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端端的一個人就這樣死掉了。死的當天,還思想惡劣的在想著,以後還要再想辦法害到詩雨,迫使她和謝豪鋒分手。轉眼間,卻失去了生命。
隨著張有莉的死亡,她的姑姑張水萍悲傷欲絕。而謝真鋒卻因為當初是他把張有莉趕出了家,使她偷偷藏于小酒店內,不幸遭遇車禍而深刻內疚著。
葬禮前,謝霖強親自打電話請謝豪鋒務必參加。因為,大家好歹曾是在一個屋檐下住著的。
詩雨陪著謝豪鋒出席了葬禮,送了張有莉最後一程。
雖然,張有莉曾經不止一次企圖想要分開詩雨和謝豪鋒,可是,人已經死了,一切恩怨都歸于塵土。沒有什麼再可以計較的。
真鋒把張有莉在臨死前懺悔和請求原諒的話原封不動的轉達給了他們兩個。就象張有莉期望的一樣,詩雨的內心選擇了原諒。
不管怎麼樣,認識的人突然死了。難免會讓人感傷生命的脆弱,大家的心情也會變的沉重。
「詩雨,有沒有特別想吃的東西?我讓他們準備。」
回到家,上了樓。看詩雨無精打采。謝豪鋒伸手擁住她。
「沒有什麼胃口。不太想吃飯。」
小臉窩在他的胸膛前,聞著他身上清洌的氣息。她的聲音悶悶的。
這並不是因為她對張有莉有多麼深的感情。只是,去過葬禮那樣的場合。在悲傷的氣氛下,心情很難不低沉。
想到一條年輕的生命就這樣突然消失。詩雨覺得人生好無常。
前些天,每次看到張有莉,她還愛搭不搭的防著張有莉。就怕對方又會想什麼壞計策來害她。但沒有料到,張有莉離開真鋒的公司才沒有多久,就出事丟了命。
「詩雨。不要再想這事了。多想想開心的事。」
他安慰她。手輕輕撫模著她的薄背。
「鋒,你原諒她了嗎?她臨死前說,讓你不要討厭她。」
真鋒把那些話全部都和他們說了。詩雨的內心選擇了原諒。就是不知道謝豪鋒是怎麼想的。
「人都死了,原諒或討厭也沒有多大的意義。我會把她做過的事統統忘記。」
他會忘記張有莉曾經做過的壞事,不再討厭她。因為,這已經沒有意義。就讓這些隨著她的死亡全部帶走。
但他並不象詩雨和真鋒那樣。他們兩個都認為張有莉在死前說了那番很是善良的話,就很簡單的認為,張有莉在死前已經一心向善。變成了善良的人。
謝豪鋒並不這樣認為。那只是典型的‘人之將死,其言也善’。如果,張有莉發生車禍後沒有死掉只是受了傷。他並不認為她現在會有臨死前的那些心境。
只是,那個女人是好是壞,原諒不原諒,再追究已經絲毫沒有意義。對他來說,他只是會把張有莉這個人從記憶中抹去。
對詩雨來說,張有莉的離世也算是一件好事。至少,從此後,再也不用擔心會有一個女人絞盡腦汁的想要來害她。
隨著張有莉的突然離世。數日後,N市的報紙,電台,電視都出了同樣的一個大新聞。那就是N市某個小幫會的老大周偉韜曾因多次污辱強迫婦女的罪名而被正式起訴。
多名被害女子在曾被周偉韜拍下的祼照面前都指證了他犯下的罪。因為他的犯罪情節相當的惡劣,因此,被判了十五年。
在案子最終審理宣判之後。謝家的所有人也知道了一個真相。那就是張有莉的死和這個叫周偉韜的男人有很直接的關系。
在張有莉死前,曾因為那個男人在酒吧里灌她喝了一杯下了料的酒,因此不但被他污辱,還被他拍下了祼照威脅。
這才是她去了H市之後,又急著趕回N市的原因。而因為不堪長期受他的欺壓,才會偷了那些照片。躲在郊區的酒店內。
但卻很不幸。最終被那個男人找到。在再次想要逃離之際。發生了車禍。
張水萍從警方那里得知事實的事相後,她更為傷心難過。這麼疼愛的佷女,竟然在死前遭受了那麼多的折磨。怎麼會不更讓她悲痛?!
