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旦這天,金燦早早的就開始起床收拾了,事實上是宿舍的其它三個人也都起來收拾了。而金燦由于她前一段時間,每當自己想起要收拾哪些東西時就會動手收拾一下,所以沒多久她要帶回家的東西就已經打包好了。
所有的東西都塞進了她剛來學校時背的那只大包里面,這也有她的家就在本市的原因。反正離的近,有些東西若還要用就先放著,省得到時候帶來帶去的多麻煩。
其它人則都至少兩個大包,因為她們要麼是鄰市的,要麼就是隔的太遠,比如魚魚,她就是地地道道的東北大姑娘。東北離雲市很遠,所說坐火車都得三天三夜的。光是听到這個,金燦就拒絕了暑假去魚魚家鄉旅游的心思。她討厭把時間浪費在路程上,所以從小到大,她除了雲鎮和雲市以外幾乎是哪兒都沒有去過。最主要的還是她覺得自己根本就沒有要外出的必要。流束倒是向她提議了幾次,說要帶她出去旅游,可是被她給拒絕了。
她收拾好了東西後,就背著自己的包包出去了。一個小時後等她現在回來時,手上已經提了好幾袋雲市的特產。宿舍幾個人見她手中提著的東西,都有些不知道要說些什麼,可那些東西卻是全被她一股腦的塞進了魚魚的包里,張菲和李小小兩個人對視了一眼,都看出對方眼中的不滿。可誰也沒有開口說什麼。
其實,金燦的想法很簡單,經過了一段時間的相處,在這三個人當中魚魚是她的朋友,而那兩個人只不過是室友而已。李小小這人倒也不錯,不過她和張菲走的太近了,金燦不喜歡張菲的原因,是因為她的臉上整天都掛著一抹微笑,看似很羞澀其實心比天高。
她自認為自己與她走不到一條路上去。自然與她之間的關系也就隔著一層紗。張菲若是近她一步,她就後退兩步。而魚魚卻不同,本來一開始相處的時候她也只是覺得魚魚這個人的性格不錯,大大咧咧的倒也沒什麼心眼兒。
自從她第一次來例假的那天,自己什麼都懂,而魚魚則像個大姐姐一樣的照顧自己,甚至還幫自己洗那已經弄髒了的床單。就連金燦自己都覺得那東西沾在手上很不舒服,何況是別人呢?
「小燦,你買這麼東西做什麼?我老家又不是沒有吃的,這麼一段的路程,你想累死我啊?」魚魚一邊抱怨一邊拿出兩包塞進了金燦的那個大包里,金燦又將其拿出來重新塞進了她的包里,嘴上說道︰「魚魚,我這個人嘴比較笨,但只要是我想做的事情就沒有做不成的,這些東西就算是我讓你給叔叔阿姨帶回去的,你要是不想帶,那我一會兒就去郵局再多花十幾塊錢寄回去。這兩者你自己去選擇。」
放好以後直接把那拉鏈給拉起來,拍了拍包繼續說道︰「你若真不想帶,我也不勉強你,你現在就可以把它們拿出來,我數三聲,一…」
「好了好了,我帶就是了,還說自己嘴笨,這麼一串話說下來也不覺得口渴,」魚魚瞪了她一眼,撇了撇嘴角走到一旁倒了杯熱水給她暖手。
金燦接過水杯,笑的很是燦爛,一時間竟然把魚魚給看呆了。半天才回過神來,嘴上嘀咕著︰「真是女大十八變啊,果然是成人了,這人也跟著長開了,豈是漂亮兩個字能給形容的得的。」末了又瞪了金燦一眼,恨恨的說了兩個字,「妖孽!別笑了,再笑,你姐姐我的魂兒都要被你給勾走了。」
金燦有些無辜的收斂起笑意,想不明白自己怎麼就妖孽了,嘴上回了一句︰「魚魚,能把人的魂兒給勾走的不是妖孽而是狐狸精!」
魚魚聳了聳肩膀,懶得與她爭辯。
兩個人都收拾好後就一起出門了去中午飯了,由于今天是學校開學最後一天,也不用上課,中午的午飯應該會比較早,因為學校發布通知了,下午一點全校集合開校會。
一路上,金燦跟魚魚說︰「魚魚,我下午就得回家了,明天可能送不了你了。」
魚魚揮了揮手,「我又不是什麼大人物,還需要有人來給我十八相送?只是回趟家而已,又沒死不是。」
金燦抬手把她的嘴巴捂上,「呀!你個烏鴉嘴,明知道我不是那個意思,你淨在這里瞎說,什麼死不死的,這馬上就要過年,咱們得說些吉利話听明白了沒?」
魚魚唔唔唔了幾聲點頭,金燦這才把手放下,魚魚重重連做了幾個深呼吸,嘴上埋怨道︰「小丫頭,你剛才差點兒沒把我給捂的沒…呃,姐姐我都快要呼吸不上來。」
金燦白了她一眼。「你少在我面前裝,我自己下的手,輕重多少我會不知道?你可別忘記了我是學什麼的。」
「魚魚,等過年了回校了,我想申請換宿舍了。」金燦一邊踢著腳下的小石子一邊悶悶的說道,語氣里有些一悲涼。
「你終于想通了?」魚魚瞪了她一眼,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讓金燦不敢直視她,只得繼續低頭踢小石頭。
「嗯。」
「那你是申請去哪兒棟宿舍,我跟你一塊兒。」
金燦搖頭,「老師說再換宿舍就得隨機去選擇了,選到哪兒就是哪兒。估計能跟你在一起的概率很低。」
「嘖嘖嘖…听听你這個語氣,放心吧,你先去選,等你隨機到哪兒了,我再調過去。咱們啊,還能繼續在一起啊。」
「真的?」金燦抬頭看她,眼楮里閃閃發亮。
「傻丫頭,難道你沒有听說一句話麼?」
「什麼啊?」
「有錢能使磨推鬼啊,真是個小迷糊,也不知道你的那學分是怎麼得來的,那麼的課程又是怎麼讀下來的。大智若愚啊大智若愚。」魚魚嘆道。
也許宿舍這幾個人誰都沒有她家有錢,她老爸年輕時就開始搞礦業出來的,現在雖然不搞礦業了但家里那五六個公司和兩個跨省集團每年賺的錢也是一個天文數字了。就這樣的家境能差到哪兒去?
