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天才蒙蒙亮,酣睡中的兩人被手機來電給吵醒。
自從半夜出去了一趟,又回來躺床上之後,謝豪鋒終于沒有再因為時差調不過來的關系一直睡不著。只可惜,因為他沒有關掉手機,這一大早就被手機音樂給吵醒了。連帶著使詩雨也睜開了雙眼。
「誰啊,這麼早?!」
詩雨睜開美眸,望著室內並不太明亮的光線就知道現在的時間還很早。
「是鐘點工。乖,你再睡一下。」
他從被中伸出手,撈過床頭櫃上的手機。來電顯示,是鐘點工撥打的電話。
「喔。」
她象只慵懶的小貓咪般,小臉貼著他的肩側,又再次闔上水汪汪的美眸。打算再繼續睡一會。
「喂?」
他就躺在床上按了接听鍵,把手機貼在耳邊。
「謝少。我今天沒有辦法幫你們煮早點了。」
就象他猜想的那樣,鐘點工果然不能過來幫他們煮早點。他看到她的來電,就已經猜到大概是這件事。
「沒關系。下午過來就可以。」
他點點頭,事實上,今天早上鐘點工過來,也不用她煮早點。因為,他有法寶。
「好的。謝少。不過,我現在其實已經在你們的樓下。只是,你們這里已經被封鎖,暫時不放人出入。」
鐘點工的話讓他很訝異!他沒有听懂這是什麼意思。
「怎麼回事?你在說什麼?什麼事情封鎖,不讓人出入?」
他原本刻意壓低的聲音稍微提高了一點。直覺上認為出了什麼事。而詩雨原本再次閉上的美眸又再次睜開。帶著好奇,豎起了耳朵。
「是這樣的,三樓發生了命案,有人昨晚被殺了。所以,現在,警察一大早在偵察盤問,才會在一樓門外拉了封鎖線,不讓人進出。」
鐘點工剛到樓下不久,對于這事,她也感到震驚。只希望下午能撤銷封鎖線。
「好的,知道了。你今天就休息一天吧。明天過來就行。」
他想起今天下午還要去醫院看望要出院了的嚴律齊。他想請嚴律齊一起用晚餐。
和鐘點工通完電話之後,轉過身把手機放回在床頭櫃上。
俊美的臉龐露出困惑的表情。他覺得詩雨一個人住在巴黎好危險。前些天,那個李翔櫻被人殺害。而昨晚住她樓上的住戶,又被人殺害。
這樣的事一連再的發生,讓他這樣的幫會老大也覺得恐怖。不禁為詩雨擔心。恨不得現在就把她帶回Z國。
「出了什麼事?」
她的小手親昵的在薄被下摟住他的胳膊。抬眼望著他繃得緊緊的俊臉。
此刻的他一臉的嚴肅,好象听到了什麼嚴重的事。而她剛才也听到什麼‘封鎖’‘出入’這些詞。
「吵到你了?」
他側過俊臉睨向她,帶著一臉的溫柔,唇輕吻了一下她光潔的額頭。
「嗯。不過,也不想睡了。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
小臉移了過去,擱在他的肩窩處。這樣摟著他的胳膊,貼著他的身體,讓她覺得好愜意。
「鐘點工說,樓道被封鎖了。」
他打心里不希望發生這樣的事。因為,這會讓詩雨感到恐怖緊張。可是,她遲早還是要知道這事,他只能實話實說。
「昨晚,三樓有人遇害。現在,警察正在偵察。樓下拉了封鎖線,不讓人出入。你別擔心,不會太久的。」
他說的話,很自然的讓詩雨的美眸圓睜。她簡直驚詫到了極點。最近這是怎麼了,總听到有人遇害的事情!