對謝真鋒來說,他連日來的郁結卻終于緩和了下來。
雖然,張有莉臨死前對他說,她的死跟他沒有關系,讓他不要歉疚。可是,他一直放不下這件事。心里始終是覺得。都是他逼走了張有莉而害她出了車禍。
但現在,他明白了這事的起因是那個周偉韜,而並不是他。他壓抑的心情總算回暖。
這天早上,陽光明媚。
他的心情是這麼久以來頭一次放晴,就如同今日的好天氣。
把車停在露天停車場之後,他大步走向美藝大廈。視線很自然的瞥向那家畫廊。從知道那個女孩在詩雨的畫廊工作之後,他幾乎再也沒有去過畫廊。尤其是張有莉死掉後。
但今天,他卻因為心里再也沒有了負擔,所以,心情開始放晴。把目光瞥向了畫廊。
自從在葬禮上見了和大哥在一起的詩雨之後,他已經好久都沒有見到她了。不知道詩雨今天在不在畫廊?因為,他已听她說起。她現在是隔天來畫廊。這樣的情況已經維持了數月,可是,他卻才知道。
畫廊的大門不遠,有個他不陌生的背影。那是個一頭短發的女生背影。那人一手撐著牆,肩上背著一個挎包,正半蹲在那里,身子不斷的在往下縮。
如果他沒有看錯。那個背影應該就是和他曾有過一夜纏綿的女生。看她肩上的包,可以肯定,她是才剛來畫廊上班。
還沒有進畫廊卻蹲在了畫廊不遠的牆邊。看她垂著頭的背影。他原本想移向美藝大廈正門的腳步停了下來。
說實話。他現在不去畫廊看望詩雨,就是因為這個女生在那工作的原因。但現在,看她反常的蹲在牆邊,他卻沒有辦法忽視這件事。他不能當什麼也沒有看到。
他大步走向她。在她的身側站定。
「你怎麼了?」
他關心的詢問出聲的同時,已經在低頭看向她的瞬間,發現她在嘔吐。
「不用你管!」
秦悅整個的胃部都在翻騰著。她控制不住的難受。這麼狼狽的時刻。這個男人卻站在了她的身邊。這讓她再也蹲不下去。強撐著站起身來。把視線從他的臉上移開,她邁開腳步想要走向畫廊的大門。
只是,她似乎太過虛弱。身子搖晃了幾下,有著站不穩的趨向。而真鋒並沒有離開。依然站在那個位置。
不知道為什麼,看她搖搖欲墜的背影,他不忍心轉身離開。雖然不知道她是不是吃壞了肚子或者是一大早喝了酒。可是,她在嘔吐,說明身體狀況不太好。剛才她抬頭看向他的瞬間,他看到她的臉色也有點慘白。
她怎麼了?!
