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項鏈?」
露絲仰著小臉,固執的再次詢問。
「白金鏈子。墜子里裝著我們兩個的照片……一直掛在你的脖子上。」
謝豪鋒不假思索的回答她。
「所以,我跟你說,我真不是你在找的詩雨,我不是你的妻子。我根本沒有這樣的鏈子。你放開我。」
她甩著手臂,想要甩開他的大手。
剛才,听到項鏈兩字,她的確是想到自己脖子上消失了的鏈子。那對她極為重要。可是,當她醒過來時,她的脖子上空空如也,什麼也沒有。
當時,她在病房內,穿著病號服。听說,是護士幫她換的衣服。
杰西大哥說,她的頭留了好多血,弄污了衣物,所以,舊衣物已被丟棄,再也找不到了。她失去了可以留作紀念的衣物。
脖子上的那條鏈子也不翼而飛。杰西大哥告訴她,發現她躺在小巷地上的時候,那條鏈子就已不在她的脖子上。
他還勸她不要難過。不管她想要什麼樣的鏈子,他都能幫她搞到一模一樣的鏈子。她真的很感謝杰西大哥。又不是他搞丟的鏈子。他竟這麼好,想幫她搞一條一模一樣的。
可是,她並不需要。
因為,不管再象,都不可能是原來的那條。它沒了就是沒了。只能說這事,讓她感到遺憾。因為那是相當重要的一件物品。
她竟連一件紀念物品也沒有保留。
剛才,听謝豪鋒提起鏈子,她的心頭重新燃起希望,以為有可能找到什麼線索。到後來,她才知道自己又做白日夢了。
怎麼可能!?
她的鏈子,除了她自己之外,這里,又有什麼人可能會見過呢?!就算頭一個接觸到她的杰西大哥都不可能,更何況是謝豪鋒!?
「你……」
謝豪鋒攥著她的胳膊還沒有松開,剛開口說出一個字,就被身後傳來的急促腳步聲所打斷。
「露絲,出什麼事了?」
耳畔傳來陌生的男音,那人用的是z文。在愛爾蘭,又听到熟悉的語言,讓謝豪鋒頗感意外。
話音剛落,一位和他差不多身高,英俊又成熟的混血美男出現在他們的面前。那人的目光關切的注視著露絲,又很快轉過頭,看向謝豪鋒。
兩個男人的目光均帶著些許的敵意對視著,氣氛有點緊張。只幾秒的時間,謝豪鋒已猜出面前的這個男人應該就是那位首富,露絲口中的杰西大哥。
「杰西大哥!」
露絲清澈的眸子睨向混血美男,眼里透著欣喜。
他們剛才通電話時,她詢問他什麼時候回國,他說過‘快了’。眼下,他卻出現在這里。那麼,剛才打電話時,他就出了機場,早已回了都伯林了!
「放開她。謝先生!」
杰西。肯斯特並沒有把目光移向露絲,而是,依然和謝豪鋒冷冷的對視著。兩個同樣高大挺拔的男人表情都相當的嚴肅。
而他的手正移到謝豪鋒攥著詩雨胳膊的那只手腕上。很顯然,他想讓謝豪鋒放開詩雨。
而他的身後已迅速出現兩名金發碧眼的高大魁梧的男人。那兩人是他的保鏢。這會兒,正跟著他下車又急速站在了他的身後。
而原本為謝豪鋒和露絲打開後座車門的兩名黑衣男子,也迅速關上車門,站在謝豪鋒的身後。雙方有一種劍拔弩張的氣勢。
「杰西……」
感到氣氛的緊張,露絲又想開口,卻被謝豪鋒打斷。
謝豪鋒微眯著寒眸,有數秒的訝異。
眼前的混血美男,愛爾蘭的首富,印象中,他一次也沒有見過,那人怎麼會知道他姓謝?
看來,此人真的頗為了解他。怪不得剛才露絲告訴他。有關他在找詩雨的事,都是杰西親口告訴她的。
「看來你很關注我?!連我姓謝都知道!」
謝豪鋒冷冷的一笑。此刻,他更加可以確定,詩雨會變成露絲,或多或少就是眼前這個混血男人的‘功勞’。
「當然知道!謝先生真是貴人多忘事!