「怪不得半夜我听到樓上有很奇怪的聲響。好象是重物不斷落地的聲音。我當時還被吵醒了。會不會那聲音就是凶手和被害者在搏斗呢?」
她想起昨晚半夜被吵醒的事。她驚醒之後,那聲響就沒有再繼續。看來真的有可能是當時正發生著凶案。這樣想起來就讓她感到可怕。
「有可能。別再想了。要不要再睡一會兒?」
他輕蹙眉心,想起他昨天半夜回房時,她正睜著眼發現了他出去了的事。看來,詩雨當時就是被樓上的聲音給吵醒的。凶手還真是會挑時間,半夜三更的。
「不了,睡不著了。」
「那起床梳洗吧。等封鎖解除,我們去醫院探望嚴律齊,他今天下午出院。」
「好。」
再也沒辦法安睡的兩人起床梳洗。
「鋒,現在外面的人進不來,我們也出不去,早餐吃什麼呢?」
兩人梳洗完,自然就想到吃早餐的事。
「不用著急,我來搞定。你坐著。」
寵溺的按著她的柔肩,讓她乖乖的坐在客廳的沙發上。而他想進廚房。
「你來煮早點?!」
坐在沙發上的她,疑惑的抬頭睨著他。她知道他不會煮飯菜,也從來沒听說他會煮點心。
「對,你就坐著。呆會給你好吃的。」
沖她溫柔的漾起笑容。
雖然,他做那事的時候根本不知道今天早上這幢樓會被封鎖,但他很慶幸自己做了那個決定。因此現在才不用發愁。
他帶著一臉的神秘,仿佛他瞬間會煮出一道極為可口的美味。因此,詩雨乖乖的坐著沒動,她在期待看到他的手藝。
正在此時,有人按門鈴。
「誰啊?」
詩雨發出詢問聲,而謝豪鋒剛要邁入廚房的腳步也停頓了下來。
「警察。」
兩人面面相覷,有數秒的發愣。
一大早有警察找上門,的確是讓人感到訝異。但很快兩人都釋然了。猜想可能是樓上發生了命案,警察例行公事必須先來盤問一下樓上樓下的住戶。
詩雨站起身,謝豪鋒比她行動快速,走到玄關打開了房門。
「請問,你是白詩雨?」
進來玄關的是兩個穿著警察制服的男人。金發碧眼。手上拿著筆和記錄本,看來就是為了做詢問筆錄。他們的視線投向站在沙發邊上的詩雨。
出于禮貌,詩雨走到玄關處,站在謝豪鋒的身邊。
「對,我是白詩雨。請問有事嗎?」
因為對F語還不是太熟悉,所以,她豎著耳朵听得很仔細。而說出口的語速放得很慢。但咬字發音相當的精準。
「你認識住在三樓的駱志軒嗎?」
警察已開始分頭對樓上樓下的住戶開始統一盤察。
「認識。怎麼了?」
雖然被那個男人強吻了,她暫時看到那人有些討厭。可這會兒看警察用那麼嚴肅的口吻詢問她是不是認識駱志軒。再加上,剛才謝豪鋒已經告訴過她,有關三樓出了命案的事,因此,她很本能的有些緊張,還以為是駱志軒出了什麼事。
她心里真的希望不要是他出事。再怎麼說,當時在山上,他幫過她。如果沒有他,她可能沒有辦法爬出那個深坑。
「你和他是什麼關系?」
警察並不回答她的問題,反而繼續詢問。
「喔,他和我一樣來自Z國。我們是同一個省畫協的會員。現在一起在同一所美院學習。他算是我的同學。他出了什麼事嗎?」
把兩人的關系說了一遍之後,她忍不住又再次詢問出聲。如果是出了命案,警察來住戶家里盤問一下,這是很正常的事。可是,為什麼要一直提到駱志軒呢?!
