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將手上的雨傘罩在陸天熠的身上,他才將自己目光注視在夏菱雪的身上,深邃的眸子里滿是疑惑。
夏菱雪被盯得窘迫,面頰忽的就燒了起來,紅紅的。
「你好,我是夏菱雪。」
她的聲音怯怯的,卻勇敢的將小手伸出,介紹著自己。
她想,自己與陸天熠之間,是不是就少了這樣一個簡單又正式的一聲招呼。
陸天熠糾結著眉頭,目光中帶著審視與疑惑。
陸天熠,我喜歡你。
夏菱雪緊張的心都要跳了出來,她的手不受控制的抖了起來,整個雨傘傾斜在陸天熠的身上,而她,落在雨水中。
夏菱雪尋思著正要開口,只見陸天熠的眼眸一閃眸光,她整個身子都被陸天熠抱在懷中,躲在雨傘之下。
夏菱雪驚愕,忽然就感覺到手上的雨傘一陣巨大的壓力落下來。
一盆水從樓上倒了下來,正中她的傘上面。
她這才知道陸天熠為何會忽然抱著自己了。
「你是笨蛋嗎?連傘都不會打。」
陸天熠暴怒的聲音震顫耳膜,夏菱雪清晰的感受到他心口起伏的心跳。
她眨巴著大眼楮望著他沾滿怒氣的眸子,陸天熠只是看了她一眼,便飛快的離開這里。
看著他傲然的背影越走越遠,夏菱雪心里別提有多難受。
那次告白,唯一的一次告白,卻以這樣失敗收場。
「菱雪,你怎麼站在外面不進來呢?」
紫心的聲音赫然拉回她的神思,夏菱雪被紫心拉著手,進了幸福花店。
外面的雨不是很大,夏菱雪穿著毛衣外套,晶瑩的小水珠粘在衣服上,她的長發上也有些許,就像美麗的珍珠裝點在她發間一樣。
明杰這時從里屋出來,看見夏菱雪後心里一陣復雜,她和陸天熠的事情,他有所耳聞,心里也在生生的疼惜著她。
「老板,幫我把這束花包起來。」
門外有客人進來買花,明杰迎了上去,那顧客挑選好後,紫心負責包扎,兩人間的默契不言而喻。
「看來你們把這家店打理的很好。」待客人走後,夏菱雪才開口。
「哪有?你這個老板來坐鎮這里的生意才會真正的好起來呢?」紫心笑嘻嘻的說道。
夏菱雪沒說話,只是清淡的笑了一下。
「你最近怎麼樣?」明杰忽然開口。
紫心看了兩人一眼,找了一個借口,先離開了店鋪,瞬時,這里只剩下了他們兩人。
「看來紫心已經走出了陰影。」夏菱雪不想在這里談論著自己,她不想撒謊,明明自己過得不好,可是卻不願說給明杰听。
「是啊,她是一個好女孩,一個值得讓人疼惜的女孩。」明杰的口吻帶了些許的溫情。
夏菱雪看著他,心下似有些了然。
「菱雪,紫心為了我付出的太多了,我以為愛情就一定是從一而終的認定一個人的事,可是不全是,當我開始慢慢接受紫心,才發覺,她也是一個容易讓人喜歡上的女孩。」
夏菱雪點點頭,他的言下之意她明白了,明杰愛上了紫心。
她真心為他高興,如果不那樣,自己是無論如何也給不了明杰想要的感情,如今他想通了,他走出了她的魔障,那自己呢?何時能走出陸天熠的魔障?
