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胤把折子遞還給了冰殘,沖她輕輕一笑道︰「剛才張大人不是很憐惜唐宣貞嗎?如此憐香惜玉的一個人,又是初到驚幽城,本王自然要送他一份大禮才是!剛才昭荀將那副《中秋夜宴圖》趕畫了出來,連帶上折子一並呈給皇上,請他玉成了張大人和唐宣貞這段良緣!」
這話一出,兮兮差點捧月復大笑了起來,這親親的相公太會整人了吧?她也只是想送唐宣貞會寺里去百年孤獨,誰知道這相公居然把唐宣貞送給了那慫大人!
「王爺……」
「張大人不必客氣,舉手之勞而已,」元胤捏玩著兮兮的手指低頭淺笑道,「你來驚幽城並未攜帶家眷,只當本王送你的,無需言謝。舒愨鵡」
「下官怎麼好勞王爺如此費心呢?下官……」
「哥,你這就不對了,」祺祥不等張賢楚說完便走過來拍了元胤肩頭一下道,「你是想讓人家張大人給鬧死嗎?要是讓他家那位阿史公主知道了,那還得了?」
「不會嗎?」站在後面的郭副將開口譏諷道,「娶個妾的不敢?我說張大人不至于窩囊成這樣兒吧?剛才誰說我們王爺是妻管嚴來著?我看妻管嚴是張大人你吧?瞧見沒有?我們王爺治家有方,一妻一妾,共享齊人之福,日子好過著呢!要是張大人不肯領王爺這番好意,那就是瞧不起我們驚幽城這些人啊!」
其他將領也跟著酸諷起了張賢楚,令張賢楚好不尷尬。元胤起身道︰「這事兒就這麼定了!等聖旨一下,本王會讓乳娘風風光光地送她出嫁,要鬧得喜慶些,最好鬧到汴京城人人都知道,這才能顯出本王對張大人歡迎之意!諸位,戲看完了,隨本王回去繼續喝酒!」
「是,王爺!」眾將士一臉壞笑地看著張賢楚,齊聲吆喝道。
「等等,」兮兮晃了晃元胤的胳膊說道,「你也別忘了外面跪的那些人啊!好歹跪了這麼久了,又是給鐘大娘哄騙來的,不能沒個交代是吧?」
「這樣吧,」鏡台插話道,「開了側門,設台布施,也叫他們領領王府的恩德,再怎麼說也是中秋之夜啊!元胤,你說呢?」
「行,你們去辦吧。」元胤憐愛地捏了捏兮兮的小臉蛋,轉身往里去了。
隨後,眾將士擁著元胤回水雲閣繼續喝酒去了。王府的幾個女人還有龍翠月和蒙芙如便忙起了布施的事。大家一听說有喜錢和月餅拿,剛才的驚嚇全都一掃而空,歡喜得排著隊等著了!一場鬧劇也因此開心地收尾了!
