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是紛亂的,風雨交加,這是一個讓人只能躲在屋子里的夜。
蘇雨走後,夜獨泓就躺在床上,並睡不著,他就睜著眼楮,听屋外的風雨聲。
夜獨泓每天都期待從自然中獲取力量,他也看報紙,讀新聞,他每天都搜索自己想看的信息來看,但是很多時候,自己想看的信息並沒有更新,比如說吧,他期待一場雨,想聞到雨的那種濕潤的味道,可是外面就是遲遲不下雨,所以很多時候,夜獨泓覺得時代太慢了,潮流太不快樂,就感覺是時代跟不上自己。夜獨泓就是感覺自己跑得太快了,時代跟不上自己,這是他自己的實在感受。
蘇雨此時已經到隔壁去睡覺了,現在夜獨泓一個人躺在床上,他也漸漸有了困意,可是他不想馬上睡著,睡著後,就錯誤這大雨了,夜獨泓想繼續從這雨中听出自然的玄妙來,可是,到底是困了,听著听著,夜獨泓就進入夢鄉。
當夜獨泓醒來後,蘇雨坐在自己的身邊,這時已經是大早上了,蘇雨說剛剛做好了早飯。夜獨泓就起床洗漱,清潔完畢後,就坐在桌子旁邊,吃蘇雨做的飯,蘇雨也還沒吃呢,就等夜獨泓起來一起吃。
夜獨泓和蘇雨一起吃過早飯,外面絲絲的雨也不下了,夜獨泓說想出去走走,蘇雨就讓夜獨泓出去走走,自己要留在房間里,蘇雨說還有些針黹活計沒有做完,夜獨泓只好留蘇雨在房間里做針線活。自己出了城堡。
穿過廣場,夜獨泓來到孟海的住處。孟海正在刷牙呢,見夜獨泓來了,就快快把牙刷完。
孟海︰
「什麼風把你給吹來了。我還說去找你呢,就是沒個空。這兩天我練法術,老看法術書,書上內容比較精深,需要我苦心琢磨,這可好,你來了。我正有不懂的地方要請教你呢。」
夜獨泓︰
「也正想找你玩兒呢。自從從蕭條山回來,就沒有找你玩兒。沒事你就去找我,我有時候沒有時間,你一有空就找我耍。咋。你不找別人刷。還等著別人找你耍呢?沒事就找我耍。」
孟海︰
「行。有時間就找你玩兒。這樣,我們先到樹林里走走吧,邊走邊探討探討法術。跟你探討法術有個好處。可以讓我的疑問漸漸得到解決,我本來思路不開闊,施行法術的方法也很笨拙,可是跟你接觸久了,就有種茅塞頓開的感覺,很多不知道該怎麼使的法術就都會使了。」
孟海看到林中一只白鳥,右手一甩,自他指尖發出一道明光,那光就如被火燒紅的飛刀,劃過樹枝,直中那只白鳥,白鳥就從樹上落下來,孟海走上前,撿起了他的戰利品。
夜獨泓︰
「你為什麼殺死這只鳥?」
孟海︰
「就是試試我的法術,看來我的法術有長進,這麼一下,就擊中一只鳥,要知道,這鳥的動作很敏捷的。」
夜獨泓︰
「你知不知道,現在外面洪水泛濫,到處都是水,鳥都沒個著落的地方,好多鳥無處覓食,都死了,這只鳥,是極少數的幸存的鳥,你怎麼能忍心殺了它呢?真是罪過啊。在蕭條山,瑞雪威脅我們的生命,我們和它戰斗,這還說得過去。可是在這林中,這鳥有威脅到我們的生命嗎?沒有吧?可是,你卻結果了它的性命,這是錯誤的行為,你做了一件錯事。」
孟海︰
「那你說,現在我該怎麼辦?」
夜獨泓︰
「它已經死了,我們把它埋了吧。」
夜獨泓帶著孟海在林中轉,終于找到一處夜獨泓感覺合適的地方,他在地上刨了一個坑,然後要孟海把那只鳥的尸體放進去。孟海就把那只白鳥的尸體放入這坑中,夜獨泓面容顯出悲傷的神情,他一點點把土填上。
跪在地上的夜獨泓,心里有萬千言語難以訴說,這樣一只美麗的白鳥,就這麼死了,夜獨泓真的覺得很難過。
夜獨泓︰
「它死了,死了就活不了了,我的心里很難過。你是不知道,近來我特別多愁善感,一有什麼事情,即便是很小的事情,也能觸動我的心靈,你知道麼,我的心很脆弱的,經不起太多悲傷事情的折磨。」
孟海︰
「我知道了,節哀,以後我不做這樣的事情就是了。我為我的所作所為感到羞恥,我感到萬分的羞愧,我對不起這只鳥,為了試驗我的法術,我就要了這生靈的命,我的做法是不對的,我做了一件錯誤的事情,我悔過,我知道錯了,我的心也在難過,我跪在這里,向這只白鳥表示懺悔。」
