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團疑惑埋進了我的心中。阿曼達的話是指我的母親嗎?對于母親,本家的妖怪所持的態度和女乃女乃一樣,閉口不言。
我唯一關于她的事情,就是她是人類。父親救了她。生我的時候,在難產中死了。為此,我難過自責了很長一段時間。
阿曼達知道母親?母親也是真王修會的人?長老是修武派的最高指揮者,而修靈派听從于聖女。
「不用。我一個人可以的。」我挺了挺胸,穿過鬧哄哄的宴會,走上了二樓。
我從白哥哥的眼中讀到了他想說的安慰,此時此刻,我並不想听。悲傷沖擊著我的身心,使腦子亂成一團麻。
碧碧姬臉紅到了脖頸。
沒勁了。我真是軟弱。
只是,我仍舊維持了原樣。
我放下碧碧姬,挑挑眉頭︰「只是同學這麼簡單?」
「是啊,請少主快點變身。已經是晚上了。」我坐在席位上,默默地吃著菜。
「大人……」妖怪們尷尬地停止了灌酒,訕訕笑看著滿臉怒氣的白,「我們也是關心少主……」
「少主,已經是晚上,快點變身!」焱雀圓圓的臉在我的眼中放大,他嘻嘻笑著,毫無幫忙之意。
彎月從烏雲中露出了笑臉,阿曼達和休的身影消失在遠方的地平線上,妖怪們的注意力轉到了我的身上,是懷中。
「我扶你上去吧。」白哥哥不放心地說。
「清心……」白哥哥扶正我。
「不是,女孩子都愛漂亮。」我打了一個酒嗝。
所以,歷史上,只有一個李白。沒有第二個李白。
「醉了更好。很久以前,玄武組的先祖蘭元君正是在醉意的幫助下,體內神性妖血奔涌,發明了幻術‘臨花照水’和‘降魔七十二劍法’。」
「喂,你們不要亂說!我們只是同學!」碧碧姬極力辯解道。zVXC。
「少主,我去給你泡杯醒酒茶吧!」團子跳到了扶梯上。
晚上了,為什麼還不能變身呢?
當我緊緊抱著碧碧姬,迎接休的火鞭子的那一刻,我是多麼希望自己可以變身。
這群家伙……瘋了!
不是幾杯,是幾瓶……
「白哥哥,碧碧姬的傷勢怎麼樣了?」我垂下眼皮,轉換了一個話題。
「蛙瓜,讓你好好保護少主,你竟然看著少主受傷!」青藤責怪說,他旁邊的妖怪們紛紛點點。
「少主,別光著吃菜。男子漢大丈夫,先喝酒!」妖怪們一個一個拎著五彩玉石酒,我的抖了抖,有逃跑的沖動。
那時候,我可以感覺到力量在掌心跳動,它是強健有力的。
就像人類中,不是每個人醉酒就能像李白那樣,寫出好詩,千古流芳。大部分人醉酒之下,是沖動地犯下了錯事,終身懊悔。
團子領著他的兄弟團,把扶梯當做滑梯,溜了下去。
「那是蘭元君,不是我……」我在心中哀嚎。
「于清心……」碧碧姬怔住了。
牡丹愣住了,指著碧碧姬︰「帶她?!」
「對不起。」我低下頭,團子的臉在我眼中變成了兩個。體內有股熱氣開始排山倒海的撞擊。我拉了拉領口,恍然發現這不是校服的襯衣,沒有扣子可以供我解開。
「少主,你的未婚妻是牡丹。即便你不喜歡牡丹……」
「你們也是同學,你看她受傷這麼嚴重……」
「牡丹,少主抱著一個女孩子。」
沉默了半晌,焱雀開口道。
白哥哥惡狠狠地瞪了焱雀一眼。意識到說了不該提的話題,焱雀臉夾尷尬。他們可以暢所欲言地談論爺爺和女乃女乃過往的事情,對于父親,像是一個不能揭開的瘡疤。大家避而談之。
我們被休的音樂魔法四處躲藏的時候,她最介意的事情竟然是自己的體重,讓我哭笑不得。
她知道哪些真相呢?休也提到了父親。他們比我更了解我的父母吧?!
