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小鎮還挺熱鬧的。最新更新:苦丁香書屋」
燈火通明的街道上,來往的行人很多,不時低頭輕語著,畫面很溫馨,讓人由心的感覺到寧靜。
夜絕塵緊緊的牽著伊心染的手,低首輕貼著她小巧的耳朵輕語,看到她敏縮了縮脖子,眼中的笑意更柔了幾分。
月光拉長他們的身影,前面的路彎彎曲曲,夜風微涼輕拂著他們的發絲,偶爾發出細微的聲音,他是那麼的希望,腳下的路永遠都走不完。
那樣,他便可以一直這麼牽著她,直到時間的盡頭。
「你也喜歡逛街。」伊心染扁扁小嘴,鼓著腮幫子。
她承認,晚飯她是吃撐了那麼一點點,出來走走她的胃舒服了很多,不過她是不會感謝夜絕塵。
要知道,她可是陪他出來散步,不是他陪她。
對,就是這樣的。
「不喜歡。」從他記事以來,每天就有學不完的東西,做不完的事情,沒有什麼時間是獨屬于他的。
偶爾空悠下來,他都不知道要做什麼。
他的身上背負著太多的責任,太多的使命,很多時候壓得他喘不過氣,但他沒有倒下去的理由,只能堅持著,努力著。太累的時候,他也希望有個肩膀可以靠一靠。
可是,他那麼軟弱的一面,又怎麼能展露在人前。
世人都說,他是戰場上不敗神話。
又有誰知道,在充滿殺戮的戰場上,他又經歷過些什麼,銘記了些什麼。
「不喜歡你還要我陪你出來散步,腦子被門夾啦。」伊心染翻翻白眼,甩開夜絕塵緊握住她的手,快步奔到一個小攤前。
「有你在身邊,無論到哪里,或者做什麼都是充實的。」
伊心染一愣,眼里掠過一抹古怪,扭過頭沖他一笑,柔聲道︰「你過來。」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故事,而她相信,屬于夜絕塵的故事很長,很復雜,同樣的也很精彩。
他說,跟她在一起很充實。
他說的不是高興,不是幸福,而是充實,伊心染喜歡他說的這句話。生活就是日子重疊著日子,一天一天的過。開心也好,難過也罷,都是一個人的情緒,然而,一種可以令人由心感覺到充實的感覺,才是最重要的。
這樣的人,適合過日子。
「這是什麼?」她的笑,仿佛就是他的救贖,每每看到她的臉上綻放出燦爛的笑容,夜絕塵就覺得無論為她做什麼都是值得的。
他要看到她笑,沒心沒肺,張揚恣意的笑。
「你猜?」
柳眉彎彎,朦朧的燈光下,眉眼含笑的她,即便有著一張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臉,依舊是那麼的動人心魄。
不自覺的,修長的手指微微屈起,輕刮在她挺俏的瑤鼻上,夜絕塵搖頭,柔聲道︰「猜不到。」
幼時,他玩過的東西屈指可數,他哪兒知道她拿在手里的東西是什麼玩意兒。
好半晌,伊心染才從夜絕塵那親呢的舉動中緩過神來,很不爭氣的紅了臉頰,到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
幽深的黑眸望著她嫣紅的臉蛋,粉粉的,女敕女敕的,真想讓人狠狠的咬上一口。待他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的時候,夜絕塵對上伊心染含怒的眸子,尷尬的不知所措。
「咳咳。」清了清嗓子,伊心染心跳如雷,那個、、、她居然被夜絕塵吃了豆腐沒出手揍她。
天啊!
