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丞相段宏一家在沒有任何征兆之下,就被南千鶴以借口削官。愛睍蓴璩而此時,京都之中也彌漫著蕭索的氣氛。
百姓膽戰心驚的過活,哪怕偶爾有人想要包袱款款出逃,也被城門下守城的官兵給擋住去路。
南千鶴自段無華回宮第二日開始,就下了禁令。任何人不得遷徙出城,國難當頭,勢必要全國上下齊心協力,殊不知在前方與西木的戰敗中,百姓對南楚國早已經沒了往日的期望,只能卑微的希望戰亂不要再降臨到賴以生存的家園就好。
至于後來,西木兵馬元帥徐年率兵沖進了南楚國的京城之內。雖然大軍過境,卻並未大肆燒殺搶掠,這次唯一的目的就是要將南楚國並入西木的版圖之內。
南千鶴自然是不從,包括曾經丟失了十座城池之事,早就讓其對西木始終耿耿于懷,只可惜京都之內的守城兵馬即便超過十萬,但與剛剛戰勝軍心恢弘的西木大軍相比,實在難以相抗。
更何況,此次大軍只有徐年率兵而來,君莫言和林宣則留在長安城內處理善後事宜,見此南千鶴實難下咽這口惡氣,頓時主動出兵,帶著南風絕和南風冽在京城之內攔截西木兵馬。
可惜,天下分分合合,特別是最後一個負隅頑抗的南楚國,在西木大軍以及炸彈的洗禮之下,徹底兵敗。
而南千鶴在兵馬戰亂之中,一心自保的他,卻在不留神之際,被遠處不知何方傳來的箭矢射殺身亡。
包括南風絕和南風冽,本就屬于紈褲之輩。這種戰場廝殺的景象,對于他們來說簡直是天方夜譚,而真正加入到戰亂之中後,又嚇得東躲西臧,全然沒有了王爺的威風。
南千鶴被箭矢刺中身亡,而在奔跑打斗中,如此嘈雜的景象之外,一人手執弓弩,在看到南千鶴從白駒上墜落後,嘴角牽扯出一抹冷笑。
「華兒,你你當真這樣做了?」
段宏站在段無華的身後,兩人身著百姓服飾,而段宏難以置信的看著遠處南千鶴倒地的瞬間,忍不住質問著段無華。
「父親,你為他鞠躬盡瘁三十載,最後竟然落得如斯下場。我還有什麼不能做的?當初我並非是怕死才從戰場上潛逃回來,而是一心想著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解說給皇帝,並且前方戰敗卻不代表在今後的戰亂中,南楚依舊會敗!
可惜,孩兒說什麼都想不到,他竟然因為我回來的事情,反而遷怒于父親。這是我無法忍受的!他自以為是的獨斷專行,卻不知南楚之內早已經有殲細潛伏在內。父親,這樣做孩兒並不後悔。你為這南楚付出的已經夠多,兒臣也為了南楚而戰于沙場,南帝並非是那種會心存感激之人,既然南楚早晚都要敗,何不讓其盡快滅亡,天下也才能盡快統一安定!」
段無華望著遠處南千鶴被人擁堵在其中的情形,那雙眸內還是忍不住射出冰冷不乏恨意的視線。
他可以忍受自己的忠誠被質疑,卻不能眼睜睜的看著父親因為自己而受到牽連。這南楚國既然已經有了亡國的前兆,那他再最後的時刻,不介意隔空幫助西木一次。
「華兒,君君臣臣,身為臣子,本就伴君如伴虎,其實這次就算皇上不削掉我的官爵,其實我也不想再伴君左右了,爹老了,終有一日會離開,可是華兒,你今後又該怎麼辦呢?這天下之大,你又身為南楚國的逃兵,將來如何立足啊!」
