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雨,醒醒!起床了!」
耳邊傳來熟悉的輕喚著,呼出的熱氣癢癢的,使詩雨本能的縮起脖子。她皺皺眉心,美眸依然緊閉著。
小手鑽出被窩,揮向耳際。‘啪!’她的手指好象揮到了某物體,溫溫的。于是,她終于有點清醒,驀地,睜開了美眸。
室內是橘黃色的光線,房間看上去很大,但卻陌生。而她正躺在床上,謝豪鋒那張俊臉就在她的小臉上方,一臉溫柔的俯睨著她。
「呃,鋒,現在幾點了?」
詩雨從被窩中伸出手,胡亂的揉了一把眼楮。
剛才睡的迷迷糊糊的,一醒來,腦子還沒有回過神。但現在,看著房間里的擺放。她已經回憶起所處的位置。
這是酒店頂樓的總裁辦公室內的休息室。
午飯後,她追他到車庫。然後,他就攥著她上了跑車。之後,來了這里。
他說,她昨天發高燒,身體才恢復。擔心她又象早上那樣走那麼多路,所以就把她帶來這里。他在外面工作,她安心的在休息室被他監督著睡覺休息。
「詩雨,十點多了。」
下午剛開始讓她躺下休息時,她還老大不願意。但現在,卻睡到晚上十點多了。
可能是她前晚做惡夢沒睡好,昨晚發高燒又沒休息夠。一大早還走了那麼長的路,加上,中午之前,她還在糾結煩惱著那麼多的事,因此,她可能真的困了。才會睡這麼長的時間。
因為她一直睡著,他不想要吵她。下班時間後,他就在辦公室里繼續忙。但半個小時前,他關上筆電,來到了休息室。
他就坐在床沿邊盯著她的睡顏。想象著,她什麼時候會醒?!會不會十二點還沒有醒?如果這樣,他晚上就只能在這里休息了。
剛才她翻了個身。雖然依然緊閉著眼楮。可應該已經不屬于深睡狀態。于是,他輕喚著她,企圖把她喚醒。
他的判斷是正確的,因為,她真的醒過來並睜開了眼。
「啊,這麼晚了。你吃飯了嗎?」
他不會是為了等她醒來,這麼晚還沒有用餐吧。
「嗯。沒吃,等你一起。」
肚子的確是有點餓。
「啊,那我起來。」
詩雨很過意不去。她這一睡就這麼長時間,卻讓他餓肚子。
兩人在酒店的西餐廳內用餐。這個時候,也算是吃夜宵了。
回到家,洗完澡再上床,差不多快十二點了。
這一晚,他把她當寶貝般的摟在懷里。除了這個動作,並沒有對她做些什麼。這丫頭昨晚發了高燒,還是讓她休息一下,暫時,不做什麼激烈的運動。
「鋒,其實……」
「什麼?」
低下頭,薄唇印在她光潔的額頭上。手臂緊了緊,讓她更貼著他的身體。這樣抱著她睡,是他最喜歡做的事。
但其實,他有點困。因為,昨晚她發高燒時,他不斷的有留意觀察。沒有好好睡覺。
「我其實很好奇他為什麼會變得這麼大的年紀!?還有,他是怎麼過來這里的?」
因為已經想通,沒有再把嚴律齊當成仇人。因此,再談起他,她似乎輕松了不少。說實在的,她真的是有點好奇。對他的身份,對他的年紀,還有,對他臉上的那道疤痕,以及他的個性與面部表情,為什麼都和以前截然不同,相差這麼?
