擰著眉思索著,卻一無所獲。握拳抬手輕敲了幾下頭部,她的頭又有點隱隱作痛。
「不要再想了,詩雨。乖!頭會痛。」
從她的手中取走畫,仔細的把這兩幅畫都卷起來,放入長紙盒中。
他剛才也看到畫下端的署名,他看的出,那兩個小小的字是人名。關于‘楚雲’,他以前听詩雨本人提起過,當然,更因為嚴律齊的關系,了解的更多。
那個男人曾是詩雨的未婚夫。
早前,他曾把嚴律齊告訴他的,都轉告詩雨知道。而詩雨當時也很擔心楚雲摔下懸崖之後的命運會是什麼。
他當時曾猜測那個男人可能已經死了。但並沒有把這想法告訴詩雨。
眼下卻證實,那個男人並沒死,應該和嚴律齊一樣來了現代世界。只是去了更早的時空。最起碼是二十年前。
他想想覺得有點好笑。很難想象,如果那個男人現在站在詩雨的面前,是什麼樣的模樣。會不會年紀都可以當她的爸爸了?!
本來,他可以把他知道的事情都告訴目前失去了記憶的詩雨知道。可是,想想還是算了。畢竟那要牽扯到嚴律齊。
詩雨曾經原諒了嚴律齊,並且決定把他當成大哥。但現在,她沒有了記憶,過去對嚴律齊的感覺也不復存在。對她來說,只知道有個仇人烏馬歷。
想到嚴律齊在他們回國之前,還打電話給他,詢問詩雨的狀況。原本,還想來接機的。可最後沒有這樣做。因為,嚴律齊也知道,沒有了記憶的詩雨,看到他時,一定會把他當仇人。
嚴律齊已經和他說好,在詩雨還沒有恢復記憶之前,不會出現在她的面前。
因此,他現在當然不會把這些事告訴詩雨知道。而且,私心的說。不管楚雲掉入了二十年前或三十年前的時空,這都跟他無關。他可不想讓自己的妻子心里頭惦念著那個男人。
最好,這兩幅畫收起來之後,詩雨能很快的忘記這些。不管她會不會恢復記憶,他都希望,她心中只有他一個男人。
「嗯。好吧!」
詩雨點點頭,揉著頭,舒緩了眉頭沒有再思索下去。再想,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
在回國的飛機上,她已經听謝豪鋒提起過。雖然,依照她當時掉入泳池的穿著打扮,可以看出她曾生活的白鳳國是屬于古代的時空,但是,在歷史上完全沒有記錄。
這是一件很難想通的事。
他告訴她,可能是時空的軌道不同。既然,她連這事都想不通,更何況是楚雲的畫為什麼會出現在二十年前?!想都是白想,還是算了。
「累了吧!先去洗個澡,呆會睡一覺。」
現在剛過中午,坐了這麼長時間的飛機,他怕她累著。
「嗯。」
對她來說,這個家,現在還相當的陌生。不管是房間,衣帽間或者是浴室。
在她進去浴室之後,他舒服的伸展著長腿,靠著軟軟的沙發背,心情很好的點燃了一支煙。
時隔差不多四個月了,終于把她又帶回了家。雖然她沒有恢復記憶,還是有點小小的遺憾,但足以讓他開心滿足。
這時,手機鈴聲響了起來。
掏出手機,看了一眼來電顯示,是他的父親謝霖強打來的。因為前幾天,他就有和父親通過電話,謝霖強早就知道詩雨已經找到,並且今天中午會回到N市。
自從得到了那兩本日記,知道了過去發生的事,他對父親的態度早就大有好轉。因此,此刻,他很爽快的答應了父親在電話里的要求。晚上帶詩雨一起回家用晚餐。
她失蹤了這麼久,他的家人也為她擔心了很多。他們很想念她。得知她平安回來,自然是想快點見她一面。
……
浴室的門‘吱呀’推開,坐在沙發上的他,抬頭一望。
她換上了單薄的吊帶睡裙,在室內明亮的光線下,美好的曲線若隱若現。
長發已吹干,自然的傾泄在肩頭。縫過針的部位經過四個月左右的時間,已長出短短的黑發,不戴帽子也不再明顯。
雪白的肌膚,絕美的小臉,胸前迷人的溝壑,縴細白女敕的胳膊,修長性感的美腿,這一切,讓他突然之間有種饑渴感。
在都伯林的馬克大叔家生活的最後幾天,因為她沒有恢復記憶的關系,一連幾天,他都只是很老實的抱著她睡覺而已。什麼也沒有做。
