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霧被瞪是莫名其妙,但仍就是好脾氣的對著伊心染微微一笑,在他看來戰王妃似乎對他有什麼誤會。愛睍蓴璩
相信不久之後,他就能徹底弄清楚,到底戰王妃為何看他的眼神,總是帶著深深的厭惡與莫名的憎恨了。
似乎冥冥之中,他對戰王妃伊心染就有種很熟悉的感覺,那種感覺不是親情不是友情,卻又無法割舍,在他平靜的心湖掀起層層漣漪,讓他無所適從,不知所措。
想要離得近一些,以證實自己心中莫名的情緒,可是不待他走近,就已經被拒絕。
自他有記憶以來,尚從未曾被人如此對待過,他的驕傲,他的自尊,怎能允許他犯那樣的過錯。
「黑衣,你說誰會取得最後的勝利。」直接忽略掉伊心染不善的眼神,青衣雙手環胸,意味深長的道。
在他看來,夜國長公主的優勝無疑最大,那如同傳說夢境一般的百鳥齊鳴不曾出現,但是能引來冰蝶共舞也非常不錯,琴技已是非凡。這樣的女人,倒也有資格成為血月城的城主夫人。
若是,城主能真心喜歡于她,那倒也是一段不錯的姻緣。
「不曾到最後一刻,輸贏尚不可知。」黑衣面沉如水,漆黑的雙眸看似盯著舞台,實則警惕著四周,將一切異動都盡收眼底。
最初的齊暮很厲害,可他敗給了夜月渺,除去剛剛上台表演結束的兩位選位,後面還有足足四位,誰輸誰贏又怎可預知。
他不喜猜測,只相信事實勝于雄辯。
「你猜測一下會死啊。」青衣直翻白眼,真不知道當初他是怎麼跟這個沒有情趣的家伙組成搭檔的,要是還能選一次,他鐵定不再選他。
他們都是那麼多年的搭檔了,要說黑衣這丫的怎麼就沒有感染到他熱情張揚的一面呢?
黑衣若無其事的掃了青衣一眼,那意思好似在說,你怎麼也就沒有感染到我成熟穩定的一面呢?
咦——
突然,一直沉默不語的東方霧輕‘咦’了一聲,青衣跟黑衣的視線齊刷刷的落到自家主子身上,再然後順著他的目光,定格在戰王夜絕塵的身上。
這一場,又是夜絕塵出賽?
「夜國難不成除了他,就沒有其他人了麼?」青衣冷哼,黑眸里有著明顯的不屑。
夜國,要是沒了戰王夜絕塵,難不成就要從此沒落,再也無法恢復曾經的榮光了。
「不是夜國沒人,而是由他出塞,贏面更大。」
「黑衣你是不是非得跟我唱反調才痛快。」
「誰跟你唱反調,從整體上來看,夜國的選手的確要比其他三國的選手略勝一籌,那些人都有真才實學,不過卻都在夜絕塵的鋒芒之下,驟然失色變得黯淡無光。」黑衣說話向來簡短,很少說這麼長的話,「即便沒有夜絕塵,夜國出線的機率也極大,而有了夜絕塵,不過只是加大贏面罷了。」
戰場之上,永遠的不敗神話之名,夜絕塵是當之無愧。放眼整個飄渺大陸,能與戰王齊名者,還真找不出來。
他的威名,響徹整個飄渺大陸,即便是某些人,也對他極為感興趣,甚至是有意想要栽培于他。
「嘖嘖,難得听你大段大段的說話,沒想到說的竟然是城主以外的人,黑衣你、、、、、、」
青衣的話未說完,便被東方霧所打斷,他並不是反對黑衣說夜絕塵的話,而是天生好勝的他,也非常期待能與夜絕塵一戰。
只可惜,他們身為血月城之人,只要是出了血月城,身份就變得極其的敏感,稍不留神就會惹出大麻煩,他當然不敢肆意行事,若是給東方霧惹去麻煩,他會滿心自責的。
「他,極有可能是本城主今生最大且最難對付的敵人。」東方霧的聲音不輕不重,卻猶如利劍扎刺在青衣跟黑衣的心間,讓他們不由得都瞪大了雙眼,驚疑不定的望著前者。
耳朵自是沒有出現幻听,他們在對方的眼瞳里,清楚的看到了不可思議。能讓他們的主子如此認真嚴陣以對的對手,絕絕對對是個高手中的高手,以至于將他們心中對夜絕塵的輕視徹底的消散掉。
看輕自己的敵人,就是將自己的後背暴露給對手,他們都是經過嚴格訓練,殺人不眨眼的人,真要犯上那般低級的錯誤,還真是不可原諒。