當初,我們露絲動完手術,才從手術間推出來。還沒有完全月兌離危險期。可是呢?!你突然出現,說昏迷中的露絲是你的妻子。你還告訴我們,你來自z國,名叫謝豪鋒,你一直在找你失蹤的妻子,她名叫詩雨。
你甚至想要把還有生命危險的露絲強抱出醫院,你非要說她是你的妻子。如果不是我的保鏢在醫院,我們露絲現在會變成什麼模樣,還有沒有命活在這個世上,都不清楚。
你做了那麼讓人印象深刻的事,我又怎麼可能會忘記呢?!還好,露絲命大福大,現在才能安然無恙的站在這里。
請你放開她,她並不是你要找的妻子。」
他拉扯著謝豪鋒的手腕,兩個男人正在暗暗的較量著。
謝豪鋒瞬間無語,他簡直是氣炸了!
這個混血男人簡直是他見過的男人里面最有心機,最恐怖的男人。明明沒有發生過的事,那人竟然說的天花亂墜,表情還這麼認真。如果不是當事人,恐怕連他本人都會相信,那人說的是真事!
瞧他說話的神情,眼不眨,心不跳,表面平淡如水,臉都不會紅一下,這種說謊不用打草稿的本事,真讓謝豪鋒自愧不如。
「你放開我!就象杰西大哥說的那樣!我真的不是你的妻子詩雨。」
露絲在杰西話音剛落之後,緊接著開口。剛才杰西說的這番話,在她動完手術醒過來沒多久,杰西就曾經告訴過她。
因為,當她醒過來後,她就曾對杰西說,她失憶了,除了和他可以交流的語言之外,任何事情她都不記得了。
之後,杰西曾試探的詢問她是不是認識一位叫謝豪鋒的男人。那是位東方男子。來自z國。那人為了尋找失蹤的妻子詩雨,來過醫院,當時,差點把昏迷不醒的她野蠻的搶走。完全不顧她還沒有月兌離生命危險,也不顧她身上插著那些輸液針管。
如果當時不是杰西大哥和他的保鏢緊持保住她不讓她被抱走。現在,她真的有可能已經不在這個世上了。因為當時,她的頭部受了那麼重的傷,流了那麼多的血,又做了這麼大的手術,還縫了好多針。她的情況相當的嚴重。
現在,這些事又被杰西大哥提起,她心里又有了對謝豪鋒的不滿。
雖然,她真的很同情很想要諒解這個男人尋找妻子的急切心情。但就象杰西大哥所說的那樣,這個男人真的很不顧及別人的心情和狀況。
還好,她現在沒事。不然,她真的是好冤枉。好不容易有機會活下來,卻因為被這個男人誤認為妻子,而被強行帶走,最後喪命。
「你這個卑鄙的男人!」
謝豪鋒放開詩雨,同時,咬著牙吐出這幾個字。腦子中沒有任何的思索考慮,迅速抬手握拳攻向混血美男!