段宏灰白的頭發和布滿溝壑的臉頰,看著段無華是滿目的心疼和擔憂,而不遠處有些站立不安的丞相夫人和下人,也正看著他們焦急的等待著。
「父親,先離開吧,今後的事情誰說的準。即便現在孩兒是南楚的逃兵,但是未來天下初定,所有人都是西木的子民,哪里還會有南楚之分!」
段無華刻意安慰的話,的確讓段無華有少許的寬心,在轉身的瞬間,最後看了一眼遠處的宮牆城樓,他耗費了半生所盡忠的地方,在此一別,徹底畫為句點。
擒賊擒王的道理,自古時候就是將帥帶兵打仗最為看中的計謀之一。而這次南楚國之戰,南千鶴突然被莫名的箭矢擊中死亡的事,也讓徐年詫異之下,更是加快了攻城的步伐。
南楚國京城被佔,朝中大臣在見到南千鶴尸骨的時候,瞬間全部跪地投降。帝王將相,萬骨枯榮,國將不再,何須虔誠。
面對滅國的為難,活命才是最真實的心情。
至此,南楚國在僅僅戰亂了三日後,就徹底投降。兵馬旗幟全部撤下,皇宮也徹底被清空——
至于最後一個國家東郡國,其結果和南楚國相差無幾。既然皇宮內還有皇太後坐鎮,但是畢竟是古稀老人,皇帝身死,皇後無蹤,包括僅存的幾名皇子也都還是弱冠之年,後宮嬪妃更是整日哭哭啼啼,讓皇太後不勝煩擾。
自然,西木兵馬的到來,也同樣在其掌握之中。而難得的是,皇太後在經歷了一系列的變故後,並未要求東郡國奮起反抗,反而是在早朝之中,當中將東郡國的國璽交給了西木帶兵而來的飛鷹和飛狼二人。
主動投降的東郡國,因此也變成了西木藩國。而最後到底如何分配和掌管這其他五國,就是後話了!
*
春去春來,芳草萋萋。
時值人間三月天,林宣和君莫言二人整在宣閣內慢慢走出,二人相攜而行,周身縈繞的溫暖柔情羨煞旁人。
經歷了幾個月前的瘋狂戰亂,到如今的四海初定,天下升平的安定,讓君莫言和林宣都仿佛經歷了重生一般,包括西木國上下,恢復往初的景象,也的確需要一段時間。
長安城內的百姓已經從其他城鎮遷回,再次恢復了熱鬧繁華的都城樣貌。至于城門外圍戰亂過後的慘狀,在月余時間之後,也被清理干淨。只不過地上溝壑嶙峋的一切,還是提醒著世人,這里曾經發生的一切。
「莫言,你是怎麼知道的?」
林宣挺著已經足足七月的肚子,在君莫言的攙扶下,慢慢行走在萬物復蘇的御花園之中。草長鶯飛,鮮花吐艷,雖然不如夏日那般火熱,但春風宜人,溫暖適度,恰似如此美景,次才令人沉醉。
君莫言淺笑勾唇,抬眸看著天際,水藍色點綴著朵朵白雲,說道︰「早在當初質問崔實的時候,我就知道他所說的人,應該就是君亦軒和君亦洋!他們二人本就對當初的事情心懷嫉恨,在西木遇難的時候,他們若是不出來插上一腳,那就不是皇宮子嗣了!」
聞言,林宣點頭應聲︰「的確是這樣。只不過不知皇兄現在又去了哪里,若是有朝一日他知道我暗中派人殺了他們,可會原諒我!」
林宣不乏擔心的語氣,讓君莫言瞬間頓步,垂眸深情的凝著她說道︰「皇兄不會怪你的!國與家來說,沒有國哪有家!更何況憑借皇兄的心性,我想他可能早就知道這一切了!」
「會嗎,可是他 ——」
正說話的林宣,那眉宇間還來不及撤下的愁思,突然間深深聚攏,包括原本還算紅潤的臉頰,瞬間蒼白如紙。
