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諦獨輝 第三百六十八章 葉落歸根

作者 ︰ 初嵐迷泓

蘇雨說︰「你離開紅衣軍後,然後就去了夢中影國?」

「我離開紅衣軍後,就一直往東走,我也不知道自己到了什麼地方,去問當地的人,才知道,我已經到了夢中影國了,」夜獨泓說,「在我的感覺里,我是不知不覺就到了夢中影國。我到夢中影國時,看到很多地方都是陌生的,又都是新鮮的,我就四處去轉。我知道夢中影國和蘭露國在打仗,但我是不熟悉夢中影國的。就是從那個時候開始,我開始看夢中影國,開始听夢中影國,我听別人講夢中影國光明的一面,講夢中影國陰暗的一面,听別人講夢中影國的歷史,講發生在夢中影國的有趣事情。我慢慢的,就對夢中影國有了一個大體的了解。」

蘇雨說︰「你剛到夢中影國時,吃飯啊睡覺啊還習慣麼?」

「不瞞你說,我剛到夢中影國那會兒,住過旅館,還睡過大馬路,我沒有地方睡的時候,就想,世界這麼大,天這麼大,地這麼大,我難道還沒有一個睡覺的地方麼?」夜獨泓說,「我就在荒野里找一塊空地,躺下來,用無名術在體外做出一個光球來,我睡著時,法術球保護我的身體,以免遭受寒風的侵害。我說是離開紅衣軍,其實是逃兵,主要是我不喜歡殺人,別人指揮我們去殺人,我就沖上前去,可是我舉起武器,面對一個活生生的人,我不能夠痛下殺手。我下不去手,我是一個不會殺人也不敢殺人的人。但是,我告訴你,我是殺過人的,我在戰場上開始的時候不敢殺不會殺,後來我就殺人,我在戰場上連續地殺人。我之所以逃離戰場,拒絕戰斗,是因為我看到那麼多尸體,我感到太悲慘了。不能夠制造悲劇啊。所以我毅然決然出了軍營。」

蘇雨說︰「我听你說過。你以前有一個女人?」

「是的。」夜獨泓說,「我在一個夜晚,去山嶺上散步,見到很多黑獸。黑獸圍攻我。我就用我的法術消滅了它們。然後我帶著黑獸回軍營。將軍見我帶回來了黑獸,就很高興。那些黑獸被戰士們宰割吃肉,戰士們都說黑獸的肉好吃。好香啊。將軍不僅當著戰士們的面表揚我,說我為戰友著想,給戰友帶肉來,還獎給我一個女人。那個女人是在荒野里撿的,她原是一戶人家的小姐,可是因為戰亂,流離失所,一路跌跌撞撞,進入荒野。那個女人被紅衣軍撿到時,已經是筋疲力盡。我並沒有把獎給我的女人怎麼樣,我後來帶她逃出了軍營,並且給她錢,讓她租輛馬車回家。」

蘇雨說︰「她現在一定過得很好。」

「不是的,你不知道,」夜獨泓說,「我和香草兒後來遇見了她,是在夢中影國遇見的,她回到家後,又是因為戰亂,從新的家出來,又是流離失所,她因為貌美,被自由軍搶去,帶到了夢中影國,那自由軍在夢中影國**了她,將她拋棄在荒野。我和香草兒見到她時,她在荒野里萎靡不振,她當時生了小孩兒,可是孩子生下來就死了,你猜是怎麼死的?餓死的。當時那個女人精神失常,根本照顧不到自己的小孩兒,她只能說出一部分正確的話,有相當一部分話是語無倫次的,你听了根本不知道她在說什麼。她剩下的嬰兒餓死了,她其實是挺悲傷的,她的精神失常可能是間歇性的,當她大腦恢復正常的時候,發現嬰兒已經死了。我和香草兒本來打算帶那女人回蘭露國的,可是,她卻掉進一個坑里摔死了。那個坑是自由軍挖的,里面有豎起的尖刀,是自由軍用來陷害茉莉花軍的。」

蘇雨說︰「你不要悲傷,過去的事情就過去了,你要大度看世界,開得開,想得明白,心里就不會堵。我們在人間,除了無聊和喜劇,還有很多悲劇要面對。」

「我當時還遇見了孟海,我、香草兒、孟海來到一個村子,我們看到了溫潤的泥土,女敕綠的柳葉,自由飛翔的燕子,我們在河邊上見到正在河里模魚的牛驢,他就是那桃花村的,當時桃花村還只是一個很小的村子,後來自由軍來了,再後來桃花村成為了夢中影國的首都,從我們到達桃花村時起,到桃花村成為夢中影國的首都,成為大桃花城,時間不長,仿佛是眨眼之間的事情。」夜獨泓說,「我們沒有住在桃花城,桃花城里住的多是自由族的人,外族的人尚且不能夠在桃花城站住腳,更何況是我們這些外國人。那個時候我們就在曠野里面打洞,我們住在洞里,雖然說那些洞如同墓穴,可是里面鋪上木板,放上夜明石照明,還是可以居住的,那個時候其實每天也沒有什麼具體的事情做,每天過著很無憂無慮的時光,我有些懷念那些在曠野的日子。」

