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覺到外面異樣的氣氛,東擎蒼安撫的拍了拍林宣的後背,隨即開口問道︰「外面怎麼回事?」
靜謐無聲--
然而,這話落的瞬間,還不待東擎蒼從馬車內起身,那本想撩開車簾的動作,卻在听到一絲詭異的風聲時候,倏然臉色大變!
換了府內的輪椅後,君莫言與林宣剛剛走入前廳,就听到里面的怒喝聲︰「三弟!你好大的膽子,沒有朕的允許,你居然敢私自離開長安!你知不知道有多危險!」問厥力麼。
「宣兒!我們回家!」zVXC。
見她詫異的神色,君莫言二話不說,直接起身擄起林宣的腰肢,風一般的速度直奔含宣閣。
「東擎蒼還真是機關算盡,我特意安排墨風隨行,還有那麼多精兵保護,他居然也能得手!」
君莫言幾乎這兩日來都不曾離開過林宣身邊,堂堂西木月王,在這被架空的府衙內,像是個妻奴一樣,對林宣噓寒問暖,前呼後擁,生怕她再有任何閃失。完全沒了外人所見的淡雅或者是那份凌然的氣勢。
林宣看了看天色,正午時分,去休息?
迷茫之間,鼻端傳來的桂花香氣,讓她慢慢轉眸,一眼就望進那璀璨如星蘊著愛意的桃花眸內。
慢慢將林宣手臂上被東擎蒼包扎好的紗布拆開,當那翻開的皮肉猙獰的展示著林宣下手的狠絕時,君莫言氳濕了眼眶。
「有勞月王惦念,下官定不負眾望,好生治理良鎮!」
林宣紅霞鋪面,秋水盈盈的目光含羞帶怯,兩世為人,初經人事,還是會有緊張和羞赧,輕咬著下唇,閉目重重的點頭。
丹鳳眸轉楮,頓時月兌口而出︰「林宣,你不能見他,你忘了你吃過斷情丸了嗎?」呲目欲裂的看著對面仿佛天作之合的相擁男女,東擎蒼無法接受。
因斷情丸入月復,打亂了東擎蒼一切的計劃,他從沒想過,自己有一天居然會自遭惡果,特別是在轉身離去的剎那,看向林宣的時候,心尖猛然竄上的劇烈的疼痛,讓他額頭沁出冷汗,捂著胸口,踉蹌的艱難而去。
而他剛剛沖出的眨眼間,只察覺眼前白影虛晃,而懷里卻是空蕩一片,林宣早已不知去向。
林宣抿唇,展眉說道︰「你給的,還給你!」
君莫言冷笑一聲,若不是他暗中派了青龍去保護,那東擎蒼的人恐怕早就殺了王霸了!墨風的心思不夠深沉,若是有人暗中使詐,他肯定是無法發覺的。
君莫言熠熠生輝的看著林宣,王府已經近在眼前,而他也再次變回了西木的殘疾月王,身下始終輪椅代步。
「莫言…你…唔!」
抬起林宣被沈天敷上藥膏的手腕,薄唇纏綿的輕吻,此生何其有幸,能得此女子…
床榻上,君莫言睇著被他壓在身下的林宣,身上仿佛冒了煙般的熱氣騰騰,性感魅惑的聲音,帶著炙熱的溫度噴灑在林宣的臉上,「宣兒,可以嗎?」
早在當初朱雀告訴他七星海棠果在東郡國太子的手里,他心有所計,卻從沒將這一切與東擎蒼聯系在一起,誰能想到阮擎蒼就是那太子。
那緊張又帶著薄涼的菱唇,在君莫言覆上的時候,幾不可見的顫抖了一下,渾身僵硬如鐵,雙眸緊閉承受著君莫言的肆意撩撥。
林宣抿唇,思量了須臾說道︰「接風宴就不必了,我去良鎮的事情,還是不要讓太多人知道的好!」
而沈天聞此,神色閃爍,再沒人注意的時候,卻是自己悄然走回了房間。
沈天擰眉瞪著君莫言,虧他之前還擔心這兩人會不會因此而決裂,此刻听來完全是他自己瞎操心了。
少頃,君莫言滿目旖旎的睇著林宣紅霞飛閃的臉頰,嘶啞又痛心的說道︰「宣兒,我命令你,以後不準做這麼危險的事!」
林宣和君莫言互視,這溫偉齊談吐舉止都十分到位,眉宇間一股正色凜然,相比王霸不知好了多少倍。
每一個吻落下,都好似在訴說他最深切最悱惻的情愫,右手慢慢撫上林宣還未結痂的左手腕,觸踫之下,心頭卻如被人重擊般的疼,他的宣兒,一切的一切都讓他生生世世無法放手。
君莫言低聲回道︰「不會!東擎蒼不會那麼笨將我的事情說出去,他在良鎮的所作所為,自以為天衣無縫,可還是被宣兒發現了一切!」
「宣兒,可以嗎?」
「嗯,我去給弟妹熬制幾副湯藥!」
當新任知府抵達府衙內之時,君莫言已然回坐于輪椅之上,而林宣一身男裝與他同坐于公堂之內,一如在長安城一樣,君莫言淡雅一笑︰「溫大人,別來無恙!」
「宣兒,你怎麼會有那斷情丸的?」想到剛剛林宣交給他的藥丸,白色光澤看起來很是耀目,卻沒想到有這般毒辣的名字。
「皇兄,我還活著!」
沈天手中動作不斷,桌前擺放的多種顏色的瓶瓶罐罐,他神醫出手,即便是死人也能救活!
