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驚閃過我的眼眸。
姑婆說什麼來的？神性妖？！
難道她知道我的真實身份？！
「有句話說的好，人是人他媽生的，妖是妖他媽生的，人妖也是人妖他媽生的。張伯，你老糊涂了。你還沒生過孩子，怎麼能歧視別人生的孩子呢？」姑婆充滿正義地說道。
「少爺，您輕聲點，他還在睡覺呢！」張伯提醒道。
「霧狸叔叔和安姨？」我猛地揚起身，「你是說，你見過我的爸爸媽媽？」
——于清心說的是成為了不起的人類。（徐晨佳）
我看到一道亮光漸漸放大。張小豪高大的影身投在牆上。
「夠了，姑婆。」張小豪推著皮球一樣壯碩的姑婆，「你快工作！不然，月底又交不出稿子……」
「碗洗好了~我去畫畫……」姑婆像是做錯事情又不願承認的壞小孩，翻翻眼皮，扭著大出去了。
「不得不犧牲一小部分人嗎？！」張小豪憤怒地喊道。
「張小豪，你說嘛……」我側過身，面對著他的側臉。燭光勾勒出他迷人的側臉。
「我會看住他的。」說著，張小豪握緊拳頭，轉身打開了門。
門漸漸合攏了。張小豪拖著僵硬的步履，走到我的窗前。
——張小豪，你的理想是什麼？（于清心）
「你們這不是歧視雜交物種嗎？他是妖怪，但也是人類啊！」「禁忌產下的本就不該存于世間。」張伯哀嘆道。
「我們第一次見面的那一次。」
「你若是女孩子，我一定支持你和小豪。雖然人妖殊途，但禁忌之戀是多麼有愛的話題啊！還可以給我找些畫畫的素材~對了，書名就叫《美少年的絕愛禁戀》……」姑婆激動的喊叫在一聲重重地關門響聲中被隔斷了。
「刺激太大，承受不住，暈了。他需要休息。」一個沉穩的青年男人回答道。
他坐在床邊，背對著我。我不知道他有沒有發現這時候的我是醒著的，淚水沖進了我的眼眸。
「爺爺，你不會不讓他上學了吧？」張小豪的聲音顯得緊張。
「木頭都比你有情調。」張小豪旋轉床頭的燈，亮光漸次變得明亮。我看清了張小豪的眼楮冒著小火苗。
「三叔，于清心怎麼樣？」黑暗中，張小豪的聲音從外面傳來。
——于清心，你理想是什麼？（張小豪）
撇過臉，淚水無聲地從眼角滑落。
我睜開眼楮，只見自己躺在一張大床上，四面的黑暗籠了下來，外面的光線透過窗簾的縫隙，零碎地灑落在地上。
張伯被反駁地啞口無言。
我如同身中雷劈，無法消化姑婆帶給我太多的信息。
「姑婆，你不應該多嘴。」張小豪呵斥的喊道，他的聲音憤怒極了。zVXC。
張小豪不說話了。他兩手交疊，放在腦後，半躺在床上，眼楮渙散地凝視著一角。
「新生開學的第一日？！」多少年前了，我心中計算，那年我七歲，上小學一年級。
「你……你想干什麼？」我拉進了被角。
「不是那一次。」穿著黑色的修身背心，張小豪躺了下來，「閃過去一點，一個人霸佔這麼多地方。」
「張小豪，我警告你，我不清楚什麼可男可女的變身。這十七年來，我一直是去男廁所的。」
「以少數人為代價保全大部分人，失敗的管理者才會做出如此失敗的的抉擇。」張小豪的語氣非常冷。後畫是帶。
好像大家都知道，而我什麼也不知道……為什麼我總是最後一個知道？！我望向了張小豪，他臉色蒼白地盯著我，眼神有些閃爍。
「姑婆。」張小豪沉冷的聲音在我們背後響起，帶著危險的氣息。洗碗機 兩聲，停止了轟隆隆的悶響。
姑婆轉過身，她以重新認識我的眼神上下打量我。
——理想……成為人類。（于清心）
張小豪斜著眼楮看了看我，閉上了眼楮。
這話一出，把留存在我心中的那點感動全都沖走了。
「我激動。」我白了他一眼。
好。
我……傷害了……無辜……的朋友……
「張小豪，你早知道我的身份，是不是？」那團可怕的痛苦又再次席卷了我的身心，身體不可遏止地顫抖了起來，「你知道我是妖怪？！張小豪，你是誰？」
——哈哈。（眾人爆笑）
「那還有哪一次？」我絞盡腦汁地回憶著。
「姑婆，你剛才說神性妖可男可女是什麼意思？」我抬腳，跟了上去。張小豪伸臂把我擋在了廚房里面，他的眼神透出「不要靠近我姑婆」的警告。
獸性大發？！讓我一下子睜大了眼楮。昨晚和朱麗葉的場面在我腦海中回旋。
