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憂心如焚地來到養心殿,皇上正在案前看折子,皇後來到他面前服身說道︰「皇上,舒兒的病情越來越嚴重了,臣妾想安排她到山清水秀的地方休養,這里濁氣太旺,不利于她的身心健康。」
皇上放下手里的折子,起身扶她到案前坐下。「你不用太過擔心,舒兒一向身體很好,好好休息幾天就沒事了,哪里需要出宮去休養。」
皇後笑道︰「皇上說的很對,不過太醫也覺得出宮比較好,因為舒兒有心事,臣身覺得讓她出去散散心也好,宮里最近有很多事情要忙,臣妾怕顧不過來,再說了她出宮又不會很遠,只不過到麗水行宮去,那里風情怡人,舒兒回宮以來都沒有去過。」
皇上點點頭「你說的也有道理,讓舒兒那丫頭離開些時候也好,免得你心里只有她而忽略了朕。」
「皇上說什麼呢,臣妾哪有?」皇後沒想到說著說著就偏題了。
氣溫逐漸上升,皇上模著皇後的臉道︰「怎麼沒有,你以前可是天天圍著你的夫君打轉,現在就圍著女兒去了,讓她離開倒還不錯。」
皇後高興地看著他,露齒一笑「我去告訴舒兒。」說著就要起身。
皇上一把抱住她,在她耳邊說道︰「留下來。」
荷花在躺在夢回宮的床上,等著皇後的消息,或者皇上能過來她也好演一出。哪里知道等了一下午也沒個人影。
荷花掀起被子坐起來,「嗚,實在受不了了,母後干什麼去了?」
今天皇後沒有過來,派人去問也沒有回音,荷花憂心吶,去往濟縣的隊伍已經出發了,她卻還在這里。
幸好第二天皇後出現了,荷花焦急地問︰「母後,您昨天怎麼那麼久不來,兒臣等了您好久。」
「咳」皇後咳嗽一聲。「母後還不是去為你的事忙碌,放心好了,你父皇已經答應了。」
荷花抱住皇後,高興地大叫︰「太好了,終于可以出宮了,兒臣的東西都準備好了,隨時可以出發。」
「那好,昨天救災的隊伍已經出發了,你今天去盡快趕上他們。」皇後說道。
荷花點點頭「嘻嘻,兒臣也是這麼想的,兒臣盡量早點走,免得打擾了您跟父皇。」荷花剛才抱皇後的時候就見到了她頸項處的吻痕,昨天發生了什麼事她一猜就知道了。
「少貧嘴,記住在外面凡事要小心知道嗎?」皇後不放心地叮囑。
「嗯嗯,我會小心的。」
荷花現在的心已經飛出宮外了,她將早就收拾好的包裹拿上,只帶了落音落霜,因為落音是要假扮她的,而落霜是她的貼身宮女,讓她跟著落音身邊也好有個照應。
落音一听說又要假扮公主,剛開始死活不願意,後來听說皇後同意的這才答應下來。
皇上皇後都來送荷花出宮,荷花揮淚與他們告別,出了京城大門,荷花就偷偷與落音換了衣服。有事先安排好的侍從帶著她一路趕往濟縣,希望早日追上隊伍。
濟縣的事情刻不容緩,這次去賑災的隊伍很大,而且災款糧食都在隊里,一同送往濟縣以免有官員克扣災款。
吳家帆眼見離京城越來越遠,心里越發的擔心。荷花還沒有來,不知道是她的計劃沒有成功,還是路上遇到了什麼危險。
「報告欽差大臣,昊王說他肚子痛。」
吳家帆被人打斷了思緒,回過神來。
田欽差緊張地問士兵。「王爺怎麼樣,要不要緊?」
「屬下看王爺混身冒冷汗。」士兵回答。
「這,這可怎麼辦?」田欽差急道。這才剛出京城呢,這昊王怎麼就出毛病了,原本他就不同意昊王一起去濟縣的,那不是越幫越忙嗎?哎!