「想知道?!別擔心。明天我就告訴你。」
他說的含含糊糊,聲音變得很輕。
「啊?」
詩雨沒有听清他的話。
「乖,睡了。寶貝。」
這次,他的音量有點提高。
「喔。」
黑暗中,看不到他的表情。她知道,他應該是困了,想要睡覺。好吧,雖然她還不困,可是,會努力閉上眼楮,讓自己早點睡著。
「丫頭,什麼叫這麼大的年紀!?不可以這麼講。」
他已經閉上眼,快要睡著。可是卻突兀的說了這麼一句。看來,詩雨剛才說的那句話,有點傷到他了。
雖然,她說的是嚴律齊的年紀。可是,謝豪鋒比嚴律齊還要年長一歲。因此,就算要睡著了,他還不忘嘟囔一句。
「……」
听著他這句話,把剛才自己說的話又回憶了一遍,她馬上就知道他在嘟囔什麼。看來,他很介意年紀啊。真是可愛。
其實吧,三十一歲的年紀對男人來說正是風華正茂。可是,和詩雨比起來,還是有老牛吃女敕草的嫌疑。
所以,詩雨在說嚴律齊的這句話,听在謝豪鋒的耳朵里,自然是有點難受。因為,比嚴律齊還要年長一歲的他,顯然被詩雨嫌棄了。
「晚安,鋒!」
沒有一點困意的詩雨很快就听到他的鼾聲。于是,仰起小臉,在黑暗中和他道了一聲晚安。
……
翌日,午後,謝豪鋒主動去找了一個男人,約在幫會旗下的茶室包間內談話。
「謝少,找我有什麼事?」
謝豪鋒打嚴律齊電話時,也沒有說明找他的原因。只是說讓他過來一趟,有些話要對他說。
「嚴少,我打開天窗說亮話。今天約你出來,想要聊的是關于你的事。」
謝豪鋒的話讓嚴律齊有點混亂。這是什麼意思?!
「我?」
「對,談你的事。」
「我,有什麼可以談?」
「烏馬歷!」
謝豪鋒端起茶杯,喝了一大口。放下杯子,吐出這三個字。
他今天來找嚴律齊有兩個原因。
雖然,詩雨已經沒有報仇的想法。而嚴律齊向來也對詩雨保護有加。可是,他畢竟曾是那個烏馬歷。
因此他想要確認嚴律齊是否有別的動機,還是,他只想要維持目前的身份,一輩子就當詩雨的大哥?!
其實,詩雨這傻丫頭很是好奇嚴律齊怎麼過來現代世界又為什麼一下子老了十多年的這件事,當然還有很多的事,她都很好奇。這些,他都知道。所以,就直接來問嚴律齊。
「你是怎麼知道的?難道是詩雨?」
「那幅畫,讓詩雨發現了!」
嚴律齊是個爽快的人。既然謝豪鋒已經知道他過去的身份。他也不矯情的回避。可他比較擔心的是詩雨知道他是她的仇人之後,會怎麼對待他。永遠不理他或對他怒目冷對?!
那天,詩雨發現那幅圖時,什麼也沒有說,還說人有相似。卻原來,她早已識穿他的身份。
此刻,他的心涼涼的。想到以後再也不能以大哥的身份留在她的身份,經常看到她,心里就特別的郁結。
「那今天,是詩雨讓你來找我?」
「不是!」
謝豪鋒把詩雨怎麼知道這一切,然後放棄了報仇。只要嚴律齊永遠不再做烏馬歷,她就會忘記仇恨,只把他當成大哥的事全部說了一遍。
「詩雨……」
嚴律齊垂下俊臉,很是感動。他沒想到,詩雨放棄了報仇。
他還記得當初詩雨在學車,第一眼看到他,以為他就是烏馬歷,所以直接就撞向他。而現在,她竟然放棄了報仇,還依然把他當成大哥。
「嚴少,過去的事,詩雨已經放下了,我更是不會計較。我比較好奇的是,你以嚴律齊這個身份成了詩雨的大哥,除了想要維掛這種兄妹關系,你還有沒有其它企圖?