面前疾風拂過,杰西。肯斯特瞬間查覺。唇角勾起一抹嘲諷的弧度,他的臉稍微一偏,謝豪鋒攻向他鼻梁的拳頭傾刻間落在他的嘴角。
「杰西大哥!」
露絲驚慌的扭頭,無奈的看著杰西中招。
「露絲,我沒事。」
速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暗芒,在回答露絲的同時,杰西迅速抬起手臂,朝兩名正要上前的保鏢擺了擺手。
「謝豪鋒,你真是個野蠻人!」
露絲很心痛的扶住杰西。一邊扭頭瞪向那位對人家動了手,卻還臉色發青,看起來憤怒到極點的男人。
「詩雨,他說的話全是假的,我根本沒有……」
真是卑鄙無恥的男人,竟然一早就把那些話灌輸到詩雨的腦子里。此刻的謝豪鋒只想要揍扁這個所謂的首富。
「夠了!你有完沒完!?你要找妻子,盡管去找!沒人會攔你。可你干嘛纏著陌生的我們!?我根本就不是你的妻子,而杰西大哥更沒得罪你!簡直不可理喻!」
露絲朝著謝豪鋒呵斥著。原本因為他在找的妻子名叫‘詩雨’的關系,本能的,她就對他特別的諒解。而現在,這樣感覺蕩然無存。
就象杰西大哥之前告訴過她的那樣。這個男人的眼里除了找他妻子的事之外,對其它人毫不關心在意。竟然毆打那麼無辜的杰西大哥!他怎麼下得了手?!按照這里的說法,杰西大哥絕對是位彬彬有禮的紳士。這樣的好人,卻無故挨了打。
「露絲,不要這樣。算了,畢竟謝先生找不到妻子,情緒難免不好。我們不要同他計較。」
杰西。肯斯特的另一只手移到露絲攙扶著他的手背上輕輕拍了兩下,以示安慰。
「知道了,杰西大哥,我們走!」
露絲不想要再理眼前的野蠻男人,只想著和杰西大哥離開這里。甚至沒有了想繼續留下來听課的念頭。
「好,我們走。」
杰西嘴角勾著淺笑,眸子卻透著一抹得意,斜睨著那個氣的發抖的男人。數秒後,他一轉頭,看向身後的兩名保鏢。
「露絲放在課桌上的教課書全帶回來!」
「是!」
話音剛落,其中一名保鏢已迅速跑向校門。
「詩……」
謝豪鋒看向露絲,才發出一個字,就被她不爽的目光所阻止。她看仇人般的瞪著他,那意思已經相當的明確。不要再來惹她!她根本就不是詩雨!
「謝少,怎麼辦?」
他身後的保鏢看著那個美麗的女孩攙扶著那位高大的混血美男從他們的身邊擦肩而過,不知道接下來,他們應該怎麼行動才是!?
「走!」
謝豪鋒繃著臉,沒有轉身看向已走向那輛加長型豪車的幾個男女。但這並不代表著他放棄或認為露絲真不是他的詩雨。
只是,現在,他必須冷靜一下,好好想想對策。
如果眼下再阻止那兩個人,對事情也無濟于事。露絲不會承認她是詩雨,而那個狡猾又有一手的男人也不會和他動手,反而讓他在露絲的眼里變成一個更為野蠻的男人。
現在,他只能任這兩人乘坐著那輛車先行離開。三個月多他都等了,也不在意多幾天!
「是!」
兩名保鏢隨謝豪鋒上了車。很快,他們的豪車疾駛而去。
「杰西大哥,對不起,讓你挨了揍!」
和杰西一起坐在後座的露絲瞥了一眼杰西的嘴角,雖然不太明顯,可還是有點腫起。那個男人下手好重!真是可惡。
「傻丫頭。這又不關你的事,道什麼歉?!」
他抬手把她頭頂上有些歪歪的針織帽整理的順順貼貼的。語氣相當的溫柔。
「可因為我長的象他的妻子,才會惹來這種事。」
她很內疚。因為,事實上,她不僅僅是長得象謝豪鋒的妻子,而且,她的真名的確是叫詩雨。只是,她真的不是謝豪鋒的妻子。
但關于這些,連杰西大哥也不知道。他以為,她完全失憶,什麼也不記得。
當初,當她從杰西大哥的嘴里知道了有謝豪鋒這個人的存在,也知道那人的妻子名叫詩雨,還和她長的很相像時,她就在感嘆這個世界那麼小。竟然有人不但和她長的像,而且連名字也一樣。
因為有這樣的原因,她才會在今天見到謝豪鋒闖入教室時,對他這麼的體諒,不想讓老師打電話報警。
「傻瓜,跟你無關,不要自責。」
大手移到她的肩上,輕輕拍了兩下,安慰她。而此時,幫詩雨取回教課書的保鏢已跑回車上。他們的車也駛離了校門口。
「露絲,你失去了記憶,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那麼,那個謝豪鋒,你真的覺得他不可能是你的丈夫嗎?萬一,你真的是他的妻子呢?」
車在行駛著,杰西。肯斯特把疑問提了出來。
當初在醫院得知她失憶,什麼也想不起來時,他很開心。後來,當他從那些展廳的服務人員來電中得知,謝豪鋒真的如他預料的那樣,不停的在尋找詩雨的下落時。為了以防將來可能面臨的狀況,他不得不事先對露絲說了那番話,提前告訴她有關謝豪鋒的存在。
那時,失去記憶的她,卻一口確定,她絕對不可能是謝豪鋒的妻子。
那個時候,他並沒有多想。但剛才,謝豪鋒真的出現在她的眼前,可是,她還是堅持對謝豪鋒說,她不是詩雨,不是那個男人的妻子!