但現在外面艷陽燦爛,室內的光線好到不行,瞧著她這樣如花似玉般的嬌俏惹火模樣,他身體中藏匿已久的炙火,徒然開始竄高。
「謝……」
詩雨一步一步向他這個方向走近。她原本是想要跟他說,她洗好了,他可以去浴室洗澡了。坐了這麼長時間的飛機,又因為時差,她想,他和她一樣,都想休息了。
可是,目光瞥向他的同時,卻發現,他的視線正盯著她的身體。那目光相當灼熱,有一瞬間,她覺得自己好象沒有穿衣服,就這樣**果的站在他的面前。
小臉頓時羞紅。因為他這樣好不掩飾的目光。她出口的話,也瞬間收住。
她有點不知所措。
她知道她是他的妻子,他們曾生活在一起很長時間。這些,都是他告訴她的,而她也相信。而且,她對他是有感覺的。
當他擁抱她或親吻她的時候,她的心總是會加速跳動。她喜歡他抱著她睡覺,也喜歡他溫柔或霸道的吻她。
但這些,都不包括,成為夫妻之後要做的事。
她明白自己和他生活了那麼長的時間,應該是該做的都已經做了。可是,她卻有點緊張。她在害怕。那些事,她完全沒有記憶。對她來說,那是空白的,就好象,她現在還是個待字閨中的少女。
在都伯林的幾個晚上,他都沒有和她做那件事。他只是溫柔的抱著她睡,讓她接納他的存在。而他也沒有讓她見過這樣充滿欲念的目光。
現在,他們兩個回到家才不到一個小時。可能是因為在自己的家里,所以,他的目光才會這樣毫無保留。
這樣陌生卻熾熱的目光,讓她的小臉發燙,心快速猛跳著。她有些緊張,但又有些期待,總而言之,她現在很矛盾,有點手腳無處放的感覺。
于是,她趕緊快步走向那張大床。把自己藏入了軟綿綿的薄被中。
「詩雨,你剛才想說什麼?」
因為她已經上了床,所以,他的目光不得不恢復正常。幸虧,他早已經沒有了面對她時會噴鼻血的尷尬狀態,否則,他剛才一定又要出糗。
也不知道這四個月左右他是怎麼過來的?!沒有她在身邊,不能踫她抱她,也看不到她。現在想想,這樣的生活,真的是地獄。
今天,他再也不要忍下去了。她已經回了家,是他的妻子,所以,他全身的細胞都在叫囂著,今天一定要大吃一餐。不然,太對不起現在有了明顯反應的小謝。
「我是說,你可以去洗澡了。」
目光沒移向他的俊臉。躺在床上的她,視線正對上頂上的水晶燈。她的心還在狂跳著,臉還在發燙著。覺得室內的空氣太過稀薄,呼吸都有點不順暢。
「好,我很快!」
听到‘洗澡’兩字,他全身的血液都在往上沖。對,洗的干干淨淨,才能和詩雨親親熱熱。
幸虧剛才接了電話之後,他有到衣帽間拿好睡袍。否則,真的有點尷尬。因為,他身上已經有了變化。
站起身的同時,手上攥著的睡袍擋在身前。他不想讓她看出他的反常。他不想讓她感覺到他是那樣的急色。可是,他不知道的是,他剛才的目光已經把這項特點暴露無疑。
瞧他進去浴室之後,她舒展了幾下手腳。
她發現,還是回到他們的家讓她感到舒服多了。這張床真的好軟好大,房間也特別的溫馨。尤其是衣帽間隨手翻出的睡裙都很合她的體型。這說明,毫無疑問,她真的是這里的女主人。
這樣安心的歸屬感讓她徹徹底底的放松下來。翻了個身,闔上美眸。剛才的臉紅心跳感覺快速消散,倦意悄悄襲來。
不一會,她就甜甜的進入夢鄉。
謝豪鋒洗完澡,在浴室的鏡前,左照右照。這會兒,他的感覺並不亞于新婚夜的期待與興奮。畢竟,他們兩個已經這麼久都沒有溫存了。
吹干了頭發,低頭看了幾眼頭上曾縫線的部位。才那麼幾天,新的頭發已短短的生長,他也可以象詩雨那樣,不用再依賴帽子。
把浴袍的領子又扯開了一點,露出更多健美的胸肌和月復肌。腰間的帶子松松垮垮的系上,這會兒,他的模樣,真是說不出來的性感。
抬手,滿意的撫著有型的寸發。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魅惑至極的弧度。
望著鏡中俊美到人神共憤的模樣,他想,這樣的他,可以誘惑到對他們以前的生活完全沒有記憶的詩雨了吧!?