她是不是瘋了,還是被夜絕塵那張帥得沒天理的臉給忽悠了。
「染兒,我真猜不到你手里拿的是什麼。」背對著伊心染,夜絕塵暗磁的嗓音低低的響起。
他以為他只是心里想著親她,哪知道他會真正的抱住她,就親了她的臉頰,還咬了。
要命,夜絕塵你一定是瘋了。
小攤的老板暈乎乎的望著眼前這對人兒,神游天外去了。俊美無雙的男人仿如天神似的,可就是這個男人,在他的眼前親吻了這個平凡得掉渣的女人。
這個世界是不是太瘋狂,太玄幻了。
還是說,這個男人腦子有問題。
不然,有這麼好的一張臉,怎麼著也不會喜歡上這麼沒特色的女人吧!要是他娘生給他這麼一張臉,怎麼也要萬花叢中過,片片不沾身,盡享齊人之福才不枉此生。
「糖人。」伊心染嘟著嘴低吼,明明吃虧的人是她,怎麼好像是她強了他一樣。
丫的,不過夜絕塵臉紅的模樣,好可愛。
咳咳,那啥,讓人很想非禮非禮他。
「這個怎麼賣?」再三平復自己的情緒,轉過身之後的夜絕塵總算是又恢復了他面無表情的模樣,利眼掃過小商販的臉,保護欲過剩將伊心染拉到他的身後。
這個該死的男人,眼楮往哪里,他的女人也是能隨便看的麼。
「這個、、、、、」被夜絕塵的眼神嚇到,小商販臉色瞬間變得慘白,雙唇哆嗦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我就是看看罷了,沒想過要買的。」伊心染攤攤手,她也覺得這個小商販該死。
就沖他打量她的眼神,就讓她恨不得砸了他的攤子,再狠狠的修理他一頓。
難道說,長得丑的,長得平凡的女人,就沒有追求幸福的權利嗎?
雖說,她這妝化得是有點兒過了,將自己精致的五官特點都隱藏了起來,但是仔細看她的五官,依舊看得出來,其實她的面部五官是非常精致的。
她這手化妝技術,可是四哥手把手教的,絕對找不出第二個像她這樣的化妝高手。能將美女化成丑女,當然也能把丑女化成美女。
只是,這個世上又有多少人願意仔仔細細的看一個,通常看一眼就會決定這個人是丑還是美。
「就算你想要藍月鎮所有的糖人,我都買得起,不用替你老公省錢。」夜絕塵再次緊牽伊心染的手,要不是擔心影響不好,他也很想狠揍這個小商販一頓。
他喜歡什麼樣的女人是他的事情,美也好,丑敢罷,那都是陪在他身邊的女人,跟他沒有半毛錢的關系。
他跟伊心染相不相配,只有他夜絕塵說了才算,輪不到別人來指指點點。
「老公?誰教你的。」伊心染嘴角抽抽,口水咽得有點兒艱難。
夜絕塵你丫的上癮了是不?
老公老婆,是誰教他的,反正她是沒有教過。
「你想知道。」邪氣的挑眉,夜絕塵笑得邪魅。
「不說拉倒。」大力甩開夜絕塵的手,伊心染轉身快步離開小攤前,氣呼呼的嘟著嘴巴。
這樣的她,像極了一個跟男朋友鬧別扭的女朋友。
要死了,遇到夜絕塵她的腦子就會抽風,還一次比一次抽得厲害。
「拿著。」
拿出一兩銀子丟給小商販,夜絕塵隨便挑了四五個糖人,拿在手里大步流星的追上伊心染的腳步。
會跟他鬧脾氣,使性子的伊心染,沒有讓他覺得麻煩討厭,心里反而有種甜甜的感覺。
「不要。」剛別過臉去,伊心染就有沖動抽自己一個嘴巴子。這不是鬧別扭的小女朋友又是什麼,好丟臉啊。
「染兒,這個糖人是不是跟上次你給我那個面人有差不多的作用。」夜絕塵盯著手里的糖人,好看的眉頭皺成一團。
二師兄,豬八戒,豬。
對他而言,這三樣之間,已經畫上了等號。
听一會,他的心情就不爽一回。
「豬八戒二師兄可不就是你嗎?」腦海里突然浮現出柳依依那張臉,伊心染面色一沉,她跟那個女人可說是天生不對盤,初次見面就大打出手。
要是再給她一次機會,伊心染絕對要她好看。
抱在一起扭打,實在太丟她的臉。
「那個面人兒我還留著。」雖然不喜歡它所代表的意義,但看在它是伊心染送給他的份上,夜絕塵猶豫再三,還是沒舍得扔掉。
在得知她離開消息的時候,夜絕塵曾對著那個面人兒發了一整夜的呆。腦海里回想的全是她買下那個面人兒,送給他時說話的神情舉止,讓他想忘都忘不掉。
「你留著那個面人兒做什麼?」不解的眨眼,伊心染可沒忘記,在她解釋完為什麼送他那個面人兒之後,他陰沉的臉色,還有那恨不得丟在地上狠狠踩上幾腳的神情。
他沒丟,還留著,這個認知讓伊心染很是驚訝,心里隱隱浮現出什麼,又被她壓了下去。
「因為那是你唯一送給我的東西。」夜絕塵滿是委屈的眸光掃過伊心染的臉,拿著糖人兒一步步走遠。
然後,伊心染就在後面風中凌亂了。
她,唯一送給他的東西。
所以,他即便不喜歡也舍不得扔掉。
夜絕塵,該說你聰明,還是傻得可愛呢?