夏菱雪忽略了明杰說的是喜歡上的女孩,卻不是愛上的女孩,因為他明白夏菱雪會因為紫心的事而耿耿于懷一輩子,現在唯有紫心幸福快樂,才能讓夏菱雪的心里好過。
「明杰,我有一件事拜托你。」
「嗯?」
「幸福花店是要有幸福的人延續下去的小店,我希望每一個能來買花的人都擁有幸福,現在我想將花店正式交給你和紫心,希望你們能將這份幸福延續下去。」
夏菱雪明白,現在的自己無論如何也幸福不起來,故此,這個決定從剛才兩人默契的配合中,她的心里就這樣決定了。
外面的小雨已經停歇,夏菱雪從花店出來後,就漫步在街道上,她望著茫茫人海,行色匆匆的人群,每一個人都有自己要歸去的地方,唯有自己,哪里才是她可以停留的終點呢?
「菱雪。」
身後有人在叫她,夏菱雪听著聲音耳熟,她回過頭來,竟然是張伯。
「張伯?您不是游山玩水去了嗎?」
「已經回來了。」張伯隱下眼中的復雜,「陪我走走可好?」
夏菱雪也沒地方可去,點點頭,兩人開始慢慢朝著前方走著。
「听說你媽媽去世了。」張伯的語氣里滿是惋惜。
「嗯,媽媽臨走前都沒有看我一眼。」夏菱雪不知怎麼回事,對張伯竟能說出心底的悲傷。
「她心里有惦記著你就夠了,人生沒有那麼多的完美,正因為這些不完美,才又讓我們的人生完美。」張伯不知是不是看出了她心里的那絲歉疚,說出的話,讓夏菱雪會好好的思考,人生沒有那麼多的完美,的確,沒有一個人的人生是完美無缺的,即使你可以朝著一條自己安排的路走,可是仍舊不會是一模一樣的那條路,這一路上總會發生些什麼。
「張伯,我想我有些懂了。」
張伯點點頭,目光不時在夏菱雪周圍觀望。
「菱雪你知道你的性子很像我逝去的妻子嗎?」
呃?夏菱雪不明所以的望著他,今日的張伯總有些奇奇怪怪的。
「在這個世上,她留給了我最寶貴的三個禮物,就是我那三個孩子,老大魯莽沒有心機,二女兒精明卻有些過了頭,可是我從來都不擔心他們,因為他們骨子里都有一個善良的心,唯有小兒子,我對不起我的妻子,我沒有教育好他,讓他成為一個壞事做盡的惡人。」
張伯渾濁的眼楮滿是痛惜,兩眼眶濕濕紅紅的,夏菱雪不能體會一個父親的心是怎樣,她也不知道自己該怎麼安慰他。
「張伯,兒孫自有兒孫福,您不需要想這麼多。」
張伯看了一眼夏菱雪點點頭,兩人繼續比肩走著,忽然他的目光在一點定住,然後忽然對著夏菱雪道,「我記得自己還有些事情,就先走了。」
夏菱雪點頭,兩人這才道別。
「你先走,我看著你走。」張伯要求道。
夏菱雪也不明白,誰走不一樣嗎?她沒做他想,對著張伯揮了揮手,轉身離開。
殊不知,遠處車上的人在看見老爺子和夏菱雪分別後,猛踩了油門、、、、、、
張伯一直看著夏菱雪的背影,那是一個善良的好姑娘,不該這樣枉死,那日,他在門外無意中听到了張耀東要殺了夏菱雪的事情。
當時,他如遭雷擊,這個兒子是真的走不回來了,可他不能因為他走不回來,就放棄一個父親對兒子的責任,如果這件事一定要失去一個人才能平息的話,那麼他來,他來替自己的兒子贖罪。
夏菱雪听見耳邊有疾馳而來車輛的聲音,她還來不及回頭,身子已經被一股巨大的推力給推了出去。
‘砰’!
這一聲巨響夏菱雪不陌生,夏妍珊被車子撞到的時候,就是這種聲音。
夏菱雪被推在馬路兩邊的草地上,她的身子不受控制的抖了起來,她不敢看,不敢回頭看一眼,慢慢的,她感覺到小腿有溫熱的液體浸濕,接著是雙手,那點溫熱一點一點變涼,她看著雙手被地上的鮮血染紅,整個人轉了過去。
一米之外,張伯就倒在血泊中,將她推開的人正是張伯,她不敢相信,為什麼?為什麼?