他終于照夠了鏡子,邁著健碩的長腿,推開浴室的門。
‘詩雨,我來了!’
心里開了一朵小花,俊臉上說不出的意氣風發。只是,在看到詩雨側著身,閉著眼,早已熟睡的小模樣時,他嘴角的弧度遺憾的耷拉下來。
他終于想起了自己剛才讓詩雨去洗澡的原因,是因為心疼她坐這麼長時間的飛機,怕她累著,想讓她先躺床上休息的。
但沒想到,因為她穿的太迷人,勾起了他的獸欲,所以,他把這事給忘記了。
現在看到她酣睡著的美態,他只能站在床前無奈的嘆了口氣。老老實實的上了床,設好鬧鐘,伸出手臂,攬住她的縴腰。把她抱個滿懷。強忍著無盡的欲火,也慢慢的去夢了周公。
畢竟坐了長時間的飛機,很累。又加上,睡在自己家的床上,特別的舒服。這兩人睡的很沉很沉,直到鬧鐘拖著尖銳的音樂不斷的吵著,他們才好不容易迷迷糊糊的睜開雙眼。
時間已到了四點半了。
這個時候,必須要快點起床,穿好衣服,過去謝宅,和家人們用晚餐。
雖然以前,詩雨去過謝宅,見過那麼多次家人。但今天晚上,對她來說,就好象第一次才見謝豪鋒的家人。一切都是那麼的陌生。
好在,這家人給她的感覺非常好。
謝霖強是個完全沒有架子的市委書記,雖然天生透著威儀,但卻相當的慈祥。而張水萍也非常的溫柔熱情。小叔子對她也相當的和善,只是,他的老婆好象有點心情不好的樣子。整頓晚飯時間,都沒怎麼見她說過幾句話。
但總的來說,詩雨很喜歡這家人。他們對她失去記憶的事,也相當的掛心。這讓她嘗到了已經失去了的家庭溫暖。
「謝豪鋒,我很喜歡你的家人。」
在回去的路上,坐在車上的她,開心的對謝豪鋒說。
「他們也很喜歡你。」
一切仿佛又重新來過。只是以前,她頭一次去謝家時,那個時候,他還總是板著臉對家人。但現在,他已經完全的想通,也放下了。
……
「小悅,你是不是有什麼事不開心嗎?」
在詩雨和謝豪鋒離開後,真鋒和秦悅上了樓。在房間里,他終于忍不住詢問出聲。
今晚,秦悅真的沒說過幾句話,特別的沉悶。不象她平時開朗的個性。
詩雨曾是她工作的畫廊老板,失蹤這麼久,失去了記憶,回了N市。頭一次回家吃飯,可她這個妯娌卻對人家相當冷淡,好象話都懶的說。
仔細想想,不止是今天。最近幾天,秦悅都是這樣怪怪的。好象在煩惱著什麼。
「沒有。」
秦悅的目光沒有瞥向真鋒。她的表情淡淡的,聲音也有點有氣無力。
「小悅,我們好好談談。你最近好象情緒都不太高,到底有什麼事?說出來听听,看我能不能幫你解決!」
攥著她的手,一起走到沙發上坐下。
「……」
垂著臉,俏麗的短發有幾縷垂在了前額。他抬手幫她撫到耳後。但她並沒有出聲說話。
「說吧,有什麼事?為什麼最近越來越沉默?」
最近他很忙,為了公司的事。但每晚回到家,他還是能感到她越來越淡漠。每次,她都是早就睡在床上,並沒有象以前那樣幫他等門。
「真鋒,我們,我們分開吧!」
說出這話時,她終于抬起頭看他。圓圓的眼楮里透著難言的落寞和委屈。
「啊?!你說什麼?」
真鋒以為自己沒有听清。