「昨晚半夜十二點半到一點半之間,你在哪?另外,他是誰?」
這兩個警察一個盤問,一個快速用筆記載。不回答她的問題,反而在詢問她的時候,又把目光移向她身邊的謝豪鋒。據他們拿到的資料,這間房內,只有她一個住戶,而眼下,卻出現了一個男人。
「我在家里睡覺。他是我的丈夫,前兩天從Z國過來探望我的。」
她有些泄氣。這兩個警察有些過份,她問了兩次,他們始終沒有告訴她駱志軒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反而一直不間斷的詢問她。
「昨天半夜這個時間段,住三樓的,你的同學駱志軒被人殺害。現場有明顯的打斗痕跡。」
這一次,警察不再詢問,反而把視線從他們兩個的臉上移來移去,最終又把目光定格在她的小臉上。
「你說什麼?他死了?被人殺害了?」
听到他真的遇害了。詩雨除了覺得非常意外和為駱志軒深深難過之外,她還有震驚。莫名的,她的心‘噗通’狂跳,一瞬間,她有種幾乎說不出話的緊張。
「對。你和駱志軒在學校的關系怎麼樣?!我們在他客廳角落堆的畫作上,看到一幅他為你畫的畫。」
剛才翻看房里的物件時,他們看到在一堆的風景畫中,有一幅女生低頭作畫的身影。而且,看的出那是偷畫的。
「喔,我們的關系挺好的。因為來自同一個國家,所以,比較熟悉,是朋友。」
詩雨的心在狂跳。但她還是穩住心神,一五一十的回答警察的問話。
說實在的,她真的不知道那個男人偷偷幫她畫過畫,聯想到他上次強吻她的事,可想而知,那個男人對她的心已經存在了很久。
雖然她還沒有原諒被他強吻的事,可是,听到他被人殺害的消息,她真的打心里替他難過,並為他感到遺憾。好好的一個人,這麼快就沒了。
這麼短的日子里,連接兩個她認識的人被人殺害,她真的覺得恐怖心驚。
「你叫什麼名字,昨晚半夜十二點半至一點半,你在哪?」
警察把目光移向她身邊高大俊美,表情冷凝的男人。
「謝豪鋒……」
「他昨晚和我在一起,我們就在家里休息。他沒有出去過。」
謝豪鋒才報了自己的大名,詩雨在一邊搶過他的話,幫他向警察說明。她說著F語,難得的速度很急很快,象在擔心他會說出什麼不合適的話。
她的小臉有點竄紅,心跳的更快。
因為,在得知駱志軒在那個時間段被人殺害的這件事之後,她的心就開始莫名的狂跳。
她既為駱志軒感到難過。可同時她的腦海卻浮現了她半夜被那些重物掉落在地的聲音驚醒時,謝豪鋒並沒有躺在她身邊的畫面。而當那些奇怪的聲響消失不見後,很快,他就開門回家。
因此,當警察詢問他有關他在那個時段在哪里時,她本能的,沖動的,撒了謊。她的心在忐忑著,她真的好怕身邊的男人為了駱志軒強吻了她的事耿耿于懷,沖動之下真做了什麼。
她知道自己做偽證很不對。可是,她沒有辦法,這是種本能,她也有想保護的人。
而同時,她的心真的好糾結。萬一,真的是謝豪鋒一怒之下偷偷上樓和駱志軒動手搏斗,一不小心殺害了駱志軒那該怎麼辦?
「不是!」
謝豪鋒轉頭望了一眼詩雨緊張的小臉。再迅速把目光移向面前的警察。
他對詩雨說的全盤否認掉,他告訴警察,昨晚,大約在十一點半左右,在詩雨睡著之後,他走下樓,出了小區,然後,在小區大門外,攔了一輛出租車。
他去了巴黎市的中餐飲食街,買了點食物。他把他買到食物的那家店鋪的正確名稱和大概的地址告訴了警察。
他大約是在半夜一點二十分左右回的家。從一樓到二樓,他乘的是電梯,當時,並沒有發現有什麼可疑人物出入。
在謝豪鋒詳細說明了一切之後,警察便不再繼續盤問,而迅速離開。
「……」
他關上房門。詩雨依然的站在那里。看他從大門處走向她的身邊。兩人的目光靜靜的交織在一起,氣氛有些沉寂。
數秒之後,他攥住她的小手,拉她走到客廳正中。面對面的站定,他的俊臉繃得緊緊的,表情甚為嚴肅。
「詩雨,你剛才為什麼要向警察撒謊?!為什麼要告訴他們我昨晚沒有出去,一直在家!?」
深邃迷人的眸子緊緊的盯著她的小臉。雖然明知道她是為了保護他,可他還是有些不開心。因為,詩雨會撒謊欺騙警察,這就代表著,她並不信任他。
他昨天已經點頭答應她不會找駱志軒的麻煩,可是,當那個男人遇害之後,她在潛意識中卻很快把凶手和他掛勾。他在她的心里依然是個殺人不眨眼的如同古代山寨王般的陰狠角色!