關于自己家里的事情她也從來都沒有在其它人面前說過,包括金燦的面前她也沒有說。朋友之間維系的關系是友誼,並不是那些冰冷冰冷的金錢。況且那些錢是老爸賺的,又不是她賺的,她有什麼資格拿出來炫耀?難道真要像電視上說的那個李某某當著別人的面高呼她爸爸是余某某麼?那她跟那些平凡的二世祖富二代又有何分別?
關于金燦,她了解的也不多,只知道她家里現在只是剩下她一個人了,家境很一般,在她的生活圈子里是屬于最落後的那種家庭。
一開始她還疑惑,就憑金燦那種家境如何能進入這宿舍,還每餐都在二樓用餐,要知道在二樓吃一餐那數目都快趕得上一般家庭出身的學生一個月的生活費了。
後來,自那個嘴上喊金燦小丫頭的男人出現後,她就明白了。心里有些羨慕小燦,也許她還不知道即使她現在只剩下她自己一個人了,可還是有一個能力強大的男人一直都守護在她的身邊。
奇怪了,最近很少看到小燦跑廁所接電話了,難道是她與那個大叔之間發生了什麼矛盾?
想了想,魚魚打算試探一下她的口風。狀似很隨意的問道︰「小燦,最近怎麼不見你男朋友給你打電話啊?」
這個問題把金燦問的一愣,隨後趕緊擺手否認道︰「他可不是我的男朋友,你別亂說。」
「真不是?」
「嗯,當然不是了。我…」
「那就好辦了,小燦,本來我心里一直有一件事情在猶豫要不要告訴你,現在听你這麼說那我就放心了。」
「什麼事情啊?」金燦的雙手手指相互糾纏著,顯示出她心底那一絲的不安。
「其實…我…」
金燦睜眼,一眨也不眨的看著她,等待她的下文。
「哈哈哈…」看她那一臉緊張的樣子魚魚突然撲哧一聲笑出聲來,「看你緊張成什麼樣子,還說他不是你男朋友,他要不是你男朋友,你能緊張成這樣?騙誰呢?」
「啊!魚魚你竟然騙我!」
「沒有,我沒有騙你,我是真的有件事情要告訴你,你還記得你第一次來例假時洗的那兩條床單麼?」
金燦點了點頭,有些不明白她到底要說什麼。
「其實,後面那條並不是我洗的,是你那男朋友洗的。」見金燦睜大了眼楮,隨後又恢復成自然,魚魚心中不解,這小丫頭難道就只是這個反應?
「你有沒有在听我說的話?」
「有啊,不就是他幫我洗了一條床單麼。有什麼大驚小怪,」金燦撇了撇嘴角說道,含在嘴里的那句︰他還幫自己洗過小內內呢,並沒有說出來,她始終覺得這是一件很人的事情。不應該拿出來跟別人分享。可心里卻在想著那天上午她醒來後第一眼就看到流束正坐自己床邊沿看書,那時她記得她的第個感覺是眼眶發酸。她以為自己就要流血而亡了,沒想到她最後看到的人會是他,所以心情有些感動。
想想自己那時的感受,她就有些想笑。自己真是太笨了,竟然連那最簡單的生理常識都沒有,這若是被師父知道估計又得被他在頭敲起幾個大包了。
魚魚真是徹底的無語了,難道她不明白,那條床單與其它床單的意義不一樣麼?罷了,她在感情上面就是一個糊涂精,也不是她一時半刻能扭轉過來的。
想了還是換個話題吧。又接著問金燦,「小燦,你喜歡吃什麼?我過年回來給你帶。」
「你家有什麼好吃的?」金燦的大眼楮亮了亮。
「那可多了去了,主要是看你喜歡吃什麼?是小食品呢?還是山上的干貨呢?還是東北的特色菜呢?」
「菜也能帶得過來?那還不得壞掉啊?」
魚魚白了她一眼,抬手點了一下金燦的額頭,說道︰「你腦子缺啊,現在是冬天,能壞到哪里去?你若是真想吃那我就讓我媽做好,然後給你打包帶回來唄吧,回頭你熱熱就能吃了。若是我媽做不了的,那我就去外面的飯館里打包幾個,若是真沒辦法帶的,那我就只能去偷師了,俗話說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等我把那做菜的手藝給學會了,到時候我就教你,你啥時候想吃就可以自己做啊,喔喔…我越想越覺得還是這樣多好,最主要的是省事兒啊。」
金燦听後,雙眼也跟著冒光,話說她可是個名副其實的吃貨,趕緊問了一句︰「那你們東北都有哪些好吃的啊?」
魚魚沖她神秘一笑,嘿嘿兩聲道︰「你想知道?」
金燦似乖乖寶寶一樣的點了點頭。
結果人魚魚直接回了一句︰「我偏不告訴你!哈哈…」然後撒歡的跑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