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5︰
墨歸乃是修仙界一名金丹期的高手,此次來凡人界不過是想要尋一樣至寶,不曾想過程實在是曲折,在凡人界一耽擱就有五六年的功夫了。這次建了摘星樓,得到異寶的可能性增至八分,沒想到被一個臭丫頭一把火給燒了,心里的這口氣自然是咽不下的。
戀晚當然不知道眼前這個人有多麼的厲害,金丹期即便是放在修仙界那也是相當厲害的人物,更不要說在凡人界了。
然則,在凡人界也自有一套規則,不得隨意濫殺凡人,不然造下殺孽,成為心魔,將成為修仙路上的業障,突破時就會成為要命的一擊。
所以墨歸此時心情可想而知有多麼的郁悶,戀晚自己一個人肯定打不過墨歸,于是就把御風跟玄衣喊了出來,加了這一蛇一蠍竟然也斗了個旗鼓相當。
這些年戀晚四處奔走,采集藥草,磨練心智,雖然沒有高強的武藝,但是身手甚是靈活。配合著御風跟玄衣倒也讓墨歸一時不能得逞,怒氣沖天。
「這是在做什麼?」
熟悉的聲音自身後傳出,戀晚身形一僵,將御風跟玄衣收了回來,那邊墨歸也不得不後退一步。
「參見國主。」
「國師,這是怎麼回事?」千舒瑀神色懶懶的看著墨歸,眼角分出一抹神光瞥向了戀晚。只見她一如既往的清冷,神色漠然的站在那里,不喜不悲,似乎天地之間只有她一人一般。
「回稟國主,正是此女火燒了摘星樓。」墨歸立刻說道,眼角看向了站在千舒瑀身邊的昭姬使個眼色。
昭姬此時卻沒有接到墨歸的眼色,而是把眼楮落在了戀晚的身上,突然月兌口說道︰「是你?」
昭姬的神色頓時變得無比的難看,雙手握在身側成拳,面色上青紫難定,眉眼間流露出一抹哀傷跟絕望,嘴角的笑容像是被冰封住一般。
「多年不見,昭姬還是一如當年。」戀晚淡淡的打聲招呼。
墨歸有些不明白的看著眼前這一幕,沒想到這小丫頭居然跟昭姬都認識,心里不由的盤算起來。
「上次你來差點要了國主的命,這回你又來做什麼?」昭姬的神色帶著些尖銳,那渾身的怒火止都止不住的往外噴散而出,看著戀晚的神情,恨不能將她剝皮吞骨。
「路過。」戀晚簡簡單單的回了兩字,「告辭。」
戀晚不想面對昭姬,更不想去看千舒瑀此時的神情,轉身就走。
墨歸作為一個修仙之人,身在的凡人界也知道有些規矩破不得,打定主意等到此女到了偏僻無人的時候殺人奪寶也不遲。打定了這個主意,因此也並沒有阻攔,只是站在一旁默默地看著。
昭姬看著說走就走毫不留戀的樣子,心里既高興又苦澀。很高興的是她在眼前礙眼是令人開心的事情,可是這女人說走就走的這般的決絕,依舊冷情冷性到如此地步,眼楮不由的看向千舒瑀,果然看著他眼眸之中翻滾著滾滾的怒火卻又強行壓制著。
苦笑一聲,努力擠出一個笑容,看著千舒瑀說道︰「國主,摘星樓既然是慕小姐毀的,這件事情就算了,算是還了當年她的恩情。水池城沒有了摘星樓又有什麼好看的,不如我們回京都吧。」
千舒瑀似是沒听到一般,看著戀晚漸行漸遠的身影良久無語。
第二次听到她說要走了!
