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菱雪不安的瞅了一眼身後的媒體,她總覺得這次自己找錯人了。
「怎麼會?你不會連名字都怕讓世人知道吧?」他就見不得她在陸天熠面前一副逆來順受的樣子。
堂堂夏家千金配他陸天熠還委屈了,還隱婚,他偏要將他們平淡如水的婚姻攪的風生水起不可。
成與不成,都比現在好。
兩年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可對一個如花年齡的女孩子來說,何其漫長?
兩年之前他和夏菱雪的關系並不好,大學他們是一個學校的,當宿舍的男生說起英德新晉校花,當藍澤屁顛屁顛跑過來說自己戀上了一個名叫夏菱雪的女孩。
他說「你叫夏菱少,她叫夏菱雪,你們不會是一家的吧?」
他心中是何其滋味,他推開宿舍的門百米沖刺到了女生宿舍,正愁著如何知道誰是夏菱雪時,一女孩子的身影闖進他的視野。
她拎著打好水的水壺,抬眸,也看見了他,即使相隔二十年,但血濃于水的親情是無法因時間而隔斷的。
「菱少。」她啞著嗓音喚道,沉沉的思戀全部化作眼中奪眶的淚花。
「你不配叫我的名字。」夏菱少步步逼近她,每一眼似乎都像一把刀,一刀一刀剮著她。
他恨她,理智告訴他該恨的人不應該是她,但對于一個七歲前生活幸福美滿,有爹疼有娘愛的孩子來說自己的媽媽突然拋棄了自己,帶著姐姐遠離了這個幸福的家庭,他
不敢想像父親那段日子的傷心與悲痛,而他被送進了寄宿學校,在回家時,父親再婚,家里多了一個陌生的女人。
這些,讓他如何承受,他甚至不明白愛妻如命的父親為什麼會在那麼短的時間內另娶她人,而自己的媽媽自此消失地無影無蹤!
直到再次遇見夏菱雪,他的親姐姐,一女乃同胞,隔了三個時辰出生的姐弟兩。
「他怎麼會在這?」
夏菱雪有些無措的聲音響起,腳步都停了下來。
夏菱雪從來不知道,陸天熠的眼神竟有如此威懾力,即使他的嘴角還掛著笑,她卻心虛的像個孩子一樣,避開他的目光,即使她不明白自己為什麼心虛。
「這樣的場合怎麼會沒有他?」夏菱少一派雲淡風輕的對著陸天熠點頭算是打招呼,緊接著對著身邊的人說道「所以打電話時我不是問你,你確定找的是我。」
夏菱雪緊抿著水潤的嘴唇,的確,陸天熠是第一個出現在她腦海里可以幫助她的人,可是她們的關系卻又讓她怯步,他願意娶她是因為女乃女乃以死相逼,結婚前他就問過她「
要做我陸天熠的妻子必須見不得光,人前人後,我還是單身的鑽石王老五,這你也願意?」
「我願意!」她點頭,毅然決然。
陸天熠因她的回答愣了愣,隨後兩人便去了民政局,兩個紅本本就這樣將她劃進了他的人生。
兩個卓而不凡的男人談天論地,口氣隨意而輕松。夏菱雪始終不敢將視線對著陸天熠,一直淡淡的垂著,卷翹的睫毛在眼楮下投擲出一片陰影。
「陸少就不好奇我身邊的美女嗎?我可以介紹你們認識。」菱少突然將話題移到兩人身上,黑亮的眼神在看著陸天熠時帶著挑釁。
「美人有你菱少相伴,君子不奪人之美。」
陸天熠看了一眼夏菱雪,回以一個紳士的笑容。
「哈哈,陸少怕是誤會了,夏菱雪,我姐姐。」菱少一陣爽朗的笑聲,側首看了下夏菱雪介紹道「姐姐,這位就是陸天地產的總裁陸天熠。」
這個菱少再玩什麼把戲?對于她的婚姻在為數不多的親友中,他絕對是知道的清清楚楚的人,包括那些別人不知道的。
不過,她還是深深吸了一口氣,仿佛下了很大的決心,伸出手,禮貌的對著陸天熠笑著。
「你好,我是夏菱雪。」
陸天熠並沒有握住她縴細雪白的小手,只是微微怔然。
那雙眨巴著烏黑大眼楮的臉上,是她努力揚著的唇角,即使是笑仍舊掩蓋不了她內心的緊張,那麼熟悉的動作和話語似乎在哪里見過。
「你好,我是夏菱雪。」
到底在哪里?