吳家帆說道「大人,不如我們在這里扎營休息吧,王爺可能是水土不服,休息一下可能會好。」
田欽差沒有別的辦法,這才出京就水土不服,要是到了濟縣那還得了!
他們一起來到李文昊坐的馬車。李文昊正要死不活的捂著肚子喊痛,見到田欽差來了喊得更起勁了「哎喲,本王的肚子好疼吶!」
田欽差擔憂地說道︰「王爺感覺如何,天色也不早了,下官已經命人在此安營休息。」
「好好好,休息一晚本王就會好的。」李文昊艱難地說道。
田欽差又說了幾句關心的話就下去安排工作了,吳家帆笑著朝李文昊點點頭也轉身離開。
荷花在侍衛的帶領下急沖沖地朝著他們趕過來。
與此同時丁曼雪也留了封信在家里也出了京城。
新月如勾,夜幕降下來,隊伍的帳蓬搭了起來,今晚夜宿野外,吳家帆此時正坐在篝火前,柴火燒得啪啦作響,火光照耀在他的臉上,襯得他如玉的面龐更加奪目。
李文昊鬧騰半天終于下了馬車,他坐到吳家帆左手邊,隨手撿了地上的柴扔到火篝里,「別擔心,舒兒那麼機靈還有母後的幫忙,肯定已經出宮了,現在說不定就在趕來的路上」
吳家帆視線從火上轉移到李文昊臉上,他擔憂地說道︰「我是擔心她會不會出什麼意外!」
李文昊拍拍他的肩膀,不管他是什麼樣的人,總算對妹妹一往情深。「放心吧,本王派了高手去接她,很快就會與我們會回。」
「謝謝昊王的幫助,往後有什麼需要幫助的地方,家帆一定赴湯蹈火,在所不辭。」吳家帆站起身來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禮。
李文昊抬頭無所謂地道︰「不用這麼多虛禮,誰讓舒兒喜歡你,當初找到妹妹的時候就覺得她非常難伺服,本王已經習慣了。」
吳家帆輕笑著坐了下來,荷花雖然身在皇家,不過她的親人都對她很好,他很高興這幾年她過得是開心的!
而荷花與落音換了裝後就離開了去往麗水行宮的隊伍,與李文昊安排來的人轉而趕往濟縣與他們會合。
趙力是這位侍衛的名字,他安排了一輛馬車,然後帶著荷花連夜趕路。
荷花在車上又換了套男子的衣服,這是之前就說好的,她打扮成李文昊的貼身侍衛跟在他們身邊。
荷花換好衣服拿出鏡子照了下,覺得太過娘了些,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個女人。幸好她一開始就不相信梳個男人的頭就像男人了,別人都認不出來,電視都是騙人的,她早有準備,翻出包裹,里面有化妝用品,她將眉毛描眯,臉上點點黑斑,再在臉上涂涂抹抹,再次照鏡一看,現在荷花滿意了。
趙力在賣力趕車,王爺說過要盡快將公主帶過去,所以就算公主說休息片刻他也不敢耽誤。
馬車在黑夜中不停的行駛,突然馬車震動,荷花在里面被搖得七暈八素。等坐穩了身子,荷花探出頭來。「發生什麼事了?」
趙力停下馬車去查看,過了一會兒回來稟報。「公主車輪剛才撞到了石頭,現在有些散架,屬下這就去修理。」
荷花點點頭「你去吧,馬也累也,此時休息一下也好。」
越力拿著工具去修車輪,荷花從馬車上下來,她舉起雙手伸了個懶腰,呆在車上很憋人。
荷花看向四周,天色已經黑得看不見影了,只有淡淡的月光照下來,根本看不清前面的道路。