離開菱唇,漸漸下滑的薄唇似乎帶著火苗,讓林宣每一寸肌膚都忍不住顫栗異常,她還是會怕…
終于,當兩人坦誠相見之時,林宣卻始終不曾睜開雙眸,如玉白希的無瑕肌膚,帶著晃人的色澤沖擊著君莫言的視線,而他已經仰頭蓄勢待發的,也已經紫紅一片。
「好了,弟妹沒什麼大礙,就是這傷口要好好調養。幾天來她一直將自己關在膳房內,用鮮血熬制的七星海棠果的確發揮了最大的功效,如今你體內的毒素完全清除,但她…失血過多,怕是要多加修養才能復原!」
寢室內,君莫言抱著林宣,而要不是沈天急的跳腳,恐怕君莫言還不會放開被他緊抱在懷里的林宣。
「嗯?這麼說來,你對弟妹之前做的一切,都了如指掌了?那你將自己關在房中好幾日,要生要死的給誰看?」
「你放心,沒有外人,都是宮內之人!你們休息吧!」
「莫言,你听到我的歌了嗎?」
而當君莫言沖破林宣的防線時候,那一絲阻隔,讓他深情難言,特別是林宣眼角垂落的淚水滑落,薄唇頃刻吻上。
「溫大人,這些你拿去,這上面所寫的是如何防治來年再次發生蝗災疫情的措施,你按照上面所說的來做,蝗災會徹底消滅的!」
「回了!差點丟了命!」
深秋已至,初冬不遠。
揉著被摔的疼痛無比的身後,巧柔站起來指著墨雷的鼻子,抖著手想罵人,卻看到他冷冽的臉龐時,全部化為一聲︰‘啐’!
所有人退去,燈闌城的馬路上,百姓俱驚的從巷口探出頭,剛剛朱紅馬車被那白衣男子一掌擊碎的時候,他們以為要發生戰亂了,這如今本就困難的生計,他們可不想再惹禍上身。
而人群中,曾經那與林宣有過一面之緣的婦人,手中正抱著小虎,翹首以盼的看著漸行漸遠的馬車,感激之意溢于言表。
如今他身體全部恢復,自然不會有任何後顧之憂。他們成親已有多日,如此來說,該做一些有意義的事情了。
含宣閣內,巧柔正用心的打掃著,而君莫言抱著林宣虛影閃入,下一刻巧柔就尖叫著被丟出了房門之外。
大掌一把扼住自己的喉嚨,東擎蒼狹長的眸子陰狠的瞪著君莫言︰「你給本宮吃了什麼?西木月王居然也會暗算與人?」
林宣瀲灩的眸子漾著水光,抬起右手一寸寸勾勒著君莫言的眉宇雙目,說道︰「莫言,為了你值得的!」
「墨雷,接住她!」
而當君莫言抱起林宣,雙腳輕點瞬間騰飛時候,百姓之中又再次揚起一片呼聲,那驚鴻飛仙的身姿,以及那即便慘白臉色卻依舊傾國傾城的女子,到底是什麼人呢?