且說唐宣貞被送回了游仙兒的院子。她原本就是裝的,所以躺了沒一小會兒就睜開了眼楮。就在此時,游仙兒一臉愁容地走了進來,她忙要起身時,游仙兒吩咐道︰「躺著別動吧!你還虛著呢!」
「游姐姐,」唐宣貞淚光漣漣地說道,「您得相信我啊!我真不知道祈福會的事兒,我……」
「好了,宣貞,」游仙兒打斷她的話說道,「祈福會的事兒已經過去了,也別再提了。你先好好在我這兒養養身子,等著……出嫁吧!」
「出嫁?」唐宣貞驚愕萬分地看著游仙兒問道,「誰出嫁?我嗎?」
游仙兒用恨其不爭的眼神瞟了她一眼,點點頭道︰「是,是你。」
唐宣貞整個人都慌了,連忙抓住游仙兒的胳膊,聲音淒楚地問道︰「我?我要嫁給誰?誰說的?我說了不想嫁人的,游姐姐您是知道的……」
「是元胤的決定!」
「什麼?」
「元胤已經派人八百里加急送折子去汴京了,請皇上玉成你和張賢楚大人的良緣……」
「不!」唐宣貞失聲驚叫了起來,「我不想嫁給那個張大人!游姐姐,求求您了!我不想嫁!我不想嫁!」
游仙兒一臉無奈地搖搖頭道︰「宣貞啊!這事兒已經ba九不離十了。元胤這回是鐵了心要撮合此事。我剛才听雀靈說,元胤還讓殷太妃娘娘也上折子,所以啊你就……」
「游姐姐,」唐宣貞慌忙下了*,噗通一聲跪在了游仙兒跟前哭道,「求您了!救救我吧!我真的不想嫁給那個張大人!我不想啊……嗚嗚嗚嗚……」
「唉!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呢?」游仙兒嘆氣道,「你若早點對元胤死心,不鬧出這麼多事兒來,何至于此啊!」
 
「我沒有,祈福會的事兒不是我鬧出來的!」
「可要說你不知道,別說兮兮和元胤不信了,就連我都不信啊!宣貞啊,你知道今晚這事兒要不是兮兮混到祈福會里頭探得消息,極有可能讓王府著了別人的道兒啊!你想想,為什麼有人想要殺你娘?你仔細想想啊!」游仙兒拍著*面苦口婆心地說道,「這分明就是有人故意慫恿你娘,讓你娘鬧出今晚這起笑話!但凡你自重些,就該早早地來跟我說這事兒啊!」
唐宣貞也忽然意識到,憑她娘的腦子,怎麼會想出祈福會這樣的招數呢?仔細想想,真是有種讓人不寒而栗的感覺!
「你想想,要真如金鈴兒和那大嫂所言,是我暗地里指派你娘辦的這場祈福會,且是拿銀子收買人干的,要被那有心之人听去了,不知道會做出多少文章來!你這不是陷元胤于不義嗎?」
「我……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居然會這樣……」
「罷了,」游仙兒搖頭道,「好在事情已經妥當得解決了,要不然就麻煩了。宣貞啊,姐姐也幫不了你什麼了,只能風風光光地送你出嫁了!」
「游姐姐!」唐宣貞淚如泉涌道,「我不想嫁!我真的不想嫁!」
「那你想違抗聖旨嗎?」
「王爺為什麼那麼狠心啊?為什麼要讓我嫁給那個張大人?游姐姐,我不想嫁!我寧願死都不想嫁啊!」唐宣貞趴在游仙兒膝蓋上再次嚎啕大哭了起來。
游仙兒無奈地說道︰「你死頂什麼用啊?別這麼想不開了!」
「不,」她抬起滿面淚痕的臉說道,「我寧願死,也不嫁那張大人!」說罷,她起身推開游仙兒,拔腿往門外跑去。還沒跑到門口,雀靈就從外面推門走了進來,見她這副架勢,右手一揚,爽快地甩了她一個巴掌!
她頓時頭暈目眩,撲到在旁邊冬兒身上。雀靈將門一關,沖她冷笑了一聲道︰「小姨娘,你就是這麼報答我娘和我家主子叔叔的?」