她來到越力身邊,看到他正在修車輪。咳嗽一聲說道︰「趙力,我看前面實在是太黑了,今晚就在這里歇息吧,明天一早趕路也得及。」
與趙力商量過後,荷花吃過干糧後就返回車內睡一宿,趙力則護守在車外。
荷花是被搖晃而醒的,打了個呵欠揉著頭坐起來,一時不知道身處何處,坐了半晌才清醒過來,打開簾子看到外面天色還早,沒想到他這麼快就趕路了。
荷花遞出一些干糧出去給趙力,兩人在車上將就著吃早餐,天大亮的時候,趙力將馬車停在一邊下去查看,然後回到馬車前說道︰「公主,屬下在這里發現了一些痕跡,而且火跡是剛來的,那些人才離開不久。」
「真的?太好了,趙力咱們加緊追趕。」荷花說道。
「是」趙力答著跳上馬車,駕駛著馬車向前追去。
他們正在奮力追趕,而田欽差卻要急死,本來災區的情況就不明朗,籌款想辦法就花了一些時間,原本想快點趕往濟縣,可是速度總是提不上來。
今早磨蹭半天才上路,這昊王爺一會上廁所,一會要吃野味,弄得大伙暈頭轉向。好不容易上了路,又嫌馬車顛簸,田欽差又是安慰又是作揖,還是沒辦法讓他消息停。
李文昊叫停了隊伍,田欽差急忙來到他的馬車前,「王爺您怎麼了?」
李文昊從馬車里鑽出來,「田大人,本王可能是昨晚野味吃多了,吃壞了肚子,現在要去方便一下。」
說著不等田欽差反應就跳下馬車往道路旁的樹林里跑去。
吳家帆見李文昊跑開,像田欽差說了聲「下官去看看」就跟了上去。
「這里這里」荷花見到他們過來,從隱蔽的地方冒出頭來。
李文昊來到她身邊,上上下下看了一遍,撲哧笑出聲來「這是滿臉麻子的粗眉毛的男人是誰呀?」
荷花一拳頭打在他的胸口,「這是易容懂不懂,看起來像不像男人?」
「仔細一看還是你,不過一般人不會想你是女子,因為太難看了。」李文昊仔細看了一遍說道。
荷花白了他一眼得意洋洋道,「那是當然,二哥放心,我會當一個合格的侍從。」
李文昊連連擺手「別,我可不敢!」
這時吳家帆也趕了過來,拉住荷花的手。「你總算來了。」
荷花點點頭「嗯,多虧了趙力,我們連夜趕路終于趕上了。」
李文昊擠到兩人之間,將他們的手擠開。「咳咳,咱們還是趕緊上路吧,不然田大人要急死了!」
李文昊等人一起回到了隊伍,田欽差奇怪哪里多出兩人人。李文昊解釋︰「這兩人是本王的侍衛,出京時讓他們辦一件事去了,現在才趕上來。」
田欽差見是王爺的人就不再多說,調整隊伍繼續趕路。
跟去的官員都是文官,所以他們都有自各的馬車,李文昊讓荷花跟他同坐一輛馬車,吳家帆想讓荷花呆在他的馬車里。「不如讓荷,小荷跟下官一起比較好。」
李文昊輕咳一聲才讓吳家帆改了口。他才不會讓妹妹與男人獨處。「小荷是本王的侍從,還是跟著本王比較好!」
田欽差怎麼看這個小侍從也沒有什麼特別的,怎麼這兩人人要搶呢,現在最主要的是趕緊上路啊,田欽差擦擦額頭的汗說道︰「區區一個侍從哪里值得王爺如此關照,實在不行就去下官的馬車吧?」
「不行」三人異口同聲。
「額」田欽差詫異地張大嘴。
本來作為一個侍從她是沒有資格說話的,不過此時荷花不得不開口。「小人只是區區一位侍從,哪里能跟王爺還有欽差大臣呆在一個馬車里。不如就跟吳大人擠擠吧?」
吳家帆連忙點頭︰「對啊,兩位都是大貴人,還是去下官車里比較合適。」
李文昊還想說什麼被荷花一瞪眼,就閉住了嘴。