夜獨泓在地上跪了會兒,就站起身,孟海也跟著站起身。
夜獨泓︰
「大洪水一來,世界沒了,原本活潑的世界,變得冷清,冷冷清清。以前這莊園里面很多鳥呢,它們組合在一起,差不多可以搭建一座鳥橋,可是現在,這些鳥死的死,失蹤的失蹤,這莊園里鳥的數量銳減,此時我們在這林中走動,你仰頭看看,去听听,哪還有什麼鳥,幾乎沒什麼鳥了。」
孟海︰
「你不要說了,我的內心已經足夠難受,我感到很悲傷,我為我的行為感到難過,我怎麼能隨手殺了這只鳥呢,我太不是東西了我,我感到心口堵,我真的很後悔。」
「後悔也沒有用了,」夜獨泓仰頭看著樹,樹上長著許多翠綠的葉子,「死了的鳥,是活不回來了,正如潑出去的水,是收不回來啦。以後可不能用自己的法術去殘害生靈,不能欺負人,不能做壞事。我有時候在想,其他的生靈,不欺負我,我就不欺負他,他們欺負我,按理說我是必反擊的,可是你知道我的性格,我是在很多時候不會去反擊的,我吃過很多虧,受過很多生活的折磨,可是我卻逆來順受,默默地承受了,也許這樣不好,可是我卻是這麼過來的一個人。剛才你弄死一只鳥,我就有些不高興,看你這麼懺悔,我還是原諒你吧。」
在樹林中走動時,他們听不到很多鳥叫的聲音,這要放在以前,早都是鳥鳴悠揚了。夜獨泓在感嘆今不如昔的同時,又在想,現在未必不如過去,夜獨泓相信,好的時光,還在後面呢,過去的莊園,是固定的莊園,現在的莊園,是漂流的莊園,漂流就比固定要浪漫許多,所以不能武斷地說過去就比現在好,細細想來,現在竟比過去好呢。
夜獨泓︰
「去那邊小溪邊看看吧,樹林里鳥少了,可是溪水里還有魚蝦。過去我來到水邊,就想弄魚蝦吃,可是現在的我不太願意吃那些動物了,總有一種下不了嘴的感覺。」
孟海︰
「可是那些動物很好吃,難道為了某種理念,就杜絕自己吃肉麼?」
夜獨泓︰
「這也是我找你的一個重要原因,我的內心也很矛盾,不知道要不要吃肉,你告訴我,要不要吃肉呢?」
孟海︰
「你可以不殺它們,可是,當有肉食擺在面前時,就不要拒絕吃。」
夜獨泓︰
「這倒是個不錯的主意。就按你說的辦。」
孟海︰
「你是要我捉蝦吃麼?」
夜獨泓︰
「我沒有指使你這樣做,但是你要是做出來美食,我還是會吃的。」
孟海︰
「你現在不覺得是罪過了?」
夜獨泓︰
「嗯。怎麼說呢,有時候吧,覺得挺罪過的,有時候吧,就是想吃,我是一個矛盾的人,干脆以後你就叫我矛盾。」
孟海弄了三只大蝦,就在旁邊燒烤蝦,他身上帶有調味品,就把蝦做熟了。
孟海︰
「你吃還是不吃呢?」
夜獨泓︰
「那些鳥沒有棲息的地方,它們好容易來到這莊園,剛安,剛從驚慌與不安中走出來,弄死它們未免殘忍。這溪水中魚蝦很多,它們沒有承受驚慌,你便可以吃它們。」
孟海︰
「我服了你了,這真是奇怪的邏輯,好吧,趁熱吃了吧,燒烤大蝦,很美味的。」
林中的小溪清澈,兩人坐在一塊光亮的石頭上,吃著燒烤好的大蝦,夜獨泓望著前面被樹枝掩映的溪流,發現自己造的這個樹林是個完美的樹林,夜獨泓也經常用完美來形容自己的發明創造,這不是夜獨泓有多麼天才,而是他的法術做出的東西具有天然的美,這種美是無可比擬的,夜獨泓就在這塊石頭上用心去體會。
孟海也被這林中的精致迷住,孟海經常在林中穿行,卻未曾發現這樹林居然可以這般動人,他感受著樹林的魅力,發現只有當心靜下來後,才能發現那難以被發現的自然的美。孟海以前就知道這個道理,可是他的心因為被很多事情填滿,他的心情每天都有些緊張,他匆忙的心難以去注意到身邊的美,這多少有些可惜。孟海在石頭上發誓,以後一定不要讓自己的心太過匆忙,因為那樣會錯過很多珍貴的東西,如果不是坐下來,如果不是靜下來,如果不是心情放松下來,怎麼會發現如此動人的林中精致呢?(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