你不要怪我說話這麼直接。因為,我是她的丈夫。我需要你說出確定的答案!畢竟,在當初,你對她是不一樣的。」
這是謝豪鋒今天找上他的其中一個原因。他必須知道,嚴律齊是不是可以信任。他是男人,自然很懂男人,他會看得出,嚴律齊是否在說真話。
「沒錯。過去我喜歡她,現在也喜歡她。如果她不是你的女人,我可能會把她變成我的女人。但是,我知道她有你。所以,不敢有什麼其它想法。而且,我很珍惜可以成為她的大哥,經常能看到她保護她。
這是我的真心話。除此之外。沒其它想法。」
雖然,嚴律齊偶爾會羨慕嫉妒恨謝豪鋒的幸福,甚至想過要擺月兌這樣的生活。但他最終還是理智的。他說的這番話,是他的真心話。
「好,我信你!」
謝豪鋒相信嚴律齊的人品。這也是他和詩雨一樣充滿了好奇的原因。眼前的這個男人和詩雨口中的那個仇人的性格相差了那麼多,這是怎麼做到的?!
「嚴少。我剛才已經和你說了。詩雨會忘記你在白鳳國曾有的身份。她也不會把已經發現你的身份的事告訴你。在她的心里,會一直把你當嚴律齊,當她的大哥。
所以,我希望,你在她面前,也不要提起過去的事。忘記過去。就當你一直是嚴律齊,永遠是她的大哥!」
這樣,詩雨和嚴律齊以後的相處也能夠自然一點。彼此其實全都知道,可是又全部都忘記。只記得當下的身份。這樣很好。
「好,我答應。」
這是嚴律齊原本就想要做的事。他怎麼可能會向詩雨提起過去?!既然詩雨想要忘記過去,他絕對不會提。
「我今天來這里,還有一個原因。是實在很好奇,你是怎麼會來到這里,變成嚴律齊?這也是詩雨相當好奇的地方。所以,我希望你能原原本本的解她的疑惑。
我當然不會去和她說,關于這些是你告訴我的。我會找個別的借口或理由,告訴她所有。」
嚴律齊再也不用擔心自己的過去被詩雨發現,而被當成仇人。雖然,他以後永遠只能以嚴律齊的身份出現在詩雨的面前,可是,他完全不介意。還能當她的大哥,陪在她的身邊。他已沒有憾事。
因此,只要詩雨有什麼要求,他全部會滿足。關于他為什麼會成為嚴律齊?這中間究竟發生了什麼?他都原原本本的告訴謝豪鋒知道。
當謝豪鋒傍晚時分回到住所時,他對詩雨所好奇的所有,已經全然知曉。
吃過晚飯,牽著詩雨的小手上樓。
原本詩雨想去隔壁的畫室做畫,但謝豪鋒卻阻止了她。
「詩雨,今天就別去畫畫了。我有你很感興趣的事要告訴你。」
摟著她坐在沙發上,他靠著軟綿綿的沙發背,而詩雨卻整個的窩在他的懷里。
「什麼事?」
詩雨的眸子好奇的看向他。
「你不是很想要知道嚴律齊為什麼會成為嚴律齊嗎?你不是很想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嗎?你想知道的這一切,我已經都了解了。」
「是你去問他了?可是,不是說過,不要讓他知道我已經知道他真實身份?」
「不是,是用了點手段。你知道教會,知道向神父懺悔吧!他去那了,他的話被我的手下使計听到了。」
「啊?!這樣喔。那就好。你說吧。我想听。」
詩雨在電視上看到過有關向神父懺悔的情節。所以,謝豪鋒說出這些話,倒是很快就騙了她,她深信不疑。
「好,你想知道的,全部告訴你。」
當初,詩雨墜下山崖,並不是烏馬歷所願意看到的事情。他從來沒有想過要傷害詩雨,更沒有想過要她死。
他只是當初在中秋晚宴上對她一見傾心。年少輕狂的他,把她視為天人,想要掠奪霸佔。
他的父親叛亂奪了白鳳國的天下。但嚴律齊卻只想把詩雨保護在他的羽翼底下。
所以,她摔下那麼高的懸崖,他以為她已經命喪九泉,心中自然是相當的難過。窩在府內,極度頹廢。
數日後,離他父親想要登基的日子越來越近。
那時,白鳳國卻有大軍逼近。得知消息的大楚國太子楚雲帶兵來犯。因為,想要為詩雨報仇。
烏岳親自帶兵出征,雙方斗的你死我活。