田欽差現在不想一個侍從坐馬車合不合適,只想快點趕路。
最後荷花還是坐上了吳家帆的馬車。
總算是正常上路了,荷花在其他人詭異的目光中上了吳家帆乘坐的馬車,李文昊也消停下來,不在鬧騰,田欽差總算放下心來。
大隊人馬往濟縣加速前進,經過了兩天的路程,荷花坐馬車都腰酸背疼了。打開車簾看著窗外一成不變的風景嘆口氣︰「唉!好無聊,至少也要出個打劫的暖暖場子啊!」
吳家帆輕笑「你的想法怎麼這麼奇怪,大家都擔心發生這樣的事情。」
荷花打了個呵欠。「我只是太無聊了嘛,你也不看看這兩天除了呆在車里就沒有別的事情做。」
「和我在一起很無聊嗎?」吳家帆傷心地說道。
「怎麼會呢,只不過一直坐著都快僵硬了,還有多久才到啊!」荷花現在是萬分懷念前世的交通工具,哪用像現在這樣搖晃好幾天還不到目的地。
「別急,很快就到了。」吳家帆安慰道。
「很快是多久?」荷花滿懷期待地問。
「咳」吳家帆輕咳一聲。「現在走的是官道,大概需要兩天吧!」
「還要兩天,讓不讓人活了。」荷花大叫。
「再忍耐兩天,對不起荷花,是我讓你吃苦了。」吳家帆心疼地說道,都是因為他才害得荷花跟著吃苦,原本荷花會在宮里享受幸福的生活,現在卻要跟著他奔波,他心里非常自責。
「沒有啦,我就是發發牢騷,其實我很喜歡出宮的玩的。」
荷花看出他的想法,將頭輕輕靠在他的肩上,無聲地安慰他。
吳家帆輕輕地環住她,溫馨的氣氛環繞著他們。
馬車突然停住,荷花差點掉下來,幸虧吳家帆摟著她。
「你呆在這里,我出去看看。」吳家帆說道。
「誰說的,我也要出去。」看樣子有事情發生了,荷花當然不會錯過,讓她呆在這里,門都沒有。
荷花興奮地走出馬車,吳家帆滿頭黑線地跟上。
只見兩個女子被官兵圍著,田欽差也上前去了。
李文昊出了馬車來到他們身邊問︰「發生什麼事了?」
「不知道,我們過去看看就知道了。」荷花說道,率先走過去。
李文昊跟在後面說道︰「咳,小荷,你現在可是侍從,要記住自己的身份,哪有像你這樣走在主人前頭的?」
荷花覺得有道理,又走到他的後面。「這下可以了吧,你還不快過去。」
當他們走進的時候,吳家帆覺得其中一個女子非常眼熟,竟然是丁曼雪,隨即否認,一個閨閣小姐怎麼會跑出來。
可她就是丁曼雪沒錯,她帶著丫環小桃一路跟到了這里。
田欽差明顯是認識丁曼雪的,他現在覺得非常頭痛,怎麼去救災要出這麼多事,他感到前途一片渺茫︰「丁小姐你怎麼回到這里來,還是趕緊回去吧。」
「田伯伯,我決定跟著你們一起去濟縣,我有個朋友在濟縣想去看看。」丁曼雪說道,既然她都要已經出來了,自然是不打算那麼快就回去。
田欽差苦口婆心地說道︰「丁小姐,我們是去救災的,不是去游玩,你還是回家吧!」
「反正我已經出來了,如果您不讓我跟著,我就自己一個人去濟縣。」丁曼雪說道。
田欽差一手扶額,這趟果然是個苦差事,一個昊王就夠了,現在還來一個相府千金,哪能放任她獨自上路,丁丞相與他同朝為官多年,交情深厚,哎,沒辦法他只得答應。「你還是跟著我們比較安全。」
荷花看著那女子,拉拉吳家帆的袖子。「那個女子不就是在賞花宴上與你說笑的姑娘嗎?」
「首先申明,我可沒有笑。」
