的錢也多,這鋪面自該弄得富麗堂皇些,否則如何吸引貴客?」

「听說這兒看病還得掛號?」

年輕媳婦笑了笑,「可不是,听說來這兒看病的都要排號,光排號就要兩文錢,這姓王的大夫倒是個能掙銀子的。」

「哦對了,陳大夫交代說,想不排隊,就要早早來排號,你可有準備?」

「媳婦做事,太太您放心,今兒一大早便讓人來排號了,九十一號呢,想必也該輪到咱們了。」年輕媳婦又抱怨道︰「听王德善家的回來說,為了排這個號,還差點與個莊稼漢打起來了。真是的,這些人也忒沒長眼,連禮部尚書楊家也敢得罪。」

「罷了,听陳大夫說我這病只有這兒的東家才能醫治,就忍著點吧。」

「太太說得是,那咱們就進去吧。」

守在門口負責接待的小廝見這群人衣著不凡,氣度不凡,連忙堆起恭敬的笑容,「這位太太,可是來看病的?」

年輕媳婦望了小廝一眼,「當然是看病了,否則好端端的來你這破地方做甚?」

「女乃女乃說得是,請問女乃女乃可有排號?」

「早就排了,排的是王大夫的號,九十一號。」

「啊喲,女乃女乃來得正是巧,現在已看到八十七號了。女乃女乃快請隨小的進去吧,稍坐一會兒就輪到女乃女乃了。」

婆媳二人跟在那小廝身後,穿過前堂,來到後邊的一處跨院里,發現這兒別有洞天,空曠的一處空地上停滿了車輛,對邊五十步遠的一排屋子里,分別寫著「診療室」,「急診室,」「搶救室」「手術室」,而其中的「診療室」則里里外外圍滿了人。

婆媳婦二人嚇了一跳,看著身邊的人來人往,「想不到,這兒病人還真多的。」

小廝又陪著笑領了她們去了旁邊的抱廈去等候,注意听有人喊號。而進入侯診室,滿屋里的人更是讓這對婆媳嚇了一跳,定眼望了下,都是清一色的婦人,穿金戴銀,其中還有好些熟面孔,婆媳二人對望一眼,面上的傲氣總算斂去不少。

侯診室里的人看到這對婆媳的排場,紛紛看了過來,也有認識她們的紛紛打了招呼,紛紛探各自的病情。

沒聊多久,便輪到這位楊太太,年輕媳婦楊柳氏連忙扶了婆婆過去。

候診室與診療室是相通的,用數個屏風隔擋住。穿過幾面屏風,便來到所謂的疹療室。

「九十一號,東大街楊府大太太,年五十一歲,病癥為間接復發性腰痛……」一個年輕漂亮穿著怪異至極的白大褂,拿著排號單,輕聲念著,「請問楊太太,您這腰痛發作有多久了?」

听說錦繡藥鋪的東家是位年輕姑娘,長得還漂亮,想必就是眼前這位吧。

楊太太上下打量了這位大夫,長得確實不錯,就是穿著奇形狀態的白大褂,下巴處還戴著個白色的布,頭發也被白帽子包圍著,全身一片素白,看著真是怪滲人的。

富貴人家最是忌諱穿太過素色的衣物,楊太太略有不喜,硬邦邦地回答︰「有半個月了。」

「是酸痛,還是脹痛?還是劇裂疼痛?尿液是否正常?平時飲食如何?以前可有發作過?」邊問邊在本子上記著。

楊太太耐著性子應了,她听陳大夫說過,這位女大夫醫術那是沒話說,但就是有許多怪癖,看病手段與他們不一樣。

那年輕媳婦也略有不耐,不過卻沒說什麼,只是覺得眼前這個白大褂真是礙眼。

「好了,請您再稍候片刻,看完那位病人就輪到您了。」

順著這位姑娘的目光望去,楊太太這才發現不遠處還有個白大褂的女大夫坐在寬大的桌岸後,一位抱著小孩子的婦人正坐在她旁邊,那女大夫手上拿著奇怪的長筒形態的東西,把一個竹筒狀的東西塞進那小孩子的胸前,那小孩嚇得哇哇大哭,那女大夫拿著一個玩意給孩子哄著,小孩子不再哭泣,過了會,又見那女大夫收起手上的奇狀怪狀的物件,又拿著個竹片,讓那孩子張嘴,然後看了那小孩子的口腔,說了什麼她們並沒有听清楚,只見那女大夫又坐了下來,說︰「小弟弟沒什麼大礙,就是扁桃體引起的高熱不退,引發淋巴系統發炎,這種病癥會反復引起高熱,大概要持續兩到三天左右,孩子若再發高熱,夫人也切莫驚慌,在孩子高熱時,可以拿酒擦試孩子全身,也可以給他多洗熱水澡進而降溫。實在不成,另外再吃這個藥……三天過後仍然沒有退燒再抱孩子過來。」