可是,楚雲卻設法單獨找到他。那個時候,他並沒有去應戰,而是呆在府內。
楚雲找他的原因是,他得知,從地道逃出的詩雨是被他逼著墜落懸崖。所以,楚雲要親自殺了他,為詩雨報仇。
于是,他們單打獨斗,去往詩雨摔落的山頂附近比武決斗。
在他的心里,因為嫉妒的關系,向來看不上楚雲。認為他不過是個仰仗父輩才能坐上太子之位得到詩雨的幸運兒罷了。
可是,這一番的交戰,他才知道,楚雲的武功並不在他之下。
于是,他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和楚雲在山上斗了數百個回合,還未分勝負。
從下午一直打到晚上,天越來越黑,很快就要伸手不見五指。可他們兩個卻誰也不想停下來。雖然,楚雲是想為詩雨報仇,來和他決斗。可是,雙方這一番打斗後,卻有種棋逢對手的感覺。不分出個勝負誰也不肯罷休。
天灰暗一片。他一不留神,被楚雲劃了一刀在眼角至耳根處。而楚雲在打斗中,卻因腳下一滑,收不住力,發出一聲慘叫,身子往外一翻,跌下山崖。
可能是同樣的身手,是英雄惜英雄吧!所以,他縱身一躍,撲倒在山頂,及時施以援手。他攥住了楚雲的手臂。想要把他拉上來。
可是,他趴著的地方卻突然凹陷,于是,他不但沒有把楚雲拉上來,反而他自己也掉了下去。
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攥著楚雲胳膊的手已松開。他閉上了眼楮,覺得自己凶多吉少,小命玩完了。
他的腦袋在黑暗中不知道撞到了什麼,他痛的昏迷過去。
當他再次醒來,卻已經來到了現代世界。那一年,他十九歲。可是,他卻失去了記憶。他什麼也不記得。
他是被嚴律齊的父親救下的。因為,他的頭流著血,倒在馬路邊上。嚴父把他帶回了家。
他失去了記憶,無家可歸。而嚴父剛失去了因車禍至死的獨子嚴律齊。巧的是,嚴律齊正好也是十九歲。
因此,兩個孤獨的人決定成為父子。他頂替了嚴律齊的身份。可又不想讓人發現,因為,兩人長相完全不一樣。所以,他們連夜搬了家。
嚴父是個善良的人。雖然他很寡言。不太和人接觸。可是,對于一個失去記憶,什麼也不懂,甚至連字也不認識幾個的他,老人家付出了很大的耐心。
烏馬歷的性格變了好多。這都是因為嚴父的功勞。
幾年後,嚴父被幾個流氓欺負,他挺身而出。那個時候,他才知道,他會功夫。
他不想讓嚴父操勞著一直擺攤,于是,已經對現代生活了如指掌的他,在用心琢磨怎麼可以讓父親過上好生活。
他什麼也不會。除了一身好功夫。
于是,從那時起,二十多歲的她開始拉黨結派,創立了幫會。長年來,不斷擴展地盤。如今,幫會已很具規模。但他的老父卻已過世,沒過上幾天好日子。這是他最為遺憾的事。老父死後,他就一直住在酒店里,再也沒有了家。
「那他不知道楚大哥在哪嗎?是死了?還是來到現代了?」
听到這里,詩雨突然插了一句。
「這個,他沒有對神父提起。應該是他並不知道。兩人同時摔下。又這麼高,所以……」
詩雨和楚雲訂過親,謝豪鋒以前從詩雨的嘴里得知,今天在嚴律齊那里也再次得知。
他知道,如果詩雨沒來現代。十七歲那年,她就已經嫁給楚雲。看她這麼關心楚雲,他心里還是有點酸酸的。
「唉,楚大哥……」
詩雨真的很感激楚雲,竟然在她掉落山崖後,還想著要為她報仇。現在,他應該出了事,這都是她害了他了。她很內疚。
「詩雨,別難過了。生死由命。或許,他還活著。」
雖然對楚雲酸溜溜,可他可不想讓詩雨太難過。只能這樣安慰她。
「嗯。我知道了。你繼續說。」
「好。」
其實,謝豪鋒所知道的,也不過部份內容。
比如,嚴律齊是在酒吧內第一次見到詩雨時,對她一見鐘情。她舉行婚禮那天,他還特意去遠遠的看她一眼。有關這些,他怎麼可能會告訴謝豪鋒?!