月復中傳來的劇痛,讓她的額頭沁出了西木的汗珠,雙手抱著小月復瞬間就跌入了君莫言的懷里,而這時候君莫言滿目驚心的抱起林宣,飛身直奔宣閣,一路上慌了手腳的吩咐著︰「快去找二王爺到宣閣,命所有太醫在門外待命!」
沈天在得到消息之後,就匆忙的自上書房趕過來,原本心中還對君莫言將大部分的國事都推月兌給自己而抱怨著,沒想到林宣這麼快就出事了。
他是最清楚其中緣由的,恐怕今日就是她的臨盆日子了。三個月前她強行讓自己施針而導致的一切,終于到今天要承受這後果了。
「二哥,二哥救她!」
君莫言坐在床邊,僅僅的抱著林宣因劇烈疼痛而顫抖不已的身子,整個人僵直的靠在床頭,一動不動的看著沈天,那雙桃花眸內不乏深深的祈求。
沈天將藥箱放在一邊,緊抿著唇角看了一眼君莫言後,說道︰「三弟放心,二哥一定會盡力!但是,你可還記得曾經二哥說的那句話?!」
聞此,君莫言身體忍不住輕微的顫抖了一分,隨後雙眸堅定的看著沈天,道︰「保大!」
「好!」
見君莫言如此堅韌的神色,沈天臉頰也愈發凝重。他雖然被稱為神醫,但是這一次,事情太過棘手,他真的沒有絕對的信心能夠讓這個孩子安全出生。
畢竟,才七個月大。這話就連一旁幫忙的巧柔和易小滿都忍不住心生悲涼,很難想象為何事情為突然到了這樣的地步。
君莫言被沈天推出房門,宣閣門外聚眾了所有關心著林宣的人。小寶、風雨雷電、四大飛將、白羽、安山以及多名烈焰盟之人。
大家的臉色都隨著房間內沈天緊張的話語,起伏不定。
「吸氣——對,大口吸氣!」
沈天這話傳出的時候,房門外的所有人,瞬間全部吸氣,節奏整齊劃一。
「弟妹,吐氣,慢慢吐氣!」
接二連三的吐息聲,在門外響起。此時每個人完全顧不上其他事情,沈天怎麼說,他們就忍不住怎麼做。
其實,此時宣閣內,當君莫言悄聲和沈天說的那一句‘保大’的時候,林宣神智還算清醒。所以當君莫言剛剛離開,林宣就抓住沈天的手,忍痛鎮定的說道︰「二哥,我要孩子!」
她太了解這個孩子對自己的重要性,還有她因為自私才會導致最後這孩子早產的。當初極力以銀針刺穴的方法,讓沈天改善了她的體質。
而這一切自然是需要代價,現在她又怎麼能因為這些,又再一次傷害自己的孩子。
房外,小寶不禁跑到了君莫言的懷里,雙手緊緊攀著他的脖頸,眼楮里充斥著少許的恐懼,小眼神看向君莫言的時候,可憐兮兮的樣子,讓他緊了緊手臂說道︰「小寶,咱們一起等著娘親出來,好不好!給娘親加油!」
「嗯!好!」
小寶使勁的點頭,抿起的嘴角微微泛白,泄露了他緊張又恐懼又不乏期待的心情。
床上的林宣,視線越來越模糊,四肢的乏力讓她想要沉沉的睡去。可每一次雙眸已經閉上的瞬間,耳邊就傳來沈天緊張的話,讓她不得已緊握雙拳,哪怕指甲戳入血肉之中,也在所不惜。
「弟妹,要堅持啊!」
沈天滿頭大汗的在林宣的肚子上施針,在各個穴位做好準備後,才對林宣說道︰「弟妹,得罪了!」
話落,沈天便開始著手為林宣接產的事情。而時間流水而過,從晌午到傍晚,這一等竟然是多達幾個時辰,而宣閣內的也漸漸沒了聲音。
原本生產時該有的撕心裂肺的喊聲,也全都淹沒在一片沉默之中。君莫言渾身緊繃的站在宣閣門外,如同望門石一樣,動也不動,不論外人說什麼他始終保持著站立的姿勢。
‘吱呀——’