就在他胡亂的猜疑並擔心之際,她突然身子一偏倒向右側。他慌忙大步上前,及時扶住了她的身體。
「喂。你沒事吧?!」
撫著她的身體,他低頭詢問她。可是,她雙眼緊閉。沒有出聲。顯然,她昏過去了。
腦子只短暫的思索了幾秒,他便一彎腰,把她橫抱入懷。大步走下階梯,去往露天停車場。他是想開車送她去醫院。
把她抱到後車座,讓她安穩的平躺下。
這個女孩雖然和他沒有任何關系。但卻曾和他發生過最親密的事。不管怎麼樣,他都沒有辦法做到不管她。
他發動了引擎。車很快駛出停車場。
十分鐘不到,他的車已經駛入最近的那家大醫院。在停車場停下車。他下車打開後車門,想要再把她抱起來的瞬間,她突然睜開眼楮。
「干什麼?我在哪?我在車上?你把我帶到什麼地方來了?」
她推開他想要抱她的雙手,掙扎著坐起身。眼珠轉動著,透過擋風玻璃和車窗,望著車外的一切,她很快就發現了,她現在是來了醫院。
「你……」
真鋒想要告訴她,他因為她昏迷不醒才會要把她送來醫院。可是,他才只說出一個字,卻被她大力搖頭,大聲拒絕給阻止了接下來要說的話。
「我不要醫院。你不要管我!」
她的聲音很急切。很煩躁。臉上的表情還透著警惕。
「你應該沒有喝過酒。因為,我抱你上車時,並沒有聞到你身上有酒味。所以,你會嘔吐,應該是身體很不適。既然已經到了醫院,還是檢查一下比較好。」
雖然車內的光線並不是很好。但他還是看的出,她的臉色和剛才一樣,很不正常,有些慘白。多日不見,她似乎有點憔悴。臉龐清瘦了許多。
「我不要!我說你不要管我好嗎?!我要下車!」
她在另一側按動門把,車門很快就被打開。在真鋒一臉的詫異中,她快速下了車。搖搖晃晃的往大門方向走。
「喂!不要這麼任性。去醫院!」
停車場的右側就是醫院的大樓。既然已經來了,他就不允許放任她離開。他不相信她的身體一點也沒有事。如果沒事,她怎麼會這麼虛弱?又怎麼會昏倒?!
他固執的上前一步,攥住她的胳膊,強拉著她往醫院大樓走。
「拜托你,放開我!我不去醫院。」
她使勁的掙扎著。她不想跟他去醫院。她真的後悔。如果早知道會被他發現,她應該早點辭職的。
「為什麼不去?!身體不舒服,一定要上醫院。」
他沒有停下腳步,也沒有理會她的掙扎。眼看,醫院大樓就在近前。她終于咬了咬牙。她決定向他坦露真相。
「你停下,我不去醫院。我自己知道自己的身體狀況。你如果關心我,很好奇我的身體狀況,請把我送到安靜的地方。我有話和你說。」
看她這麼堅持,真鋒終于放開了她。他倒不是好奇她的身體狀況,反而真的有點擔心起來。她在嘔吐,臉色又那麼差,卻說知道她自己的身體狀況,又不想去醫院。這不能不讓他懷疑,她得了什麼絕癥。
她坐上副駕駛位。他把車開往了附近的江邊。
「你是不是得了什麼嚴重的病?」
在江邊停下車。兩人都沒有下車,就這樣坐在車上談話。雖然她和他沒有什麼關系。可是,他還是想要關心她。
「我本來不想和你說的。既然你非要送我去醫院。又這麼關心我的身體。而這事,和你也有很大的關系。所以,我就和你說了吧。」
說完這些,她停頓了片刻。那雙圓圓的大眼楮盯著遠處平靜的江面。她臉上很平靜,但內心正在起著波濤。說實話,如果沒有被他拉著去醫院,她真的沒想過要把這事告訴他。
「……」
真鋒沒有再出聲。他靜靜的想要等她繼續往下說。
不知道為什麼,他的心在忐忑著。他竟然很擔心很擔心,就怕從她的嘴里吐出那些他並不想听的。他竟然會這麼擔心她得了重病。他真的沒有料到,自己居然這麼關心她。
「我……我懷孕了。就是這麼簡單。你放心。這孩子,不會讓你負責。」