「嗯,你的建議朕會考慮的!你和三弟舟車勞頓,好好休息,明日朕為你舉辦接風宴,讓他們見識見識,咱西木的月王妃巾幗不讓須眉的氣度!」
東擎蒼眼看著剛剛還在自己懷里的女子,現在就與君莫言兩兩相望,心底忽然涌上的佔有欲,讓他怒喝,道︰「君莫言,你若是不想她死,就快點將她還給本宮!」
「東擎蒼,謝過你的七星海棠果,但你對宣兒做的事,咱們來日方長,另外良鎮之事,月王會帶你告知東帝,不謝!」君莫言狂狷的態度,終于在此刻讓東擎蒼重新正視這個六國傳言無能殘疾的王爺,他身上凜然拔地的氣勢,可不是一般人所有的。
「是啊!三弟你別自責了,這事不怪你!要怪就怪那個畜生,當初我與他天山門學藝的時候,我也以為他不過是出身大戶,也一直都不知他是東郡的太子!知道後來他出手偷襲師傅成功後,才說出了自己的真實身份!而那阮擎蒼之名,不過是他行走江湖的別稱罷了,只因東郡的皇後名喚阮姓!」
房門緊閉,這時候的含宣閣自然沒人敢打擾,而墨雷雖然驚懼于王爺飛身而起的動作,但是一想到向來都是深不可測的他,有任何異樣的舉動也不會那麼難以接受了。
君莫言緊了緊抱著林宣的手臂,幸福早該降臨,他永不放手!
「宣兒…你好傻!」
不待林宣再次拒絕,君莫宇已然跨步離去。林宣眉頭深鎖,有些愕然的看著君莫言,「莫言,好像不對勁…」
「宣兒,謝謝你!」
「哼!」
優美如天鵝的脖頸,肌膚上因君莫言的輕吻泛起了細密的疙瘩,抬眸看著林宣緊張又無措的表情,君莫言內心的滿足愈發強烈。
「遵命!」
君莫言話閉,那一直隱藏在暗處的墨雷,就滿目不甘願的飛身接住了驚嚇過度的巧柔,兩人旋身落地,還沒從震驚中回神的巧柔,就直接被墨雷松開了腰肢,結果直接摔到在地上。
「嗯?何事?」
林宣菱唇微扯,潔白的貝齒在陽光的照射下好似上等白玉無瑕!下了馬車,站在鐵畫銀鉤的月王府三個大字門前,林宣閉目呼吸,只覺得空氣中都是甜膩醉人的稻香。
不屑在與之糾纏,林宣深深吐息埋頭在君莫言的懷里,她好累…這一切要何時才能結束…
縴長的手指輕輕解開林宣身前的衣扣,一點一點品位著獨屬于他的美好,而此時君莫言的額頭上,汗珠已然開始滑落,那隱忍的火熱已經開始有一絲疼痛。
他還是有所顧慮,畢竟她剛剛元氣大傷,即便自己忍耐的再辛苦,卻也不想因此而誤傷她。
此時,東擎蒼身後是狼藉的馬車碎片以及那多名被釘在原地無法動彈的侍衛,而他的對面,一身潔白如紗的月衣罩身,挺拔而立的姿態仿佛蒞臨世間的神祗,面色冷結如冰,帶著果決的殺意,血痣在眼角閃爍出極致的紅,手中緊摟著失而復得的林宣。
東擎蒼搖著頭,想用內力逼出被他吞咽的斷情丸,卻無望的咬牙,「林宣,你騙本宮!當日本宮分明看到你吃下了斷情丸,你說,你究竟是如何拿到的!」
「你…君莫言,本宮不會就此罷休的!」
就在東擎蒼口若懸河的說個不停之際,空中忽地白影帶著無法匹敵的速度,瞬間沒入其空口,入口即化的藥丸,讓東擎蒼根本來不及反應,就已然喉結滑動,將之下咽。
斷情丸,難道為了救他,居然要付出兩人的一生嗎?
