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過了多久,何于晏的哭聲才慢慢止住,靠在他懷里,帶著哽咽的聲音說︰「我承認我很喜歡你,從四年前就一直喜歡你,可是我不貪心,你不喜歡我,我就很小心的把那份喜歡放在心底,可是我從來沒想過為了錢跟你上床。」
昨晚是他強迫她的,她本來只是想照顧酒醉的他,卻一個不小心被他拉上床滾床單。
「別說了。」
「我不要你的錢,我也不會纏著你要你負責,我以後一定會躲你遠遠的。」她的頭埋在他胸前,汪皓看不出她的表情,卻知道自己錯了。
「那如果我非要對你負責呢?」汪皓被她哭得心亂,捏住她的下巴,要她抬頭好好的看他,當兩人眼眸相視時,看著她哭得紅通通的眼楮,他莫名的心疼。
「你已經是我的女人了,還想躲去哪里?」
「我不是,我不是!」
「不是嗎?那要不要我再回床上,讓你清清楚楚地明白你是不是我的女人?!」
「我為什麼要當你的女人?憑什麼你說當你的女人我就要當?那我喜歡你,你為什麼不能也喜歡上我?」何于晏因為他的威脅,紅通通的眼楮又流出淚水來。
她突來的問話一字一字敲進汪皓心坎里,他卻回答不了,因為連他都不知道,他為什麼非要她當他的女人不可,至今只有女人求著他,還沒有他要不到的女人,更不用說何于晏都跟他上床了。
何于晏的反問得來的是汪皓無言的沉默,讓她的心再度往下沉,她伸手抹掉眼淚,可是不管她怎麼抹,眼淚就是不听話地拚命落下,她的手抵在他胸前,趁他一時不注意,用力一推想要轉身跑走。
她的力道不夠大,汪皓大跨幾步就追上了她,將她清瘦的身子攔腰抱起,二話不說往床上一扔,那力道不輕,摔得何于晏差點斷氣。
「你給我在這里待著,哪里都不準去!」
見何于晏臉上還掛著淚水,安慰的話他又說不出口,只能惡聲惡氣地恐嚇她。
見何于晏不理他的威脅,翻身想要從另一邊下床,在她的腳還沒沾到地時,汪皓氣得
干脆撂下狠話,「何于晏,你現在敢離開這張床試看看,我肯定要你幾天下不了床。」
何于晏一听連忙縮回腳,整個人縮在床角一處,防備的瞪著汪皓。
不滿她對自己的戒備,汪皓不顧她的尖叫,用力將她拉了過來,要她在床上躺平,動手為她蓋上被單,低頭在她唇上狠狠地吻了一遍,傾身罩在她上方,表情認真無比的威脅她。
「我回來時,你最好乖乖躺在上床等我。」丟下這句話,汪皓抽身站好,沒好氣地理了理襯衫,而後轉身出去,並且重重地甩上房門。
沒多久,汪皓走進伍罕得的辦公室,不見自己的妹妹跟邊仁,只有伍罕得抽著煙坐在沙發等他。
汪皓臉帶怒氣走了進去,門重重的甩上,那「砰」的一聲听得出來他心情不好,而且是非常不好。
在伍罕得的對面沙發坐下,隨手掃過茶幾上的礦泉水,轉開瓶蓋後仰頭灌了大大一口,將礦泉水放回桌上後,背靠向沙發椅背,冷眼望向好友,「說吧,找我有什麼事?」
「你床上的女人是誰?」伍罕得抽著煙漫不經心的問。
「無可奉告。」汪皓沒打算多說,他看著伍罕得皺眉,卻依舊顧我,對于昨晚他一個字都不打算透露。
「阿皓,我們認識不是一兩天了,你該知道我的做事原則,我不喜歡員工為了金錢爬上客人的床,這一點你很清楚。」
「那從現在開始,她不是你的員工,而是我汪皓的女人。」汪皓隨手拿過香煙,點了一根後抽了一口,白煙在兩人之間彌漫。
「你是認真的?」
「生米都煮成熟飯了,還有假嗎?」何于晏那傻得不懂得在他身上撈好處的女人,跟他上床卻不要他的錢,他如果就這麼讓她人財兩失的走了,那他才真不是男人。
伍罕得依稀記得昨晚見到的女服務生,模樣清純,不像是會為了金錢出賣自己的女人。「她看來是個好女孩,你不要對人家太殘忍。」
以往汪皓甩女人的手段不算狠,卻很直接不留余地,伍罕得不難猜想,不久的將來,可能一個月,也可能兩個月,那個模樣清純叫何于晏的女孩被無情地拋棄的情景。
汪皓吐出口中白煙「嗯哼」了一聲,很是敷衍卻也算是回答。
正當兩人陷入無言的沉默,有一口沒一口的抽煙,辦公室的大門被人粗魯踹開,沙發上的兩人表情不算好看的抬眸往大門望去,不過猜也知道是邊仁踹門,而站在邊仁身邊的汪柔柔已經被邊仁哄開了,一身小洋裝嬌俏打扮的她手里拿著果汁餅干,跟邊仁有說有笑。
「怎麼只有你,那女人呢?打發走了?」邊仁往汪皓身邊坐時,剛好看到他領口處的抓痕,吹了聲口哨戲譫道︰「看來你昨晚很盡興。」
汪皓往他胸口捶了一拳,表情不贊同地轉頭看向自己的妹妹,「柔柔,你為什麼來這里?」
「我是來跟伍大哥拿演唱會的票。」汪柔柔小聲的說。
「我不是說不準你一個人去看什麼演唱會嗎?」
「我才不是一個人,伍大哥說要陪我去。」汪柔柔邊吃著手中的餅干邊嘟著嘴說。「那票拿到了怎麼還不走?」
汪皓別有深意地望了伍罕得一眼,他是他們這群企業第二代里最叛逆的一個,開夜店酒店不過是為了跟他家老頭作對,沒想到幾年下來不但生意大好,分店也一家一家的開。
而身為聲色場所的大老板,伍罕得可是比酒店的紅牌還有名氣,不單單是他邪氣乂雅痞,還有他高大又陰柔的氣質,從大學開始就蓄發,將長及肩的頭發束起,隨意又放肆,他曾是他們這伙人中最聰明的資優生,可惜他學非致用。
「你伍大哥忙了一晚,你不要吵他了。」伍罕得對他妹妹不但好,而且還好得過頭,讓他這個大哥有點擔心,卻又不知該如何開口。
「才怪,伍大哥說他不累,等一下他還要請我去吃麥當勞。」這就是為什麼汪柔柔現在還待在這里的原因。
汪皓瞄了伍罕得一眼,還想說什麼卻什麼也沒說,拿起茶幾上的礦泉水又狠狠地灌了一口。
「對了大哥,媽要我提醒你,明天就是你相親的日子,你不要忘了。」汪柔柔很盡責的把話帶到,見大哥瞪她,她吐了吐舌頭,「去看一下又不會少塊肉,說不定你看了還很喜歡也說不定。」
「你少在那里說風涼話。」
「算了,不說就不說。」汪柔柔很識趣,明知大哥不高興,她也不再挑釁他。
邊仁一听到汪皓要去相親,笑得比誰都大聲,一臉不敢置信的用手指著他,「阿皓--原來你也有今天,相親,不錯不錯,我看不久我們這票朋友也可以喝你的喜酒了。」那話里盡是興災樂禍。
汪皓被他揶揄也懶得回他話,只是將手上的煙捻熄,打算起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