所以,謝豪鋒所知道的,嚴律齊和詩雨的第一次見面是在學車的場地。他救了她。那個時候,他並沒有恢復記憶。
但因為救詩雨,把她送醫院,因此,他成了詩雨的大哥。
有一天,他去畫廊看詩雨,並且參觀了油畫廳和國畫廳。
可能是他當時來到現代時,掉在馬路上,頭部損傷特別嚴重。所以,他有頭疾,經常會疼。那天,他又頭疼。在車上吃了藥片後。突然對國畫有了興趣。雖然沒有學畫的記憶,但總覺得自己應該會畫。
于是,當天,他就買了畫具。在酒店的客房內作畫。
他畫了詩雨的臉。可他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會把詩雨畫成了穿戴古代服飾的女人。
他很想要想起什麼,可什麼也想不起來。越想越頭痛。
而他真正恢復記憶是在F國巴黎,他抱住詩雨為她擋災。背上被潑了硫酸。他的頭部還被摩托車刮擦。
他住院了。但醒來時,他就已經憶起了所有的過往。
他終于知道自己是誰。也知道自己穿越來到了現代。至于當初他的頭在黑暗中撞到了什麼還是直接掉在馬路上失去了記憶,這些,他真的不知道。
可是,他知道,他在現代生活了十多年。雖然,他和詩雨是同一年掉下懸崖。可是,他卻穿越到了十一年前,距離現在十一年前的時空。因此,他現在才成了一個三十歲的男人。
「喔,原來是這麼回事。也就是去年我來到這里,可是,他卻去了十年前的現代世界。所以,年紀才變化這麼大。真神奇!
怪不得他性格變化這麼大。十一年的生活,受不同的教育。而且他再也不是將軍府的大少爺,一切都需要他自己打點,所以,才會變了這麼多。」
詩雨點頭,分析著這一切。她已經知道了所有。唯一遺憾的就是,為她做了那麼多的楚雲,到底是生是死。還是,他也飄落在哪個時空?!
在詩雨總算滿足了好奇心,知道了她想知道的所有事情之後。而同一個時間的嚴律齊正一個人站在他住所的露台之上,手捧酒杯,想了很多。
來到現代十一年,他在今年才恢復記憶。如果說詩雨有惦記的事情,其實,他也有。
他的父親烏岳只有他一個獨子。父親到底有沒有坐穩白鳳國的江山?還有沒有新的子嗣繼承他的衣缽。這些,他都無從考證無從得知。
因為,從他恢復記憶後,他有去翻過很多的歷史書。根本就沒有白鳳國的記錄。到底是什麼原因,他到現在還是不清楚。或許,白鳳國和現在世界的軌跡有偏差吧。
今天,謝豪鋒來找他。他把幾乎所有的事情都告訴了那個男人。也打心里感謝詩雨能夠忘記仇恨而把他當成大哥。
但其實,他和過去的那個烏馬歷真的有很大的差別,畢竟這十一年來,他是以嚴律齊的身份生活。他的性格全變了!