蘇雨說︰「你後來和香草兒離開暗香洞去了朱魂鎮?」

「在暗香洞呆的時間長了,我們想要到其他地方走走看看,」夜獨泓說,「我們是離開暗香洞後,才遇到那個荒野中的女人的,我們那會兒見到了戰場,就是自由軍和茉莉花軍戰斗過的尸橫遍野的場面,我們不忍看這場面,就繼續往前走,我們到朱魂鎮時,听人講關于朱魂的事情,都說朱魂厲害,朱魂山是不能去的。我和香草兒在朱魂鎮住著時,還听到半夜朱魂嚎叫呢,那叫聲可真叫一個淒涼。」

蘇雨說︰「你們當時害怕嗎?朱魂那麼厲害,當時你們還沒有見到過朱魂,听人說朱魂厲害,三人成虎,你們肯定也像當地的人一樣害怕朱魂,不敢去朱魂山。」

「是這樣的。听到朱魂的叫聲,我們都怕得要命。當時朱魂鎮頻頻出現尸體,都不知道那尸體哪兒來的,有的尸體被朱魂吃得只剩下半個身子,半個身子出現在街上,人們看到尸體都感動驚恐,不知道凶手是誰。」夜獨泓說,「有一天,朱魂又來禍害人,有個名叫馬茶的小伙子,與朱魂戰斗,戰勝了朱魂。朱魂鎮的人知道朱魂是禍害人民的罪魁禍首後,就組織法術隊,去朱魂山與朱魂戰斗。我和馬茶也是法術隊的成員,當時也是抱著一顆為民除害的心戰斗在朱魂山。」

蘇雨說︰「你從朱魂山下來,就和馬茶去收古董?然後發現法寶?其實你們是想淘到法寶是麼?」

「法寶可不是那麼好發現的,很多看似沒用的東西,其實是法寶,很多人以貌取物,往往錯誤地將寶物認作廢物,」夜獨泓說,「馬茶有一個碎玉瓶,就是一個水晶瓶子,里面裝著碧綠的破碎的玉,那是我們收到的一個法寶。我們後來收了一些法寶,就說是擺地攤呢。也擺過法寶地攤。後來馬茶還開了法寶店呢。我在夢中影國遇到兩個朋友,一個是開武器店的牛驢,一個是開法寶店的馬茶。」

蘇雨說︰「你在夢中影國其實還不錯,可後來就回來了。」

「我回國也是遵循內心的願望,」夜獨泓說,「我當時有見自由軍,看到他們行軍,知道他們是去打仗,他們是要和茉莉花軍戰斗。我當時對茉莉花軍了解不多,只是偶有听聞。我回到蘭露國後,才漸漸知道茉莉花軍的很多事情。」

蘇雨說︰「回來之後,看到一切都變了,還習慣吧?」

「說實話,我是有些不習慣的,」夜獨泓說,「我來到古雨城,看到很多地方都變了,就感到我是一個過氣的人,但是我看到細雨湖還在,當時細雨湖是在鎮中央,現在細雨湖是在城中央,細雨湖多少勾起我對童年的回憶。在古雨鎮時,我還是在童年時期呢,我從夢中影國回到蘭露國的古雨城,來到細雨湖畔時,我已經遠離了童年。其實我在十八歲時,就已經遠離童年,只是當時沒有感覺童年離我有多遠,仿佛童年就在昨天,而當我從夢中影國來到細雨湖畔,我感到,童年其實已經離我很遠了,我的童年落幕了,如同一片從樹上落下來的葉子,葉子總歸是要落下來,歸于塵土。我想,童年結束了,我應該到古雨城看看,我心中想要回國的渴望越來越強烈,我就回來了。我站在細雨湖畔,不是看著湖面,是看著我的童年。」

蘇雨說︰「我們兩個一般大,我的生日也只比你大一天,你遠離了你的童年,我又何曾不是遠離了我的童年。我有相當一段時間不在蘭露國月復地,我在其他地方指揮茉莉花軍,將佔領蘭露國部分區域的自由軍驅逐出境,然後我又去了邊疆,因為自由軍不肯罷休,還要和我們戰斗,我就在邊疆指揮作戰。現在軍事上的情況,我了如指掌,我有很多大將,他們都是我的得力助手,我現在在蘭露國中土,只需要通過語音石和我的大將通話,就可以指揮作戰。經過我的努力,現在的蘭露國,不僅沒有了自由軍的佔領,還少了很多魔鬼的作亂,能有現在的大局穩定,我感到很開心。但是你知道,戰爭還遠遠沒有結束,自由軍頻頻在邊疆挑事,我們的茉莉花軍還需要跟自由軍戰斗。戰斗到底。」(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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