為什麼和她扯上關系的人都要遭受到這樣滅頂的災難。
天熠的爸爸是,孤兒院的孩子是,媽媽是,夏妍珊是,現在就連張伯也是!
為什麼他們都要這樣對她,她情願死的那個人是她,為什麼?
夏菱雪的身子開始痙攣,雙目呆呆的望著躺在血泊中的張伯,她就坐在地上,一動也不動,眼球中的瞳孔在不停的收縮,收縮、、、
「啊、、、、、、」
一聲慘叫,劃過天地之間,將她體內這段日子以來的壓抑,痛苦,悲傷,心酸一股腦的噴涌而出!
終于,她慘叫一聲之後,兩眼皮慢慢粘合,倒在了地上!
*
豪華加長型的勞斯萊斯是古奇派來的車子,經過三個小時的路程,車子終于緩緩開進古家的城堡里。
還記得日前林曼葇在病床上瘋狂的做著傷害自己的事情。
陸天熠真的沒有辦法了,林曼葇威脅他說,只要他離開,她就會繼續傷害自己,倒時自己真的死了就是他陸天熠害的。
陸天熠心心念念想著回T市,在無可奈何之下,找到了古奇,希望他可以幫助自己。
「天熠,我們這是來到了哪里?」林曼葇的身子恢復的差不多了,這些日子陸天熠表現的極為平和,這使得她的心里一陣暗喜,這是不是代表著陸天熠開始接受現狀,開始接受她了。
「我的一個好朋友的家里,他知道我在法國就請我到他家里來做客。」陸天熠冷漠的解釋道。
古家的城堡恢弘大氣,里面的布置奢華中帶著雅致,陸天熠相信,這些是古奇的妻子禾梅依的杰作。
家有賢妻會讓一個男人更加飽滿,就像一塊保養的極好的翠玉,溫潤有魅力。
正如他家的菱雪也是如此!
「你們來啦?快來嘗嘗我剛做好的可麗餅。」禾梅依端著美味的點心上來,在看見陸天熠和林曼葇後笑著對兩人打招呼。
這女人笑的極其優雅與謙和,其實古奇和陸天熠的計劃她一早就听古奇說了,得知陸天熠陷入這樣的苦境她又豈能袖手旁觀,她當時就在抱怨這陸天熠為什麼不早點找他們夫妻二人呢。
在得知夏菱雪失去了母親後,不知心里是何種的悲痛,這時候最愛的男人不再身邊,可想而知她就更痛苦了。
「陸叔叔好。」古奇的女兒古灝雪長得清麗標致,長大後肯定也是個美人胚子。
她女乃聲女乃氣的沖著陸天熠甜笑,在看見他身邊跟著的林曼葇後,不覺輕觸起小巧的眉頭,「她是誰,菱雪姐姐怎麼沒有來?」
「陸叔叔不好,是陸叔叔沒有把她帶過來。」
「哦,我知道了,陸叔叔是壞叔叔,叔叔你移情別戀這個阿姨是不是?」小丫頭一番出人意料的思想。
「當然不是,叔叔心里喜歡的從來就是菱雪姐姐。」陸天熠說的真切,嘴角漫上笑意,怎麼菱雪就是姐姐了,林曼葇就是阿姨了。
「真的?」
「當然是真的,叔叔保證,下一次一定是菱雪姐姐來。」
這一番對話顯然讓林曼葇臉上無光,但她也不好發作,只是在極力的隱忍,臉色青一陣白一陣的。
這就是陸天熠帶她來這里的原因,那還真是傷不了她,不就是幾句話嗎?她還能忍受的了。
其間古奇一直沒說話,低沉著眉眼,過了約莫一刻鐘,他接了一個電話,然後才對著陸天熠說,「出去抽根煙吧。」
古奇說話的同時看了看屋子里的孩子,眾人自是明白,在孩子的面前不可以抽煙。
林曼葇看著陸天熠跟著古奇出了屋子,她想追上去,卻一把被古奇的兩個孩子給牽絆住。