對他來說,烏馬歷早就已經成了過去。那年少輕狂,張狂不羈的少年早就已經不復存在。詩雨想要忘記,而他也同樣。
他對謝豪鋒幾乎說了所有的事,但有兩件事,他並沒有說。因為,他怕詩雨會怪他。這事,將永遠成為他心底的秘密。
那天在巴黎。他為救詩雨被人潑了硫酸,還被摩托車撞破了頭。當他醒來之後,從保鏢口中得知那兩名摩托車手已抓住並招供。
他們就是那個曾經被詩雨的同學帶來一起用餐的女人李翔櫻指使的。目的是毀詩雨的容貌。再撞傷或撞死她。
這樣惡毒的女人,他怎麼能讓她存活在這個世上。為詩雨再次帶來危險?!
于是,他自己雖然住院。可是,卻讓保鏢重金再買通那兩個摩托車手,讓他們把那天下午對待詩雨的方法用來對付那個女人。讓她死,再讓她破相。
沒錯。由他的保鏢破壞了酒店的監控系統。所以,警方查不到在那個時段進出那一層樓的可疑人物。
原本,這是他為詩雨殺的第一個也是最後一個人。可是,卻讓他在保鏢的嘴里得知了詩雨的那個同學駱志軒。
那個曾和他們共同用晚餐的男人,強吻了詩雨,因此,惹得詩雨對他踩腳,並煽了他的巴掌。
這些,被他的保鏢看到。自然也就傳到了他的耳中。
那天,謝豪鋒陪著詩雨來醫院看他。那個時候,他試探著詢問詩雨,有關那個駱志軒的事。他想听听詩雨的看法。
如果詩雨說。她原諒了那個人。他當然不會去找那人的麻煩。可是,詩雨卻撒謊說,什麼也沒有發生。他知道,她可能不想讓謝豪鋒知道被強吻的事。可是,他的妹妹不能就這樣被人欺負了。
但駱志軒並沒有象那個李翔櫻那樣惡毒。因為,他沒有想要害死詩雨,也沒有想要毀詩雨的容貌,頂多也就是欺負了詩雨,佔了她的便宜。
所以,他只要求保鏢去找到他,狠狠教訓他一頓。
因為不想要讓駱志軒發現找上門揍他的人是誰。所以,按規矩,保鏢們又破壞了監控系。趁著深夜破門而入。並且,戴上口罩。
他們幾個的目的只是去教訓他一頓。可沒有想到,他也有兩手。于是,彼此激烈的打斗起來。
駱志軒被其中一個保鏢絆了一腳後,意外倒地。頭撞上了桌角,就這樣死了。
當保鏢來告訴他這個結果時,他其實也懵了。
這事,並不是他想要的結果。所以,打死他,也不會和謝豪鋒說起這件事、連帶著,李翔櫻的事也不會說。因為,他不想讓詩雨知道他那麼殘酷的害死了駱志軒。
但其實,他真的是無意的。只能說這是一個遺憾也將是一個藏在他心底的永遠的遺憾。
……
幾日後,詩雨到機場送馮樂出國。他怕他的父母難過。沒讓二老送到機場。因此,送行的人只有詩雨一個。
在這個世上,馮樂是詩雨唯一的朋友。大家還一直學畫,一起開畫廊。可是,眼下,他卻一個人這麼孤獨的去往國外。這,怎麼能讓她不覺得遺憾呢?!