沒錯。她在半個月前就已經發現自己懷孕了。那時,她去過醫院。當醫生告訴她,她的肚里已經有了新生命。她當時卻是惶恐的。
她才二十歲。她還沒有結婚。沒有男朋友。可是,卻有了謝真鋒的骨肉。而孩子的爸爸看不上她。不接受她當女朋友,更別說是當他的妻子。
想到她要未婚生子。想到要讓這個孩子一出生就沒有父親。她就很害怕。
她不敢告訴父母。她怕被他們罵。可是,她也不能讓孩子一直在她的肚子里。于是,她曾經想過去醫院把孩子打掉。
她不但是那樣想,而且,她也真的去了醫院。但當看到醫院里那些來檢查身體的準媽媽們期待著即將到來的小生命時那種喜悅幸福的表情。進了手術室的她。卻再也沒有辦法讓自己躺上那張手術床。
她沖出了手術室。她想要瞞著父母偷偷把孩子打掉的想法再也不能繼續。所以,她當時一個人坐在公園長椅上想了好長時間。
然後,在那個傍晚。她懷著忐忑不安的緊張心情回了家。一直是父母眼里的寶貝的她,頭一次那麼鄭重的跪在了他們的面前。
她跟他們說,她懷孕了。她騙他們說,她和孩子的爸爸曾經短暫交往。但現在,已經分手。對方早已離開這個城市。可是,她卻懷孕了。
她告訴他們。她去過醫院。想要把孩子打掉。可是,她不忍心讓一個小生命就這樣消失。所以她想要生下這個孩子。
她以為她的父母一定會罵她瘋了。可是,愛她的父母雖說一開始很震驚,可卻很快的原諒她,從地上扶起跪著的她。
雖然,她讓他們丟臉了。因為,他們的女兒未婚先孕。而且,懷上的還是一個不可能有父親的孩子。但他們還是接受了她的想法。準備接納她肚子里的孩子。
如今,她肚子里的寶寶就快要滿三個月了。她的父母曾對她說。讓她在顯懷之前,辭了畫廊的工作。省的被別人指指點點,影響心情。
他們讓她就在家里呆著。不用出去工作。好好的養胎。但因為,現在肚子還完全看不出來。所以,她還沒有和馮樂以及詩雨提過辭職的事。
她平時也不太有孕吐現象。但最近這幾天,胃里老泛酸。因此,她在家里曾有過幾次的嘔吐現象。只是沒有料到,今天早上,到了畫廊前,竟然又忍不住吐了。還被謝真鋒撞見。
如果沒有發生今天的事。她原本想都沒有想過要把自己懷孕的事情告訴真鋒。
她既然已經和父母說明,肚子里寶寶的父親已經和她分手,並去了別的城市。那就是已經徹底打算今後一個人撫養孩子。而且,也不想讓謝真鋒知道有這個孩子的存在。
但既然今天會被他撞見。而他還那麼關心的送她來醫院。她覺得,還是應該把真相告訴他。當然,她並不是想要他接受這個孩子,或者,想要他負起責任。
「你說什麼?你懷孕了!?」
他剛才一直是為她擔心著。還以為她得了什麼嚴重的病。但卻絲毫沒有想過,她是因為懷孕了才會嘔吐。
這個消息對他來說,實在是太過震驚。他當然不會懷疑那孩子不是他的。她的語氣在告訴他。她肚子里的孩子是他的。而且,他知道,她和他發生那件事時,她是處女。
可是,他從來沒有想過。她會因為那事而懷孕。面對這個消息。他頓時有些無措起來。
「對,你不要感到吃驚。也不要害怕。你放心。我會留下這個孩子,並不是想要對你做什麼。我不會要你負責。
也許你不相信。但事實就是那樣。我原本不打算告訴你有關我懷孕的事。我有考慮好,等我過些天顯了懷,我就準備辭職回家休息的。
我得知自己懷孕了之後,曾想過要打掉這個孩子。但最後,我卻從醫院里跑了出來。因為,我不忍心殺害自己的骨肉。
我已經向我的父母說明。我說孩子的父親和我交往過,但卻早就分手了。他去了其它的城市,我已經找不到他了。
所以,對我的家人和我來說。這個孩子將是我一個人的孩子,是我父母的外孫。跟你是完全沒有一點關系的。
