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看過她下午落淚的模樣,讓他對她更加感興趣。
金迷大翻白眼,她已經很累了,而這小子又不趕快做正事非要對她東扯西扯,她不想浪費時間理他,回房拿了一套盥洗衣服走向浴室,不想搭理那位大牌。
「喂,你要去哪啊?」訾拓叫道,他話都還沒說完耶,真沒禮貌!
「去洗澡,反正你也還沒打算要彈曲給我听,與其浪費時間听你講些沒營養的話,我不如趁現在去洗澡。」她正要將浴室的門給關上。
訾拓大步前來,長手倏地擋住門板不讓她將門給關上。「欸,你一個女人在里面洗澡,難不成……嗯,不怕我?」他挑挑眉,一臉痞樣,他是故意和她開玩笑的,只是想看她慌張的神情罷了!
「怕你?」眯起眼。「你會對男人有興趣嗎?」
說完,將門給帶上。
訾拓一听到她的回答,忍不住狷狂的放聲大笑,他笑得東倒西歪,這個絕!超絕!她的回答還真有趣,男人?!她的確是個「男人」啊!
洗完澡後的金迷,頭發有點微濕,及背的發絲難得沒有梳整好,隨意的垂落而下,穿了件寬大的黑色T恤及運動綿質長褲,一出浴室就看到訾拓坐在地板上,手里拿著電吉他低頭調音。
他專注的模樣就像一點都沒有發現她已經站定在他身邊,金迷手里拿了兩杯剛泡好的熱茶。「喏,喝茶。」
訾拓一抬頭就看到長發披肩的金迷正拿著茶水遞到他面前,她將頭發放下的模樣讓他感到陌生,他從來沒看過她那麼有女人味的樣子。
不知怎地,放下頭發的她多了分恬靜的氣息。
「其實……你放下頭發……還不賴。」他真心贊美,真不了解她干嘛老是把自己打扮得和守喪一樣,老是黑得徹底,讓人感覺很不吉利。
金迷被他突來的贊美給嚇到了,手中的水抖了一下,茶水溢了出來,她沒回應,因為從來沒有人夸贊過她的外表。
「嗯,廢話真多,彈吧!」她雙腿盤坐,同他一起坐在地板上,等著他大少爺彈曲。
訾拓看了她一眼,頑皮的拋了一個媚眼。「開始!」
一說完話,他眼神瞬間變了,好像是另一個人似的,平時眼瞳里閃著頑皮稚氣的光采全都被一股自信給取代。
這是金迷第一次看到這樣的他,抱著電吉他彈著曲的模樣就像發光體般閃閃發亮,優美的旋律在他的指間緩緩流出,低沉迷人的嗓音在夜晚寧靜的氣流中肆意地飛揚。而她,就像被什麼東西釘住一般,整個人被眼前的男人吸引住,視線無法移開,他的魅力就像宇宙的無底黑洞將人不斷地往下吸引到未知的地方。
天啊!他的歌曲配上他的歌喉真的是完美無比。
听著听著,淚水竟然溢滿了整個眼眶,她感動到整顆心都震顫不已,當最後一個音符從他指間流出時,她的淚水也隨之落下。
她竟然被他的歌曲感動到落淚。
當曲子結束時,訾拓抬眼看她,見到她的淚水已經布滿了整張臉,兩條小溪橫布在她的臉龐。
她的心,因他的歌曲而震蕩不已,久久無法回過神。
「怎樣?」
訾拓的聲音一出,才將她整個人拉回了理智,一回神,她才發現自己竟然又再他的面前落下了淚,急忙地取下眼鏡,轉過身背對他,趕忙用雙手將淚水抹去。
訾拓看到她流淚,這回傻住了,這是他第二次看到她落淚。
「如何?」這首曲及歌詞都是他耗盡了相當多的心神才創作出來的。
「對不起。」金迷吸了吸鼻子,自知自己失態了。
「喏。」訾拓抽了一張身旁的面紙給她。
金迷接過面紙,將淚水及鼻涕一同拭去,等了半晌,她才敢轉過身來面對他。
「真的是一首相當好听的歌曲。」直到現在她的心都還蕩漾著,她沒想到看似吊兒郎當的大男孩創作出來的歌曲竟是那般動人心弦、蕩氣回腸。
「真的?你喜歡?」他很開心自己的歌曲可以撼動人心。
「嗯,是首好歌。」撇開她對他的看法,就音樂才華來說,訾拓真的是塊不可多得的稀世珍寶。
「我就知道。」得到她的肯定,他的尾巴翹得半天高。
才夸他個兩句就驕傲得不得了。
「彈完了,可以回去了吧?」她下逐客令。
「欸,你剛才是想到什麼事情?」訾拓干脆當成是自個兒的家,大大方方的橫趴在地上,一點想走的意味都沒有,他根本沒將金迷的逐客令听進耳里。
「你是沒听到我說的話嗎?」她剛才很清楚地叫他回去,這小子是不是耳背?