「玩夠了,就早點回來。畫廊隨時都歡迎你回去。」
詩雨向他依依不舍的告辭。他這一走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會回來。要命的是,他根本不想逗留在一個國家一個城市,而會到處走到處看。直到在外邊流浪的日子感到厭倦了才會回N市。
現在,元旦剛過。還沒有到春節。可是,他卻迫不及待的要遠行。唉,想起來就讓詩雨感到難過。
「好,我會的。你保重。詩雨。」
「保重!」
送別馮樂後,從機場出來。詩雨駕車回家的一路上,情緒很是低落。人啊,就是最怕經歷生離死別。尤其是,不知道歸期的離別。
正在這時,她的手機響了。
原來,是畫協辦事處打來的電話。通知她,三日後和報名參加全國畫展的幾位會員一同出發去B市。預計在B市將逗留一周。
通完電話,詩雨有點犯愣。她早就知道,當全國畫展舉行時,她要去B市幾天。可是,怎麼也沒有想到要一周的時間。
這事,她還沒有和謝豪鋒提起過呢。
原本,她以為只要兩到三天的時間,那還無所謂一點。沒想到卻要一周。她怕謝豪鋒不開心。她知道他會舍不得她離開這麼多天。而她自己又何嘗願意呢?!
但這是沒有辦法的事。只能討好他。讓他不要為這件事不開心。
夜晚。
床上的兩人交纏了很久。終于帶著一臉的饜足,停下了所有的動作。
「小丫頭,今天這麼熱情!」
今天的詩雨表現的特別的主動。讓他很是滿意。
「因為過三天,我要出差。」
窩在他的懷里,趁他得到了滿足,心情看上去特別好。詩雨把這事就提了出來。
「什麼出差,要去哪里?」
雖然,他不會反對她的工作。可是,想到她又要去外地,心里就有點失落。他可以猜到所謂的出差一定是畫協的事。
「全國畫展就要舉行。所以,三日後,我們幾位有報名參展的都要過去B市。」
詩雨解釋的很詳細。
「去幾天?」
「一周時間。」
「……」
謝豪鋒啞然了。他已經在想象沒有她在身邊七天的日子。這讓他的心糾結起來。
「你不高興了?」
看他半晌無語,詩雨主動詢問。
「也不是。那麼多天不能見面。會想你,舍不得你。」
摟著她縴腰的手緊了緊。老實講,他多麼希望她不要去B市。而且還那麼長時間。可是,他卻不想要阻止她,而且應該也阻止不了。因為這是她喜歡的事,她喜歡畫畫。所以,又怎麼能阻止的了呢?!
「我們可以每天都通電話。」
詩雨安慰他有些低落的心情。
「三天後?」
「嗯。」
「那從明天起,你要早晚跟在我身邊。因為,我們要分開七天,所以,現在起要每時每刻粘在一起。」
他想帶著她上班,下班,反正就是從早到晚要看到她,以彌補那七天的遺憾。
「啊!?喔。好。」
詩雨點點頭,沒辦法說不。
于是,接下來的三天,他們兩個就成了連體嬰。他去上班,她也跟著去。他去巡視,她也會跟著。除了上洗手間和開會時間,幾乎他在哪,她也在哪。簡直是形影不離。
時間過的很快,三天後的日子終于來到。
「要每天想我,要每天通電話。不要太晚睡。晚上一個人盡量不要外出。」
這是他送她到機場時說的最多的話。
「好。我知道了。我會小心。」
雖然只有七天時間,但對他們來說。這次的分別也並不短暫。除了依依不舍,還是依依不舍。
到了B市,安排的住所很不錯。是規模不算小的單身公寓區。每一位報名參展的會員,均每人一間安排在單身公寓內。
因為謝豪鋒說過,要她每天和他通電話。于是,才到了B市,把行李放下之後,她就主動撥打了他的電話。把她的居住情況都一一匯報。她的這種乖乖行為,果然得到了他的贊揚。
而第二天,畫展正式開始。
她和住在隔壁公寓的會員一起去畫展參觀。這是一次非常好的機會。可以見識到那麼多的優秀作品。這才是省畫協辦事處讓他們幾個前來的重要原因。可以提高見識,有利于更好的揣摩畫藝。