他不擅表達自己,但他卻送了她最滿意的設計‘忘憂’給她,雖然他並不知道忘憂就是她親手設計的。
除了忘憂,他還專門去綿繡莊替親自為她挑選衣服,從布料到款式,都是他按照她的個性精心挑選的。
在這之前,伊心染沒有在意過。可是,此時此刻,伊心染滿心的酸澀,只能仰著頭望著天空,才能讓眼淚不掉下來。
是啊,她從來沒有花過心思送他任何一件東西。
就連她故意買來捉弄他的二師兄豬八戒面人兒,居然被他當成是禮物一樣的收藏著。
夜絕塵,你就是一個混蛋。
存心讓我自責,讓我愧疚。
「喂,你要跳河啊。」伊心染跑上前,拽住夜絕塵,心‘噗通噗通’的像是要跳出來似的。
眼楮長頭頂上去了,也不看著路走,直掉河里了別指望她救他。
「染兒,別再跟我鬧別扭了,我不知道要怎麼做,你才會徹底放棄想要離開我的想法。」煩躁的抓了抓後腦勺,夜絕塵望進伊心染那雙仿佛時刻都散發著迷霧的眸子,感覺非常的挫敗。
他想走進她的心里,可她一直都在逃避。
他知道她缺乏安全感,不願意相信任何人,可他又何常不需要安全感,不希望有人信任。難道,就因為他是男人,所以他就什麼都要承擔,他就不缺那些。
就因為太在乎,才會患得患失。
那種,明明她就在自己的眼前,可是他仿佛抓不住,看不見,她隨時都有可能從他眼前消失的感覺,讓他恐慌,讓他不知所措。
可他,還要在她的面前表現得什麼也沒發生,什麼也不知道。
「我們必須好好談談。」夜絕塵突然抱起伊心染,在後者沒反應過來之時,已經直接掠過湖面,飛身急掠到河對岸。
這個地方,對岸的燈籠散發出來的光,根本不足以將這邊照亮。寧靜的小鎮,在夜里顯得更加的靜謐,透著絲絲神秘。
「我不想听你說,我要回去睡覺。」整個身子在夜絕塵的懷里掙扎著,這個家伙怎麼就那麼喜歡樹梢。
低頭往下一瞥,伊心染咽了咽口水,丫的,她可沒長翅膀,這麼跳下去會不會摔殘啊?