千舒瑀忽然很暴躁,一把甩開昭姬的手,朝著戀晚的方向快步的追了上去。
戀晚猛地被拽住衣袖,腳步一踉蹌差點摔在地上,回頭對上千舒瑀那像是被濃墨洗過的眸子,唇角微抿。
昭姬遠遠地看著兩人四目對峙的模樣,苦笑一聲,卻沒說什麼轉身就走,臨走之前看著墨歸說道︰「國師可有興趣陪我手談一局?」
墨歸想了想,還是點頭說道︰「自當奉陪。」
兩人一前一後離開,這諾大的地方只剩下戀晚跟千舒瑀兩個。
也不知道如此對視了多久,戀晚首先敗下陣來,揉揉額頭嘆息一聲,「你這是做什麼?」
「你……留下來!」千舒瑀雖然有些猶豫,但是最終還是把這句話給說了出來。
「你知道這是不可能的。」戀晚毫不猶豫地回絕,不管是做事還是做人,她跟千舒瑀都沒有共同點,只因為一時的好感勉強在一起,最終也會背道而馳,既然已經預料到結果,又何必再走一遭,沒意思。
「你還是跟當年一樣,這般的決絕。」千舒瑀咬牙切齒,這世上怎麼會有慕戀晚這樣冰冷無情的人呢。
「我只是不想浪費時間,人生大好的光陰除了兒女情長還有很多的事情要去做,明知道你我之間最後也會背道而馳,又何必走這一遭。」戀晚雖然不喜歡說太多的話,但是還是想把事情講清楚。千舒瑀對她而言是不同的,可是也只是不同而已,她認為自己對他遠遠不會有她父皇跟母後那樣的愛情。
「你不試一試又怎麼會知道不可以?」千舒瑀特別的暴躁,對于戀晚這種一棍子把人打死的行為很是惱火。他不忿,他惱怒,可是萬般的行為在戀晚面前就像是空氣一樣,她是鐵石心腸的人。
戀晚昂頭看著千舒瑀,「這話說的不對,你我之間不管是生活習性還是性格處事都是大相徑庭,我們本就是南北不同的人,硬生生的湊在一起也無什麼樂趣。」
「原來在你心里我們不過是南北迥異的人。」千舒瑀神色鐵青,「那你當年為什麼用你的命救我的命。」
「你救了我母後,我欠你一命。」
「……就這樣?」
「……就這樣!」
千舒瑀沒有再說話,定定的看著戀晚,「世上怎麼會有你這樣狠心冷肺的女子?」
「世上又怎麼會有你這樣花心濫情的男人?」
從來,他們都不是一條道上的人。
千舒瑀拂袖而去,戀晚神色不變轉過身繼續往前走,只是那瘦弱的背影在這夜色里格外的孤寂。
戀晚的性子素來剛絕,既然決定要離開南涼,就不會拖泥帶水,果然連夜趕路。
這日清晨,來到一處偏僻之地,舉目望去皆是高山深林,她已經在這深山里走了兩天,這時第三次又回到了這個地方。垂頭看著自己做好的標記,戀晚知道自己很有可能誤入了什麼地方,這里設有迷陣之類的東西。
于是戀晚就把御風放出來尋路,御風很是不樂意,「苦差事就想到我了,有好吃的你都想到那小金龍,太不平了,太不公平了!」
戀晚現在也發現了,御風這家伙現在就敢在自己面前發牢騷,到了芥子空間里可老實得很。可不是嘛,里面就他的本事最低,當然是要夾起尾巴做蛇的。
「是麼?小金現在還是小孩子需要成長,你呢?年紀一大把了也不害臊,跟小孩子搶東西吃。」戀晚對于這樣的情況早已經習以為常,因為打算要離開南涼,所以離開之前戀晚就想著要給小金存些口糧,便離開水池城南下到了雲繚山的北面深山,這里有玉漿果,只是沒想到玉漿果沒找到反而被困在這里面。
對小金來說,玉靈芝是比玉漿果更好的食糧,但是玉靈芝這東西你的靠運氣才能遇上,戀晚孜然味沒有沖天的氣運能時時遇到,就只能找玉漿果了。
御風一點也不覺得害臊,反正一張蛇臉也看不出來臉紅不紅的,一甩尾巴徑自找路去了。放走了御風,戀晚也在這一片細細的探尋,但是這里除了雜草大樹之外,當真是貧瘠的可以,不要說貴重的藥草,就是一般的藥草都很少有。心里不由的有些懊悔,早知道這樣就不該听那老人的話來這里,直接往南面的大山里去更妥當。
戀晚尋找無果,坐在地上休息,很快的御風就回來了,「累死我了,找到了一處地方,但是不知道是不是能走出去,但是那里有很多的人,圍在一起,不知道在干什麼,你要去看熱鬧嗎?」
「不想去。」有熱鬧的地方就有麻煩,她想最不願意招惹麻煩。