「阿姨,這個拼圖怎麼拼啊?你幫幫我好不好?」古灝雪眨巴著天真的眼楮,那眸子純澈干淨,林曼葇因為她一直向著夏菱雪心里不甘,心想,若是能在這里收服了她,陸天熠說不定也不會對她這麼冷言冷語的。
禾梅依的眼眸閃著精光,她舉著女乃茶,杯口在觸及她緋紅的薄唇時,劃出一抹詭異的笑。
林曼葇不知道的是,就在她被拼圖完全吸引之後,禾梅依也出了屋子。
「你到底會用什麼辦法來對付她?」陸天熠看了一眼屋子的方向。
「總之,不會讓她死的。」古奇高大的身影沐浴在陽光中,笑容卻極盡撒旦般的冷酷。
陸天熠狐疑。
「這事交給我們夫妻你就放心吧,我們保證會拿到你想要的東西,還會讓她不失去生命。」禾梅依這時從他們身後款款走進兩人。
「陸天熠在此就謝謝你們了。」
「你要是真想謝我們就趕緊把媳婦追回來,我可等著好好的帶她參觀我這棟古堡呢。」
「一定一定。」
陸天熠快速鑽進車子里,目光越發堅定。
「我安排了古家的私人飛機,你到了機場後,飛機會直飛T市的機場,這樣會省去你不少時間。」古奇交代著。
陸天熠的感激之情已經不能言表,用目光對著兩人道別。
車里漸漸駛離,陸天熠看著古奇將妻子攬在懷中,不知在她耳邊說了些什麼,梅依嬌柔的輕笑,一手垂在他堅實的胸膛前,兩人的身影在光束里顯得和諧美好。
菱雪你看到了嗎?這里還有這樣一對好朋友在牽掛著他們,所以,請你一定要等著自己,等著他來創造屬于他們的奇跡和美好!
當林曼葇發現不對勁的時候,陸天熠已經在三萬尺的高空飛翔。
「你們竟然串通起來瞞著我?」林曼葇滿是怒火的望著古奇夫婦兩。
古奇看了一眼自己的妻子,禾梅依默契的帶著兩個孩子上樓去,樓上還有一個她的小寶貝呢。
眼見樓道上的人影消失,古奇的面容陡然一沉,他直接坐在昂貴的沙發上,拿捏著紅酒,目光冷然的望著林曼葇。
林曼葇忽然就感覺這個男人身上的氣場發生了改變,一股涼風從她的背脊上竄出,可她也不是吃素的主,硬著頭皮,拿起自己的包包準備離開。
只是,門邊忽然出現兩個彪型大漢攔著她的去路。
「你想要干什麼?」
林曼葇折回古奇身前,她這才知道,原來陸天熠拿她沒辦法,感情這是請了救兵來了。
「照片。」古奇簡單吐出兩字,帶著無形的壓力。
「我若不給呢?」林曼葇冷哼了一聲,「我知道古家在法國的地位,我若是執意不給,難道你還要殺了我嗎?」
林曼葇還真不相信這世上沒有王法了。
「林小姐,在這里我要殺死一個人就如捏死一只螞蟻般容易,你?就算我現在一槍崩了你,只要我跟警察說你私闖名宅,我不需要負絲毫責任。」
古奇從抽屜里拿出一把手槍,在國外,這里的公民大多數擁有持槍證,林曼葇的臉色不禁白了白。
「陸天熠就這麼孬種嗎?想要借刀殺人。」
「你錯了,他沒有想要我殺死你,而我也不會殺了你,一個人要死太簡單了,怕就怕生不如死!」古奇的語氣幾乎跌進冰點,「你以為陸天熠就真的拿你沒辦法了?他一再的顧及你的生命是他對你還有些情分,你利用一個真心待你好的人威脅傷害他,你才是愚蠢可笑的女人,他顧念著你父親的那點恩德,對你一忍再忍,可我不會。」
