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婆婆給杏花撐腰
喜子從身上拿出一張單子遞給王明明。王明明展開來看了是一張洋行的提貨單。
王明明听母親講過這件事情,她現在看見這張提貨單還是十分吃驚。一方面她認為喜子說話算話,是一個靠得住的人。
另一方面這張單子在洋行里面怎麼入賬。總經理也不能以公謀私。她不放心的問喜子︰「這是洋行的提貨單婆婆知道嗎?」
喜子看出王明明的擔心,他說︰「實話告訴你吧,你家丟掉的那批貨款我是用我自己的錢在公司的賬上頂上的。
「那批貨款沒有任何問題。你可以放一百個心。我出于孝心,打算用買賣古董的錢弄一批貨給你父親,幫助他把生意做起來。
「原因很簡單,你家好了,你就會安心的幫我做生意。你家發起來以後你和我也光榮。」
「我沒有想到母親會從公司的帳上給你家一批貨。母親希望你家發達起來。一榮俱榮嗎。」
喜子接手絲綢莊那年母親派他去溧水收貨。喜子帶著二個跟班坐車去了。辦完事情回來的路上喜子突然叫停車。
司機把車靠在路邊問︰「少爺,什麼事情啊。」
喜子望著車外說︰「看見塘邊洗衣服的姑娘嗎。真好看。我一下子想到了西施。西施浣紗她洗衣服,何其相似。」
跟班听到這話緊張的直冒汗。他怕喜子做出過頭的事情來。他說︰「少爺,我們走吧。免生是非。」
喜子說︰「放心吧,司機,你去打听這個姑娘住在哪里,叫什麼名字,多大了。」
司機驚慌的說︰「我可不敢,搞不好被人打死了白丟一條命。少爺還是叫他們去吧。
跟班急忙說︰「這不是我們的事情。被老祖宗知道了不得了,老祖宗一定會重罰我們,能扒了我們的皮。
「少爺叫你去你還不快去。你看那邊來了一位老農。去向他打听。」司機沒有辦法了,他只好硬著頭皮下車去打听。
一會兒司機笑眯眯的回來了。他說︰「少爺,我打听清楚了,我對老農說我們是來收購糧食的。
「上次來好像是那個村莊,見過那個女孩,但是想不起來是哪個村莊,也忘了姓什麼了。」
「老農信以為真告訴了我,那個姑娘是那個村莊大地主的女兒,姓袁,小名叫杏花。」
喜子大喜,回到家一定要母親派人提親。母親沒有辦法了只好拜托媒人去辦。
喜子到底把杏花娶來家了。杏花長的漂亮又賢惠。說話做事通情達理。很討婆婆的喜歡。
喜子陪她回媽媽家的時候發現岳母是從外地嫁過來的,又是小老婆,在家里和僕人差不多。
喜子帶著兩部汽車去的,帶著跟班,帶了那麼多禮品。可是從院外到院里沒有人理他。
有人給他白眼,有人說風涼話故意讓他听見︰「擺闊呢,娶了小老婆的孩子還有臉擺。」
喜子帶去的禮品岳母也不敢留下,她帶著喜子和杏花給婆婆和大老婆獻禮。她們收了禮品說︰「放那里吧。」連謝謝也沒有說。
喜子在她家里感到有一種無形的壓力。
他回來對母親說了。母親說︰「喜子,不急。不管杏花是誰生的,到了張府就是金枝玉葉,我想辦法。」
母親很快知道親家母帶著她兒子一道生活,男人不看重她,她受婆婆的氣,受大老婆的氣。更受當地家族勢力的氣。
親家母在那邊沒有地位。喜子去了也遭冷眼。母親感到張府受到莫大的侮辱十分生氣,母親決定幫親家母一把,改變她現在的狀況。
母親了解了那邊幾個知名大戶和一些官員的情況,沒有什麼不得了的地方。母親在當地買了五畝良田一個油作坊和一處房宅。
她叫丈夫原先的部下,一個d l 旅的少將旅長,要他派人給當地官員,知名人士,大戶人家送請柬請他們吃飯。
母親知道軍人送請柬沒有人敢不來。母親又叫他派一個排的士兵護駕親自前往。
少將听說那邊的人看不起張府,看不起張府的少爺,他來火了,罵到︰「娘的,找死啊。」
他決定帶著衛兵陪同前往。給老祖宗保駕護航。誰膽敢鬧事就崩了他。
酒席間人們看見一位少將恭恭敬敬的陪在母親身邊,口口聲聲的喊著老祖宗。酒席上他主動坐在母親的對面。這可是非同小可的事情。
母親把親家母親家公從家里請出來,又要親家母坐在自己的身邊,這是給親家母莫大的面子。
酒席間母親十分張揚的宣布︰「各位官員,各位鄉親父老,我的犬子在南京是金陵絲綢洋行的總經理,身價百萬。
「犬子娶了你們這里的女兒,他就是你們的女婿。今後要仰仗各位多多的關照。」喜子急忙站起來抱拳向大家打招呼。
母親說︰「我今天是來看望我的親家母的,我現在把她介紹給你們。其實你們鄉里鄉親的都認識。」
母親把親家母拉起來。親家母膽怯的站起來,她低著頭不敢看人。她不知道母親這種做法對她的今後是福還是禍。
母親說︰「親家母把女兒給我做媳婦,那是一個非常聰明,懂禮貌的孩子,我這個做婆婆的非常喜歡這個孩子。
「這孩子嫁到了南京,進了我們張府,她的身份和地位就不一樣了。她是府里的少夫人。管著上百的下人。
「我要謝謝親家母,是她教育出的好孩子。為了感謝她,我把這里的五畝良田一個油作坊和一處房宅送給她和她的兒子。」
全場的人一片唏噓無比的吃驚。少將站起來帶頭鼓掌。大家一起鼓掌了。更有人上來向母親敬酒。
酒席過後母親送親家母和她的兒子去新宅子住。那里的生活用品早已經備齊。
人們頓時改變了對親家母的看法。喜子和杏花再回岳母家探視,當地人對他們的態度不一樣了。人們把他看成大老板,十分的尊敬。
這次母親簽了提貨單交總賬入賬。母親說親家把女兒養這麼大不容易。要喜子好好的孝敬岳父岳母。又說這些事情不要讓王明明知道。
喜子認為母親對王明明和她家這樣好,應該讓她知道。再說王明明早晚都會知道。瞞著她能瞞幾天。
婆婆對王明明家這麼關心,王明明很受感動,眼淚水在眼楮里轉了幾圈差一點掉下來。
通過這件事情王明明認識到喜子雖然是洋行的總經理,但是洋行的錢他從來不亂動。他做事情向來一是一二是二,公私分明。
王明明覺得自己錯看了他。
過了幾天喜子下班回來看見王明明在哭,他吃驚的說︰「明子,你怎麼了。遇到什麼事情了。
王明明急忙擦把眼淚說︰「我今天沒出門,家里的報紙和下人送來的傳單我看了。
「我國和r 本開戰才二十來天,二十九路軍的副軍長佟麟閣,師長趙登禹和軍隊的許多弟兄都戰死了。
「中**隊損兵折將沒有能擊潰r 軍的進攻。北平陷落了。我的心情很沉痛,我為北平淪陷為國土淪喪流淚。
「喜子,你說說看,北平被r 軍佔領以後r 軍會向哪里打呢。中**隊為什麼打不過小r 本呢。這樣下去怎麼是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