「……」
詩雨沒有出聲,那雙如盈盈秋水般的美眸直勾勾的睨著他。
剛才她會那麼說,只是一時之間的快速反應。她不想讓那兩個警察知道他曾經在那個時段離開過。
但現在,她靜下心來。也明白自己剛才為什麼會那麼做,其實都是因為,她的心對謝豪鋒產生了懷疑。
因為她被駱志軒強吻的事,她覺得他好象並沒有真正釋懷,而且,想到上次,他還拉著駱志軒到樓下廣場揍了人家。再加上,昨晚那個時段,他真的有出去過,而在他回來時,那奇怪的如同重物落地的聲音,也沒有再繼續。
因此,她真的很懷疑他。
一方面,她為了駱志軒被人殺害的事而難過,而另一方面,她又不想讓謝豪鋒被警察抓走。
當時,她撒謊的時候還想過,如果這事真的是謝豪鋒做的怎麼辦?!她還是覺得,如果真是他做的,她依然不會親口指出他曾離開房間的事實。但是,因為他殺了人,她應該會想要離開他的身邊。因為太可怕了,她不會想和一個凶手在一起。
但現在,因為他剛才對警察實話實話的表現,讓她產生了困惑。有一瞬間,她覺得她可能真的誤會了他,這件事,可能和他一點關系也沒有。
而此刻,瞧著他一臉的嚴肅,仿佛很介意她剛才欺騙警察的事,短瞬間,她沉默了,不知道應該說什麼才好。
「詩雨,你當時在懷疑凶手是我?!所以,你才會欺騙警察?」
他用很低沉的嗓音詢問她。
「……」
她靜靜的睨著他,依然沒有開口說話。她心里在問他,這事,真的不是他做的嗎?!
「詩雨,殺他的人絕對不是我。我出去的時間和他受害的時間差不多,那只是巧合。」
他輕聲訴說這個事實。他的心情有點壓抑。停頓了一下,他繼續開口。
「詩雨,你不信任我!?你到現在還認為我是殺人不眨眼的男人?!望著我的眼楮,你真的認為是我殺了他嗎?」
雙手輕按在她的肩上,他低著頭,一臉的嚴肅。
他希望,無論在什麼樣的情況下,希望她能做到信任他,並且相信他的人格。雖然,他管理著一個幫會,可是,並不代表他會是一個濫殺無辜的男人。
他的確是很討厭駱志軒。不但討厭那個男人挑釁的眼神以及怪笑,更痛恨他強吻了詩雨。
自己的女人讓別的男人佔了便宜。不管是哪個男人都不可能會開心。他當然會越發的討厭駱志軒,也很想揍那個男人一頓。但既然他答應了詩雨放過那個男人,自然會做到。
「對不起,鋒。我錯了,我只是很緊張,以為你在那個時候剛巧出去,再加上,他強吻了我,你之前很不開心。我很擔心是你一時忍不住,上樓和他打斗,一時失手殺了他。」
兩人的視線交織在一起。她望著他冷靜的眸底,終于點頭,選擇了相信他。而心里也松了一口氣。只要不是他殺害了駱志軒就好。她剛才真的是緊張極了。
「你這個傻瓜,這麼不相信你的老公?!詩雨,希望以後不管在什麼樣的情況下,你都要選擇相信我。我不是會濫殺無辜的人,更不是殺人如麻的壞人。以後,可以做到信任我嗎?」
他繃緊的臉龐稍微有些回暖。仔細想想,站在她的角度,她真的很難不懷疑是他做的。而且,她對警察說謊的出發點,只是想要保護他。
「……」
她的目光在他的臉上流連。她點頭,選擇相信他。雖然他半夜出去買食物這件事,在常理上顯得很奇怪。但她決定信任他,以後,不會再輕易的懷疑他。