「我的歌曲讓你想到什麼而哭?」他想知道,他的曲子是哪一點牽動她的心。
「我不想和你討論這個,而且這是我個人的私事。」金迷轉過臉不想面對他,她的心事不需要與任何人分享。
暗戀陳非凡已經八年了,她還有多少的青春能再繼續耗下去呢?近來,她有點想放棄了,滿滿的愛意讓她喘不過氣。其實,她的內心不像她的外表那般冷酷,她比其他人擁有更柔軟的心,只是,她不善于在人前流露出情緒,習慣性的隱藏、壓抑罷了。
她不是沒血、沒淚,而是不知如何去表達。
突然,訾拓在她不注意時伸出手,快速地取下她的黑色鏡框。
眼鏡突然被搶走,高度近視的金迷,眼前的世界突然一片模糊,看不到的不安全感在她的心中不斷地化開擴大。
「你做什麼?還我!」她伸手想搶奪,可是高度近視的世界里根本什麼也看不清楚,她努力地眯眼只想看得更清楚。
訾拓故意將眼鏡高舉,就是不讓她搶到,嘿嘿!真好玩,又看到她的另外一面了,她心急的模樣還滿有趣的嘛!
「訾拓,請你不要幼稚的玩這種無聊的把戲好嗎?」她雙手插腰,氣得眼楮快要冒出火來,這小子是故意整她的是不是?
視線一片茫茫,讓她和個瞎子沒有什麼兩樣。
訾拓將臉靠近她的眼前,金迷的身體反射性地往後傾。「你在做什麼?」沒事靠她那麼近想干嘛?
「你有看到我的帥臉嗎?」他很仔細的欣賞她那一雙沒什麼焦距的眼瞳,她的五官很白,整個人就像一團雪白的冰一樣。
鼻子不挺,嘴巴有點嘟,不過那雙眸卻很澄澈,像一潭寧靜的湖水,他沒有動,也沒有移開眼的打算,就這樣直直地望進那雙黑如子夜的瞳孔。
「你不漂亮。」
「我漂不漂亮不需要你來管,把我的眼鏡還來。」這小子還真是想做什麼就做什麼,我行我素得讓人很討厭。
「寧靜、深幽、沉斂。」他細細的望著她的眸呢喃,他喜歡她的眼楮。
「你在說什麼啊?快把我的眼鏡還來。」他們兩人臉對臉的距離,近得都可以感受到對方鼻間噴吐出來的氣息。
「你會不會覺得我很帥?」
這、這家伙還真是不要臉,連這種問題都敢問?
「敢問閣下,一個近視八百度、散光一百五十度的人,能看得清楚你所謂的俊臉那才真是有鬼了?」
她大翻白眼,算了!她不想再被他這樣戲耍,站起身,干脆模模糊糊的走回房間,他大哥不睡覺,她可是困得要死。
訾拓見她站起身想回房,他也跟進,伸出手抓住她的頭發,故意不讓她走。
「姓訾名拓的,你真的很幼稚耶!」她忍不住的轉過身怒罵。
等她一轉身,訾拓快速地將她的眼鏡往她的臉上戴好。「你很愛生氣又很愛哭耶!」他不對她幼稚還有機會見到她的另外一面嗎?
