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煙,你是不是愛上他了?」
「我不知道。」很久之後,輕煙說道。
藍玉松開她,滿是嘲諷,「真好,輕煙,你真是厲害。居然愛上我們仇人的兒子,居然愛上大清的王爺。輕煙,你是好樣兒的……」
輕煙搖頭,「我不想……」
「不想又如?輕煙,你的眼神已經背叛你了。」
輕煙看著藍玉,突然抓起他的手,仿佛抓著最後的救命稻草,「求你,帶我走。」
藍玉一點一點,掰開輕煙的手,「你不報仇,我也一定是要報的。輕煙,你讓我太失望。」
輕煙看著藍玉,問︰「藍玉,你愛過我嗎?」
藍玉看著她,卻什麼話都沒說,轉過身去。頭也不回地離開,背影驕傲而決絕。
輕煙站在原地,蹲去,抱著自己,她像是迷路的孩子,已經找不到方向了。藍玉說她愛上了胤祿,也許,也許是的,也許胤祿,我是真的愛上了你。可是怎麼辦,我不能愛你的。我怎麼能愛上仇人的兒子呢?縱使我不想報仇,但我也不能日日陪在仇人的兒子身邊吧?
怎麼辦?……輕煙一遍遍地問自己,可是沒有人能夠回答。
「阿瑪,我求你了,救救他吧。」房里,敏格站在父親的面前,苦苦懇求。
郭絡羅.燁鐸看著自己最珍愛的女兒,曾經的她,眼高一切,不將任何男子放在眼里,那麼多的公子哥兒,偏偏只為一個胤祿著迷。著迷便著迷吧,卻還過得這樣委屈,甚至才嫁過去不久,便又回了娘家。說是想家了,但他又怎麼會不了解自己的女兒,她知道的,回來了他們便會擔心,不到萬不得已,怎會輕易回來?胤祿啊胤祿,你敢這樣對我的女兒啊。
「阿瑪,救救他。」敏格拉住父親的衣袖,再次哀求。
燁鐸嘆了一口氣,擦掉女兒臉上劃過的淚水,「敏敏,你這是何苦?胤祿那小子,哪里值得你這樣做!這幾年,他都娶了多少個女人?他什麼時候考慮過你的位置,你的立場?」
幾年的委屈,在自己最親的阿瑪面前,她突然覺得自己偽裝的堅強被瞬間粉碎,她不敢直視父親的眼神只能低下頭去,「阿瑪,我知道,可是我愛他,就像我額娘愛您一樣。不同的是,額娘得到了您的愛,而我得不到他的。」
「既然如此,你又何必管他的死活呢?」燁鐸想想,更是為女兒感到不值。
敏格的臉上浮上淡淡的笑容,「誰讓我是他的福晉呢?我是他明媒正娶的女人,所以我注定為他歡喜,為他愁,生是他的人,死是他的鬼。」
「我,還是不能幫他。」講了這麼多,燁鐸的態度還是這樣堅決。
「為什麼?」敏格詫異。
「我不能。」燁鐸說完便要出去,卻听到後面「佟」的一聲,「爹。」是敏格的聲音。
回過頭去,敏格跪在地上,「阿瑪,救救他吧。」
燁鐸回過頭來,眉頭深鎖,「敏敏啊,就算阿瑪想救,也是有心無力啊。你以為阿瑪還是以前那個尊榮的郭絡羅。燁鐸嗎?一朝天子一朝臣,阿瑪的地位早不如從前了,說的話,皇上也不那麼愛听了。」
「可是阿瑪,我們至少要一試對不對?求阿瑪,幫女兒這一會。」
燁鐸不忍女兒這麼難過,只得點頭,「好吧,我就試一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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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乾坤宮燈火通明,胤祿依然站在乾坤宮門口,等待雍正發落。愉郡王胤听說消息,趕了過來,「十六,皇上現在怎麼樣了?」
「應該沒有大礙,只是這一次,怕是麻煩了。」
「你別急,我先進去看看,不管發生什麼事,哥一定會幫你的,放心。」
胤和胤祿是同胞兄弟,自然感情很好,但在這皇宮里,每個人都為了自己的利益勾心斗角,錦上添花自然是有的,但雪中送炭就不常見了。所以,胤的仗義,胤祿是感激的。但他是個不善表達感情的人,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什麼都別說,哥明白。」胤是了解他的,在他說話之前,便阻止了他想說的話。「我先進去看看情況,你別急。」
「嗯。」
***
「我要進去!」
「對不起,沒有令牌,我們不能放你進去!」
「我是莊親王府的人,你快放我進去!」
「沒有令牌,我們絕不不能放你進去!」
「喂!你快放我進去,不然我讓我家王爺砍了你!」
……
宮門口,柳彎彎和守城的侍衛吵了起來。柳彎彎擔心胤祿,想要進宮看看,侍衛卻是無論如何都不肯。她沒有辦法,只能干著急。
「什麼人?」宮門口,又來了一輛馬車。
「是我。」馬車里的人探出頭來,舉起手中的令牌,竟然是敏格。
侍衛見是莊親王福晉,便立刻放了行。柳彎彎看著敏格,只能是羨慕。敏格的眼神從她身上掃過,什麼都沒說。
在敏格就要進城的那一刻,「等等!」柳彎彎開口喊道。
卷起簾子,敏格看向她,柳彎彎一陣緊張,還是鼓起了勇氣說道︰「你可不可以帶我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