在B市的第四天,詩雨接到了全國畫協的電話。他們想請她過去談談。于是,第二天一大早,她就坐出租去了全國畫協辦公室。
一番介紹和寒暄之後,詩雨詢問了他們請她過去的意圖。
「是這樣的,你在展出的畫,很受愛爾蘭油畫館館長的青睞。他們誠心邀請你去愛爾蘭的都伯林參加油畫展。一切費用全由他們負擔。」
畫協主席一臉的和善。
「愛爾蘭?」
對詩雨來說,這又是一個陌生的國名。她沒有想到,她的畫竟然還得到了外國友人的贊賞。
「對,是愛爾蘭。那里的文化藝術氣息相當的濃郁。也算是一個鍛煉放寬眼界的機會。如果你想去的畫,現在可以填資料。」
老實講,詩雨獲得這個機會,真的是畫協主席也感到意外。
展廳中那麼多副畫。優秀的作品眾多。白詩雨的畫藝相當的精湛,但卻並不是最優秀的。真沒有想到愛爾蘭方面,卻指名把僅有的一個名額留給白詩雨。這件事,已經讓很多畫協會員羨慕嫉妒恨了。
「要幾天?什麼時候去?」
詩雨沒有去過愛爾蘭。甚至當她翻閱世界地圖時,對那個國度也沒有一點的留意。但既然是個文化藝術氣息濃郁的國家。又是可以放寬眼界的機會,她當然想要過去看看。可是,她就怕去的時間太久。她擔心的是謝豪鋒的心情。
「一周後過去。大約在那里逗留七天。」
也就是等這次畫展結束。她回了N市。再三天之後,就要去愛爾蘭七天左右的時間。
這是個機會,她心里明白。所以,搖搖牙,她決定把資料也填好。至于謝豪鋒那里又得先斬後奏了。
從畫協會出來,她的心情喜憂參半。一方面,為獲得更好的機會而雀躍,而另一方面,卻舍不得謝豪鋒這麼多天,而且也在擔心他的心情。
權衡之下,她決定等過幾天回了N市再和他提這件事,暫時,也不告訴他。
……
「先生,一切已經辦妥!她已簽了資料。嗯。有護照。嗯。是的,七天後啟程。」
一輛黑色的豪車內,一位金發碧眼的男子正盯著詩雨離開的背影,邊攥著手機在通電話。他用的是英文。
「好的,先生。我明天就回國!」
那人掛上電話之後,再次望了一眼詩雨已經遠離的方向。終于調轉車頭,疾駛而去。
……
「鋒!」
幾天後,詩雨回到了N市,是謝豪鋒親自來接的機。看到他高大俊美的身影,詩雨張開雙臂,撲到他的懷里。
雖然只分開了七天,可是,好象已經分開了很久似的。
回到家後,兩人自然是摟摟抱抱親密了好一會兒。等洗完澡,再次摟著靠著躺回床上之際,詩雨把要去愛爾蘭的事說了出來。
不得不說啊,因為再過三天,她就要動身。
「這是好事。去吧!」
這次,他沒有再說舍不得之類的話。雖然,他的心很是舍不得。可是,他也知道那是很好的一次機會。而且詩雨從來沒有去過愛爾蘭,讓她去見識一下也好。
「鋒,你真的想讓我去嗎?我還以為你會不高興呢?」
她問的小心翼翼。
上次去B市,同樣也是要逗留七天,那時,他看起來好象很舍不得她的樣子。可是,今天卻沒什麼特別大的反應。
「怎麼會?!我在為詩雨感到驕傲!你也說了只有一個名額,只有你一個人可以去那里。這是個好機會。不要錯過。」
他真的舍不得和她分開。但好在,時間並不長,只要七天。
而且,他早就想通了。這是她喜歡的事,她喜歡畫畫。他不應該為了舍不得她,而阻止她做這做那。他不想折斷她的羽翼。
謝豪鋒對詩雨是真心的好。雖然舍不得她,可卻在為她考慮事情。他只希望她能開心。
但他卻怎麼也沒有料到。詩雨到了愛爾蘭後,發生了很多很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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