古奇對著門邊的兩個大漢招手,他們兩人接到命令,瞬間將林曼葇強行帶到外面早已停好的車子里。
古奇也坐了進去,林曼葇一直掙扎,奈何無效,她也就不再掙扎,直到車子在一座像是宮殿的地方停下。
「看看你想要什麼樣的命運?」古奇率先下車走在最前面。
林曼葇尋思著,她逃也逃不掉,最後還是跟上了古奇的腳步。
這里出入很是謹慎,古奇出示了證件,門口負責檢查的人才放他們進入,走過迂回的過道,林曼葇越听見一聲高過一聲的浪潮。
推開紅色的大門,這里是一個可以容納五千的禮堂,這里四下黑漆漆的,唯有舞台上打著光。
古奇帶著她坐在專人指定的位置上,林曼葇的視線一下子被舞台上的人給吸引了。
一個圓形的鐵籠子里,一個身穿三點式的美女在拼命的扭動自己的身子,她媚眼如絲,眸中情潮涌現。
「一千萬成交、、、」一錘定音。
林曼葇驚懼了,這里竟然在公然販賣人口。
「知道她們都是些什麼人嗎?」古奇把玩著打火機,「像你一樣的人,無父無母,然後消掉身份,就可以進行拍賣的人。」
「你敢。」林曼葇猛然站起身子。
「急什麼?不喜歡這個身份,還有一個,挑挑看?」
古奇的話音剛落,舞台上傳來一陣陣呼聲,現在是中場休息的時間,只見,台上被推出來一個箱子,箱子的正前面被一塊布遮擋著,一道異于常人的聲音響起,像是低鳴,像是嘶吼,嗷嗷的,詭異恐怖。
林曼葇的身子止不住的顫抖,臉色一陣慘白,她清楚的看見了那塊布被掀開來的場景,那是一個人的頭,沒有眼楮,沒有四肢,割了舌頭,只一個勁的在那里嗷嗷的叫。
林曼葇听說過,有些出外游玩的人會無故的失蹤,然後幾年都找不到,實則這些人是被人販子拐賣,專門賣給一些走南闖北表演的班子里,他們被斬去了四肢,弄瞎了雙眼,然後放在奇奇怪怪的容器里,展示給人看,用來獲得暴利。
沒想到這是真的,她怕了,那恐懼是從靈魂里散發出來的。
「帶我離開,帶我離開。」林曼葇低吼出來。
她不要,不管是這里的哪一種她都不要,陸天熠或許不會這麼殘忍,但是眼前的男人絕對會,她沒有把握。
「照片。」古奇丟下冷冷的兩個字。
「好,我給你。」
林曼葇終是不甘心的拿出一張光盤。
古奇接過,看了許久,目光重新審視在林曼葇幾近慘白的面上,「如果事後還有照片流出去的話,你該知道後果,不管你身在什麼地方,都休想逃離我的追捕,你好自為之。」
*
素白的病房,素白的床單,夏菱雪睜開眼楮的時候,目光最先觸及天花板。
「菱菱你醒了?」
「菱雪?」
「姐姐?」
夏菱雪感覺自己的手被溫柔的包裹,她首先望著身邊的人,他長得可真好看,溫潤的面容,清俊的眉眼,他的眸子里盛滿了擔憂與心疼,讓人格外憐惜。
「你是誰?」
夏菱雪茫然的眸子讓病房里的人一陣驚愕。
「菱菱是爸爸啊?」蕭羽沒接話,倒是夏名軒在床的另一邊握著夏菱雪的手,滿面焦急。
夏菱雪被他激動的樣子嚇著了,一個勁的朝著蕭羽的身邊靠去,「我不是認識你,你是誰,菱菱又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