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不住,蘇驥還是在心里嘀咕︰「再說了,陳盟主的令下,就是一無用處,我也得收留了。」
小然特淡定的微微一笑︰「這麼說,大當家的是答應收留我了?即是這樣,公歸公,私歸私,請大當家叫我小然好了。」
蘇驥苦笑著點點頭︰「呃……好吧,小然,你先歇息一下,等我把倉庫里的貨物清點完,專門和你聊聊這鏢局和走鏢的規矩。」
新人表示無所謂的說道︰「行,大當家自管忙去,我不累,我自己到處轉轉就行了。」
小然開始熟悉工作環境,背著手,在鏢局里四處溜達。
小四誠恐誠惶的跟著,充當自動百科全,隨時隨地回答這個姑女乃女乃各種匪夷所思的問題。
看見小四小心翼翼陪著小然到處遛,一伙鏢師擠眉弄眼卻又人人裝作沒有看見,各忙各的,硬生生的掩飾住不可抑止的好奇。
他們明明心里都在強烈的關注著這個毛丫頭,卻做出毫不知情的樣子,還不能相互咬耳朵噴八卦,憋得那叫一個辛苦。
特別是已經有小道消息,說她弄了封陳盟主的舉薦信,干脆要加入了運泰鏢局,大伙兒更是不知道大當家的該如何打發這個要命的瘟神?
想起她大鬧鏢局讓他們大當家的束手無策的那會兒,現在再看看她泰然自若的在鏢局里閑逛,人人忍不住在心里為蘇驥念聲︰「南無阿彌陀佛!」為他們大當家的超度一遍。
小然逛了一圈,忽然看見第一進大院里,一撥兒鏢車整裝待發,押車的鏢師,趟子手,腳夫都在哪里忙忙碌碌,蘇驥和一個須發花白舉止安詳的老頭拿著一摞賬本子對著那些車中的貨物指指點點。
小然眼珠一轉,向小四問道︰「那是發往哪里的貨物?這半早不晚的,不怕誤了宿頭嗎?」
小四心里「咯 」了一下,不禁苦了臉,小然立刻沖他瞪起眼,小四期期艾艾道︰「好像是漠北王壽禮吧,綸慧駙馬府托鏢的。」
小然問道︰「誰送?」
小四只得說道︰「總鏢頭還沒有返回,這樣重要的貨物可能大當家的要親自出馬了。」
小然笑道︰「你去不去?」
小四垂頭喪氣的說道︰「大當家的吩咐了,要我好生陪著姑女乃女乃,所以我去不了啦。」
小然點頭冷笑道︰「走,咱們過去看看去。」
蘇驥正和總賬房先生核對最後一遍貨物數目,看見小然帶著小四昂然向這里走來,心里大急,不住地把小四廢物飯桶的罵了千百遍,哪里不能哄這個掃把星多呆一會兒,自己出門了不就完事了嗎?
小然滿臉的熱切興奮︰「大當家的,咱們這就走啊?」
蘇驥頓覺脊背發冷,硬著頭皮說道︰「呃……小然,你看吧,你今天剛來,這趟你就不要去了,下趟,下趟你就可以走了,先留在京城幫我看看場子我就感激不盡了。」
小然嘩然大笑道︰「大當家的真會說笑話,我要是不來砸場子,誰還敢上你運泰鏢局砸場子?再說了,我正想找個進身之功呢,這樣吧,你自己留下來看場子,我幫大當家的跑一趟好了。」
听著小然不知道天高地厚的話,那些忙著收拾貨物的漢子們暗暗哂笑不已,這可真是叫說話不怕風大閃了舌頭,大當家踫上這麼一個煞星,打不得罵不得,還像個甩不掉的鼻涕蟲,真是有趣的緊。
這趟鏢是綸慧駙馬爺送給他老子漠北王六十大壽的賀禮,全是貨真價實的真金白銀,貴重稀罕異常的珠寶玉器,駙馬府托了死鏢,連以往例行跟隨的兩個差牌官都免了,非同小可,不比每年漠北王小壽辰的賀禮,總鏢頭蘇成因為天雨延滯返回日期,現在蘇驥只得親自出馬了。
蘇驥看著手底下這幫人一副要超度他的的眼神,心中暗暗惱火,忍不住拉下臉來訓斥小然道︰「你以為保鏢是溜達閑逛,買胭脂花粉?說得這樣輕巧?我倒是想留下來看場子,只怕江湖上沒人認識你一個丫頭片子。」
小然無辜的瞪大眼楮︰「大當家的放心,路上我就是看見再好的胭脂花粉也忍著不買得了,江湖上沒人認識我有什麼要緊?我又不開鏢局,只要他們認識運泰鏢局不就行啦?鏢車上不是插著咱們鏢局的旗號嗎?」
小然一本正經的話說完,完全不知道在場除蘇驥外,所有人都被月復嘿成九截斷腸內傷。
蘇驥頓時被氣得啞口無言,想不通這個丫頭究竟是怎麼一種思維,究竟是糊涂呢還是聰明呢?是裝樣呢還是真听不明白別人的話?最可氣的就是她的話總是似是而非,說不出哪里有理哪里沒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