這讓他開心這余,又覺得,事情有點不合常理。
按理說,一個徹底失去記憶的人,在看到有人來找她,還認她是妻子時,至少她應該會詢問一番,怎麼可能馬上就確定自己絕對不是那男人的妻子?!
這不是相當奇怪的一件事嗎?!
難道,這些天,露絲一直是偽裝的?!可是,謝豪鋒都已經找了來,那個男人也不是沒有能力帶走她。她又何必裝的那麼象!?
「杰西大哥。我是失了憶。可是,我有你們說的那種第六感啊。我知道,我絕對不是那個男人的妻子。」
她不可能對杰西解釋太多。那是因為,她不想要提起她的過去。那對他來說,相當的陌生而遙遠。對她來說,是心底深藏的痛。她覺得沒有提起的必要。但她可以肯定,自己真的不是謝豪鋒的妻子。
因為,她可以確定,她根本就沒有失憶!
雖然,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來到愛爾蘭這片陌生而遙遠的土地,而且頭部還受了重傷。但她確定自己絕對沒有失去一點點的記憶!
當她醒來時,她在陌生的病床上。在她眼前,流露出關心眼神的是杰西大哥。
他英俊而高大,說著和她相同的語言卻穿著完全陌生的服飾。他的頭發也極短。他和這周圍的一切讓她感到陌生。
她啞著喉嚨開口︰「你是誰?我在哪?」
那個時候,她看到杰西露出驚訝的表情並詢問她有沒有事?是不是失憶了?
听到那樣的問話,她的腦子只迅速轉動了幾下,就決定將錯就錯,承認自己失憶。
杰西告訴她,他叫杰西。肯斯特。之所以會覺得她失憶。是因為,她昏迷在路上被他送往醫院救治前,曾睜開眼和他說過一句︰「救我!」但沒想到,醒來之後的她,卻已不記得他了。
但其實,她完全沒有失憶。只是深知處在一個陌生的地方,她對自己的保護意識。
她從杰西的嘴里知道了她在愛爾蘭。也清楚的明白‘白鳳國’,根本無人知曉。于是,更堅定了她想要隱瞞過去的想法。
她會一口否認自己不是謝豪鋒的妻子!那不僅是因為她確定自己沒有失憶。更因為,她清楚的知道,自己還待字閨中。她雖然有未婚夫,可卻來不及成親就突然來了愛爾蘭。
她來自一個可能距離愛爾蘭相當遙遠又陌生的國家。名叫白鳳國。她是那個國家的小公主。那里的一切都和愛爾蘭截然不同。
如果不是一場宮庭叛亂,她被逼跳下懸崖。那麼,她怎麼可能會出現在愛爾蘭?!
听杰西說,她頭部受了重擊,流了好多的血,昏倒在地上,被他救下。但她自己也並不清楚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情,只是簡單猜測了一下。她想,應該是她跳崖後,因為崖底深不可測。頭又朝下,才會把頭部摔成重傷。
好在,她沒有失憶,只是被縫了幾針,又被剃掉了一些頭發,需要戴帽子而已。
她曾經糾結于,為什麼明明從這麼高的山崖上摔下,不但沒死,而且,醒來後,不在崖底,而是到了陌生的國家,還居然是在一條小巷子里?!
但無論她再怎麼思考來思考去,依然找不出個所以然來。因此,她只能告訴自己,這事太過神奇,就別想這麼多了!