荷花不理他,繼續看著那女子,只見她得到了田欽差的首肯後就走了過來,沒錯!是直接走到吳家帆面前。
「吳公子,我們又見面了!」
吳家帆不置可否地點點頭。
丁曼雪笑著離開,李文昊歪著腦袋到荷花耳邊。「人家多麼的無視你啊,情敵出現了!」
荷花一胳膊拐過去,李文昊捂著肚子悶不坑聲地回車養傷。
回到馬車上,荷花惡狠狠地問。「剛才那個姑娘是來找你的嗎?」
「不是,沒听到她說去濟縣找朋友嗎?人家那是巧遇。」吳家帆非常無辜地說道。
「什麼朋友這麼重要,你看她看你的眼神放光呢!」荷花不依不饒。
「我看你才放光呢,咱別管其他人好嗎?」雖然荷花吃醋很可愛,不過他可不願意影響兩人的感情。
荷花嬌羞地瞪了他一眼,小子越來越會說甜言蜜語了。
荷花此時粗獷的扮相加上她嬌媚的表情,十足的滑稽,吳家帆被她的逗樂了,哈哈大笑起來。
荷花氣極,粗粗的眉頭一抖一抖的,如果她自己看見,肯定會大叫一聲蠟筆小新。
這雖然只是一個插曲,不過荷花可以肯定這個丁曼雪一定是為了吳家帆而來的。她總是時不時的來找吳家帆。
這不離濟縣還有半天的路程了,田欽差令人原地休息一刻釧,再加速前進。
他們所有的人都從馬車里出來透氣,丁曼雪就抱著一個水壺過來,「吳公子,你口渴了吧,這是我為你準備的。」
吳家帆連忙推辭,邊偷偷瞄了荷花一眼,見她眼觀鼻鼻觀心的一動不動,舒口氣的同時又擔心她多想。
其實荷花還挺佩服丁曼雪的,在這樣一個傳統的社會,她竟然敢于追求自己的愛情,真的很不容易。
不過佩服歸佩服,敢搶她的人簡直活得不耐煩了。
荷花拿過自己的水壺遞過去,抖著眉毛笑得特猥瑣︰「吳公子喝水。」
吳家帆哆嗦著接過水壺。
丁曼雪見吳家帆接了荷花的水壺,一個刀眼就殺了過去,這個丑男不是昊王的侍衛嗎?怎麼整天跟在吳家帆的身邊。
荷花也挑著眉殺過去,簡直可以看到火花四濺了。
李文昊咳嗽一聲打斷她們的爭鋒相對,有沒有搞錯,這麼一個大美男站在這里都當透明的嗎,他也很渴好不好。「小荷,本王也口渴了。」
荷花這才移開視線,拎起一個水壺丟給他。
丁曼雪看不過眼說道︰「你身為一個侍從,就應該有一個侍從的自覺。」
「我喜歡,再說了王爺都沒說什麼」荷花一個眼神遞過去,李文昊點頭。
丁曼雪奇怪地看了他們一眼,總覺得他們對這個侍從的態度很奇怪。
田欽差此刻也看出了端倪,輕笑起來,原來這丁小姐看上了吳編修。
休息片刻後,田欽差見時辰差不多,就整理行裝再次出發,一股作氣地到了濟縣。
從這里出發後,路上遇到越來越多的災民,他們乞求的目光看著官兵,眼里的渴求與希望太過強烈。
荷花深深覺得大自然的災害是最可怕的,不管是在現代還是古代,都給人們造成了嚴重的傷害。
進到濟縣後,災情更加嚴重,這里原本就是一個以種地為生的縣城,可是大水不僅毀了他們的莊稼,還摧毀了他們的房子,讓他們無家可歸,無糧可食。
在大街上,躺滿了乞討的人,可是這里的人自身都沒有吃的,哪里拿得出東西給他們。這些災民見到大隊人馬進城,全都集中過來,一幅凶神惡剎的模樣。看到車後的糧食,有些人已經忍不住出手搶了。
幸好被官兵阻止才沒有得程,濟縣的馬知縣派了衙役來接援,好不容易才擺月兌掉這些如狼似虎的災民,大隊人馬來到知縣衙門。
田欽差派出一隊人守住衙門,這才與馬知縣了解情況。