「那個女孩好熟悉……」
「只是一些皮外傷,很快會好的。牡丹在幫她敷藥。」
「每一個都是他的親人。連說一句重話,都會內疚半日。」
想起總會上,喵千面不屑的眼神。我的心像是被重重擊了一下。拳頭不由得握緊了。爸爸不該救媽媽,如果爸爸不救媽媽,他們也不會產生感情。這樣,爸爸也不會因為觸犯創世神的命令,而被帶走。若是爸爸還在,妖族也不會四分五裂,投向了魔族。
這群無法無天的家伙們,敬酒是這樣的嗎?灌酒還差不多吧!我拉了拉坐在左邊的焱雀,發出求救的信號。
「不是每個晚上,我能變身。」我掙扎著,又向坐在右邊的白哥哥。白愛莫能助地對我搖了搖頭。
不等我解釋完,牡丹推著碧碧姬,一邊走,一邊回頭喊道︰「少主最壞了,最討厭少主了!」
「我都拿出了最寶貝的白玉膏給她,你還不相信我?!」白哥哥復雜地望了望我。
「好的,謝謝你團子。」
「還不快點滾下去……」白哥哥從位置上站了起來,怒目圓睜。
妖怪們正干的興致勃勃,白不咸不淡的話早被沖淡了。
同樣的環境下,每個人的反應是不一樣的。
「你們放過少主吧~少主的病剛剛好,身體很虛弱。」
餓死了!一場激戰,力氣使用過度,雖然高燒退了,身體依然虛弱,此時困意陣陣襲來。
妖怪們驚呆了,攝于白哥哥的怒吼和他的話語。
「他若是多為自己考慮考慮就好了……」說著,焱雀悲從心來,深深地注視我,欲言又止。
不自很關。「這群小妖……都被霧九元君寵壞了。」焱雀嗡嗡的聲音從旁邊傳來。
「帶她回去療傷。」我淡淡對牡丹吩咐道。
「噢……」妖怪們發出一陣陣起哄的笑聲。
但,如果沒有媽媽,又怎麼會有我呢?
「不要一驚一乍的,我沒發燒,多喝了幾杯五彩玉石酒而已!」
妖怪們哈哈大笑起來。
見我抗拒,他們粗野地拉起我的領口,一個抱住了我搖晃的頭,一個抱住了我的身體,直接把瓶口對向了我的嘴。
「是周日來我們家的那個除妖師。」
注視著阿曼達和休的身影消失在遠方地平線,我心中有了期待。
我是個錯誤的存在嗎?
「噢,少主喜歡除妖師,太厲害了……」
我竭盡全力,爬到了二樓,靠在牆邊喘氣。
「少主,好痛!」
「一定是因為事情不夠嚴重,無法激發您體內的神性妖血!」灌完一瓶,旁邊的妖怪又遞上滿滿的一瓶。
他拍了拍我的肩膀,「知道就好。」
「很溫柔,很溫柔,很溫柔……」白拿起酒杯,喝了一口,感到澀澀地「總是為別人著想……」
失望的不僅僅是他們吧。
「我說,你們這群無法無天的家伙!你們對我的表弟干什麼?!他是妖界未來的首領!身為下屬,你們這是以下犯上!嫌活地太久了,是不是!!!」
「我……我也是希望少主能再次看到少主變身啊!夜晚已經降臨了!」面對眾妖的指責,蛙瓜把注意力轉到了我的身上。
「我頭有點暈,回房了。」我站起來,腳步不穩,撞在了白哥哥的懷中。
我攤開雙手,五彩玉石酒染紅而來掌心。
「我知道。白哥哥。」我強硬地打斷白哥哥的話。
我點點頭,「會留下疤痕嗎?」
樓梯間,團子領著他的兄弟團瘋鬧,我暈暈乎乎地扶著樓梯上去,一不留神,踩了他們好幾腳。
我若是可以像蘭元君那樣,就不是于清心了。
——「他不該救那個女人!」
歡快的笑聲中,我們回到了本家,在慶功宴會中,拉開了妖怪們活動的序幕。
「不要啊!」我拉著白哥哥的衣擺,使勁求助。同為弱者,我無助的掙扎激發了白哥哥的同情。
「我上去了。」說著,兩手插進褲兜里。
雖然白身體羸弱,當他的氣勢一點也不弱,嚇住了小妖怪們。他們一個一個迅速地,畢恭畢敬地退了下去。
「爸爸是怎麼管理玄武組的?」我眼神渴望地注視著他們。
看著灰頭土臉的妖怪們,白哥哥的嘴角泛開一抹微笑。我無比崇敬地凝視著緩緩坐下來的白哥哥。
「少主,你的臉好紅!」團子跳上了我的肩頭,「哇,少主,你的身體好燙啊!」
消滅喵千面的晚上,在我腦海中記得非常清楚。我還記得,自己變身後的模樣。黑色的直發變得金黃金黃,而且變長變卷了。我現在的個子在學校中也不算矮,那時候的身形和現在相比是魁梧了不少。
「再喝下去,我就醉了。」我的掙扎更加猛烈,但弱小的人類在強大的妖怪面前,我的反抗效果微乎其微。
「少主,屬下敬你,多喝酒,讓體內的神性妖血奔涌吧!」說著,紛紛打開了瓶蓋。
「爸爸?」
我嘆了一口氣。
「不……不要啊……」碧碧姬淒涼的叫喊從牡丹的房間傳來。牡丹的房間在走廊的對面。走廊的燈光是聲控的,團子們的戲鬧停止之後,此刻黑暗籠了下來,里面的燈光把情況一覽無遺地展現在我面前。
只見牡丹的身影撲上了碧碧姬的身影,從背後撕裂了碧碧姬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