不管怎麼來的愛爾蘭都好。即來之,則安之。她的父皇母後最後的心願是希望她能平平安安的活著,她就要做到。
來到這里後。她真的成了孤家寡人。除了杰西之外,其它人在說些什麼,她完全听不懂。她真的有些擔心出了院之後,應該怎麼生存?!
好在,杰西大哥真的是個善良的好人。
她不但是個沒有記憶的女人,而且,也身無分文,無家可歸。這樣的她,在出院後,卻被他接到了他的家,和他,以及他的母親蘭姨住在一塊兒。給了她一個溫馨的家。
蘭姨也會說和她相同的語言,並且,一點沒看輕對這里的生活常識一點也不熟知的她。
在蘭姨和杰西的眼里,她失了憶。但其實,她沒有失憶卻跟失憶也差不了多少。
因為,這里的生活真的和白鳳國天差地別。她甚至都不會用牙刷刷牙,也沒見過浴缸,抽水馬桶。更別提電視,手機,電腦。
這所有的一切,全是蘭姨和杰西大哥兩個人手把手的教她。
為了能讓失憶的她快速溶入這個世界。杰西大哥不但讓她進語言學校學習,還幫她搞到了一個不會讓人識破的身份‘露絲’。
雖然,露絲的年紀被他設計成了十八歲。就快要到十九歲的樣子。可是,她現在,其實只有十七歲。而且是剛滿十七歲而已。
當然,關于這事,她不想要糾正杰西大哥。就讓他以為,她快要十九歲了吧!
因為,她知道,他非常介意年紀。他雖然向她表白,想要她做他的妻子。可是,他在年紀這件事上很自卑。對于他比她大了整整二十年的事相當的介懷。如果他知道,他其實不是比她大二十歲,而是差不多大了二十二歲。他可能會更為介意。
「第六感!?呵呵,好,第六感。」
他重復著她回答的這三個字,舒心的淺笑從他的嘴角溢出。他心底的疑問煙消雲散。
小丫頭的學習能力還真強。‘第六感’這三個字,是上次在飯桌上,他和母親閑聊時說過的,她竟還記得。當時,她還詢問了這三個字的正確意思。
他慶幸,她還活著。
當初,她倒在陰暗的小巷子里,滿頭血污,陷入昏迷。根本不象他後來告訴她那樣,曾經睜開眼,向他求救。真實的情況是,她完全失去了意識。當時的他,恨不得殺了那個為了搶劫而猛力敲擊她頭部,害她重傷,差點丟命的小癟三。
但現在,他卻開心,她因為這樣,而失了憶。也好高興,她雖然什麼也想不起來,卻還沒有忘記怎麼說話。否則,如果連語言也統統忘記,那現在,他豈不是無法和她溝通?!
現在,她竟用‘第六感’這三個字來否認她是詩雨,更否認她是謝豪鋒的妻子,這讓他的心頭暖洋洋的。就算被那個憋屈到極點的男人再揍上兩拳,他的眼楮都不會眨一下。
畢竟,他不但奪走了人家的心頭好。而且,還編造了讓那個男人極度憤怒的謊言。如果現在的身份換一下,他才是那個謝豪鋒,他想,他可能連想殺了對方的念頭都有!