自從洪水過後,這里的一切都毀了,一些老百姓去奪奔親人,有些錢的也卷著家當離開了這里。可是大部份都是這里土生土長的,他們沒有糧食竟然搶衙門里的糧食,情況越來越嚴重,現在都集中到了衙門外面。
田欽差沒想到會這麼嚴重,他說道︰「這次我們帶來了朝庭的賑災款,你出去告訴那些災民,讓他們遵守紀律,不可魯莽,今天下午就發糧。」
「是是是」馬知縣連連點頭,他盼著這個很久了,朝庭再不撥糧,這些餓暈了的老百姓就要吃人了。
馬知縣連忙出去宣布這個消息。
李文昊第一次看到這樣的情形,原來老百姓是這麼慘,他問道︰「我們帶來的糧食夠嗎?」
田欽差道︰「這只是第一批。」
丁曼雪輕嘆一聲︰「唉,這里的人真慘,我記得這里原來還是很繁華的,一場洪水將將這里化為烏有。」
「對了,你不是來找朋友的嗎?」荷花問道。
「哦,現在外面太亂了,我過幾天就去找。」丁曼雪看了吳家帆一眼說道。
吳家帆對田欽差說︰「大人,我們商量一下發糧的事情吧。」
田欽差點點頭。「本官看外面的人可不少,需要分幾個點發糧,城門口,衙門前,還有城西三處地方派糧,本官會派官兵把守。」
吳家帆點點頭︰「下官也以為如此。」
「既然決定了就趕緊派糧吧,今天先讓老百姓安心。」李文昊催促起來。
「是,下官這就去辦」田欽差起身去安排。
馬知縣來來到衙門面,百姓見他出來全都集中過來。馬知縣對著他們大聲宣布︰「各位,朝庭的救濟已經來了,你們現在不用擔心。」
人群中有人大喊︰「什麼時候發糧?什麼時候發糧?」
這時田欽差帶頭出來。他抬抬手︰「大家放心,朝庭非常重視這次的災情,糧食也到位,今天就可以發糧,以後每天在城門口,城西還有衙門前發放糧食。」
「嘩」爆發出巨大的歡呼聲,終于有糧食了,他們終于等到了。
這時吳家帆止住他們。「你們是想一直拿朝庭那麼一點口糧勉強活口,還是願意重新建立起家園?」
「誰不想有家,可是我們已經這樣了,能有什麼辦法,能活口就算不錯了!」
「不對」吳家帆嚴肅地說道︰「你們可以親手建立自己的家。」
底下的人群全都看著他,不知道心里是漠然還是期待。
「這些糧食不過能夠救你們一時,而你們想要重新生活起來就必須靠你們自己。」吳家帆再次說道,目光掃過他們。
「靠我們,我們能做什麼?」
「就是,我們現在什麼也沒有了。」
「房子沒了,莊稼也毀了。」
下面的災民七嘴八舌地討論起來。
吳家帆皺眉看著他們,側身拿過衙門口的鼓錘狠狠地敲在鼓上。
「砰」的一聲巨響,世界安靜下來。所有的人都看向他。
「什麼都沒有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你們滿足于這種現狀,而現在有一個機會擺在你們面前,可以讓你們重新擁有家。」
所有的災民听到家字都非常動容,渴望地看著吳家帆。
吳家帆繼續說道︰「你們拿了糧有了力氣是不是該為建設自己的家園出一份力?現在我告訴大家,朝庭決定重新建設你們的家園,不過這也要靠你們自己,你們也看到了,跟來的官兵只有這麼多,而接下來會有工人來幫助你們建設,不過最主要的還是你們自己,有了吃的你們也不能干坐著,得快點有個家才行。以後凡是參與建設的人發放的糧是他人的一倍。」