他的身影壓在我的臉上。我收斂了呼吸。我心中靜靜地回應。我相信，你一定能成為這個世界上最優秀的男人。
「那是……那是被女生逼進去的……」我想起了那位彪悍的表白女生把我逼得走投無路，跑進了女廁所。
張小豪沉默了半晌，張開了眼楮。
——各位同學，今天的家庭作業是《我的理想》（老師）
「你怎麼知道我沒睡？」我睜開了眼皮，語氣頗驚訝。
「于清心，等我十年。等我成為總統，我不會再讓你生活在灰色的世界。」
「如果他選擇做妖怪？」張小豪追問，「難道他選擇做妖怪，就能否定他是人類的一面嗎？！」
我緊張地臉紅了。
人妖殊途？！禁忌之戀？神性妖怪，可男可女……從昨晚開始，很多消息像是一個個炸彈似地猛烈地撞擊在我心上。
「小小姐，您太感性了。學校是人類的生活區域，人與妖結合的後代潛伏很多不穩定因素。萬一，他們在學校里獸性大發，受到傷害的是無辜的學生。」三叔說。
「我實在看不下去了，你們這樣瞞著他，造成他對自己完全不了解，才會變得這麼弱！」姑婆不服氣地喊道。
這是我閉上眼楮，最後听到的話語。
「清心，還是做女孩子吧！如今這社會男人都鴨梨山大，太累！」姑婆不甘心地扭過頭，沖我喊道。
「喔，你不知道麼？」姑婆不理會張小豪警告的眼神，「神性妖怪是沒有性別的。他們可以自由地選擇做女生還是做男生。清心，你想做女生還是做男生……」
我抓緊了被子。
——成為人類？！你現在不是人類嗎？！（郭明明）
「這個時候再裝睡，于清心你覺得恰當嗎？」張小豪冷不丁地轉過頭，在碎光下，他的眼神抹了一層憤恨。
我的心又一抽。除了本家的人，學校也有很多人知道我是妖怪嗎？我不僅在心中打鼓。
遵循我父母的意願，他們也見過我的父母？他們認識我的父母？！懷疑中傳來姑婆因激動而揚起了聲調。
「不是。」張小豪打了一個哈欠。
「激動也不用抖得那麼厲害！床震啊！」張小豪拖鞋，盤腿坐尚了床。
「于清心，你怎麼啦？」張小豪的身影在我眼前模糊，在我倒下之前，他沖過來，抱住了我。
「看他自己的選擇吧。」趙校董輕輕地回答道，听不出任何的感情。
「不管你我是誰，我們都是朋友。」
「那是什麼時候？」我好奇地問道。我的記憶一向是很好的。
「小豪，爺爺知道你很珍惜你的朋友。但世界自有它的生存規則。為了大多數人的權益……」
——當然是成為這個世界最優秀的男人——總統，哈哈。（張小豪）
瞬間，我的想法發生了翻天覆地的改變。我不能肯定他會不會成為全世界最優秀的男人，但我非常確定他一定能成為全世界最無恥最流氓的男人。
我用胳膊肘撞了撞沉默的張小豪。
我和張小豪是同班同學，隔著一條廊道，我坐在他的右邊。」
「這個……」姑婆無法回答。
「你身體抖得那麼厲害，是在自/擼？」
「小小姐，我們也是遵循他父母的意願，把他當做人類看待。如果他選擇妖怪的身份，當初老爺斷然不會讓他來學校的。」一個上年紀的男人態度決然地說道。雖只是一面之緣，我記得這是張伯的聲音。
「這是我家，我的床……」張小豪的口吻非常無恥，「我想干就干什麼。」
「得了吧，我又不是沒有見過你跑進女廁所。」張小豪說著，解開了襯衣。
張小豪一手撐著頭，他修長的手指無奈地插入柔順的劉海中，碎光下，我看見一滴晶瑩的淚珠啪嗒一聲，低落在他的膝蓋上。
「那時候的你應該還是女孩子吧……穿著潔白的公主裙，頭上綁了一個水粉色的蝴蝶結絲帶，霧狸叔叔和安姨領你在花木公園的草坪上玩。」
「等他醒來再說吧。」趙校董似乎是無奈地低嘆了一口氣。
「少爺，您怎麼可以這麼和老爺說話呢！」三叔的語氣也漲高了。
「恩。」他點了點下巴。
「死老頭，你說句話吧！」姑婆說道。
——恩，成為了不起的人類。（于清心）
「你見我曾和我的父母生活在一起？」我激動地叫道，「不可能，不可能……我從小的記憶是無父無母……」
張小豪俊逸的臉上散發出一絲傷感，他的目光教纏著無數中感情。一個靈光閃過我的頭腦，我驚呆地睜大了眼楮。
「你們不是不給我使用了記憶消除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