為了讓詩雨能真正屬于他,他只好這樣編造謊言用來陷害謝豪鋒。僅管他明白,現在,謝豪鋒早已能確定,詩雨失了憶,變成了露絲。
可是,他不怕。
即便調查資料上顯示,那男人是n市某個幫會的老大。但他完全不會在意。逼近,‘強龍難抵地頭蛇’。他擁有足夠的財勢,他會增派人手保護詩雨不被那個男人搶走。
更何況,露絲完全不記得謝豪鋒。而且,竟用‘第六感’這個詞否認謝豪鋒和她的關系。
露絲這樣的回答,真的讓他听著特別的稱心。對他們的將來更是充滿了信心。
之前,這個小丫頭不想留在愛爾蘭,不想留在他的身邊。那是因為,她認為自己結婚了,不可以接受他。
可眼下,她什麼也不記得,她再也沒有辦法拒絕一個這麼關心她,幫了她那麼多的男人。
雖然,她出院後,他向她表白還是被她拒絕。可那也沒什麼,畢竟,他們才認識那麼幾天,她想要認真考慮一下很是正常。因為,他想要的,不是她成為他的女朋友或未婚妻,而是,想讓她成為他真正的妻子。
而眼下,三個月已過去。他會加一把力,讓她早日點頭嫁給他。
到時,他會選擇他們兩個的婚期為一百年。也就是,在那期間,他和她就算感情上有了變化,也沒有辦法離婚。
選擇的婚期年限越長,資費越便宜。而選擇的婚期越短。價格卻昂貴。
但他這個首富一定會選擇便宜的那種。他要這一生一世都能和露絲在一塊兒。他就是想要她成為他的妻子。永遠不分開。
但這事,必須要快點達成才可以。因為,他沒有忘記醫生對他說的話。
醫生曾對他說,之所以她會失去記憶。那是因為,她的腦中有一塊淤血。因為那里的位置不易于手術中移除,因此,只能讓它存留在她的腦子里。但假以時日,它一定會自行褪卻。
雖然無法預期淤血散盡的日期。可是,應該不會太長的時間。三個月到一年內,應該就會消失干淨。
眼下,已經過了三個月。其實,他真的有點著急。很想要她能快點答應嫁給他。只要他們成了法定的夫妻,就算是以後,她恢復了記憶,也沒有辦法和他辦手續離婚。
就算到時,她不想要當露絲,而想要恢復白詩雨的身份,也不太可能了。因為那時,她應該全身心都已屬于他。先不說謝豪鋒還會不會要這個已經是他杰西。肯斯特女人的她,就算對方還要她,那麼估計,她自己也已不會再選擇回頭路。因為,只要他們結了婚,他一定會加倍疼她,寵她,愛她,讓她再也舍不得離開他。
到時,已經愛上了他的她,一定會原諒他現在所做的所有的事!一定會選擇他而放棄謝豪鋒。
……
「露絲,晚安!」
夜晚,兩人上了樓。他的房間就如同當時在古堡時那樣,就在她的隔壁。
他們剛才一起用了晚餐。又在客廳里陪著他的母親蘭姨聊了一會兒天,眼下,才上樓,打算各自回房休息。
「晚安,杰西大哥!」
露絲的話音剛落,就被他一把擁在懷里。
「露絲,你什麼時候能答應嫁給我?」
下巴擱在她的帽子頂端。他現在的問題,是他最為掛心的事。他真的想要快點娶她,不想要節外生枝。
「……」
露絲垂著兩只手臂,既沒有擁住他。也沒有推開他。她又听到他這樣的問話了。可是,她應該怎麼樣做決定呢?!
答應他!?可為什麼心底總是有個聲音在勸她,不要那麼快答應。不答應他?!她的心頭又竄著對不起他的意識。
她好煩,不知道應該怎麼辦?!
「露絲,再給你一周的時間,到時給我一個答案好嗎?我不要求你馬上和我舉行婚禮,但希望我們能快點辦了手續,成為名義上的夫妻。
說我一點也不擔心是不可能的。畢竟,那個男人說你象他的妻子。萬一,他一再的纏著你,你的心向了他。如果那樣,我一定會難受的瘋掉。所以,再讓你考慮一周的時間,可好?」
大手移到她的雙肩上,低下頭,認真的睨著她清澈的眸子。
「好。」
半響,露絲終于點了點頭。雖然時間真的很倉促。可是,她覺得自己真的不應該再讓杰西大哥等下去了。她應該及早給他答案。
這樣的猶豫不決,讓她自己也極端的痛苦。雖然不至于會對他心跳加速,但明明不討厭他,也想要試著接受他。可為什麼,心底總有那輕輕的聲音在提醒她,千萬不要那麼快答應?!
「露絲,我愛你。晚安!」
俊臉湊到她的小臉前,輕吻在她的粉頰上。
「晚安!」
兩個各自回房。
‘叩叩!’
片刻後,有人輕敲杰西。肯斯特的房門。
正洗完澡從浴室里出來的他,沒有想太多,直接打開房門。俊臉繃緊,相當的錯愕。
「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