「好,等俺吃飽了飯有的是力氣,俺要快點有個家。」一個黑瘦的大漢說道。
其他人也紛紛表示認可。
接下來就是發放糧食了,今天是第一天,衙門張貼了告示,給那些不知道的人看,而且將召幕工人建房的告示也貼了出來。
發放糧食的事情有官兵處理,田欽差等人只是偶爾去查看。
田欽差大力贊揚吳家帆「不錯,等回京本官一定向皇上大力推舉你。」
吳家帆拱手道謝︰「謝田大人,下官明天就去看看洪水退後的地方看看。」
「那好,本官才來這里,還有很多事情要與馬知縣商討,恐怕沒時間過去,一切就拜托你了。」
第二天荷花與呈家帆出發,沒想到李文昊與丁曼雪主僕二人也要跟上,田欽差要派人保護被李文昊拒絕。「本王的侍衛趙力武功高強,有他就可以了。」
他們一行人到了目的地,洪水像一個惡魔一樣,為人們帶來了痛苦,帶來了不便,帶來了災難。人們無家可歸,洪水沖走了牛羊,淹沒了莊稼。
這里原本是莊民的村子,現在已看不出原來的影子,一片狼藉,洪水留下的淤泥集留在這一片原本欣欣向榮的土地上,看起來一片破敗的樣子。
吳家帆與荷花一同查看起了土壤,雖然這里被破壞的很嚴重,不過荷花認為重新建設好,這里會是一個出產糧食的好地方,就像尼羅河的泛濫一樣,這里留下了肥沃的土地。
荷花拉過吳家帆背對著其他人小聲說道︰「小寶,咱們在這里買些地吧!」
「你買地做什麼?」他小聲地問道。
「費話,當然是種糧食啊,現在如果咱們去上報買地肯定很便宜,而且你看看這些地多肥沃啊,肯定能種出不少糧食,咱們可以開米店啊!怎麼樣?」荷花邊說邊想著賺錢的情形,這麼多年都沒有享受到賺錢的樂趣了,現在好不容易有個機會再面前,哪有放過的道理。
吳家帆寵溺地看著她。「你還是那麼財迷,就不怕又一個洪水淹沒了你的莊園?」
「怕什麼,哪那麼多洪水,我要是賺了錢就將這里蓋一個水壩,才不讓天災毀了我的心血,而且這里的百姓也可以跟著受利,何樂而不為!」
「你真打算這麼做啊?」吳家帆還以為她只是隨便說說呢。
荷花白了他一眼「費話,你看我像是開玩笑的嗎?這麼多一片狼藉的地方,就算這里的村民都種上也種不完,我花錢買下也算為朝庭出了一份力。」
「那個水壩?」
「當然也得修,要是真再發洪水,我就沒地哭了,等我賺了錢出資總行了吧,這可是利國利民的好事,父皇肯定會支持我的。」荷花說道。
吳家帆無語,水壩有那麼好修嗎?他不想打擊她,不過還是不得不告訴她水壩不是那麼容易修的。
丁曼雪在背後見兩人嘀嘀咕咕不知說些什麼,有些懊悔地撅著嘴,她問身邊的李文昊︰「他不是你的侍從嗎?怎麼總跟著吳公子?」
「呵呵,那是因為小何懂得很多,說不定他們正在討論災情!」李文昊笑著說道。
丁曼雪不屑地撇撇嘴,小桃知道小姐跑出家就是為了這位吳公子,而吳公子卻整天對一個丑死了的男人噓寒問暖的,將自家小姐丟在一邊,她也挺小姐叫屈,覺得這人沒眼光。小桃在背後大叫︰「吳公子,我家小姐走累了。」
吳家帆轉過頭來看了她們一眼,轉而問荷花「你累了嗎?不然我們休息一下吧!」
氣得小桃直跺腳。
他們一行人找了處干淨點的地方坐下,丁曼雪看了形影不離的兩人說道︰「何侍從還懂得處理災情的事情?」
荷花奇怪地看了她一眼,不懂她怎麼會有此一問,不過以前在電視上見過一些,說起來比他們要懂得多,隨點點頭「略懂一二。」