因此。你不用擔心將來會有什麼沖突發生。不管你將來交了什麼女朋友,娶了什麼妻子,有了多少孩子。我都不會讓他認回你這個父親。更不會破壞你的家庭幸福。
原本我真的不想要打算告訴你這一切。但現在,還是決定告訴你的原因,很簡單。那就是,寶寶他再怎麼說,都是你的孩子。因此,他將會來到這個世上的事,你還是有資格知道。
好了,就這樣。我想要說的,都已經說了。麻煩你送我去畫廊。現在畫廊只有馮樂一個人。我還不去上班真說不過去。」
最近這幾天孕吐現象變得嚴重。她已經在心里考慮著,是不是應該快點向他們提出辭職?!這樣,畫廊還可以及時另外先請人接替她的工作。
「……」
真鋒順從的啟動了引擎。把車駛出醫院的露天停車場。
他現在腦子很亂。暫時,沒有辦法理清頭緒。因此,他沒有再出聲。他只是需要時間想想,他究竟應該怎麼做才好。
目前,他才是二十三歲的年紀。他從來沒有想過,他會這麼快當上爸爸。
如果不是在N市遇到了詩雨,他根本不會留在N市。他早就回了J市。因為,他原本是想在那里創業的。
可是,他卻因為在畫廊里重遇了詩雨。所以,為了她而留在了這里。並想辦法在同一幢大廈里開設了廣告公司。
可他最終卻沒有辦法和心愛的女人在一起。詩雨並不屬于他,而是成了他大哥的女人。
如果,現在坐在車上對他說懷孕了的女人是詩雨,他一定毫不遲疑的和她結婚。管他是二十三歲還是三十二歲。他會喜笑顏開的接納她和她的孩子。就算詩雨沒有懷孕,他想,他都恨不得快點把她娶進門。
可是,現在坐在他身邊說懷了他孩子的女人並不是詩雨。而是因為張有莉的一杯下了料的咖啡而讓他獸欲大發和他有了一夜的女人。
他並不愛她,也不喜歡她。雖然,他承認,他對她有愧疚。有時看到她想到她,他還是會不由自主的想要關心她。就象今天,看到她嘔吐,他會擔心的拉她去醫院。
可是,那並不是愛啊!
現在,一個他不愛的女人,懷了他的孩子。那個女人對他說,讓他不用擔心。就當孩子是她一個人的。
但是,他已經知道了這事。怎麼可能當這個孩子不存在!?
他不知道自己應該怎麼辦才好。她肚里的孩子是他的。這是個不爭的事實。他也沒有權利拉她去打掉那個孩子。不但是因為她曾經有過這樣的想法,最終依然不忍心這麼做。而是,他自己也不忍心。因為,那是他的孩子。他怎麼可能會想要殺害自己的孩子呢?!
但是,讓自己的孩子一出世就沒有父親。這又讓他于心不忍。
雖然,他對長輩的事情並不是了解很多。可是,他卻知道,在大哥的母親死掉沒有多久之後,他的父親就娶了他的母親並生下了他。
小時候,他看到總是冷著臉並且很少說話的大哥那孤僻的模樣,就很同情。雖然,他從小就崇拜學習好又長的帥的大哥,但總是不顧大哥的冷臉而主動黏著他,有很大一部份原因是因為大哥看起來很孤獨很可憐,他想要給大哥一點溫暖。
他很明白沒有親生母親而父親又娶了另外一個妻子時的大哥的悲哀和孤寂。那麼,他又怎麼能忍心再看著自己的孩子到時也變得和他的大哥一樣呢?!
他身邊的女人還那麼年輕。她以後,一定會結婚,會再有孩子。到時,他的孩子就成了多余的人。這讓他想起來就不好受。
到底應該怎麼辦才好?!他陷入了糾結之中。
把她送到美藝大廈前,目送她進了畫廊。而他卻沒有回公司。又再次把車駛到了江邊。他下了車,身子靠在引擎蓋上,鎖著眉心,開始了艱難的掙扎。
一邊是孩子,一邊是他的幸福。他使勁的思考著。
他完全可以自私的按那個女生所說的做。就當這個孩子是她一個人的。雖然,他沒有辦法擁有詩雨。可是,他還是有機會再遇到讓他心動的女生,過上幸福的生活。但他知道,他不是那樣的人。他做不到這樣。
他捫心自問,他是不是真的很不喜歡那個姓秦的女孩?!