「我知道你很厲害,不過這麼高的地方,在沒有輔助工具時,你一定不會選擇跳下去。」夜絕塵不理會她的掙扎,雙臂緊緊的環著她,讓她掙月兌不了卻又不會弄疼她。
他的妻子可不是尋常的金枝玉葉,她想做的事情,誰也攔不住。哪怕是這顆參天巨樹,也難不住她。
「你——」瞪,狠狠的瞪,伊心染希望自己會一門功夫,那就是瞪眼神功,最好就是一個眼神就能秒殺掉他。
靠
把她的心思模得可真透徹,明知道她對他的態度是猶豫不決,徘徊不定,肯定不會對他用太極端的做法,將她困在樹梢上,合了他的心意,卻是讓伊心染進退兩難。
她不喜歡別人逼她,偏偏她對夜絕塵又狠不下心。
罷了,他想說什麼她听著便是,大不了就左耳朵進右耳朵出。
「這個還要嗎?」直到伊心染在他的懷里安靜下來,夜絕塵松了一口氣的同時,發現他的手里還拿著這該死的東西。
糖人兒,反正他是瞧不出來這個有什麼可玩的,模樣也說不上好看,只是散發著一股淡淡的甜味還比較特別。
「什麼?」
「你的糖人兒。」
「你沒扔?」聲音微揚,伊心染左右打量自己的衣裳,希望沒有沾上糖漿,不然她不敢肯定會不會揍他。
「是我買給你的,你要是不喜歡自己扔掉。」夜絕塵臉色臭臭的,他是以為她喜歡才買的,她若是不要,扔掉便是。
總不能,他親手買的東西,還得自己扔。
「夜絕塵,你知道糖人兒跟面人兒有什麼區別嗎?」俏皮的眨眨眼,伊心染突然很想捉弄一下他。
誰讓這個霸道的家伙欺負她,抱她上樹這個仇,她要立馬就報。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這句話太不適合她,她要有什麼仇,有什麼怨的,鐵定當場就報了。除非,仇家太厲害,一時半會兒報不了,不管怎麼說,她鐵定不會等個十年八年的再去報仇。
那樣的人,傻得要死。
「不知道。」心中警鈴大響,夜絕塵防備似的側頭看她。
「咳咳。」這什麼見鬼的表情,她又不是狼外婆,不會把他怎麼樣的。清清嗓子,伊心染接過他握在手里的糖人兒,細看之下才發現,這男人把糖人兒保護得很好,不但一點兒都沒有弄壞,甚至一點兒都沒有踫壞。
他是真覺得她很喜歡這玩意兒嗎?
「區別就是糖人兒可以吃,面人兒只能看。」說話間,幽過掠過她清澈的眸子,月光下份外的狡黠。
伊心染動作極快,拿著糖人兒就往夜絕塵的嘴里塞,嘴里不忘喊道︰「別躲,這味道挺不錯的。」
「你這個壞丫頭,真是壞透了。」夜絕塵握住她的手腕,又不敢太用力,生怕會把她弄傷,最後導致的結果就是兩個人從樹梢上做了垂直的落地運動,親吻大地去了。
啊——
夜里的失聲尖叫,听起來特別的刺激。
一道悶哼聲溢出嘴角,夜絕塵吐掉含在嘴里的半截糖人,擔心的問,「染兒,有沒有摔到哪里?」
該死的,掉下來那一瞬間,他壓根忘了他有武功這回事兒。
「我沒事兒,只是這地怎麼軟軟的,好舒服的樣子。」伊心染眨眼再眨眼,小不客氣的再坐坐,真挺舒服的。
什麼土這麼軟來著,她一定要仔細瞧瞧。
「咳咳,染兒我相信,你是真的要謀殺親夫了。」夜絕塵整個人被壓在下面,下墜的力道已經讓他有些吃不消,最讓他受不了的是伊心染這個小沒良心的,他都給她做墊背的了,她還非常愜意的坐在他的、、他的、、、、
要是有可能,讓他暈過去吧!
「夜絕塵你在哪兒?」她還覺得奇怪,他們兩個一起掉下來的,怎麼她趴在地上,夜絕塵不見了。
「染兒,我在你下面。」
伊心染嘴角一抽,腦門上倒滑下一道道的黑杠杠,什麼叫做‘他在她下面’,這話听起來好那啥。
「染兒,你太重了。」夜絕塵再次出聲,雙手撫上伊心染縴細的腰,別在坐在他那里了,真會受不了的。
啊——
尖叫,再次尖叫。
伊心染往旁邊一滾,整個人從夜絕塵的身上滾了下來,四目相對,她徹底成了大紅臉,恨不得找個地洞鑽下去。
要死了,真要死了。
哪有什麼地是軟的,她壓根就是騎坐在夜絕塵的肚子上,而且是男人比較敏感的月復部,再往下一點兒就是他的、、、、他的、、、、
不小心往那地兒瞄了一眼,伊心染更是捶足頓胸,一張小臉憋得通紅,似要滴出血來。
「咳咳。」他是個正常的男人,伊心染以那樣的姿勢騎坐在他的身上,他要是沒有反應那才見鬼。
雖說如此,夜絕塵還是覺得很尷尬,俊臉微紅。
「你沒事兒吧。」伊心染弱弱的問,要不是她硬把糖人兒塞進他的嘴里,也不至于從樹上掉下來,還摔成這樣的姿勢。
「沒、、沒事兒。」用力的深呼吸,再深呼吸,夜絕塵懊惱的發現,以往他引以為傲的自制力在遇到伊心染這丫頭之後,徹底的消失了。
兄弟,別太騷動,不能騷動啊!