「原來何侍從懂這些,那做為昊王爺的侍從可真是屈才了。」丁曼雪看了李文昊一眼。
如果荷花是真正的侍從,被她這麼說肯定要受昊王這個正經主子的處置,不過她不知道實情,荷花笑著說道︰「昊王可不是如此小肚雞腸之人。」
「小何不是昊王的侍從嗎?怎麼整天跟在吳公子身邊?」丁曼雪說道。
「昊王身邊有趙力了,我即懂些處理災情的事情,和吳公子在一塊也好討論一番,吳公子是吧!」
吳家帆還沉浸在那聲吳公子里,荷花一向都只叫他小寶的,現在突然換了個叫法,听起來還不錯。
「吳公子!」荷花笑眯眯地看著他。
吳家帆見她的眉毛奇怪地糾結著,硬生生地忍住了笑,「沒錯,小何說得很對。」
荷花加上一句「昊王是同意了的。」
丁曼雪見昊王果真毫無反應,冷哼一聲不再開口說話。
李文昊無辜地聳聳肩。不願參與兩個女人的戰爭,他問吳家帆「這里的情況如何?」
吳家帆說道︰「這里經過了洪水的淹沒,現在的土地非肥沃,很適合種莊稼,這處地理環境比較低,最好不要住人,可以全部用來種糧。」
做為皇子,他還是非常關心老百姓的,知道這里的條件適合種植,他就放下心來。「那就好。」
考察一陣後,他們就返回到衙門,今天是第二天派糧,所有的災民都已經知道了朝庭的打算,很多人都非常支持。
所以他們有很多的事情要準備,商討如何建房,如何分配出人來設建,材料的配送,最主要的是朝庭的撥款,很多事情要做。
這些事情都是當官的在做,而荷花現在就想著她的買地計劃,這里的土地被她看中,她幻想著成為天羅國第一糧商的美好前途。
荷花覺得自己是屬于宮外的,而賺錢才是她的本領,以前在宮里老是被逼著學琴,學舞,學禮儀,真是要她的命。外面自有廣闊的天地任她飛翔。
她倒是開心了,皇後自從她走後就開始想念她。又要擔心她過得好不好,與皇上一起用膳時輕嘆口氣。「不知道舒兒在外過得怎麼樣?」
皇上為她夾了一塊水晶蝦仁,「你就別擔心了,她在麗水行宮過得不會差,那里什麼都不缺。」
皇後哪能不擔心,舒兒去的可是濟縣,那里怎麼可能吃得好睡得好,現在她有些後悔讓她離開皇宮了。
皇上看了皇後一眼,放下手里的筷子,牽起她的手。「你呀,自從女兒回來後就一直惦著她,其實她出宮一陣也好,免得她經常礙事。」
皇後見他連女兒的醋都吃,感到好笑,輕笑出聲︰「難道你不疼女兒?」
「我當然也疼女兒,不過可沒有忽略你!」皇上說道,意思是說你忽略了我。
皇上听著皇上的指控,嬌羞地一笑,皇上心蕩神馳,更緊地捏了捏她的手,一切盡再不言中。
而夢舒公主去麗水行宮靜養的消息也被許世杰知道,他以為荷花得了什麼大病,急得團團轉,趕緊連夜逃出許府,往麗水行宮趕去。
吳家帆去了濟縣,沒個一年半載的回不來,哈哈,他就可以多與荷花相處。荷花現在生病中,一定會很感動他的照顧。許世杰得意洋洋地想著,將馬騎得更快。
第二天一早,許府發現許世杰不出了,許老將軍氣得直逃腳,本來為他安排的相親也泡湯了,許世杰十七歲了還不成親早就急壞了家里人,可是為了夢舒公主一直拖到現在,現在人不見,許老將軍哪里沉得住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