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如是作了個很久很久的夢。
迷蒙之中,卿兒微微睜開了雙眼……
眼前是一片金燦燦的金紗簾……
微微顫抖了幾下手指,才發現自己的手兒被一個溫暖所掌握。艱難的扭動自己的脖子向四周看去,仿佛每動一下,自己全身的骨頭都會散架。
卿兒發現,自己正躺在……龍床上?身旁正躺著一個人,他一手握著自己的小手,一手搭在自己的胳膊上睡著,深色的發絲光潤明亮。是……風南瑾?
卿兒試圖睜開風南瑾的手掌,卻發現他握的實在是緊,自己現在又沒什麼力氣。最終還是放棄了。怎麼會這樣?想要殺自己的人是最最信任的人,而救了自己的人卻是自己最大的仇敵。老天這是在捉弄她嗎?
似乎是感受到了卿兒的細微動作,風南瑾一向睡的淺,便很容易醒來。他抬起頭,原本該是烏黑深邃的眼眸此刻卻布滿了血絲,但那那濃密的眉,高蜓的鼻,絕美的唇形,卻無一不在張揚著他本就該有的高貴與優雅。
風南瑾的領口微微敞開,衣袖袖口卷到手臂中間,露出小麥色的皮膚,眼楮雖然布滿了血絲,但卻是深邃有神的看著卿兒,有些激動︰「你醒了。」
卿兒看了一眼床邊的面盆,和覆蓋在自己額頭的毛巾。
「風南瑾。」
「你別說話,御醫說了,你傷的很重,不過好在你從小練功底子好,需要好好的休養一陣子便可復原。」
卿兒沉默的目光看著眼前正專注的對自己說話的男人,他身上似乎有一種至命的磁場,還是一種可怕的假象,讓她完全無法將凶狠的劊子手聯合在一起。
「為……什麼要救我?」
「嗯?」風南瑾拿下了卿兒額頭上的面巾,用手背試了試她額頭的溫度,然後重新弄濕毛巾擰干,輕柔的覆蓋上額頭,「還有些燒。」
「你既然……已經……知道折顏的身份,必然也知道了我的,不……」卿兒自嘲的笑笑,道︰「你那麼聰明,或許……你早就發現了什麼,那你又為何要救我?」
「……」風南瑾沒有說話,從小到大,經歷了各種大大小小的場面,他從沒哪一次像今天這樣,不知該怎麼開口的,為什麼要救她?因為他愛她,他愛上了敵國的細作,這足夠讓全天下的人恥笑他吧?
「我是一個細作,我的最終任務就是要殺了你。」
「……」
「你為什麼不說話?咳咳……」
風南瑾看著卿兒激動的模樣,無奈的皺眉,搖搖頭︰「就算你想要殺我,也得有這個本事。你現在這個樣子,別說,恐怕宮中任何一個宮人都敵不過。」
「你!」卿兒微微有些動怒,他這是在說她是個廢人?卿兒幾乎使出了全身僅剩的那點力氣,朝著風南瑾揮出了自己的粉拳,可是那力道簡直是微不足道。風南瑾輕而易舉的握住了她的拳頭,猛地俯身……
卿兒的身體瞬間被束縛進一個有力的懷抱,風南瑾未盡的語聲淹沒在滿是情意的吻里面。微冷的舌滑入她的口中,貪婪地攫取著屬于她的氣息,用力地探索過每一個角落,直到她快要窒息。
「我等你,等你復原,給你機會殺我,若你有這個本事的話。」說完,風南瑾揮袖豪邁的離開,只留下怔怔的卿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