某男坐在地上,盯著某處,內心無聲的吶喊道。
在沒有得到她的真心之前,千萬別騷動,否則一個不小心就會再也爬不起來了。
「真沒事兒吧。」好吧,摔下樹是她的錯,那個啥就不是她的錯了。
男人不是都有那什麼需要的嗎?她不介意他找個、、、、、
等等,為毛想到夜絕塵要壓倒某個女人,她心里就怒火直冒,有種想殺人的沖動。
天吶,她完蛋了。
雖然很不想承認,可該死的她非常介意。
與其讓他找別的女人解決那什麼需要,還不如跟她、、、、、
打住打住,她都在胡思亂想些什麼見鬼的東西,嗚嗚。
「染兒,以後你少吃點兒。」這丫頭,身材修長縴細,抱在懷里也沒啥重量,怎麼壓在他身上那麼沉,差點兒讓他喘不過氣來。
「你說什麼?」丫的,敢說她胖。
「沒什麼。」
「哼。」站起身拍拍身上的泥土,伊心染對夜絕塵伸出手。
好不容易平息體的躁熱,抬起頭對上伊心染的墨玉般的眸子,夜絕塵立馬別過眼,真擔心自己會欺負她。
「快起來。」
就著她的手站起身,夜絕塵也拍打拍打衣服上的泥土,一把將她拉進懷里,柔聲道︰「染兒,你說那糖人兒是什麼味道?」
伊心染傻傻的,呆呆的反問,「什麼味道?」
「嘗嘗你就知道了。」
吻,由淺及深,輾轉纏綿。
一手環著她的腰,一手托著她的後腦勺,柔聲的誘哄,「染兒,閉上眼楮。」
看著她的眼,他想要的就不只是吻了。
管他什麼欺負不欺負的,她是他的女人,別的事暫時不做,吻她可是他的福利,堅決不能丟。
「唔、、、、」
嘴巴被堵住,伊心染口不能言,兩只小手拍打著夜絕塵的胸口,也不知道那是推他還是在他。
「染兒,你真甜。」
吻她的味道,才是他最想念的味道。
「夜絕塵你、、、、、」
夜絕塵低首,額頭輕抵著她的額頭,兩個鼻尖對著鼻尖,他的眼深深的望進她的眼里,柔聲道︰「染兒,不許再躲著我,以後不管你要做什麼,只要你一個轉身,我就在你的身後。」
「你混蛋。」
又非禮她,偏偏她還舍不得打他。
「就算我是混蛋,那也是你老公。」夜絕塵輕笑,握著她的小拳頭。
他都做好被她狠揍一頓的準備了,沒曾想她沒打他,讓她嘴上出出氣,算是他撿了大便宜。
「什麼老公老公的,你胡說什麼呢?」
「民間有俗語,稱呼妻子就喚作老婆,當然稱呼丈夫就喚作老公了。你是我的妻,我可不就是你老公。」以前,夜絕塵從未想過自己某天會喜歡上這樣的稱呼,他覺得喚伊心染老婆,很貼心。
「不是騙我的吧。」
「沒騙你,你可以自己去打听的。」
「不要跟你鬧了,我要回去睡覺了。」
「那好,我們回桃花酒莊。」夜絕塵在伊心染面前蹲子,拍了拍自己的肩膀,柔聲道︰「上來,我背你回家。」
回家?