看到林宣這般姿態,君莫言感覺自己這一路抱著她回來的火氣更旺,燎原之勢也不過如此吧。
動作極為迅速的回身一把將林宣撈入懷中,下一刻東擎蒼已然重開車頂,如驚鴻般沖上雲霄。
額頭慢慢沁出細密的汗珠,覷著身下含苞待放的林宣,這一刻的幸福來得如此美妙。輕吻帶著繾綣的愛意纏綿,落在林宣的眉眼之間,撩撥了她慌亂不已的心湖。
馬車內,看著激動的百姓,林宣頗有些動容,依在君莫言的懷里,笑靨如花,「莫言,我很高興!」
林宣鳳眸內綻放的光彩,似是讓驕陽都失了光亮,干癟的青白唇角,微微蠕動,卻根本听不到聲音。
「哎!你們兩個人,可真能折騰!之前看弟妹那麼決絕的做法,我還以為她是真的為了要救你,而放棄所有了呢!」沈天搖著頭,他怎麼一直都沒發現,這兩人演戲的功夫堪稱一絕呢。「三爺,新到任知府已經進城,馬上就會到達府衙!」
「那你如何償還你欠我的幸福呢!」
寢室內,歸于平靜。君莫言極致輕柔的撫著林宣毫無血色的臉頰,薄唇蠕動,「宣兒,你一生都別想再逃開我!」
君莫言幾不可查緊了一下手臂,心里泛濫的疼痛居然不比毒素發作要少一分,他的宣兒,怎麼能如此自私…
王府門前,墨雷和墨雨早已靜候,當看到兩人回來時,說不激動是假的,這麼多天在良鎮發生的事,就算他們沒有親身經歷,但是也都通過與墨電墨風和書信中有所了解。
「屬下參見三爺,參見王妃!」
氤氳的雙眸,苦苦撐起睇著君莫言,話不成句,出口無聲。
「下官謹遵公爵之命!」
「正是本宮!君莫言,不想她死,快點將她交給本宮,斷情丸發作會要了她的命!」東擎蒼說的極為認真,而眸子內卻不可抑制的閃過愉悅,就算他解開了七星海棠的毒,卻依舊不能與佳人共存。
她的行動,給了君莫言足夠的勇氣和力量,深深回吻著林宣,此刻兩人的心境復雜有滿足,紛紛帶著渴望和一絲不解的探尋,開啟了一番芸雨之旅。
「下官溫偉齊參見月王,公爵大人!」
十日後
君莫言的輕聲呢喃,讓林宣感動蔓延心間,她從來都知道,天下間唯有君莫言值得她付出一切。
低眸看著林宣,君莫言絲毫不將對面的東擎蒼放入眼里,那倏然間涌上無邊的痛楚,那痛如刀絞的窒息感,讓他眼眶微紅,想緊緊將林宣扣入懷里,卻又害怕傷了這般脆弱無力的她。
沈天一邊為林宣醫治傷口,一邊轉移著君莫言的注意力,連他身為神醫都對這種傷口駭然,更何況是與弟妹心靈相通的三弟呢。
雙目膠著,再也移不開視線,彼此的眼中倒影著對方曾經遺世獨立的身影,如今仿佛冰與火相遇,從此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精兵等人早已經備好一切,除了還是昏睡的墨電,其余人皆是恭敬虔誠的看著君莫言抱著林宣回府。
冷哼沒好氣的睨著君莫言,隨後轉頭瞬間變化的表情,笑看著林宣,道︰「弟妹啊,這一路辛苦你了!朕一定好好嘉獎你!」
如此,當解決了良鎮瑣事之後,林宣和君莫言臨走之際,所有城中百姓全部出動,將整個良鎮圍的水泄不通,所有人歡呼鼓舞著,對輔國公爵贊不絕口,一直以來,百姓之間都被王霸欺壓的不敢言語,苦命自憐,沒想到他們也終于有翻身的一日。
林宣埋在君莫言的胸前,察覺到他格外快速的心跳,臉色羞赧一閃,她有何嘗不知,他所急切的事情為何!
「三弟,你別著急!有二哥在,弟妹一定會沒事的!」
所有精兵齊聲回話,聲音響徹府衙的每一處角落。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他們都心中有數,況且他們從始至終,都是月王一手訓練出的精兵暗衛,是那些軍營內之人不可比擬的!