「詩雨……」
看到她點頭,他的臉色終于恢復了往常的溫柔。但想了想,他又開始想要詢問她。
「什麼?」
「如果,我是說如果,事情真的象你猜想的那樣,你打算怎麼辦?你一直會欺騙警察,然後不揭穿我,一直呆在我身邊,呆在一個殺人凶手的身邊?」
雖然她剛才並不信任他。但現在,他還是被她曾想要保護他的舉動而感動。她欺騙警察而想要保護他的舉動是一瞬間爆發的,是種本能,也就代表著,在她的心里,把他看得很重。
「不會揭穿你。但是……」
她的小臉泛著紅暈。因為,她在開口欺騙警察的同時,有想過事實真的是這樣的話,她應怎麼做。
「什麼?」
見她突然停頓,他又再次開口。
「如果真的是你做的。我會隱瞞不說。可是,我會離開你。我不會和一個凶手在一起。」
她把她的想法說了出來。看到他再次繃緊的臉色,她只好繼續剛才的話題。
「但你不用不開心。你並不是凶手不是嗎?!」
想到如果自己是殺人凶手,她就會想要離開他。這讓他一時之間又開始郁結。但很快,心情又為她的反轉說法而回暖。也對,他並沒有殺人,她又怎麼可能會因此離開他?!
「鋒,怎麼會發生這樣的事?!前兩天是李翔櫻,現在,連駱志軒也出事了。雖然殺人手法不一樣,這一次沒有噴硫酸。可是,接二連三的出事,還是讓人覺得害怕。」
她實在想不明白,到底是誰殺害了這兩個人。如果不是有嚴律齊,恐怕死的人就是三個人。因為還有她。說不害怕緊張是不可能的。
「詩雨,要不要這次和我一起回國?!咱們就不再繼續念書了好嗎?」
他知道駱志軒學過拳腳功夫,在這樣的情況下,他在家里都會被人殺害,讓他怎麼能放心留詩雨一個人住在這里。
「不要。」
詩雨搖搖頭,不用一個月的時間,就可以學成回國。這是畫協給她的機會,她怎麼可以半途而廢。雖然,這幾天她都沒有去學校。但是,讓她突然放棄回國,她還是不太願意。
「不用多久就可以學成。所以我想要堅持。我以後出入會更加小心。你放心。」
即便是害怕緊張,但是,她卻不想因為膽怯而溜回國。
以後,她會更加小心。上學放學途中,自然會更緊張路況。而呆在家里,她會緊緊關好門,什麼人來敲門,她都不會開門。
「好,就依你!」
他沒有再繼續勉強她和他一起回國。但心里自然不會因為她說的這些話而放松警惕。最近,已經有兩個Z國人在這里被人殺害,他無法不想辦法保護詩雨。
「你坐坐。我去弄早點。」「不要,一起進去。」
兩人一起進了廚房,她才知道謝豪鋒昨天半夜出去是為了買什麼食物。
因為她昨天用晚餐時曾向那個鐘點工說了想要吃肉棕,而對方說沒有準備食材沒有辦法在今天幫她煮。而她透露自己很喜歡吃肉棕。于是,昨晚因時差而睡不著的他,在她入睡後,就下了床去了外面。
他以前在這里留過學,自然知道中餐廳聚集的區域在哪里。于是,坐出租去了那條街。很慶幸有幾家店還沒有關門。雖然,大多數的店鋪都沒有肉棕賣了,但最終在最後一家還開著的店內買到了他們店里唯一剩下的四個肉棕。
買回了肉棕卻沒有告訴她,那只是為了想要給她一個驚喜。所以,當今天鐘點工打來電話說不會來煮早點時,他才會完全不介意。因為他覺得這好象是天意。只是沒有想到,那個駱志軒就在他昨天半夜出去時發生了那種慘事。