伊心染低聲呢喃,眼中淚光閃爍,她想要一個家,真的想要一個家。
「怎麼了?」
「沒事兒。」吸了吸鼻子,伊心染搖搖頭,「我又不是沒有長腳,我能自己走。」
「傻丫頭快上來,我背你。」
「不要。」
夜絕塵又站起來,看著她,道︰「想我抱著你走?」
「我要自己走。」
「我背你回家,以後有我的地方就是你的家,有你的地方就是我的家。」皇宮里有他的父母,皇城里有他的兄弟姐妹,戰王府表面上他的家,其實就是一個睡覺的地方。
在夜絕塵的眼里,那里除了睡覺,吃飯,再沒有別的。
冷冷清清的,只是讓他覺得更冷。
伊心染住進戰王府,那里開始變得有生氣,也漸漸的變得像一個家。可是她走了,那里也就更孤寂清冷了。
「夜絕塵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沒再拒絕,乖乖的趴在夜絕塵的背上,伊心染小小聲的問。
「我很清楚自己在說什麼,染兒,我也想要一個家,一個我跟你的家,就我們沒有別人。」當然,將來還會有他們的孩子。
夜絕塵沒有那麼大的野心,夜國的江山從來就不是他想要的。愛上伊心染,那江山他更不會要,他不會讓她困在那座華麗的牢籠里,她那麼喜愛藍天,喜愛自由,他又怎麼舍得剝奪掉她的快樂。
「夜絕塵記著你說過的話,我決定不離開你了。」幸福是要靠近自己爭取的,她要緊緊的抓住眼前的幸福。
夜絕塵以前的生命,她沒來得及參與,而她以前的生命,他也沒得及參與,他們扯平了。
優秀的男人總是有很多女人喜歡的,除非她給夜絕塵換一張臉,那樣,估計就不會再有別的女人喜歡上他了。
南榮淺語也好,柳依依也罷,都是在她之前認識夜絕塵的,也是跟他成長有過關聯的人。就好像是東方霧一樣,注定只是劃過她生命的流星,不會留下什麼痕跡。
「夜絕塵,有一個問題我想問你,你要老老實實的回答我。」
「只要你不離開,你想問什麼我都回答你。」
「很**的事情你也回答?」她要問的那個問題,一般的男人都不願意回答的。
說得這麼肯定,不免讓她心生懷疑。
「只要是你想知道的,我都不瞞著你。」
「你有沒有、、、有沒有跟、、、、」咳咳,那個她真有點兒問不出口,真就像個妻子在查丈夫的房一樣。
「染兒,有話就說,別吞吞吐吐的,完全不像你的風格。」
「你有沒有跟女人上過床。」是你要我說的,的確問出來才是她的風格。她有潔癖的,真被別人踫過的男人,她不要。
雖說,想要在古代找個干淨的男人,有點兒困難,但她還是很介意的好不好。
那個,想在現代找個干淨的男人,貌似也不容易。
「是不是我說你就信。」夜絕塵滿腦門的黑線,腳下一個踉蹌,險些又摔一跤。
染兒,你是姑娘家好不好,怎麼問出如此彪悍的問題。
「嗯,你說的我就信。」
「沒有。」
「那個夜絕塵你不會是身體有、、有問題吧。」憑他的出身,不知道多少女人想要爬上他的床,他竟然還是個處兒。
理不清楚心里是啥滋味,有點兒甜,又有點兒不可置信。
「老婆,你老公有沒有問題,晚上回去咱們可以試試看。」夜絕塵黑了臉,狠不得把背上這丫頭拎下來,吻得她暈死過去得了。
到底是什麼腦回路的丫頭,氣得他要內傷了。
「呵呵,那個還是不要了。」試試就不要,一看就知道他身體強壯,一準兒沒問題。
「世人都覺得我跟南榮淺語是一對兒,你也不想想,要是我真的踫過她,她還能坐上太子妃之位嗎?」
皇室最是注重血統,嫁給太子的女人,必須經過重重嚴格的檢查。南榮淺語若不是處子之身,等待她的只有死路一條。