不看輕任何一個對方,哪怕對方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人,亦不能輕敵,必要拼盡全力一戰。
如此,方才對得起自己,對得起站在他們對面的敵人。
「九兒,你不給塵加油嗎?」夜月渺很快就收拾妥當自己的情緒,嬌美的臉上滿是溫柔舒心的微笑,舉止優雅,氣質出塵。
如果,她的宿命就是嫁入血月城,那也是她無法逃避,必須要走的路。
猶記得,伊心染曾說過,出生無法選擇,父母亦是無法選擇,但卻可以選擇自己的人生,自己未來要走的路。
從出生之日開始,她的人生就已經有了軌跡,走與不走都要過,那她為何不勇敢嘗試著去走。
興許,披荊斬棘之後,迎接她的會是陽光大道,收獲美滿與幸福也說不定。在她心里尚未曾留下別人蹤跡的時候,嘗試著去愛別人,或許就是擺在她面前唯一的路。
往前一步,有可能是萬劫不復的痛苦深淵,卻也有可能是收獲滿滿的愛情,就如同她心中期望且羨慕的那樣。
可她若是躊躇不前,徘徊不定,那麼她終將什麼也沒有,就這麼如同行尸走肉般的活著。
「當然是要加油的。」燦若星辰的雙眸里,滿是明媚的笑意,柔柔的,如春水般流淌進人心里,直將人的心化得越加的柔軟。
粉唇輕勾,抬眸,望進夜絕塵如黑寶石般閃耀的墨瞳里,心跳驟然加速,失了原本的節奏,小臉上的笑意越發的燦爛而明媚,伊心染就那麼望著他,他也就那麼望著她,四目相對,默默無語。
終于,看得饜足了,伊心染方才舉起白淨的小手,比劃出一個代表勝利的手勢,倒是意外的沒有出聲加油助威。
瞧明白她所表達的意思,夜絕塵笑了,那笑短而淺,猶如耀眼的北極光,轉瞬即逝。
又仿如那絢麗一時的曇花,匆匆一現,留下世人滿目的驚嘆,轉瞬便徹底消逝,只留在人的心間,慢慢的回味。
以金銀兩種極口絲線精心繡制而成的合歡花,一朵朵綻放在玄色的錦袍上,廣袖流擺,袍角紛飛,腰間藍寶石瓖嵌而成的腰帶,猶如點楮之筆,將他修長的身形,襯托得越發的挺拔而俊逸。
三千墨發整整齊齊的高束在藍寶石發冠之中,與腰帶相映成輝,氣質出塵,優雅而尊貴。
當夜絕塵手中的紫玉簫一出現,伊心染立馬就听到了抽氣聲,如玉的手指輕輕摩挲著下顎,眼里滿是期待。
在他上台前的八個人,演奏的不是古琴就是古箏,唯一一個彈奏琵琶的人並不怎麼出彩,直接可以忽略不計。夜絕塵表演吹簫,一出場就賺足了眼球,倒也不是很意外。
簫的歷史非常的悠久,其音色圓潤輕柔,幽靜典雅,通過嫻熟的手法控制,也能吹奏出蒼涼粗獷的曲調。
以整塊紫玉制作而成的紫玉簫,可吹奏的音域較廣,其音色的變化也更加的豐富,既可獨奏又可合奏。
簫聲漸起,曲調婉轉悠揚,似雪花紛紛揚揚,正好應了景。他就那麼站在那里,手執紫玉簫,在他的俊顏之下,天地為之失色,朵朵雪花似在他的身邊起舞,揚揚灑灑好不活潑歡快。
那是雪之精靈,將听曲的眾人帶入一個不可思議的地方。
伊心染听得很認真,神情顯得極為愉悅,這是她第一次听夜絕塵吹簫,也是第一次認識到,她的男人對音律,有著自己最為獨特的見解,听著他的簫聲,自己的心神會不由自主的跟隨著他的聲音,一步步融入簫聲所幻化出來的畫面里,達到真正的身臨其境。
回旋婉轉,節奏越來越高,越來越響,那簫聲也距離听蕭之人越來越近,恰似吹簫人一邊在吹,一邊在慢慢的走近,猶如盤旋在耳邊。
簫聲清麗,忽高忽低,忽輕忽響,低到極處之際,幾個盤旋之後,又再低沉下去,雖極低極細,每個音節仍清晰可聞。漸漸低音中偶有珠玉跳躍,清脆短促,此伏彼起,繁音漸增,先如鳴泉飛濺,繼而如群卉爭艷,花團錦簇,更夾著間關鳥語,彼鳴我和,漸漸的百鳥離去,春殘花落,但聞雨聲蕭蕭,一片淒涼肅殺之象,細雨綿綿,若有若無,終于萬籟俱寂。
最後,簫聲漸止,卻無一人回過神來,莫不被自己眼前所看到的景象所震憾。
百鳥在耳邊齊聲鳴叫,百花在眼前爭相綻放,細雨蕭蕭,纏纏綿綿,終歸于平靜,然激動的心湖,卻是如何也平靜不下來。
現實與幻境,竟是無法清楚的區分出來。
啪!啪!啪!
