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蝶 夜的饋贈

作者 ︰ 風神祭

()我環視了一周居然沒有發現敏的影子而且空著的座位也只有正在帶讀的琪的位置,也就是說敏從這個班級離開了,前不久還見過她的,怎麼會說走就走,連一點消息都沒有。

「敏是不是轉校了?」或許只是我不知道她是否轉校了,或許小張知道的吧。

「什麼敏?哪個敏?」小張轉頭疑惑的看著我,竟似乎不知我說的敏是誰。

「梁靜敏啊,她是不是真的轉校了?」我不解的看著小張,好歹敏也是以前的英語課代表,怎麼會連我說的是誰都不知道呢。

「什麼梁靜敏啊,我們班沒有這個人啊。」听著小張的回答我不知該如何是好,就像敏突然從這個世界上完完全全的消失了一般,怎麼會這樣。

小張見我不再說話又認真早讀去了,全班的人都對突然少了的課桌沒有感到任何疑慮,那麼是不是說明全班的人都跟小張一樣忘記了班里曾經有過敏這個人?有什麼能將一個人在這個世界上留下的痕跡抹殺的干干淨淨?猛然間我想起了一件東西,我迫不及待的從課桌里翻出了一個筆記本然後將它從背後打開。

「寒風飄飄落葉,軍隊像一朵綠花……」看著筆記本上的字樣還有最後敏的簽名我想或許小張看了這個能想起些什麼。

「你看看這個。」我將筆記本推給小張,示意他暫時放下早讀先看看這個筆記本。

「你想讓我看什麼?」小張把打開的筆記本豎立在我面前沒好氣的說道。

我呆呆的望著眼前的筆記本,原本上面寫滿歌詞的一頁現在居然一片空白,怎麼會這樣,就在一分鐘之前我還看到那上面留有敏的字跡,這事情居然如此詭異,我不知道敏的親人還記不記得她,如果不記得的話那就是說就只有我一個人還記得了?究竟是誰有如此之大的能耐,莫非是血衣子?但是他沒理由對普通人下手啊。

我趴在課桌上疑惑的盯著琪,如果我去問她她會怎麼回答呢?我想我心里其實已經知道了答案所以自己才不敢去問。正在我猶豫不決的時候腦袋上面突然傳來輕微的疼痛,接著就看到一個粉筆頭掉落在課桌底下。

「發什麼呆,上來做這題。」數學老師坐在講台上面s 不善的盯著我,不過我晚自習無聊的時候也還是會預習功課的,雖然比不上老師講的來的理解的透徹但是做些題目的自信還是有的。

撿起地上的粉筆頭走上了講台,此時已經有兩個同學在上面做題了,估計是正好瞄見我在偷懶所以被抓壯丁了。只要把題目做出來了相信老師也不會怎麼為難我,畢竟我也沒礙著其他人學習。

下課之後又有幾個人來請教小張一些學習上的問題,對于這種情況我也已經習慣了,雖然小張並不是班里唯一一個學習成績好的,比小張學習還要好的也有,或許是小張比較熱情而且平易近人的緣故吧,班里很多同學都喜歡來找小張。

當慧站在我面前的時候我有那麼一瞬間發呆,慧不是第一次來找我,主要是這個時候我沒想過慧會來找我,而且這兩天慧太過安靜了,至少我認為是這樣的,以至于我幾乎忽略了慧。偶然間看到慧胸前的校服上有根頭發,我沒做多想就伸手幫她拿了下來。

「別玩頭發了,幫我看看這題,你先做,我等會再過來。」慧將手中的書本放到我桌面並且用筆圈出了一道題,緊接著就轉身就要走。

「琪是什麼時候開始做英語課代表的?」鬼使神差的我問出了這麼一句話,問出來之後我才反應過來,不過就算想再說什麼也來不及了。

「一開始選班干的時候就是選的她啊,干嘛這麼問?」慧看了我一眼隨後就走開了。

我望著走開的慧不知道該說些什麼,這下可以確認班里其他人都忘了敏,如果只有我一個人還記得的話那麼是不是會有一天連我也忘了敏,如果敏是這樣毫無征兆徹底消失的第一個人的話那麼會不會還有下一個人,如果這僅僅是個開始的話那麼下一個消失的又會是誰?

「現在的你力量太弱了,所以無論誰你都守護不了。」我突然想起了林風曾經說過的話,他出現在我面前就是想要我不惜犧牲一切去追求力量,那麼他是否當時就知道會發生這麼一件事?還是說他僅僅知道我身邊的人會有危險?我想我該去找林風談談,但是自己僅僅能判斷出他是這個學校的學生,這樣又如何去找他?