「雀靈……」
「娘,」雀靈看了一眼游仙兒道,「請您先出去吧!主子叔叔有令,挪了唐宣貞到草堂舍去,等聖旨一下,就讓她從草堂舍出嫁!再有,娘您往後也別親自來照料小姨娘了,交給我就行了!」
一旦交給雀靈,那就意味著唐宣貞不是王府的客人,而是囚犯了。游仙兒知道自己再也不好多管了,只能搖頭出了房間。
「冬兒,素英,你們也出去!」
兩個婢女也退了出去,隨後,雀靈對一臉愕然的唐宣貞抄手說道︰「小姨娘,你說你,為什麼要作踐自己到這個地步呢?好好地的王府宣貞小姐,大可以隨心挑揀如意郎君出嫁,多好的事兒啊!為什麼非要鬧到現下這個地步呢?」
「雀靈!」唐宣貞哀求道,「求你讓我見見王爺吧!」
「見了也沒用!」雀靈冷冷說道,「見了主子叔叔,你還想用你姐姐來求饒嗎?我們幽王府哪里對不起你了?你居然為了自己想進王府鬧出祈福會這種事情,險些害主子叔叔于不義的境地!我告訴你,我娘糊涂,我不糊涂,誰要是敢對主子叔叔不利,我雀靈頭一個不放過她!」
「我不是故意的……」
「晚了!你就等著嫁給張賢楚大人為妾吧!你放心,我們幽王府不會虧待你的,必定會把這場納妾的婚宴辦得跟娶正妻似的熱鬧!不過我提醒你,張賢楚大人的正室是鮮卑貴族,名叫阿史阿察娜,下嫁時賜公主名號,大家都稱她為阿史夫人。她可是汴京城出了名的美妒婦,既美且妒,連張賢楚都要怕她幾分,你嫁過去之後,自求多福吧!」
唐宣貞欲哭已經徹底無淚了,這就是自掘墳墓嗎?雀靈冷冷看了她一眼,往外吆喝了一聲,跟著兩個黑衣暗探走了進來。雀靈吩咐道︰「你們倆從此刻起,好好看著張大人未過門的夫人,若是有半分差池,讓她跑了或者死了,自己抹了脖子回老家去!」
「是,雀靈大人!」
雀靈又對唐宣貞說道︰「小姨娘,你要想死,最好多想點法子,要不然就乖乖地等著上花轎吧!從前好好待你,給臉不要臉,現下就叫你知道知道我們幽王府的章程!給我把她帶去草堂舍,好生看管起來,每天多添飲食,補養好了,給張大人一個如意的美妾!」
唐宣貞腦子一陣轟鳴,晃悠悠的真暈過去了。那兩個暗探架著她飛快地出了房門,
往王府北邊僻靜處的那個草堂舍去了。
此時的水雲閣,宴會還在如火如荼的進行著。塞上煙雨的姑娘們陸續登場,惹得那些暫時沒了女眷相伴的男人更加興奮。唯獨張賢楚的表情不那麼自然,心情似乎有些沉重。不到宴會結束,張賢楚便起身告辭了。
酒意正酣的祺祥打趣道︰「張大人這是要回去想對策了嗎?這都怪我哥啊,仔細好心辦壞事兒啊!」
張賢楚穩著一張臉說道︰「小王爺誤會了,王爺有此美意,下官不勝感激,只因今天才到城里,有些困乏了。改日吧,改日再陪王爺和小王爺共飲!」
「行,」元胤慵懶地靠在寬大的椅背上微微點頭道,「張大人先行回去歇著吧!娶妾之事,不必太過緊張,一切由本王為你安排了。」
張賢楚心有不願,也只能道一句多謝王爺厚愛了。隨後,張賢楚領著他那兩個侍從匆匆離開了水雲閣。
他們剛走,祺祥便湊到元胤身邊哈哈笑道︰「哥,你太狠了!」
「是我狠嗎?那得謝謝你那位哥。」元胤用手指了指冰殘道。
「我說嘛,寧得罪小人,莫得罪女人,寧得罪女人莫得罪我這兩位哥,那會死得很慘的!」祺祥搖頭晃腦地大笑了一通後問冰殘,「冰殘哥,你怎麼想到把唐宣貞送給張賢楚?」