他記得,她曾認真的向他介紹過她的名字。但他卻只記得她姓秦。現在想想,當時,他真的不是很喜歡她。否則,怎麼可能連她的名字都沒有好好記住。
可是,公平的說。他那個時候,還陷在無法得到詩雨的低落情緒中。他眼里除了詩雨,真的很難容納其它的女人。在詩雨的面前,其它的女人都暗淡無光。所以,他真的沒怎麼去注意她,更打心里不想接受她成為他的女朋友。
可如今,事情卻變成了這樣。因為他和她的一夜,竟然制造了一個小生命。這讓他沒有辦法不正視這件事。
午餐時間過後,他終于又再次回到美藝大廈。他沒有把車停在停車場,而是停在畫廊門前的階梯下。
他撥打了她的電話。他手機里還存有她的號碼。因為,她當初打過他的手機。
「喂?」
秦悅接起了電話。看到這個號碼,她有點訝異。沒有想到,他還會打電話給她。只是,不知道他打給她,究竟想說什麼。
「你什麼時候下班?我有話對你說。我的車就停在畫廊門前。」
「兩點半左右。可是,我想說的,都已經和你說了。我們之間,還有什麼話可以說的。」
他打來電話已經很讓她吃驚。沒有想到,他竟然還想要和她見面說話。她心里有點緊張。就怕他會說趁著還沒有到三個月,想讓她打掉孩子。
如果他真這樣說,她想,她會恨他。現在,她對他並沒有恨意。因為,當初的那一夜是她自願的。他只是喝多了,才會這樣。所以,他不接受她,她只是覺得難過,卻沒有恨他。但如果,他逼她去打掉孩子,她想,她一定會恨他,不原諒他。
「對,有話要說。見了面再和你說。就這樣,兩點半見。我在車上等你。」
……
肖彩在兩點半不到來接班時,秦悅磨蹭著走出畫廊。視線往台階下的路邊一張望,很快就看到謝真鋒的車。他竟真的還等在那里。
遲疑了一下,她走下了台階,坐上了他的車。
「說吧,你要和我說什麼?」
她心里很緊張。到目前為止,他在她心里的形象還是很高大。她不想讓他瞬間倒塌。所以,她希望他不要說出太過份的話,破壞他在她心里的美好。
他啟動了車子,很快就駛離美藝大廈的門前。
「你家在哪?我送你回家!」
幾個月前,因為有想要給她補償的想法,他曾經約過她見面。他現在就往當時她等待的那個方位駛著。他想,她家應該在那附近。
「你不是說有話要跟我說嗎?干嘛要送我回家?」
「你叫什麼名字?上次,我只記得你姓秦。」
他沒有記住她的名字,現在想來,有點抱歉。也許,從現在開始,他應該把她努力放入他的眼里。從現在開始,他想要多看看她,多和她接觸。試著,讓她住到他的心里面。哪怕只有小小的一角。
他要重新認識她,首先從名字開始。
「姓秦名悅。悅耳動听的悅。」
她上次認認真真的說過她的名字,可是,他卻沒有記住。但她卻知道,他叫謝真鋒。在低著頭回答他的瞬間,她的心情有些低落。
「秦悅。很好听的名字。從現在開始,我們重新認識吧。我就謝真鋒,你可以叫我真鋒。我會叫你小悅。」
他的話讓她不置可否,沒有應聲。她心里想著,再過不久,她就會辭職。他和她以後能再遇到的機會幾乎為零。稱呼什麼並不重要。
但他現在態度突然這麼好,不但問她的名字,並且還打算送她回家。
他為什麼突然這樣?究竟想和她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