那婦人連連稱謝,又把孩子的下邊的褲子解開,「大夫,請您再幫看看,我孩子這兒總是腫脹著,一踫就哭,我听周大夫說,這是小腸氣,听說您能根治?」

錦繡停下手頭的筆,又低下頭看了小孩子的,用手模了下,孩子哇哇大哭起來,錦繡說︰「確是小腸氣,有多久了?」

「有兩年了。夏天都沒什麼的,就是每到冬天就會腫脹起來,一踫就痛。」

「冬天氣侯冷,記著給孩子穿暖和些,一旦孩子下半身有涼意,這兒就會脹起來。」

「周大夫也是這麼說的,可是周大夫說,這孩子這兒一直腫脹下去也不是辦法呀,請問王大夫,可否給小兒根治?」

「你這孩子也不算多嚴重,我先給他按回去,你回去後注意給他保暖,不要涼了,更不要逗他大哭不止。等明年天氣暖和後再過來讓我瞧瞧,實在不成,才動手術。」

「哦,好的,謝謝王大夫。」

「不客氣。夫人還有別的疑問嗎?」

「哦,沒,沒了。」婦人連忙抱著孩子起身,拿著藥單離去了。

接下來,輪著楊太太了。也就這時候,楊氏婆媳才知道這位才是正主兒。

「你不是大夫?」楊太太問著剛才問她病情的姑娘。

冬暖笑道︰「夫人,我不是大夫,大夫在這邊呢。」

「那你是做什麼的?」

「我是護士,專門給大夫打下手的。」

年輕媳婦扶了婆婆來到錦繡這邊坐下,然後就打量起錦繡來,錦繡也是與剛才那位姑娘一樣的裝扮,不過褂子前胸卻系著個牌子,上邊寫著「大夫」二字,想必這位才是錦繡藥鋪的女東家,陳仲銘嘴里後生可畏的厲害女大夫了。

年輕媳婦挑剔地打量著錦繡,長得倒是不錯,就是眼楮太小,還有,眉毛太粗了,一點都不精致。

只是看著看著,卻發現錦繡有些面熟。

而年輕媳婦在打量錦繡時,錦繡也听完了楊太太的來意與病情,又給她把了脈,最後臉色漸漸嚴肅起來。

楊太太見她的神色,心頭有些慌,「大夫,我這是什麼病?」

錦繡把她兩雙手都把了脈後,又看了病歷單,說︰「夫人這病,是腎炎,這腎炎嘛,可大可小,但若不及時醫台,將會釀成絕癥。」然後又與楊太太解釋了腎炎的發作與後期病情發展。

楊太太有些心慌,忙問怎麼辦,錦繡說要吃藥,並且還要忌嘴,除了嚴控飲食外,還要長期堅持吃藥,至少要吃三個月左右,方可治愈。

一听還有治愈的可能,楊太太又松了口氣,讓錦繡趕緊抓藥,錦繡開始寫藥單,寫好藥單後交給那年輕媳婦,「這藥,一貼吃一日,一日三次,另外……咦,是你!」錦繡原本平靜的聲音忽然撥高了,人也跟著站了起來。

那年輕媳婦神色略有些驚慌,但仍是力持鎮定,強笑一聲說︰「你認得我?可我不認得你呀。」

錦繡盯了她好一會兒,忽然冷笑道︰「你不認得我了?可我卻認得你。」

年輕婦人面色白了兩分,但仍是強自鎮定,「你肯定認錯了,我真的不認得你。」

錦繡冷笑︰「沒關系,只要我認得你就成了。楊太太,她是你什麼人?」

一頭霧水的楊太太說,「這是我三媳婦,林氏。王大夫認識她?」

錦繡冷冷地笑著,「豈止認識,就是她化成灰我都認識。楊太太,不好意思,您這病,我可不敢給你治了,請另請高明吧。冬暖送客。」

冬暖蒙住了,但仍是很盡職地請楊太太婆媳走人。

楊太太急了,連忙問,「王大夫,你與我媳婦究竟有何冤仇?」

錦繡冷冰冰地盯著林氏,冷笑道︰「冤仇?呵,冤仇可大了,殺父之仇,楊太太,您覺得這個仇恨大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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