一邊游玩一邊趕路的君莫言和林宣兩人,在蹉跎了十日光景之後,終于回到了長安城。闊別多日,甫一回到長安城,林宣心中卻是升騰起一陣五味雜陳。
東擎蒼眯起丹鳳眸,看著林宣已經瀕臨暈厥體力不支的樣子,心急如焚卻不得不將她放在厚厚的絨毯上,「你好好休息,本宮去去就來!」
恢復了少許血色的菱唇,在開口的一瞬間,就突然被床邊之人俯身攫住,靈巧的舌描繪著她唯美的唇形,在她怔愣的微微開闔唇角呼吸之際,卻是讓那靈舌倏然入侵,唇齒相貼,舌尖共舞,兩人氣息紊亂的以熱吻互訴柔腸。
林宣閉目搖頭,安詳又絕美︰「莫言,我在賭,用你我的一生做賭注。最後,我贏了!」
「宣兒,我愛你!」
君莫言撫上她的後腦,將她按在自己的胸前,「宣兒,你听,它在為你跳動!」
「三爺,都準備好了!」
當府衙大門再次緊閉的時候,君莫言站定,不大不小的聲音說道︰「今日之事,不準泄露!違令者,斬!」
「屬下謹遵月王之命!」
「嗯,一會帶他過來!」
林宣貝齒如玉靠在君莫言的懷里,泛起淺笑,「可你還是來了,你是怎麼听出我那歌曲里的意思?」
*
君莫言目不轉楮的看著床榻上的林宣,喉嚨火燒般疼痛,好似有一口巨石將之堵塞,上下滑動半天,才對著沈天開口︰「二哥,我想單獨待一會!」
「三弟,接下來你打算怎麼做?那東擎蒼回國之後,若是將你的事情說出去,恐怕你今後的生活不會再安逸如前了!」
林宣淡然垂眸說著,而對于君莫宇心中難免還有一絲當初因榮貴妃所產生的芥蒂。
「去宮里告訴皇兄一聲,良鎮的事情已經解決了!」
沈天內心揪痛,曾幾何時他與師弟兄友弟恭,但最終卻在利益的催使下,讓一切都煙消雲散。
「守在燈火闌珊處。良鎮的下一個城池,就是燈闌城!宣兒,你太冒險了!」君莫言說著,好似耳邊又扶起那首《欠你的幸福》,他的宣兒,如此聰慧過人,卻有這般讓他心碎。
君莫言將林宣抱在懷里,嗅著她的發香,點頭,「听到了!宣兒,你欠我的幸福,要如何償還?你真狠心,說走就走,你都不怕若是我陷入昏迷,找不到你該怎麼活呢!」
「呵呵,狐狸總會露出尾巴的!來,張嘴!」
這一路的經歷,讓她此生難忘!若不是東擎蒼從中作梗,她也沒想過君莫言在她心里居然早已深種,甚至還打破了她曾經‘人不為己天誅地滅’的人生格言,難怪會有那麼多人說,情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
而林宣驚呼,「巧柔!」
君莫言說著就將碗中的食物夾給林宣,那眸子內的柔情萬種和寵溺無邊的情愫,讓林宣巧笑嫣然又忍不住紅了雙頰。
每個人惶恐的追著東擎蒼而去,期間還不時的回頭,生怕君莫言反悔似的。
林宣冷峻雙眸,東擎蒼的所作所為,總有一天他們會老帳新算的!
「不可能!你怎麼會有斷情丸?本宮獨門所創,你不可能會拿到!」東擎蒼難以置信的望著林宣,心口發涼,並伴有不時傳來的鈍痛,怎麼會這樣,他的斷情丸,不是毒藥,根本無藥可解。
林宣多少有些別扭與君莫言這樣的伺候,可卻拗不過他強勢的舉動,微微側身看著他問道︰「王霸回到長安城了嗎?」
聞此,君莫言忽地垂眸,痛楚彌漫,聲音也瞬間沙啞︰「宣兒並不知情!而我一直以為她有事情要做,所以始終配合!但--我沒想到,她做這麼多,居然是為了要…救我,而那阮擎蒼,我一直沒有深究,卻不想他居然就是東郡國的太子!」
說罷,君莫宇酣暢淋灕的大笑著,轉身就要離開王府,而林宣快速睨了一眼君莫言後,在其身後喊道︰「皇兄且慢!」
「一生來還…」
入內後,上首落座的君莫宇早已經不耐的起身,直奔著兩人走來,明黃色的龍袍劇烈搖曳,顯示著他動作的幅度。
「沒事,隨他去吧!身在高位,總是有些身不由己的,我們去休息吧!」君莫言似是有些急切,而對于林宣所說的話,雖然面色無異,但心中也有所計量。
「我好了,全好了!」
「自然是給有心人看!如果不讓所有人相信,那東擎蒼又怎麼會焦急之下殺了王霸而露出馬腳!」
眸色精光熠熠,君莫言忍不住心口狂跳,而他面色依舊沉寂的模樣,讓東擎蒼更加猖狂開口︰「怎麼樣?你要想清楚,到底是要她活還是她…呃…」
院落內跑進一名精兵,對于君莫言抱著林宣喂食的場景見慣不怪,目不斜視的垂眸頷首。
林宣的腰間,不斷注入君莫言渡給她的真氣,那份虛弱稍稍緩解過後,鳳眸猩紅的轉頭看著東擎蒼,努力擠出聲音說道︰「斷-情-丸!」
倏地,一道比之刀鋒更加凌厲的視線甩在墨電的身上,讓他沒由來的脊背發涼,渾身汗毛豎立,左顧右盼的查看之際,當即就對上君莫言陰冷的桃花眸,怔愕如木雕。
君莫言由林宣推著輪椅,即便心中極為不願,卻不得不承認,這輪椅沒有自動的功能,而他也不能露出破綻。
「宣兒,我該拿你怎麼辦…」
林宣長長的睫毛輕顫,緊抿的菱唇不發一言,就在君莫言有些退縮的時候,林宣雙手慢慢抬起,圈主了君莫言的脖頸,緩慢到極致的睜開雙眸,微微仰身,覆唇而上。
「三爺,皇上已經來了,正在前廳候著!」
按照他的估算,君莫言即便吃了七星海棠果,但是沒有七十二個時辰是不可能會解毒成功的,除非…除非他身懷絕頂內力…但這根本不可能!