伊心染從座位上站起身,笑望著已經將紫玉簫收起來了夜絕塵,神情飛揚,嘴角上揚,笑得非常的自豪。
真不愧是她的男人,天生就該是受萬人矚目的。
就在夜絕塵瀟灑下台的同時,掌聲如潮水般噴涌而出,震耳欲聾,叫好之聲此起彼伏。
也正是在這個時候,伊心染見到血月城城主東方霧,露出了一抹真正的笑意。
不管是前面的齊暮,還是她的哥哥,又或者是夜月渺,都不曾讓他露出過那樣意味頗深又極為復雜的笑容。
東方霧的確是笑了,眼里有著不加掩飾的贊賞。
或許,在昨天跟今天的比賽中,夜絕塵讓他有了高看一眼的價值。這種感覺讓得伊心染特別的不舒服,就好像被獵人盯上,即將要淪落為獵物的感覺。
她習慣了做獵人,自然不喜歡被別人當成獵物對待。
因此,饒是拋開她對東方霧這個名字的厭惡不說,就東方霧之前所流露出來的神色,便讓伊心染將他記恨上了。
「夜絕塵,你以後要每天用一種樂器演奏不同的曲子給我听。」小手放進夜絕塵遞到她眼前的大手里,揚起甜美的笑臉。
「好。」
沒有太多的甜言與蜜語,但只要是他承諾的,就必定會做到。
「姐姐,我、、、、」略有些窘迫的望著夜月渺,伊心染眨眼再眨眼,竟有些不好意思起來。
她本是生著夜絕塵的氣,哪里知道被他這麼一鬧,什麼氣也沒了,就恨不得時時刻刻都跟他黏在一塊兒。
「去吧去吧,我一個人坐著清靜。」夜月渺輕笑出聲,很是喜歡伊心染偶爾害羞的小模樣。
小女人如此嬌美的模樣,夜絕塵又怎會舍得讓別人瞧見,立馬就將伊心染護在懷里,沉聲道︰「老女人要是羨慕,就趕快嫁出去。」
夜月渺一愣,僵硬的扯了扯嘴角,笑著擺了擺手。
嫁出去?
她倒是想。
「我喜歡姐姐,要不姐姐嫁給我吧。」伊心染不客氣的躥了夜絕塵一腳,臭男人知不知道自己在胡說什麼。
但凡夜月渺有選擇的余地,又怎會打小就將自己嚴密的偽裝起來,看似什麼都不在意,其實她是最容易在意某些東西的人。
夜絕塵怒,有那麼多的男人來跟他搶女人也就罷了,要是連女人都來跟他搶女人,那他還要不要活。
「咳咳,九兒不要亂說話。」夜月渺紅了臉,這丫頭真是什麼都敢說,讓她都不知道該怎麼接話。
雖然,看到自家弟弟黑漆漆的臉很痛快,不過也不能拿她來調笑吧!
