龔氏只好把梨花讓她幫忙準備干糧的事告訴了鄧開洛。鄧開洛捏了她軟團一把,笑道︰「你還干這事?不行,明天把簪子還給梨花,這活兒我們不能干。」
「為什麼?」
「往後要讓滿庭知道,是你幫著梨花逃跑的,他可不得埋怨我們嗎?我還怎麼跟滿庭做兄弟呢?幫著兄弟的媳婦逃跑,我可干不出這樣的事,你也不能干,知道嗎?要簪子,回頭等馬六往鎮上去賣皮子的時候,我一道跟著去,給你打一支回來就行了,听見沒?明天還給人家梨花。」
「那怎麼好呢?」龔氏翹嘴道,「我都答應梨花了,再說,我不幫她,她也會找別人的呀!」
「這莊上,但凡受過滿庭恩惠的人,除了東鄉那兩口子,誰還會幫梨花干那事呢?你別忘了,要沒滿庭,你男人早死強盜手里了,現下你都是個寡婦了。你要真干了這事,我當真把你給休了!」
「好啊,休就休唄,我怕你休嗎?」
「死丫頭,只當我不敢休你嗎?」鄧開洛貪婪地捏了龔氏臀部一把,「等今晚伺候完了,我明天再休你。」
「等等,」龔氏兩手撐著鄧開洛壓過來的身子問道,「你說馬六要去鎮上賣皮子?」
「對啊,冬天打下的皮子還在庫房里堆著呢,前兩天听馬六說,找一天去鎮上一趟,把皮子給賣了省得堆在庫房里蛀了蟲。」
「我听說馬六在鎮上買了一處屋子。」龔氏壓低了聲音說道。
「真的?听誰說的?管家娘?」龔氏輕輕搖頭道︰「不是,管家娘好像還不知道呢!我是听我表姐夫說的,他瞧著馬六往鎮上那屋子進出了好幾回,猜不是馬六背地里置了個屋子,就是養了小……」
「噓!」鄧開洛捂住了龔氏的嘴小聲道,「這話可不能亂說,要給管家娘知道了,準鬧個天翻地覆呢!我們心里清楚就行了,少管人家的事。」
「等等,還沒吹燈呢,你急什麼呀!」鄧開洛一口氣吹滅了桌上的油燈,來不及放帳子,便狼一般撲向了龔氏,震得小床吱吱作響。
住在隔壁的肖嫂子听著點動靜,眉頭立刻皺了起來,往龔氏那邊吐了個唾沫子道︰「真是不嫌累得慌!這才什麼時辰就折騰起來了,比那邊幾個姐兒還浪呢!」
這時候,西寧推門進來了。肖嫂子忙收住了話,叫了西寧到跟前說︰「西寧,娘打听到了,易生這兩天就快回來了。這兩天,你多往田老頭家去幾回,幫著他做做活兒什麼的。」
西寧有些忸怩害羞,低著頭說︰「娘,不好吧?別人瞧見了會說閑話的。」
「就讓他們說去唄!傳得越多越好,越遠越好,讓大家都知道了你和易生的閑話,這親事才好提呢!」
「娘……易生瞧不上我的……」
「他再是個秀才,不也是這窮地方出去的嗎?他瞧不上你?外面那些千金小姐就瞧得上他了?我替你打听過了,田老頭也打算在這附近尋個合適的,畢竟易生也十七了,早過了定親的年紀了,再不定下來,恐招人閑話了。」
「可是娘……」「沒點出息!你以為你長得不錯,有幾戶人家來問親就高興上了?你也不瞧瞧都是些什麼人家,跟你爹娘一樣,都是面朝黃泥背朝天的主兒,你嫁過去有什麼奔頭?易生就不同了,前程好著呢!你現下不討好拉攏著,等別人搶了去,你就等哭鼻子吧!」
西寧猶豫了片刻,勉勉強強地應了一聲︰「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