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床上還是會想起剛剛發生的事情,總感覺那條流浪狗身上有一絲奇怪的能量,可能正是這一絲能量讓它那麼痛苦,那樣的癲狂。芳被嚇的不輕,不知道要多久才能恢復過來。這個雙休還得回去一趟,唉,希望她能盡快把這事忘了吧。
這兩天上課的時候多留意了下芳,發覺她經常走神,看來她還是走不出那片陰影。趁著課間休息去跟琪說了下芳最近受到驚嚇的事,也只好拜托琪去安慰安慰芳了。窗外的雨還在淅淅瀝瀝的下著,從第一節課下課就一直下著,這才發覺耳邊還能听到雨水擊打玻璃的聲音,伸出右手向玻璃上抹去卻抹不掉雨水的痕跡,能看到,能感覺到,卻無法抹滅,就如同我能感覺到芳心底的害怕卻無能為力,這樣,又該如何是好?
「啪!」腦袋被什麼東西打了一下,我抬頭就發現語文老師拿著本教科書從身旁走過,或許因為我語文成績一向不錯,老師並沒有說什麼但是這一拍班里許多人都向這邊看了過來,我尷尬的低頭看著課本,這時從不遠處傳來語文老師的聲音︰「接下來是‘青青子衿,悠悠我心,但為君故,沉吟至今’這一句,有誰能夠解釋下這句的意思?」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忽然間想起了那天晚上從虹那里听到過。青青子衿,悠悠我心。縱我不往,子寧不嗣音?我該去看看她麼?然而見了之後又該做些什麼?唉!
中午放學的時候雨還是沒停,而且還越下越大,教學樓門口擠了一堆人,都是些沒帶傘的,我也站在人群中,希望這雨過會能小點,照現在這勢頭鐵定沖出去沒幾秒就會落得個全身濕透的結果,雖然不排斥淋雨但是這會還是低調點好,不然真會被當成從火星來的了。
「沒帶傘麼?要不跟我一起走吧。」不經意間琪已經走到我面前。
「嗯。」我輕輕應了聲。待得琪把傘撐開我突然覺得或許我應該拒絕的,那把傘一個人撐著還行,兩個人麼,唉,我看了看暴露在雨中的右肩又看了看琪左肩的衣服濕了大半。
「還是我來撐著吧。」在接過雨傘的時候踫到了琪撐著傘的右手,我發現琪的臉瞬間紅了而後她便將頭低了下去,我將傘往琪那邊挪了挪,這樣琪就不會挨澆了,至于自己,唉,回去洗個澡換身衣服得了。走到男生宿舍樓下時雨水順著右手往下流成一條直線,幸好琪沒怎麼被雨水打濕。
「下次我回宿舍拿把傘給你送過去。」琪看了看我那被雨水打濕的右肩說道。
「下次我會記得在教室留一把傘的。」我伸出左手揉了柔琪的腦袋,至少沒有全身濕透,還算件好事。琪臉一紅低頭轉身走開了,沒走多遠還回過頭來瞥了一眼而後以更快的速度走開了。還是早點去洗個澡吧,感冒了可就虧大發了。剛走到宿舍門口的時候正好踫到小張往外走,看他那濕漉漉的頭發估計也是一路沖過來的,應該已經換了身衣服。
「你小子進展不錯嘛,年級里可是有不少人喜歡琪呢,沒想到被你小子搶先了。」
我無語的看了小張一眼,也沒搭話就跑去洗澡了,有些事情會越描越黑,還是順其自然的好,況且我也分不清我對她的感情屬于哪種,或者說我不願意去分辨,至少在沉睡之前讓自己隨心而行吧。
大雨持續到將近下午放學的時候才停了下來,出奇的同桌一個下午都有點反常,好幾次我都發現他走神了,或許是有些心事吧,我也不好問,畢竟每個人都會有一些自己的秘密,希望他這種狀態不要持續太久吧。下午放學的時候意外的小張把正要起身離開的我重新拉到座位上,自從認識小張以來這可是頭一遭。
「晚自習之後我們找個地方談談吧,有些事情想跟你說。」
「嗯。」小張糾結了一下午的事居然跟我有關,這可稀奇了,等晚自習之後听听他說的到底是什麼事情吧。
上晚自習之前我看到琪和小張在不遠處說了點什麼之後就看到小張收拾了幾本書之後跟琪暫時對換座位了,只要不是長期換座位像這種暫時性的老師是不會管的,更何況這是晚自習,老師基本都不來的,有時候我也跟琪的同桌換座位,有部分原因是琪學習上踫到了些問題,還有就是我也比較喜歡琪在身邊的感覺。我趴在課桌上靜靜的看著琪的側臉,挺喜歡這樣的。
