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爬我、、、、」
打住,夜絕塵薄唇輕掀,臉色又黑了幾分,該死的,他差點兒就月兌口而出,爬他可以,絕不能爬別的男人。
什麼時候開始,她對他的影響力已經到了如斯地步。
「什麼?」無辜的眨了眨眼,伊心染扁了扁小嘴,很想听他未說完的話。
「沒什麼,你不要轉移話題。」清了清嗓子,夜絕塵對上她閃爍著笑意的水眸,修長好看的手指竟然鬼使神差般的屈起,輕刮了她挺俏的瑤鼻。
眼神一沉,手指一頓,如此溫柔寵溺的舉止,他怎麼會做出如此的自然,絲毫不會覺得哪里別扭。
口是心非的男人,明明有話沒有說出來還指責她轉移話題,真不可愛。粗線條的伊心染壓根沒有發現夜絕塵的不自在,滿月復心思都在猜想,他們此來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你帶著他們幾個一起來我的萱月閣,不會只是看看我這麼簡單吧。」
「咳咳,皇嫂其實是我們幾個賴著表哥要來王府小住幾天的。」軒轅思澈狼狽的從地上站起來,彎腰撿起玉骨扇,眼神來來回回的掃射在夜絕塵的身上。
他真的很想走進看看他的表哥是不是被人調了包,行為舉止怎麼如此反常。
伊心染只是望著他挑了挑眉,顯然不相信他的話,司徒落瀾平復好凌亂的心情,聲若清風拂來,猶帶著一股淺淺的梨花香氣,「南國使臣來訪,他們兩個是奉命跟隨塵一起去迎接使臣,而我的確是來王府暫住幾天的。」
「南國來使?」好看的眉頭打了幾個結似的皺成一團,伊心染清澈的眸底掀起細小的漣漪,在她所獲得的記憶之中,連出嫁都是一路昏迷的九公主,上花轎都是宮女代替的九公主,既然已經成為南皇手中的棄子,又為何派來南國使臣。
皇上派夜絕塵去迎接使臣,他卻首先來找她,除非是南國使臣點名要她相迎,否則他的做法壓根就是不合常理的。
廢棄的棋子,突然被重視,唯一的可能就是她的身上帶著南皇需要的東西,或者她知道某個不為其他人所知的秘密。
只是,憑評伊心染想得腦袋都抽痛了,還是什麼也想不起來。
她沉默的同時,四雙眼楮都盯在她的身上,唯一不同的是他們神色各異,波瀾不驚的黑眸里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嗯,南國的國舅爺,文書上說甚是思念你,而你又擅騎射,希望能在迎接他的時候看到你的身影。」夜絕塵並不認為南國一個小小的國舅爺需要他親自去迎接,說這句話,只是想看看懷里的小女人會如何作答。
他希望,他的王妃不是軟子,更希望她能知道自己現在的身份。
只要有他在的地方,誰也不許也不能動她一根頭發。
「他以為他是誰,別說我伊心染戰王妃的身份去迎接他會折煞了他的老命,就是南國固國公主的身份,只怕他也受不起。」
不屑的撇了撇嘴,伊心染心里火氣‘騰騰’的直往外冒,許皇後的計謀已經逼死了真正的九公主伊心染,連她這個異世而來的靈魂也不打算放過麼。
該死的,想要她出城相迎,簡直就是白日做夢。
「喝口水吧。」
能讓他親自相迎的,除了至親之人,其他的只怕是還沒有出生。
好個南國的國舅,真把自己當成是人上人了。
夜絕塵低睨著就著他手喝水的小女人,很是滿意她所表現出來的氣場,這才像是他的王妃,有霸氣。
「表哥,南國使臣一行已經快到城外,派誰去接呢?」軒轅思澈也是不認同出城相迎的,又不是南國的皇帝,在他們的面前擺什麼臭架子。
這里是夜國,不是南國,囂張個什麼勁兒。
南榮陌晨模了模鼻子,他就是想要湊湊熱鬧,看看那南國的國舅究竟是長了一顆什麼樣的豬腦子,才敢指名道姓的要求戰王與戰王妃出城相迎。
「除了各國皇帝之外,但凡是使臣出使皆是自行遞交文書入住驛館,然後才是等待皇上召見,難不成他有什麼特例,比一國皇帝還要尊貴不成。」
明媚的笑容,璀璨而奪目,可是坐在花廳里的四個男人卻只感覺到從伊心染甜軟的嗓音里,透著絲絲寒意,不容任何人輕視她的存在。
「他當然沒有。」
「既然沒有,就一切都按規矩辦。」伊心染垂眸,視線正好落到夜絕塵環在她腰間的手臂上,然後是他被她狠咬的手背上,深深的牙印,觸目驚心。
「塵,你本來就沒有打算去城外相迎,咱們三個想看熱鬧是不行了,就先回南院的客房了。」司徒落瀾抿唇淺笑,似乎每見伊心染一次,就會被她身上若有似無的光采所吸引。
她,仿佛有魔力那般,吸引著身邊人的目光。
軒轅思澈優雅的起身,笑道︰「表哥應該也不介意我也住下來吧。」
「夜絕塵我告訴你,那個國舅爺我是不想見的,如果他執意要見本王妃,就讓本王妃看看他的誠意夠不夠。」
不管他們有什麼陰謀,也得讓他知道,現在的她可不好欺負,不再是以前那個只知隱忍的伊心染。
在南國,她除了疼愛兄長之外,什麼依靠也沒有,想反擊都不行;可是在夜國,她是戰王妃,她的背後有著整個夜國,不是誰都能小瞧她的。
手里握著好的籌碼,她也就有了與人談判的資格。
「你很恨他。」不是疑問,而是肯定。
夜絕塵沒有遺漏她眼中滿滿的恨意,想起和親前軒轅思澈打探回來關于她的那些情報,對她的憐惜之情更濃了幾分。
明明看起來那麼的柔弱,那麼的需要保護,可她眼中那份堅定從容,卻又是多少男兒都不具備的吧。
如此矛盾的她,奇異的闖進了他的心里,竟是再也舍棄不掉。
「是,我恨他。」伊心染對上夜絕塵的幽深如海的墨瞳,回答得很是干淨,「恨他的同時,我更想知道他此來的目的是什麼。我本就是南國不受寵九公主,受封為固國公主見君免跪又如何,不過只是面子上好看,同時也將我這顆棄子最後的價值都利用得干干淨淨。」
心念一動,仿佛入了魔怔似的。
此時此刻,伊心染覺得那個已死的伊心染與她合二為一了,她的痛,她的苦,她的絕望,她都感同身受。
「讓我頂著固國公主的封號和親遠嫁夜國,也讓你們時時刻刻都提防著我是不是南皇派來的奸細,只要能讓你們心里堵得慌,他心里就舒坦。」伊心染輕笑,似在感嘆一國公主的可悲的命運,「一顆被棄的棋子,早已經失了利用價值,卻在大婚之後不到一個月時間,派了國舅爺出使夜國,要麼是我身上帶著他們想要的東西,要麼就是我知道什麼他們不知道的秘密。」
雖然她總是狀況百出,可當她靜下來認真思考的時候,她的聰慧亦是令人震驚的。
這丫頭,看似冒失麻煩不斷,實則心思細膩,一語就倒破了在她來夜國之前,整個夜氏皇族的顧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