冰殘端著酒杯走到祺祥桌邊坐下道︰「多得我們側妃娘娘提醒,讓我忽然明白了今天這場祈福會壓根兒就是個局。那張顯楚為什麼風塵僕僕地非要中秋之夜趕到?起初我是有疑心的,後來听見側妃娘娘那麼一說,我就有些明白了。既然他那麼希望唐宣貞出嫁,行,我就讓唐宣貞嫁給他好了!要後院著火讓他自己家著去!」
「哈哈哈……」旁邊的男人們全都仰頭笑了起來。
「唉!」祺祥搖頭感嘆道,「小姨娘是有些不爭氣了,乳娘待她那麼好,她怎麼能做出這樣的事兒呢?其實啊,也不怪她,只能怪我這表哥太招人喜歡了,叫人家愛得死去活來呢!」
幾個人又竊笑了一陣。元胤斜眼瞟著他問道︰「你敢待會兒當著梁兮兮的面兒再說一遍嗎?」
「不敢不敢!」祺祥往擺手笑道,「哥,我說笑的,你可別跟她說啊!我往後還想來幽王府玩呢!要把這位嫂子得罪了,我一準給踢出去呢!」
正說笑時,嚴琥珀回來了,往冰殘身邊一坐說道︰「主子,已經審出來了,是一個叫三娘的女人給鐘大娘出的主意,而那個大嫂也招供了,是那叫三娘的手下。」
「三娘是誰?」元胤問道。
「她們都說不出個究竟來,原本打算讓昭荀哥畫出來,可她們只知道是一個戴著紗帽的女人,大概三十多歲,穿戴很體面,其余的一概不知,連長什麼樣兒都不知道。」
「是個狡猾的人物,」冰殘插話道,「我說呢,以鐘大娘的腦子怎麼能想出這麼個主意,原來背後有高人指點啊!那個金鈴兒呢?」
「送回去之後派了兩個探子守著外面,暫時沒什麼動靜。」
「看好了,沒準能釣出大魚呢!」
「主子,」嚴琥珀問元胤道,「張賢楚和那青海平怎麼處置?我已經派了幾個老成的去看著他們了。那青海平要抓嗎?」
元胤輕輕搖頭道︰「暫時別抓,我想瞧瞧他到底想干什麼。」
「今晚的事兒極有可能跟張賢楚有關。」
「有關才有趣,要不然朝廷給我送來一個青菜鴨子,我想下飯都覺著味淡。先派人盯著,靜觀其變,最要緊是替張大人籌備婚事。」元胤陰笑著說道。
「那是那是,」祺祥幸災樂禍地點頭道,「明早我就派人傳書給我爹,讓他也幫張大人美言幾句,這事兒準成啊!你們說,要是給那阿史夫人知道張大人要納妾,會不會氣沖沖地來砸了堂子啊?哎喲,這麼一說我都不想回汴京去了,還想看這場好戲呢!」
「哎,小王爺,那阿史夫人真那麼厲害嗎?」郭副將提著酒壺笑米米地走了過來,一邊給元胤等人斟酒一邊笑問道。
祺祥笑道︰「你是沒見識那婦人,又美又妒,饞了京中多少公子少爺的口水啊!美的時候讓你神魂顛倒,妒的時候讓你沒處抓拿,妒婦容易對付,美婦也容易收拾,偏那又美又妒的讓你想打都舍不得呢!況且,
她是個鮮卑貴族,又頂著公主的名頭下嫁,張賢楚能拿她怎麼辦?只怕房門一關,誰跟誰跪下還指不定呢!」
眾人全都哄笑了起來。另一名姓靳的副將也湊了過來笑問道︰「小王爺,屬下听說汴京城有三婦最為出名,到底是哪三婦啊?」
祺祥抿了口酒,拍著膝蓋笑道︰「一曰美婦,就是喬太公家的二媳婦,有京中小喬之稱;一曰妒婦,說的就是張賢楚家那位,再有嘛……余下那個也沒那麼名副其實,不提也罷!」
「不對啊,小王爺,」靳副將笑道,「我听說那第三位才是最名副其實的,人稱悍婦,說的好像就是您家小王妃吧!」
眾人立馬怪叫了起來,笑得祺祥自己都不好意思了。祺祥指著那靳副將樂道︰「知道還問?成心拿本王開涮是吧?你要喜歡,送你去?」
靳副將忙拱手笑道︰「屬下哪兒那個豹子膽兒啊!小王爺還是留著慢慢享用吧!」
又閑聊了一會兒,莊允嫻等人布施完回來了。元胤看了一眼,沒見兮兮,便問莊允嫻道︰「她人呢?」
莊允嫻道︰「跟翠月姐在外面說事兒呢,一會兒就進來。」