雖然,他討厭那個男人,可現在得知他遇害,他的心情也並不好受。畢竟,那是一條人命,再說,大家也沒有深仇大恨。
「鋒,對不起,你為了我去買棕子,可是,我還瞎懷疑你。」
鍋里加著水,正在煮肉棕。她忍不住伸出手臂,擁在他的腰上。小臉整個埋在他的胸前。心里帶著滿滿的感動。
「只要下次不再這樣,我就原諒你。」
伸手撫模著她柔順的發絲,臉上滿含寵溺。
「嗯。」
經過這次,以後,她會做到不再亂懷疑他,會盡力信任他。
肉棕很好吃,跟鐘點工上次包的差不多好吃。只是,嚼食著美味,想到自己的同學遇害慘死的事,她還是沒有吃東西的味口,只是淺淺嘗試了幾口,便放下了筷子。
他理解她的舉動。不要說是她,就連他,也沒有吃東西的興致。中午,兩人下了樓。那個時候早已經撤掉了封鎖線。
到了一樓,出了電梯,听到大堂內有幾個保安和住戶正在談論駱志軒被殺害的情景。他們便駐足听了幾句。
原來昨晚上,這里的監控系統被人破壞,就象李翔櫻死掉的那晚一樣,警察沒辦法看到錄像視頻而得知在那個時段有什麼人進出這幢公寓。也就是,極有可能駱志軒的死也會象李翔櫻那般的成為一個迷。
听到這樣的消息。詩雨的心里更不好受。想到駱志軒之前一直黏著她,說要保護她。但最終,他卻反而被人殺害。世事真的難料。
兩人牽著手,去了醫院。
進了嚴律齊的病房,發現很多的醫生護士圍著那張病床。他們正在幫嚴律齊拆紗布。
他的傷已經恢復。額頭上沒有留下疤痕。但背上卻留了一塊深深淺淺,坑坑窪窪的丑陋的大疤痕。因為他們兩個站在床邊,而詩雨也極想知道嚴律齊的背後會留下什麼樣的疤痕,于是特別得留意。
當看到他的背上留了這麼一大塊面積的極為丑陋的疤痕,詩雨真的很難過。心里一直在自責,都是她害了他。
「對不起,都是因為我,你才有了這麼大的疤痕。」
醫生護士離開病房,他的手下幫他去辦出院手續。詩雨不禁開口向他說抱歉。
「傻丫頭,男人身上留道疤有什麼關系?丑點美點,有什麼重要。」
他換上外出的服飾。住了幾天的醫院,終于可以呼吸自由的空氣,心情看著似乎還算不錯。但他的目光瞥到他們從進門時到現在依然緊牽著的雙手時,他不露痕跡般的微微蹙了一下眉。但很快就恢復了正常的表情。
而他的話讓謝豪鋒在心里搖頭。他的內心非常感激嚴律齊一次次的救了詩雨。而他也知道,嚴律齊是為了安慰詩雨才會說男人丑點沒有關系。
如果真的沒有關系,當年,嚴律齊出車禍後又何必整容並且還搬家。他現在根本就不是十八歲以前的那張臉。
這都說明,嚴律齊並不是不在意外貌。只是好在,這道疤痕是留在了背上,並不是象他眼角的那道疤一樣留在臉上。他懷疑,如果臉上有了兩道疤痕,那麼,嚴律齊搞不好又會去整容。
出院後,他們一起回了嚴律齊先前住的酒店,之後,還在一樓的餐廳一起用晚餐。
「什麼,那個男人也死了?」
晚餐時,詩雨把駱志軒的死亡消息告訴了嚴律齊知道,他一臉的震驚。
「嗯。半夜的時候發生的。有人進他的房間,和他打斗了一番。」