「我說,我們分開吧。我想過了,我們還是分開吧。」
說出這些話之後,她咬住了嘴唇。
嘴上這麼說,但心里真的很舍不得。可是,她考慮了好幾天,覺得他們應該走上這條路。
「為什麼?理由!?」
他的心中有點不悅。最近他每天都幾乎要加班。生意好到不行。但今天,他特意早回家。不僅是因為父親打電話來說,晚上要和詩雨他們一起用晚餐。更是他想要好好陪陪秦悅,他好象已經好多天沒有這麼早回家陪她了。
他滿懷著對她的關心,提早回了家。可是,她卻說出要和他分手的話。
一直以來,他都知道她很喜歡他。可這會兒,是怎麼了?
「……」
咬著嘴唇,她沒有出聲,很是別扭的模樣。
「是因為我最近很忙,很少陪你?」
他也很想要陪她。可是,最近這幾個月訂單太多。他這個老板自然想要和員工共進退。他不想成為員工每天辛苦的加班,而自己卻舒舒坦坦很早回家休息的老板。
「不是。」
她搖搖頭,否認了這個理由。
「那是什麼?」
他感到有點莫名其妙。他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惹的她想要和他離婚?!
「真鋒。你娶我是因為我當時懷孕了。可是,我的孩子掉了。我現在又一直沒有懷孕,所以,我們……」
她的聲音有點酸澀。
「這是什麼話?!你怎麼會這麼想?!當初和你結婚,我不否認是你肚子里的孩子佔了很重的原因。可是,當我決定要娶你的那一刻,我就決定這一輩子都會好好的待你。不管我們的孩子有沒有生下來,我的初衷都不會變。」
他曾經為了她肚子里的孩子,在娶她和不娶她之間矛盾過。但最後,因為責任,他娶了她。並且,也告訴自己,這一輩子會好好對她。而且,他會把詩雨深深的埋在心底,從此後,把詩雨純粹當成自己的大嫂。
他那樣的想法完全沒有變過。而一直以來,他就是這麼做的。可是,她現在竟然提出要和他離婚。
「可是,你並不愛我。」
她的臉垂的更低。
「小悅。愛有很多種。我和你生活了這麼久,現在已經慢慢的累積了感情。你是我的愛人,家人,我愛你。」
他說的很認真。心中真的很困惑,她突然為什麼想那麼多有的沒的?!
「你愛我?真的?」
她再次抬頭,心中的酸澀已悄悄淡去。
「對,我愛上你了,小悅。」
他點點頭,一本正經。
「……」
望著他,她一下子沒有了音量。她覺得,自己好象有點無理取鬧了。原來,他已經愛上了她。可是,她因為自卑心,想要主動離開他。
「小悅,好端端的,你最近為什麼這麼沉默,而且,還向我提出這種要求。到底是為了什麼,我想要知道。」
抬手,溫柔的撫模她的臉蛋。
和她結婚是因為責任,可是,娶了她之後,他真心的已經慢慢的喜歡上了她。雖然,她沒有傾城的容貌,可是,熱情開朗,也是一個相當不錯的女生。
「你是大學生,可是,我才高中畢業。」
臉紅紅的,她吐出這幾個字。
「為了這個原因?結婚前,我就知道你的學歷啊。這和我們的婚姻有什麼關系?」
他更覺得莫名其妙,很是想不通。學歷這鬼東西有什麼重要的!?