「芳現在好些了,估計再過不久就能變回從前的樣子了。」琪一直看著書本,或許是感受到了我的目光才沒有轉過頭來,或許在她轉頭的那瞬間我也會轉移視線吧。
「這可多虧了你呢。」也不知道她男朋友在做什麼,也不會安慰安慰一下。
「芳到底被什麼嚇著了。」
「那天晚上在巷子里踫到條瘋狗,芳被嚇得不輕呢。」我扭過頭看向窗外那一片黑色,這件事總讓我感覺十分詭異。
「啊,那有沒有被咬到?」琪轉過頭看著我,頗顯緊張。
「沒,不愉快的事就不提了吧。」我輕輕搖了搖頭,一切都由我承擔就好,我只想你開開心心的,或許這是我唯一能做的了。
晚自習的時間大多都是在寫作業的,一天下來好幾門課程幾乎每門課都會布置點作業,這樣一累積下來就變多了,所以每天晚自習到也不會無所事事,再說就算作業寫完了還有老師們推薦買的試題,可以說晚自習基本就是在題海中度過的。
晚自習結束之後我跟小張來到了學校操場,習慣性的走到了這里,而且這里晚上也沒什麼人。可能是下過雨的原因,這會空氣比平時清新多了,甚至還能聞到青草的芳香。小張跟我並排站著,這會應該在組織語言吧,我也不打擾他,這家伙學習比我拼命多了,想來不會願意浪費很多時間的。
「蕭秋風你應該還記得吧。」
「當然記得。」當初那家伙莫名其妙的來挑戰我,而且他還答應過幫我忙的,只是不知道小張怎麼會認識他。
「他來找我說希望我能幫你個忙。」當初蕭秋風答應我幫忙找個時間系的異能者,既然他找了小張,那麼就是說小張也是異能者。
「原來你是異能者,還是時間系的。」沒想到我的同桌居然是異能者。
「不錯,但是我想我幫不了你。」我皺起眉頭,我都還沒說想讓他幫什麼忙他就怎麼知道幫不了我,但是以我對小張的認知如果能幫他不會不管的。
「想找時間系的異能者幫忙最常見的有兩種,第一種是想拯救死者,第二種是犯下大錯誤想要彌補。如果是第一種我想沒有時間系異能者願意幫你,逆天改命不是那麼容易的而且要付出的代價太大,而第二種我想我也無能為力,今天一天,或者說這個學期開始我想你都沒有犯下什麼需要彌補的大錯,而且歷史上最厲害的時間系異能者也僅僅是讓時光倒流了一個月。」我低頭沉默,但是我並不甘心。
「逆天改命的話需要付出什麼代價?」小張听到我的話之後沉默了。
「想要復活亡者只能由異能者將另外一人送至時光亂流中從而使他到達死者死亡的前一刻。死者必須是在五年內死亡的,代價一︰拯救者扣除十年壽命,代價二︰亂流中拯救者可能會喪命,代價三︰異能者必定死亡。」
「竟然如此苛刻。」我望著遠方沉默,我相信只是這樣的話肯定會有人去嘗試,一來金錢的誘惑力是很大的,二來一些對國家十分重要的人物如果遇刺身亡的話肯定會去嘗試一番。
「其實這些條件並不是如今沒有人嘗試的原因,最重要的是成功率,在已有的記載里沒有一次是成功的,而且每一次都是賠上兩條人命,已經很久很久沒有人嘗試了,時間系的異能者已經被淡忘了。」小張話語間彌漫著淡淡的哀傷,一般來說身具異能想要弄到一些金錢還是比較容易的,然而擁有無用的能力或者說被絕大多數人認定為無用的能力卻如同普通人一般在這個社會中掙扎。
小張說完這些之後就離開了,我望著他離去的背影不知該說些什麼,畢竟我不了解異能者,不知道他們的圈子是怎麼樣的,或許家境的貧寒只能讓他通過普通人的方法去改變。被大雨蹂躪過的小草無精打采的趴在地上,顯得略微淒涼,但是我知道明天它又會挺直它的腰桿。
我在學校外面游蕩著,在確定時間系的異能者幫不了我之後我發現自己能夠更加坦然的面對身體里的他了,如果你要出來的話就出來吧,如果你現在能出來的話就出來吧,只是,一定要完成我的心願啊!就在這時眼角瞥見一縷綠光同時一個女孩的哀求聲傳入耳際︰
「求求你,不要,放過我吧。」
我快走幾步一扭頭就發現了綠光的源頭,一個女孩不著寸縷的躺在地上,她的身前半蹲著一個**著上身的壯漢,在我望向他的時候他似有所覺的扭頭與我對望,這一刻我看到了他那略微閃爍著綠光的臉還有他臉上那猙獰的刀疤以及那邪惡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