「張某人今天真是高興,沒想到陸少和菱少都這麼賞臉,我還以為二位今天不會來呢。真是榮幸之至,榮幸之至啊。」
突然一西裝革履的中年男人走上前,听言語應該就是主人家張耀東,四十來歲,利落的短發被發蠟擦的錚明瓦亮,他的身後跟著幾個人,同色系的黑,是個黑道人物該有的範兒。
陸天熠和菱少跟他客套了一番,之後,張耀東的視線就落到了夏菱雪的身上。
「菱少帶來的美人,今晚可是要驚艷全場。我想我該打電話給林大名模,要她不用來算了。」張耀東半開玩笑的說道,見慣各色美女的他還是狠狠贊嘆了下。
也難怪,今天她的妝扮真的非常耀眼,不只是張耀東,從一進會場,幾乎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她的周圍,讓她渾身不自在。
「美人今天肯賞臉出席,還真不是我的臉面,是東哥您的。」菱少說道。
「哦?」張耀東疑惑的看著夏菱雪。
夏菱雪面對著張耀東,先前臉上的笑意早已消失的無影無蹤,走近一步。
她說「我是為了段明杰來找您的。」
「你是、、、?」
「您父親被車撞倒在路邊,是我和段明杰將他送進醫院的。」
「、、、」
「我們進去說。」
張耀東擱下一句話朝著會場一側走去,夏菱雪和菱少緊跟著,拐進了側門里。
——
「听說是你和段明杰開車撞的我父親。」張耀東坐在靠背椅子上,身後站了十幾個人,其中兩人夏菱雪一下子就認了出來。
「我已經說的很清楚,您父親不是我們撞的。」夏菱雪又一次解釋道。
「現在已經沒有了目擊者,讓我如何相信你。」張耀東並不相信。
「那我真該為天下做好事的人而感到寒心,是不是在遇上這樣的事情,我該袖手旁觀?」夏菱雪輕輕反問,語氣輕柔,嘆了口氣,她誠懇的再次開口「跟您說實話,這已
經是我第三次已這種方式救人了,如果前兩次病人的家屬都不分是非的冤枉我,試想一下也許這次遇到您父親的事情我真的不管了,您知道醫生是怎麼跟我說的嗎,就差一點,只要在耽誤半個鐘頭,您父親就真的沒救了。」
「是非黑白,現在不就是你一面之詞嗎?如果不是你們開車撞的,那個段明杰為什麼先出手傷人,我大哥鼻青臉腫的樣子我可是親眼瞧見的,他說老爺子就是被你們撞的。
我沒有理由不相信自己親大哥的話,而相信你這個外人。」
「呵呵。」夏菱雪冷笑一聲「那我們就沒什麼可談的了,不過我來告訴您一聲,幸福花店今天被您兩個手下砸了一番,我沒閑著,打了110也拍照備了案。」
夏菱雪邊說著邊拿出手機,她迅速翻開照片,花店內的花橫七豎八的躺在地上被踩爛,一地碎玻璃,滿屋狼藉。
「這、、、我們離開的時候不是這樣子的。」
張耀東身後的六子看到照片後突然站出來說道「東哥您交待過,老爺子事還沒有徹底弄明白,我和三子也不敢有大動靜,我們只是放了狠話砸了一個花瓶就走了,並不是她照片里的樣子。」
「你們也知道被冤枉的滋味了?」夏菱雪反問,掃視了一下六子和名叫三子的小混混,再次將視線移向張耀東。
「明杰的身份證已經報失了,新的應該很快就會補辦下來,至于工資我會發現金給他,花店我可以就此關門,今天來只是和東哥說聲,沒做過的事我絕對不會承認。」
張耀東細細看著這個女人,先禮後兵,這會兒倒像是來知會他一聲的,有意思!
「關了花店你怎麼生活?」她引起了他的興趣。
夏菱雪愣住了,他眼中一閃而逝的精光似乎是某種危險的信號。
一直靠在門邊的菱少這時走到夏菱雪的身邊,說話的瞬間連身上的氣場都發生了改變。
「東哥,她是夏明軒的長女,夏家名副其實的千金,她不是你可以隨便覬覦的對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