「可是,你不覺得我配不上你嗎?你的公司……」
她的聲音有點放低。
「誰會說你配不上我!?沒有的事。學歷根本無關緊要。小悅,你不要這麼想。還有,我的公司怎麼了?」
大手從她的臉上滑落,按在她的肩上。
他真的有點想不通小女人的心思。都結婚在一起這麼久了,好端端的提到什麼學歷。找妻子又不是找員工!?而且,他從來也不覺得學歷有什麼特別的。象詩雨還不是只有高中畢業?!可是,她現在已經是省畫協的會員了。
「你公司里的小胡,你們,你們很相配。你們走在一起,說說笑笑,還有一起工作的模樣,看著很相配。」
她完全是因為自卑。才會有這樣的想法。
「小胡?!怎麼,你來過我們的公司了?為什麼我不知道?」
他一臉的意外。公司的設計員小胡的確是新招聘進入公司不久的。他從來沒有和秦悅提起過小胡。可她不但見過,而且還知道人家姓胡?!但是,就算這樣,和配不配有什麼關系?難道她想要離婚,是因為小胡?
「你最近總是加班。那天,我突然想去給你送宵夜。我看到你在她的辦公桌前,和她湊的很近,在談笑。你笑的很開心。我知道她叫小胡,因為你在稱呼她。她還幫你拍下肩上的雜物。你們看著很親熱。
還有一次,我在外面逛街。那天是周末,你對我說,你要加班。可我看到你們兩個走在馬路對面,很親熱的,一邊笑著,一邊走著。然後,進入了商場內。你們在約會。」
說出這些時,她心里很不好受。那兩人走在一起很相配。當看到那個畫面的瞬間,她的心里很涼很涼。
她早就想要質問他。可是,她太喜歡他了。真的不太舍得和他分開。可是,隨著最近,他幾乎每天加班到很晚。她每天在家憂郁的想象著那兩人每晚在公司親密相處的畫面,她的心就越發的郁悶。
今天,她終于還是把話說了出來。
她想,如果他喜歡上了別的女人,還是由她先開口為好。她雖然愛他,可是,不想要勉強他和她在一起。何況,當初結婚的理由已經不存在了。
可是,他一邊和小胡約會,一邊卻還要說,他很愛她。他已經愛上她了。這怎麼能不讓她把她所發現的事情說出來。
「原來,你是為了小胡,才想要和我分開!?你這個傻丫頭!我真的很想揍你一拳。
誰說工作時不能笑了?!我們在一起完成了一項非常棒的設計,所以才會開心的笑在一起。你怎麼會認為我們有什麼?!我肩上有髒物,她很自然的幫我拍下,這也沒有什麼啊。
至于你說的那個周日。對,我是和她去逛商場了。可是,那是為了尋找設計靈感。
小悅,你不要想太多好不好?!她是我公司的職員,我和她真的什麼也沒有。而且,她已經結婚了。如果你這樣想她,被她知道,她和她的先生都會很不高興。
我知道,我讓你很沒信心。我以前都沒有告訴過你,我已經愛上你了。所以,你才會這麼不自信。以後,別再這麼想了。更不可以說出想要和我分開的話。否則,我真的會生氣。」
鬧了半天,原來是場誤會。真是讓他哭笑不得。
「可,可……」
她的臉再次垂下,一抹紅暈迅速浮現。
「什麼?」
「你都沒有……」
她說不下去了。她會想這麼多,實在是因為,結婚後,他從來沒有對她說過愛上她這樣的話,因此,她才會沒有信心。再加上,結婚時,他們是為了她肚中的孩子,可現在孩子也沒有了。再加上,那個小胡看上去那麼出色,而且在工作上和他有共同語言,因此,她越發的沒有自信了。
而且,還有很嚴重的一點。就是,他已經好久都沒有踫她了。
他加班很久了,就算不加班的日子,他都是坐在書桌前,對著那台筆電,總是讓她早點睡。不要等他。
所以,她真的很容易以為他不愛她。對她沒有興趣。再加上,那天周日,看到他和小胡在逛商場,她以為他們兩個在偷偷約會。
「你啊!」
雖然,她沒有說出後面的。可是,看她紅著臉,不敢看他的模樣,聰明的他,已經猜到了十之**。
他明白自己疏忽她很久了。但最近真的是太忙了。看來,以後,不管是家庭還是事業都需要兩頭抓啊。或許,再給她一個孩子,那樣,她就不會胡思亂想,有得忙了。
說話間,他已經吻上了她的唇。今晚,他一定會讓她滿意。不會再有這些莫名其妙又實在是沒有必要的胡思亂想。
……
‘叩叩!’「詩雨,還沒有洗好嗎?」
謝豪鋒站在浴室門前,敲著房門。
他在床上等了她很久了。最初,她讓他先洗澡。可是,等他洗完出來,到現在都已經等了她差不多一個小時了。
洗澡能洗這麼久?!