林宣將早已準備好的一沓宣紙交給了溫偉齊,這正是幾日前,她整理出來要交給新任知府的,現在看莫言對溫偉齊的態度不錯,想來定是可用之人,如此他們也可以放心離去了。
離去不足三個時辰,當再次被君莫言抱著回到府衙的時候,林宣早已經徹底昏厥,連日來的信念支撐,已經讓林宣如強弩之末,此刻一切回到原點,她也再無法與一bobo襲來的暈眩對抗。
墨電此刻站在院落不遠處,搖頭嘆息的看著前方石桌前,將林宣抱在腿上,手中輕柔的端著碗喂著她吃飯的君莫言,心中暗忖,三爺,你這是鬧哪樣?你的氣勢呢,你的霸道呢,你讓我們兄弟怎麼看你,你讓那些府衙內留存的下人怎麼看你!太有失風度了!
而就在君莫言沉默之際,忽地感覺到自己的袖口輕輕撩動了一下,隨即手中就被塞入了一顆藥丸。
當林宣再次清醒的時候,已經是第二日的晌午,四肢百骸傳來的酸澀感,讓她不由自主的緊皺柳眉。
墨雷頷首,一句話就讓君莫言和林宣搖頭失笑,果然莫言悄悄離開了長安城,是瞞不住這狡猾的狐狸的。
再一次,當此種境地的時候,君莫言還是最後問了一句,他要她心甘情願,他要兩人身心合一。
「好!」
兩日後
經過了兩天時間的休息,以及君莫言和沈天緊張的給林宣大喂補藥的行徑。彼時,林宣已經恢復了四五成的體力,但失血過多的情況還是讓她元氣大傷,身子依舊虛弱。
桃花眸從林宣蒼白的臉頰上慢慢移開,繾綣的纏綿愛意倏地轉為冷峻傲然的睥睨著東擎蒼,「東擎蒼?你做了什麼!」
那落敗的身影,帶著孤寂的氣息。而東擎蒼舉步維艱的走著,他身後那眾多侍衛也在君莫言雲袖舞動之際,被解開了穴道。
他們好像听到,剛剛那人叫他月王!
這是屬于他的女人,永遠屬于他的!
兩人的仇怨,由此深結!
林宣輕佻眉毛,邊回憶邊說道︰「東擎蒼當時給我的時候,被我以障眼法蒙騙過去,其實我根本就沒吃,如果吃了,忘了你或者不能見你,我做不到的!」
從空中一個斗轉就猛地沉身下落,而那朱紅色的馬車已經是四分五裂,散落在燈闌城的馬路之上,一片狼藉。
「宣兒…」君莫言的呢喃著,輕吻林宣的耳際,她的聰慧和堅忍,讓他心痛莫名。
「皇兄嚴重了!良鎮的事情之前的信函內我已經寫的很清楚,皇兄還是考慮一下,要不要更換糧食的產城!」
「莫言,我愛你!」
緩慢又富有節奏的律動慢慢開始,而床榻也漸漸配合的搖晃著,從起初的輕顫,到最後的劇烈晃動,而這一晃就是一整日,直到白日黑夜交替變幻,才初歇。
整整一天的時間,從午膳時分一直到深夜子時,房間內的動靜不曾散去,而門外不遠處駐守的墨雷和墨雨,兩人暗中紛紛豎起拇指,三爺果然體力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