詩雨詳細的把發生的一切,關于警察來家里盤問,她半夜听到的響聲,以及,那幾個保安和住戶在一樓大堂內議論的事情,都說了一遍。
「詩雨,要不,你就回國吧!你還要在這里學多久?這麼危險,回國吧。不然,我們都會很擔心。」
嚴律齊的想法果然和謝豪鋒一模一樣。就是想要詩雨回國。這樣比較安全。
「她不要回去。說還不到一個月的時間了,想要堅持。」
謝豪鋒微笑著搖頭。他覺得,自己和嚴律齊的想法很相似。
「這樣!?」
嚴律齊把視線又移向詩雨的臉上,他一臉的關心表情。
「詩雨,我讓保鏢留在這里保護你,好不好?」
他的話讓詩雨使勁的搖頭。她怎麼能讓他的手下留在巴黎保護她呢?!而且,她相信謝豪鋒一定會在離開回國前為她打點好一切。
「不用麻煩了。我會幫她找好保鏢。你不用擔心。」
在謝豪鋒的說明下,嚴律齊才放下心,沒有再繼續這個話題。
他在醫院住了這麼多天,打算明天就回國。所以,今晚的晚餐也是告別晚餐。八點半,詩雨和謝豪鋒才和他揮手說再見。
而嚴律齊把他們兩個送到酒店門外,讓他的手下開車送他們兩個回公寓。
夜色下,他迎著晚風孤獨的站在那里,一直望著那輛黑色轎車離開的方向。直到再也看不到車的影子,他才緊繃著俊臉,大步邁入酒店大門。
他的表情極為陰沉嚴肅。能輕易讓人感到,此刻的他心情極為不佳。而他的另外三個手下默默的跟著他進電梯上樓。他們和他的房間只差一層。
他單獨回了自己的房間。從行李箱中取出干淨的睡袍,進了浴室。站在浴室的鏡前,他攥緊拳頭,看到鏡中的自己,因為情緒不佳,面目變得有點猙獰。
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現在真的是很不開心很不痛快。他有種想要狠狠和人打一架的沖動。這樣痛苦的日子,他到底還要繼續多久?!
而這一晚,謝豪鋒和詩雨回到家之後,老老實實的休息,並沒有象前兩晚那樣做親密的事。因為再怎麼說,他們兩個認識的人死掉了,一時之間,情緒無法高漲。
第二天,詩雨回了學校上課。是謝豪鋒送她過來的。
班上的同學們早已知道駱志軒已被人殺害的事。因為,昨天下午,警察已來過學校,向他們調查在學校里有誰和駱志軒結過冤。當然最終,警察一無所獲。因為,駱志軒在學校除了和詩雨來往親密一些,和其它人大多是點頭之交,沒有過份要好的同學,更沒有和人結過冤。
而謝豪鋒在她的身邊又陪了她兩天,在他即將離開的前一天下午,詩雨接到了警方的電話。
謝豪鋒陪著她去了警局。原來,是讓她去領駱志軒的遺物。因為,駱志軒的家人已來了巴黎。也在警局。
他們見到了駱志軒的父母。在談話中才知道,駱志軒的父母並非是駱志軒的親生父母而是養父母。
他的父母來這里認尸,也詳細了解了案情。雖然很遺憾警察沒有查到任何線索。但是,警方把從駱志軒房里搜到的物品交給他的養父母。
而他的父母發現了駱志軒畫的詩雨的那幅畫,以及,兩本日記本。一本是駱志軒本人寫的,但另一本,他的父母也是頭一次看到,那里藏了一個秘密。
這個秘密和謝豪鋒有直接的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