「走了。」夜絕塵深深的看了夜月渺一眼,拉著伊心染轉身朝對面自己的位置走去。
伊心染乖乖的任由他牽著,小手被他緊緊的包裹在他的大手里,手指微屈撓他的手心,低聲道︰「夜絕塵,你是不是知道了什麼?」
就如她,在傾城一醉听到了東方霧跟他屬下談的話一樣。
夜絕塵身體一僵,腳步未停,卻也沒有開口說話,只是更緊了緊牽著她的手,氣氛低迷起來。
「我不會離開你,永遠都不會。」
「嗯。」
「不管發生什麼事情,我都會在你的身邊。」
「嗯。」
「有些事情我們的確要談談,待回府之後再說。」
「嗯。」夜絕塵低首,望進她如水的雙眸,心瞬間被填滿,就只是這樣看著她,便滿足了。
在知道那件事情之後,他的心里很壓抑,很難受,卻又找不到可以宣泄的渠道。
深夜回到房間時,凝望著熟睡的她,再煩悶的心情都立馬煙消雲散。
「該出結果了。」伊心染低語,眼里有著滿滿的期待。
她的男人,就該是第一名。
繼夜絕塵上場之後,蕭,蒼,南三國各最後一名選手上台,除了蒼國太子蒼狼的戰鼓敲得出彩之外,其余兩國的參賽選手直接被忽略。
在這樣的場合,若是不特別吸引人的話,又怎能奢望被人記住。
評審團的九位成員,在經過激烈的討論之後,敲定了最終的排名。雖然這一屆的四國爭霸會,他們再一次無緣見到百鳥齊鳴的盛世之景,但好歹夜絕塵那一曲簫,讓他們在幻境中感受了一回,多多少少有些收獲。
因此,第一句就此敲定,可尚未等他們向大聲的宣報出來,東方霧有些突兀的出了聲。
「皇帝陛下,比賽之前听聞戰王妃琴技綽絕,不知可否有幸听戰王妃撫琴一曲,全當是慶祝琴技比賽落下帷幕如何?」在東方霧看來,伊心染的琴技必然是不凡的,可她未曾上場,更加深了他心中的迷霧。
更何況,他此次出來,不但要尋找一個精通音律的男人,還需要一個同樣精通音律的女人。
最好是,這個男人跟這個女人,要有無人可相提並論的默契。
此時看來,夜絕塵已是最佳的人選,那麼他的妻子伊心染,東方霧就沒有理由再錯過。
否則,可能真就找不到合適的人選了。
聞言,夜皇皺起了眉頭,看向東方霧的眼神,帶有些許不善了,「東方城主要是真想听戰王妃彈琴,往後有的是機會,不必急于一時吧。」
「听聞上次宮宴之上,戰王妃興起撫琴一曲,乃是天外之音,錯過了上一次,這一次倒是不想再錯了。」
听到東方霧這說謊不打草稿的話,伊心染翻了翻白眼,手指有一下沒一下的扣擊著桌案,嘴角勾起淺淺的弧度。
蕭,蒼,南三國之人,可是親耳听過伊心染那‘銷魂’的一曲,一方面他們不得不承認,伊心染的琴技的確高超,但是另一方面他們卻也再不想听伊心染彈琴。
實在是那魔音,攻擊力太強悍,讓他們吃不消。
夜國的文武百官則無一不是黑線掛滿頭,嘴角直哆嗦,要听戰王妃彈曲兒,那膽兒得夠肥,心髒得夠堅強才可以,不然一個不小心,嚇暈過去可就醒不過來了。
十大世家的少主們,一個個神色未變,眼里還跳躍著濃濃的興趣,隱隱的還流露出幾分期待,他們到底不是普通人,從小就經受嚴格的培養,為的就是挑起家族重擔。
要是被壓根就不存在的鬼魂嚇一嚇就怕了,估計他們的父輩也不敢把龐大的家族交到他們手上。
「九兒,你意下如何?」眼見東方霧很堅持,主意不可能輕易改變,一方面夜皇想要知道他為何如此堅持,另一方面他又不想伊心染為難。
于是,干脆把球踢向伊心染。
要不要彈上一曲,就由她自個兒拿主意。
「還望戰王妃成全。」東方霧笑望向伊心染,倒也模清了夜皇的幾分心思,心下越發的對伊心染好奇起來。
伊心染是南國遠嫁和親而來的公主,按道理說在夜國的地位應該很尷尬,縱使戰王夜絕塵寵她護她,但也不至于讓夜皇都對她另眼相看,甚至是疼寵與縱容。
他不會錯看夜皇眼中對伊心染的疼愛,那種眼神分明就是一個父親看待女兒的眼神。
若是這種眼神出現在南皇的臉上,東方霧不會覺得奇怪,但偏偏這種眼神出現在夜皇的臉上,就不得不讓他百般好奇了。
他好奇,伊心染究竟是怎樣一個人,可以得到那麼多人發自內心深處的疼愛與呵護。