門扉相當快速的被人打開,當沈天沖出來拉著君莫言就再次入內的時候,門外等候的眾人想也不想就要跟上他的腳步,卻沒想到被他厲聲喝住︰「都別進來!」
很少會看到沈天如此凝重的樣子,眾人剛剛落下的心不禁再次被提起來。沈天拉著君莫言來到床邊後,正要說話才發現那趴在他懷里已經睡著的小寶。
頓時鐵血男兒的眼眶濕潤了不少,哽咽了片刻後小聲說道︰「三弟!抱歉,二哥盡力了。弟妹的孩兒胎位不正,且且因之前刻意調理導致如今虛弱不堪,所以難產。二哥枉為神醫」
沈天自責的別開眼神,說話的語氣斷斷續續,明顯的哽咽,讓君莫言的心口如遭雷擊般,瞬間碎成粉末。
強勢的莫言,柔情的莫言,此時望著床上已經汗濕了滿頭秀發,唇色蒼白,雙眸緊閉的林宣時候,那氤氳著雙眸的水汽,閃爍著悲痛的光澤。
手中抱著的小寶,在感受到異樣的氣氛時候,慢慢睜開了雙眸。當見到君莫言的樣子,不禁疑惑的問道︰「爹爹?你怎麼了?」
君莫言看著沈天,仿佛失了聲音一般,喉結滾動片刻後,才沙啞的道︰「二哥,求你!救她!」
「三弟,二哥無能為力,如今普天之下,還能有一線希望的話,可能只有恩師才可以,但他遠在天山門,我怕弟妹」
「臭小子,你還知道老子是你恩師啊!?」
房間內相當悲苦的氣氛,在傍晚夜色中,遠處天際傳來的那聲猶如洪亮鐘聲般的吼叫,讓沈天瞬間從地上彈跳起來,‘呼啦’一聲就拉開房門,對著遠遠的人就開始喊︰「師傅師傅,救命啊!師傅,快點啊!」
「兔崽子,催什麼催!老子趕了一路,很累了知不知道!」
百里天山的出現,讓沈天完全沒有任何時間去考慮為何會如此巧合,包括君莫言也瞬間就對這名初次見面的老人抱拳鞠躬,尊敬之意不言而喻。
「行了行了,要不是擎蒼那死小子催我,我才不來呢!你們都出去吧!」
說著百里天山就揮手打斷君莫言和沈天繼續要說的話,而這時候小寶踢著小腿,從君莫言的身上竄下來,跑到百里天山的腿邊,拉著他的衣袂小心翼翼問道︰「爺爺,你還認識我嗎?」
「小寶貝,爺爺認識,你先一邊玩去啊!爺爺先給你娘治病!」
百里天山顯然相當急切,哪怕曾經對小寶萬分疼愛的他,在此刻也沒有看一眼小寶,而是將所有的目光全部都聚集在林宣的身上。
百里天山的到來,讓事情出現轉機。君莫言和沈天二人入門神般站在門外,而這一次的等待,竟是直接過去了一夜的時間。
當三月天的清晨漸漸來臨的時候,喧囂的鳥兒嘰嘰喳喳,爽朗的空氣中蔓延這春季獨有的芬芳氣息。
露水打濕了君莫言額前的碎發,沈天也是強撐著眼皮站在門外。而其他人早已經歪歪斜斜的互相依著補眠。
「哇——」
天色漸暖,而這一聲嬰兒啼哭,仿佛春回大地一般,讓人那飽受戰栗的心尖瞬間就得到了陽光的救贖。
君莫言身子微微晃動著,抬起有些顫抖的手想要推開門扉,卻是遲疑的頓在空中,那其中含著的激動和膽怯,沈天最是能夠體會。
孩子哭了,可是一夜的時間,他們誰都沒有听到林宣的任何聲音。
「累死老子了!」
當百里天山擦著汗水拉開房門走出的時候,巧柔在其身後抱著小嬰兒滿面笑意的樣子,君莫言薄唇蠕動了半天,卻是話不成句。
「恭喜王爺,母子平安!」
巧柔懂事的抱著孩子,剛剛走到君莫言的身前恭喜著,下一刻就感覺眼前一閃,定楮看去才發現君莫言已經不見。甚至看都不曾看過巧柔懷里還未睜開眼楮的小寶貝,強風彪過小嬰兒也只是砸吧了幾下嘴巴,繼續酣睡著。