「別說我沒有踫過她,哪怕是牽她的手,也只有兩次。」那兩次還都是意外,他也不想的。
「那你為什麼還跟她、、、、、」女人的心眼就是小,比針眼還小,較上真就非得挖根糾底的。
「當時我就想著,娶誰不是娶,反正總要娶一個的,那時候母後說她性格溫婉,我也就覺得將就湊合吧。」
「感情是能湊合的事情嗎?」伊心染听得翻白眼,可是心里還是不能忘懷,她打砸那盆雪依蘭,夜絕塵看向她的眼神,真覺得他是想要殺了她似的。
想起那時候,她就委屈得直想飆眼淚。
「遇到你,我才知道感情是不能湊合的。」夜絕塵一步一步的踩得很穩,走得很慢,不想那麼快就回到桃花酒莊。
只要能跟她在一起,在哪兒都覺得充實而幸福。
「哼,我可不好騙的。」
「戰王府的雪依蘭,是南榮淺語喜歡的,卻也是另外一個人喜歡的。」夜絕塵悠悠的嘆了一口氣,後半句的語氣變得低沉而充滿憂傷。
那是埋藏在他心底的一個秘密,一想起就疼得厲害。
「誰?」
「至交好友,死在夜國跟南國交戰的戰場上。」那場戰爭,夜絕塵不想提起。
「對不起。」夜國與南國的戰爭,與她無關,但她卻背負著一個南國公主的身份。
他的至交好友死在戰場上,而她卻嫁來夜國,成為他的王妃。一開始,他根本就無法接受她,甚至在他的內心深處,應該是恨著她的吧。
若非南國主動挑起戰爭,他的朋友也不會死。
「跟你沒有關系,正如你所說的那樣,你也不過只是南皇手中的犧牲品。染兒,我承認從一開始,我同意娶你,心中充滿了怨恨,我也覺得你的到來,其實就是南皇的一個陰謀,所以我防備著你。」
伊心染安靜的听著,沒有出聲,只是身子更貼向他,想要給他力量,給他安慰。
「我以為一切都在我的意料之中,但我卻沒有想到,自己會愛上你。那段時間,我很矛盾,也很彷徨,不知道該如何在你跟他之間尋找到一個平衡點。我覺得對不起死去的好友,可是我又放不下你,所以對你的態度也就忽近忽遠,忽冷忽熱。直到,你在雁不歸失蹤,我才真正認清楚自己的心。若是離開了你,我根本就不是我自己了。」
「所以,我打砸那盆雪依蘭,你看我的眼神才會有殺氣,那一刻你是真的想要殺了我。」伊心染扁扁嘴,故作生氣的道。
「嗯,就是那時候,我意識到自己愛上了你,偏偏我又不知道對你的那種感覺就是愛,對自己為你做的退步,對自己的改變都非常的排斥,如果不表現成那樣,我真怕自己會做出傷害你的事情來。」
夜絕塵很慶幸,當時他壓制住了自己,沒有對伊心染做出什麼過份的事情,否則,他再想要贏回她的心,就難于上青天了。
「原來你那麼早就愛上我了,呵呵。」捂著小嘴,伊心染笑得開懷,心里那個結也算是解開了。
夜絕塵沉默,可不是他先愛上她麼。
哪怕以後處處要被她拿捏,他也心甘情願。
「你朋友葬在哪里,我想去看看他。」听完這些,伊心染才深深的覺得,南榮淺語很可悲。
她滿心以為,戰王府里的雪依蘭是為她而種的,孰不知壓根就從來不是。
「錦城郊外,他喜歡看山上的風景,所以就葬在了那里。」深吸一口氣,夜絕塵已經可以看到前面的掛著兩串紅燈籠的桃花酒莊。
不知不覺,竟然就到了,真想路再長一點兒。
「你朋友怎麼會喜歡雪依蘭那種花?」皺著眉頭,伊心染不喜歡雪依蘭的味道,她天生就對那種花過敏。
「是我朋友喜歡的女人喜歡那種花,只可惜她的眼楮看不見,只能聞雪依蘭的味道。」
「原來如此。」
「得知我朋友死在戰場上的消息之後,她就久居在山林里,再也不見任何人。戰王府里的雪依蘭都是我朋友親手為他所愛之人種下的,只等著迎娶她的那一天擺滿他的住處。他是一個孤兒,後面參了軍,在軍營里我們成為生死至交。即便是與我談得上青梅竹馬的南榮淺語也不知道他的存在,她一心以為戰王府那些雪依蘭是她而種的。」說到這里,夜絕塵的語氣充滿了不屑。