她根本不像她外表那般冷漠,明明就會生氣也會哭,老愛裝酷。
朦朧的世界頓時清晰起來,她的眼里清楚地看見他斗大的臉闖入她的眼瞳,讓她有點不能適應的急忙將眼神移開。
就是因為他長得很不錯才有成為偶像的資格不是嗎?
「與你無關。」金迷不想理他,如果他賴著不走,她也不想浪費時間和他耗,她要回房睡覺了。
訾拓好似有讀心術那般,趁她還沒進房間,便快速地閃入她的房內。「參觀參觀。」
他難得可以擅闖冷酷經紀人的閨房耶,他可要好好把握機會將她的房間看得一清二楚啊!
「誰準你參觀的,出去!」金迷冷聲道。
「又沒關系,反正難得來嘛!」他的經紀人可以了解他,那他也可以禮尚往來了解這位女魔頭吧!
「你再不出去,別怪我對你不客氣。」金迷撂下狠話,私人的領域被他這樣闖入讓她很不舒服。
「好好好,你不會又想用過肩摔來對付我吧?」反正他也看得差不多了,她的世界里除了一片黑還是黑,烏漆抹黑的也沒什麼好看的。
「我走我走,行了吧!」他可不想再吃她一記過肩摔!正要大步離去之際,剛好,就是那麼不巧。
女魔頭見不得人的秘密被他好死不死的發現了。
他盯住梳妝台,動也不動的看著──
金迷也注意到了,她突然火速的往梳妝台沖。
「砰」的一聲響起,相框被她重重的反蓋住。
她站得直挺挺,沒說一句話。
「陳大哥?」訾拓沒料到她房間里放的竟然是陳非凡的相片,她,不會是暗戀陳大哥吧?
「滾!當什麼都沒看到。」她的秘密竟然被人給發現了,而且還是吊兒郎當的訾拓,心中突然升起了一股不詳的預感,他不會將她的秘密和別人說吧?
「你該不會是……」他可是看得一清二楚。
「不是!」
「如果不是那我就和……」
「不行!」金迷轉過身來立刻打斷他的話,她巴不得砍了這個小子,他根本就是逮到她的把柄想控制她。
她頭一次覺得事情不在自己的掌控下,那種感覺真窩囊!
訾拓大步向金迷走來,彎身將他壞壞又痞痞的臉靠近她一臉鐵灰的面容。「嘿嘿!領先的感覺真棒。」
「你……」她真的很害怕他的秘密會被他給抖出來,這樣她要怎麼面對陳非凡,那她還可以再繼續默默的愛他嗎?
「不要我說出去,那就和我好好的配合,我的經紀人。」他嘴角邪惡的往上拉開,傾身在她的耳邊輕輕說道。
「我期待我們將會是最佳的partner。」
他不錄了!
訾拓在錄音室里用力拆去耳機,當著所有人的面從錄音室里沖了出來。
他劈頭就對制作人炮轟道︰「這不是原來的曲子,為什麼你們要任意修改?」
他剛才在錄音時就發現,他所做的曲子在沒有經過他的同意之下,被人修改了好幾個音符。所以,他才會唱到一半,氣憤得不顧三七二十一直接將耳機月兌去,火大地走出錄音間和唱片制作人理論。
這是他的音樂,他不容許任何人擅自更改。
張制作看了一眼面前怒火沖天的男人。「誰準你出來!回去給我錄音。」
「為什麼要改我的曲子?」訾拓質問。
「這里稍為升高一個半音會比較好。」張制作不知道他的舉動,令這位尚未出道就開始耍大牌的藝人如此生氣。
他可是唱片界的大制作,只有他能罵人,別人哪敢對他大聲。
訾拓根本沒將這位號稱的大制作放入眼底,難不成只要被冠上大制作的名號就可以擅自更改他人的作品嗎?沒道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