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我新得了個寶貝,不如一起去我府里看看?」吃飽喝足後,紀翼風突然神秘兮兮地說道。
雪原和胤祿向來對他的那些小玩意兒不感興趣,于是只是輕笑著繼續喝酒。紀翼風不滿,「喂,你們不要這樣好嗎?這次真的是寶貝,保準你們大開眼界。」
「你的寶貝不就是女人嗎?何時有這樣的好東西了?」胤祿一邊倒酒,一邊說道。
「你們去我府上看看不就知道了?……」見雪原和胤祿還在猶豫,紀翼風繼續說道︰「不差這一會功夫,這個季節外面風景不錯,咱全當去外面走走,散散心。」
雪原看了看胤祿等著他開口,胤祿放下酒杯,站起身來,「走吧。」
三個人,這才一同走出茶房。
門口,輕煙抱著一只貓從茶房走過,不知怎麼的,懷里的貓突然跳了下來,撲到紀翼風的身邊。紀翼風低頭抱起小貓,「真乖……姑娘,你的貓。」
「多謝。」女子言謝抱過小貓,一抬頭,卻讓紀翼風徹底呆住。
「王姑娘!」他喊她,很是欣喜。「胤祿,你都找到她了,怎麼也不告訴我們一聲……哦……哦,是怕消息傳出去對王姑娘不利吧,畢竟她現在也是罪臣之女……沒事沒事,你們開心就好。」看得出來,紀翼風真的很開心,平時他總是一副玩世不恭的樣子,對什麼都不在意。今日,看得出來,是發自內心地高興。只是他太開心,沒有注意到胤祿和輕煙的臉色。一個哀傷,一個迷茫。
「公子,你怕是認錯人了,我叫輕煙。不姓王。」輕煙看向紀翼風,解釋道。
「什麼?」紀翼風驚訝。
「翼風,她叫輕煙,是我……前段時間收的侍妾。」胤祿開口解釋,他的眼光始終沒有落到輕煙身上,這讓輕煙心里不是滋味。
紀翼風驚訝得張大了嘴巴,「你們說什麼呢?這怎麼可能?」
「別說了,我們走吧。」胤祿說完,便帶頭離開。
紀翼風看著輕煙,好像還想說些什麼,最終還是什麼都沒說,只是不甘地看了她兩眼。輕煙回頭,只看到三個越走越遠的背影。
「胤祿,不是……這到底怎麼回事啊?」一路上,紀翼風怎麼都不肯相信自己所見,刨根問底地要胤祿一個說法。
「其實沒什麼,就是兩個人長得相似罷了。」胤祿解釋。
「相似?你覺得僅僅只是相似?這幾乎就是一模一樣了……胤祿,你憑什麼肯定她就不是王姑娘呢?」
……
「雪原,你真的相信這個世界上有人會相似到這種程度嗎?」紀翼風見得不到胤祿的答案,便轉頭問雪原。
雪原沉思了片刻,才開口道︰「其實我也不相信,按說親姐妹長成這樣還可以說得過去。若是毫無關系,怕是可能性不大。」
紀翼風平時就像個孩子,考慮事情也不周到,倒是雪原,一向沉穩,既然他都說出這樣的話來,胤祿不得不重新考慮。
「可是,顏玉的左手手臂上有一顆紅色的痣,但是輕煙並沒有;並且,顏玉彈得一手好琴,輕煙就連琴都不會;顏玉從不吃桂花糕,輕煙卻很是喜歡。這樣,她們還有可能是同一個人嗎?」
胤祿的話一說完,紀翼風和雪原便明白了,其實最開始,他也曾懷疑過她們就是同一個人。可是種種事實證明,她不是她,于是他也就接受了這個現實。長相這樣相似的兩個人,竟然真是毫無關系?這實在,匪夷所思。
紀翼風看了看雪原,實在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雪原看著胤祿有些憂傷的眼神,說道︰「我听聞,人在頭腦受創後,會失去記憶。之前所經歷的一切都不再記得,就連喜好都可能改變。這種情況,也是存在的。只是你說的,手上的痣不見了,這我就不知道該如何解釋了。至于她們是不是真的就是同一個人,這就需要王爺仔細辨別了。」
胤祿突然眼前一亮,「雪原,你是說,她們很可能就是同一個人?」
「我也只是猜測……」
「也許你是對的,是不是?」
「只能說,有這種可能。」
這一刻,胤祿突然感覺自己看到了春天,枯樹發芽,冰雪融化,一切只為更美好存在。
「你不配!你根本就不配任何一個女人的愛!你這個自私自利,無情無義的小人!我這輩子,一定不會放過你的!你等著!就算是我死了,我也要你給我陪葬!」她那雙嗜血的眼眸,她咬牙切齒的樣子,突然統統浮現在了胤祿的眼前。
若她是她,他們又會如何,又能如何?
她那麼恨,恨不得殺了自己,若她是她……
胤祿突然覺得所有的歡喜在那一刻化為了泡影,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深深的絕望。心心念念,心心念念,其實就算找到她,他們也不可能長相廝守。
那既然如此,他是不是還願她就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