「南榮淺語可是大美人矣,你對她就一點兒也不動心。」
「染兒,你美嗎?」夜絕塵反問,他不在乎一個人的容貌怎麼樣,他在乎的是那個人能不能打動他的心。
很顯然,伊心染闖進了他的心里,偷走了他的心。
「不美。」現在的她,丑得很。
可是,夜絕塵好像一點兒也不介意,走到哪里都牽著她,也不在意就這樣出現在大廳廣眾的,接受那些人異樣的眼光。
或許,在那些人的心里,都會覺得長相如此出眾的一個男人,找上她這麼一個女人,不是自己身體有什麼缺陷,肯定就是吃軟飯的。
「我只乎你。」
「夜絕塵你的嘴巴抹蜜了。」
「只為你抹了。」
「我也想看看你說的那個喜歡雪依蘭的女人,你能帶我去嗎?」她想看看,是怎樣一個女人,守著那樣一份已經無望的愛情。
她的眼楮看不見,也許她從來就不知道她的愛人長什麼模樣,也或許她心愛之人的模樣一直就刻在她的心里。
「嗯。」
「夜絕塵你為什麼跟我說這些?」
「不解開你心里那個疙瘩,你就還會逃。」
「我才沒有逃。」伊心染撇嘴,說得很沒有底氣。
「關于柳依依,她除了是我師傅的女兒之外,我跟她沒有任何關系,你很清楚這一點。」夜絕塵趕忙澄清,生怕她又想些什麼事情出來。
到時候,他是真的沒輒了。
「你真沒有踫過女人。」
「沒有。」夜絕塵無語,他是個正常的男人好不好,要是他對別的男人說,他長這麼大還沒有踫過女人,很丟臉的。
「你要踫過別的女人,我就不要了。」男人怎麼就沒有膜什麼的,如此也好分辨真偽來著。
伊心染是相信夜絕塵沒有的,她也就那麼隨口一問。
「我看過男女之間那回事兒,但我真沒做過。」夜絕塵窘迫著一張緋紅的俊臉,心中哀嚎,老天爺你殺了我吧,能不讓他跟他媳婦兒討論這種事兒不,他會想入非非的。
「啥?」什麼叫做看過,沒做過,誰在他面前表演過。
丫的,誰污染了他純潔的心靈,姑女乃女乃非得滅了他不可。
「染兒,皇室出生的孩子,無論是男女,在成年之後都會由專門的掌事公公或者嬤嬤教習男女之事。」按照夜國皇室的祖制,在所有皇子成年的那天晚上,都會替他們安排侍寢的宮女。
夜絕塵也不例外,那天晚上根本什麼都沒有發生,他就只當看了一場活。
那天夜里,負責教他的那個掌事公公不敢頂撞他,也就只能找了一個侍衛跟那個宮女兒行周公之禮,他就順便看了一下,也讓掌事公公能交差。
「夜絕塵你居然看了現場版的活。」伊心染勒住他的脖子,尖叫。
嗚嗚,她都沒有看過現場版的耶,找個機會她也要瞧瞧。
「伊心染。」
「你干嘛叫那麼大聲。」
「活,你看過。」咬牙切齒的聲音,她要是敢點頭說是,夜絕塵真不知道自己會干出什麼事情來。
她就小丫頭片子一個,離及笄還有兩個月時間,她是從哪里知道這些事情的,又是誰教她的。
夜絕塵恨恨的想,那個人千萬別讓他捸到,否則他非將他扒皮抽筋,油煎了不可。
「呵呵,你別生氣,我就是听別人說的,沒看過沒看過。」深吸一口氣,伊心染撫額,她是太得意忘了形。
她只是偷過看成人,現場版的真沒看過。
「你要是敢看,看我怎麼收拾你。」想到伊心染會看到別的男人的身體,夜絕塵就抓狂。
不是他自戀,普天之下任何一個男人的身材都沒有他好。
要看,只能看他的。
「呵呵,我不看,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