當門外所有人將巧柔圍在中間的時候,紛紛小心的剝開襁褓,看著那過于小巧的紛女敕小家伙,當看的第一眼,都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氣。
「天她男孩還是女孩啊!」
墨風傻愣愣的看著孩子,眨巴著眼楮卻是怎麼都舍不得移開視線一樣。
「是女孩!將來一定會是傾國傾城的女子呢!」
巧柔笑得慈愛的抱著孩子說道,同時看了一眼墨雷,二人相視一笑,妙不可言。
「我的天,這她這顆朱砂痣,竟然長在了眉心!」
白羽的話,說出了眾人驚訝的重點。這嬰兒的眉心處,即便在剛剛出生,卻已經顯露出相當令人震撼的容顏。
眉心一點朱砂血痣,縴長濃密的睫毛時而輕顫,雖然早產可看起來卻是相當紅潤健康。
門外是眾人驚訝的探望討論著,就連百里天山也在沈天走到身邊的時候,安慰的笑了笑,看著沈天說道︰「兔崽子,你哭什麼?」
見沈天眼眶紅彤彤的,百里天山忍不住揶揄,但是看向不遠處被人抱在懷里的小女娃,那炯炯有神的眼光中傳出的慈愛,也是相當明顯。
「師傅,感謝師傅不遠千里趕路而來,你是西木的救命恩人!」
沈天太過了解莫言,他不敢想象,若是這次弟妹出了意外的話,那以莫言極端的性格,難保他會因此作出什麼無法挽回的事情。
弟妹如此破釜沉舟,正是因為當初戰亂的影響。而莫言能夠理解,卻並不代表若是出事後,他會原諒。
宣閣內,在此情此景之下,沒人走進去打擾君莫言和林宣二人。產後虛弱的林宣還沒有清醒。君莫言坐在床邊,雙手緊緊握著她有些冰涼的指尖。
剛才百里師傅說過,整個生產過程,他都沒有讓宣兒清醒過,一來是要保證她已經虛弱到極致的元氣,二來他自己則是以銀針封穴以及真氣推拿的方式,才將孩子慢慢送出了體外的。
君莫言雙眸望著林宣,晶晶亮亮之中還帶著最徹骨的心疼。倏然一抹堅定的神色自他的眼神中閃過,瞬間消失無蹤。
三日後
在沉眠了三日後,林宣在這天晌午漸漸蘇醒。仿佛月兌離現實許久之後,當林宣慢慢轉眸看向狼狽又憔悴的君莫言時候,不期然間眼淚就順著臉頰滑下。
「莫言」
眼前的君莫言,哪里還有曾經意氣風發的樣子。那略微凹陷的眼眶,以及布滿了青色胡茬的下顎,無一不證明他已經多日沒有休息過了。
君莫言原本空曠的眼神,在听到一聲虛弱的呼喚後,瞬間閃動了一分。漸漸染上狂喜的眼神十分緩慢的移動,當見到林宣那雙沉睡了許久的鳳眸時候,霎時哽咽呢喃︰「宣兒我的宣兒,你終于醒了!」
支撐著身子,不顧身體還虛弱的事實,林宣猛地就撲進了君莫言的懷里,二人交頸相擁,在險些生死離別之後,兩顆飽受苦澀糾纏的心愈發相溶在一起。
如今,天下之間,再無任何事情能夠分開二人。
而西木月王和月王妃平定天下,成為這天下間至高無上的攝政王和攝政王妃。此事在經年之後,很多老人給兒孫講述的時候,都是對二人一片的稱頌和贊揚。
月王君莫言,月王妃林宣,為未來的天闕大陸譜寫了繁榮璀璨無與倫比的盛世華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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