窗外一片明亮,我發覺自己越來越不喜歡這刺目的陽光,這片陽光下有太多太多的y n影,或者說正因為有了這片陽光才有了那光芒照耀不到的黑暗。不知不覺間喜歡上了y n天,沒有無邊的黑暗也沒有耀眼的光線,似乎只有在那樣略顯灰暗的天空下才能拋開所有顧慮,于是慢慢的開始期待y n天。

教學樓每一層的盡頭都有男女衛生間,在課間休息的時間里去上了個廁所,過後就在教室門前的走廊里歇息,我知道自己現在應該要做些什麼,但是我不知道到底要做什麼,到底要怎麼做。在我正迷茫的時候琪拉著她同桌從我身旁小跑了過去,在她到達教室門口的時候還轉過頭來沖我吐了吐舌頭,看著琪這個樣子我笑了笑,一直以來我都執著的想要守護她啊。

望著琪在教室中穿梭的背影忽然間感到非常害怕,或者說是恐懼,如果現在的我無法守護她,或者說沒有足夠的力量守護她那麼該如何是好,如果有一天你從我的世界中消失了我該怎麼辦?

「在想什麼呢,那麼入神。」不知何時小張站在了我身旁。

「如果有一天你心中很重要的人突然間消失了,從此杳無音訊你會怎麼辦呢?」我轉身望著校園里來來往往的學生,或許我是期望著能在小張的答案中找到自己的答案。

「我會帶著對他的那份思念堅強的活下去,我願成為他的雙眼看遍世上的風景,我願成為他的雙足踏遍每一寸土地,縱使流淚依然會笑著。那麼你的答案呢?」小張望著遠方輕聲說著,他的眼神似乎失去了焦距,或許他早已想過這問題所以他沒有彷徨。

「我不知道。」我迷茫的望著前方,我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我知道自己在害怕,害怕身邊親近的人會突然的消失,在這未知的力量面前我漸漸的感到恐懼。

下午放學後我坐在c o場邊的看台上,校運會的時候這階梯狀的看台上擠了很多人,而這時候卻只有我跟琪,放學的時候我把琪喊了過來,然而這會我看著坐在身邊的琪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我無法將自己心里的不安告訴她,我靜靜的看著琪,心里很害怕會突然間再也看不到這個身影,我該如何去獲取強大的力量?

「再過不久就要文理分科了,到時候你會選哪門?」琪低著頭雙手絞著衣角,很快就要到高二了,或許琪心里已經有了選擇。

「我選物理吧,本來選化學也可以的,不過化學我還是喜歡在實驗室里動手做實驗,現在的化學課一個學期就沒去過幾次實驗室,所以還是選物理好了。」女孩子大多都會選文科,班里理科成績好的女生不多,琪的理科成績也不算差,但是她文科成績更好些,或許到了高二就沒法再像現在這樣了,或許以後見面都難得了,因為文理科的教室不在一個樓層。

「希望我們到時候還是在一個班。」這句話是說明琪也會選物理麼,那麼,這是因為我才選物理的麼?我不知道琪的想法,但是我也期待著能繼續跟琪在一個班。

我喜歡靜靜的跟琪呆在一起,然而我不知道琪是否也喜歡這樣,在看台上呆了一段時間後就跟琪去食堂吃飯去了,而後便是各自回宿舍。

回到宿舍提著桶去澡堂洗了個澡之後心中依然無法寧靜下來于是我來到了教室,在我到達教室的時候教室里面只有幾個人,難得的我那麼早來教室他們卻沒有一絲驚訝,我找到琪的座位坐在了她同桌的位置上,很多時候我就這樣靜靜的坐在琪的身旁或跟她一起寫作業和試題或趴在課桌上靜靜的看著琪的側臉。我喜歡那份寧靜,喜歡有琪在身邊的感覺,于是我越來越不安,我趴在課桌上閉上眼楮努力的想要抹除這份不安。

我不知道在課桌上趴了多久,我感覺到有人走到了我身邊然而我並沒有睜開眼楮,心中那份不安終于在緩緩消散,我想再在這個位置上多呆一會,至少在這里我能讓自己以為琪就在我身旁。

「他睡著了,不要打擾他。」這是琪的同桌的聲音,我不知道該不該再這樣靜靜的趴著。掙扎許久之後還是決定將這本來就是她的位置還給她。

睜開眼楮的時候發現琪的課桌上有個作文本,應該是剛發下來不久,一直一來琪的語文成績就很好,想來作文也寫的很好。我拿起作文本翻開看了起來,或許是新用的作文本,這個本子上就只有一篇作文,在結尾處我看到了一個鮮紅的4.7。除開考試來說作文滿分都是5分,那麼這個4.7已經是個很高的分數了,剛準備從頭到尾認真看一遍手中的作文本就被搶了過去。

「不給你看。」琪不知什麼時候來到了教室,雖然作文本被搶了過去但我依然記得那篇作文中的一句話。

黑夜給了我黑s 的雙眼,而我卻用它來尋找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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