她就像是一團耀眼的火焰,明知靠近她會被燒得遍體麟傷,而他仍就無法抗拒向她不斷靠近的誘惑。
「不知道有沒有人說過,東方城主很欠教訓。」黛眉輕挑,伊心染斜靠在夜絕塵的懷里,澄澈的眸子染上幾分冷意。
她的眼神之冷,饒是臘月白雪,都為之不及。
夜絕塵輕拍她的小手,柔聲道︰「染兒想做什麼就去做,有我在不用怕。」
「還請戰王妃注意自己的言詞。」青衣與黑衣面色一沉,當下就冷喝出聲,敢這麼對他們城主說話的人,還未出生。
「呵呵。」水眸淡淡的掃過青衣黑衣的冷硬的臉,伊心染輕挑的語氣帶著幾分肅殺之氣,「不知道兩位有沒有听過一句話,皇帝都不急了,太監著什麼急,本王妃是什麼身份,你們又是什麼身份,本王妃是在跟你們的主子說話,你們如此急于出聲,是想要表達點兒什麼嗎?」
「你、、、、、、」兩人被堵得無語,臉色一黑再黑。
「退下。」
「是,城主。」
東方霧目光灼灼與伊心染對視,誰也不讓誰,「本城主初次離開血月城,或許有些不明白戰王妃的規矩,還望賜教。」
「果然跟聰明人說話就是不一樣。」
「戰王妃直言便是。」這是他第一次跟伊心染正面交鋒,也是第一次深刻的認識到,伊心染對他是有多麼的厭惡。
理不清這是一種什麼感覺,反正就是糟透了。
可他,偏又對她氣不起來。
這種認知,讓得東方霧覺得更憋屈了。
就好像,被別人狠狠的煽了一巴掌,第一時間想的不是報仇,而是心里對那人還有了牽掛。
想到這里,東方霧的神色越加的復雜了起來,但那復雜的情緒很快就在他的眼底消散,仿佛從未出現過一樣。
「本王妃一舞千金的傳言可不是傳言,而是事實如此。東方城主既然想要本王妃撫琴一曲,那便說說你能拿出什麼值得本王妃心動的,那本王妃便如你如願。」
此言一出,鳳凰台陷入了短暫的沉寂。
若非場合不對,他們都想拍手稱快,戰王妃您也忒會賺錢了。
原來這要好處,還可以要得這麼正氣凜然,理直氣壯的。
「如果對你們而言,引百鳥齊鳴就是音樂的最高境界,那麼本王妃倒是可以滿足你們這個心願,不管怎麼說本王妃是夜國的戰王妃,比賽自是要贏得漂亮,贏得眾人心悅臣服。」
沉默再沉默,寂寞再寂寞,或許是太過于驚訝,竟是連說話都忘了。
「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蕭,蒼,南三國,你們若是想听,都各自出價一千萬兩白銀,讓你們一群人只付這麼點兒很便宜了,別想再討價還價,若是不想听,本王妃自有辦法讓你們什麼都听不到。至于東方城主,這個條件可不是針對你的。」
「戰王妃真能引來百鳥齊鳴?」東方霧內心很激動,面色卻是絲毫不曾表露出來,神情都滿是懷疑。
「本王妃從不打無把握之仗,既然敢開這個口,斷然沒有做不到的道理。當然,若是本王妃做不到,無條件退還你們所付的銀兩,甚至還額外賠償些寶貝兒。」
「呵呵,既然戰王妃都如此爽快,本城主若是繼續沉默下去,的確很沒有風度。」只要她的琴技當真如此出塵,東方霧也不介意付出那麼些代價,「本城主以血月城起誓,若是戰王妃一曲真能引來百鳥齊鳴,那麼本城主應下戰王妃三個條件,只要在本城主有生之年,這個承諾就有效。」
屆時,即便她要血月城,他也無條件給她。
「你們呢?」
「本太子願意出一千萬兩白銀听戰王妃一曲。」蒼狼笑得意味頗深,墨色的錦袍穿在他的身上,總是有著致命的吸引力。
「本太子也賭一把,反正也不虧。」蕭國太子笑得輕狂,心里卻在盤算著有幾分勝算。
他可不相信,伊心染會空口說白話。
反正,在他遇上這個女人之後,煩心事就從未斷過。
南國前來夜國的使臣隊伍本就是分成兩派的,許皇後一派的人想要拒絕,可又找不到理由,最後也只能硬著頭皮應下。
正如蕭國太子所言,若是伊心染引不來百鳥,他們也不虧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