「什麼事兒?」
「怎麼了?」莊允嫻笑問道,「連說個事兒都不許啊?又沒跑了,你還急上了?」
元胤把酒杯一丟,起身找兮兮去了。往大門去的路上,他正好遇見幾個收拾布施台的下人,便問道︰「側妃娘娘呢?」
「跟龍掌櫃的在側門外呢。」一個婢女說道。
元胤徑直出了大門,往側門那兒看了一眼,果真看見兮兮和龍翠月站在側門那兒,只不過在她們跟前還有一個人。元胤覺著這人有些眼熟,好像是鐘大娘的兒子吳恩聲,在慈安署見過一面。
吳恩聲滿臉焦急,好像正在求著兮兮和龍翠月什麼事兒。元胤快步地走了過去,問道︰「怎麼還不進去?」
「哦,」兮兮轉頭對他說道,「有點事……」
「什麼事兒?」元胤瞥了一眼吳恩聲問道。
「王爺,」吳恩聲跪下道,「草民只是想求側妃娘娘讓草民見見草民的娘。」
「事情查清楚之後自會放了她,你求也沒用,回去吧。」元胤說完正想拉著兮兮離開時,忽然停下了腳步,轉身往吳恩聲跟前走了一步,深吸了一口氣。
吳恩聲往後縮了縮脖子,略微緊張地問道︰「王爺,您這是……」
「你身上帶了香囊?」元胤緊盯著他的眼楮問道。
「呃……」吳恩聲陡然緊張了起來,忙擺擺頭說道,「沒……沒有……草民身上沒帶什麼香囊……」
沒等吳恩聲說完,元胤忽然上前反擰了他的胳膊,飛快地往他懷里一掏,一個香囊給掏了出來!兮兮定楮一看,咦?那是不自己上回掉的嗎?怎麼會在吳恩聲那兒?
元胤自然也認出是兮兮的東西了,怪不得剛才覺著這香氣那麼熟悉。他甩開吳恩聲的胳膊,肅色問道︰「這東西哪兒來的?知道是誰的嗎?」
吳恩聲好不尷尬,臉都羞紅了一半,低著頭說道︰「這香囊是……是上回草民撿的……上回側妃娘娘救了草民,卻把香囊掉地上了,所以草民才收了起來打算還給側妃娘娘的。」
「哦,是有這麼回事,」兮兮拿過那個香囊,點頭笑道,「上回他在大街上暈了過去,我本來打算用這香囊燻醒他的,可惜不慣用,就給扔在旁邊忘記撿起來了。多謝你了,吳恩聲,我自己繡的香囊就兩個,掉了一個我還一直心疼著呢!」
元胤的眸光瞬間就暗了下來,迸出兩道寒光直逼吳恩聲。
「不用客氣,側妃娘娘……那……那草民先行告退了!」吳恩聲有些心虛地行了個禮兒,然後轉身跑走了。
龍翠月知道他們小兩口有話要說,便先回府里去了。兮兮一邊往回走一邊拿著那香囊借著大門上的燈籠細細地看了兩眼道︰「還好還好,完好無缺,省得我再繡了……」
「扔了!」元胤扯過那香囊往袖子里一揣說道。
「別啊!」兮兮伸手搶道,「你要知道我繡個香囊得多費事兒啊!人家繡十天就行了,我得繡兩個月呢!那香囊又沒壞,好
好的,為什麼要扔啊?那是我心血之作呢!還給我好不好?」
「想都別想。」元胤伸手扣了她在懷里道。
「不至于吧,趙元胤?」兮兮忽然意識到這男人腦子里在想什麼了,有點好笑道,「人家吳恩聲只是撿了想還我,你想哪兒去了?」
「多久之前的事兒?」
「多久?哦,有幾天了吧……」兮兮往元胤袖子里掏去道,「還給我吧!人家好不容易才折騰出兩個,一個送給你之後讓我自己弄丟了,就只剩下這一個了,大不了我把它洗得干干淨淨的,好不好?
「不好。」
「趙元胤……」
「假哭也沒用,」元胤捏著她的下巴,低頭說道,「你要記住了,梁兮兮,你是我的側妃,你的人和心,包括你身上每一件東西都是我的,不能沾上其他的味道,不然我會跟你翻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