御風一點也不氣餒,笑米米的看著戀晚,神情十分猥瑣的說道︰「你不是要找玉漿果嗎?我瞧見了那凌霄也在其中,有這個家伙在的地方,總會有一些寶物,也許會有玉漿果呢。」
凌霄?戀晚一愣,隨即就搖搖頭,「不去!」
笑話,上回被靈霄指導一回差點命都沒了,這才還貼上去,當她傻啊。想到這里看著御風,冷笑一聲︰「你想要去看熱鬧自己去,我可不想再被什麼稀奇古怪的獸啊妖啊追殺一氣。」
想起上回的事情,御風也有些蛇心膽顫,但是心里又癢癢,還是勸說道︰「那結果也是好的,你都契約了一只神獸,這要是被修仙的人知道了,會多令人羨慕啊。」
「我不要羨慕,只要安寧。」戀晚不松口,看著御風說道︰「領路,咱們除了這里直接奔大沼澤去,采集了玉漿果就回大夏。」
御風沒辦法,熱鬧巧不成了神情很是萎靡,在前面無精打采的引路,嘴里還說道︰「小小年紀就跟暮年老嫗一樣,當真是無趣至極。」
戀晚不搭理他,御風領路還是很靠譜的,果然很快的就走出了那迷陣,正要喘口氣的時候,忽然听到身後不遠的地方發出一聲巨大的聲響,那潮涌狀的氣波瘋狂的襲來,戀晚大驚失色,一下子就趴在地上,只見氣波到處大樹折斷草木掀飛,而她縱然是匍匐在地上,也不能幸免,一下子被這股氣波卷至半空,然後直直的掉落下來。
這樣的高度,是真的會摔死人的!
戀晚覺得自己最近在走背運,不管什麼時候好像總能遇到這種天將大禍,她招誰惹誰了,已經躲著走了,還是橫遭慘禍!
戀晚被這個變故打擊的淬不及防,都來不及想到自己空間里還有一只會飛的火鸞跟一條髒兮兮的化蛇。
鑒于化蛇身上的味道實在是太不能容忍,經過一人一蛇一蠍一鳥外加一龍全票通過,把化蛇扔到了一水塘里讓他洗了個澡,洗干淨了才又扔回了空間。為了此事化蛇表示很不高興,足足有幾天沒搭理眾人。
在化蛇看來,洗得這麼干淨一點氣概都沒有~
戀晚實在是想不明白,臭氣燻天的算是什麼氣概,難道說在化蛇一族,誰更臭誰就最有魅力?只要想想這個,戀晚臉飯都能吐出來,太折磨人了。
戀晚閉著眼楮腦海中亂成一團,往下墜的時候,腦海中閃過父皇母後姐姐弟弟的影像,還有那紅衫如火的千舒瑀,讓戀晚沒有想到的她居然也看到了靈霄~
能在危險降臨的時候,腦海中閃過的都是跟自己比較親密的人,這個凌霄絕對算不上親近之人,可是戀晚沒想到他的容顏居然會出現愛自己的腦海里。
縱然這張臉委實長得不錯,但是這個節奏有點不對啊!
戀晚覺得自己下墜的身子一下子像是跌落在了雲團之上,沒有預想中的痛楚傳來,耳邊還想著御風那尖銳的要殺人一般的魔音穿腦。
猛地睜開眼楮,對上的卻是凌霄那張剛給自己否決的俊臉。
竟是凌霄救了她!
戀晚的腳踏在地上,這種突然死而復生又乍然對上自己不太喜歡的那個人的臉,這種驚喜憂慮疊加的起伏心情,著實令人有些郁悶至極。
凌霄看著戀晚,皺眉,「你怎麼會在這里?」
口氣中多有不悅,眉頭皺得緊緊的,幾乎是將戀晚一放在安全的地方,他就立刻松了手。
戀晚十分好笑的看著靈霄,好像自己是什麼洪水猛獸一樣,又不是她讓他救得她,至于這樣如喪考妣嗎?
「我在這里跟你有什麼關系?」不曉得為什麼,在千舒瑀面前她能一直保住穩定的心態,但是一對上靈霄,心里就好像是埋著一座火山一般,懂不懂得就易發火。
听著戀晚這麼沖的語氣,靈霄愣了愣,隨後就說道︰「你的事情自然不需我來干涉,是我多事了,你請自便。」
靈霄說完轉身就走,那步伐快的好像有什麼在攆他一樣。
戀晚微楞,整個人站在那里就如同傻了一般,這臭道士……
「老大,這個老道好像是受傷了。」御風砸吧砸吧蛇嘴,對于鮮血的氣息獸類一向比人類更敏銳。
戀晚一怔,受傷了?是因為救自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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