他現在真的是有點等急了!下午她睡著了,他沒有嘗到美餐。所以,晚上,他可不願意再輕易的放過了。
「還沒!」
里面傳來她有些緊張的聲音。
此刻,穿著睡裙的她正緊張的不得了。她總覺得,晚上,一定會發生些什麼。她真的很緊張很緊張。洗完了澡,磨蹭著,始終都羞于出去。
她知道自己早就嫁給他了。可是,她現在完全沒有記憶啊。對她來說,今晚就是初夜。她怎麼可能會不緊張。
而且,他那麼火辣辣的眼神,更讓她手足無措。因此,她現在正在拖時間。她自己也不知道怎麼辦才好。
「怎麼洗了這麼久?!那我去睡了。我好累!」
「喔。好。」
她長長的舒了一口氣。看來,她這個辦法很好啊。他等的累了,就躺床上睡了。也對啊,他們坐了這麼長時間的飛機。雖然下午睡了一會兒,可是,他可能還沒有睡夠吧。
又在浴室里呆了十分鐘左右,她終于邁開步子走向浴室的門。
他現在應該已經睡著了吧?!
老實講,她並不是不願意和他做那種事。她也有期待,可是,還是緊張感佔了上風。她需要心理再適應調節一下。
看來,今晚是逃過了!
她放心的打開浴室的門。一只腳剛踏出,身子就被騰空抱起。大掌的熾熱溫度傾刻間穿過單薄的布料熨燙上她的肌膚。身子很快就敏感的發熱。
「詩雨,你讓我等的太久了!」
他的聲音有點沙啞,目光中跳動著熾火。瞬間,她的心跳又失去了慣常的頻率。
他是如此的迫不及待,大步走向那張柔軟的大床。很快,她就被輕放到床上,而他隨之覆上。
從她的眉眼鼻,直到她的小嘴。他熱情的吻著她,大手也在她身上極盡的撩拔。當身上微涼,才驚覺睡裙早已被他丟棄。
「別……」
她欲拒還迎。心在顫,呼吸急促,臉蛋醉人的紅。她的小手擋在他的身前。即期待又緊張。呢呢喃喃間,模樣瀲灩的水潤。
「乖,我會很小心。別緊張。」
他低下頭,再次輕吻她的雙唇。吻的她嬌喘連連,意亂情迷。而他也終于得手,這麼久之後,再次得到了她。
一夜的春意盎然,旖旎痴纏。半夜時分,謝豪鋒才心滿意足的闔眼沉睡。
可能是一連數月,因為找不到她而心煩意亂,沒有好好休息。象這樣,又徹底的擁有了她,抱著她睡的那麼安穩。這是這麼久以來的第一次,因此,他睡的非常踏實。
這一覺,睡眠質量特別的好。他難得的睡了個懶覺。
醒來時,听到窗外傳來細雨聲。他移動手臂,卻發現,身邊空無一物。睜開眼,發現詩雨沒有躺在他的身邊。
抬頭瞥了一眼壁鐘。已經九點半了。
為了找詩雨,這麼多月來,他總是往返于愛爾蘭。因此,也已經習慣把工作委托給助理。不然他今天真的是遲到的不能再遲到了。
听著窗外的雨聲,他又不想要出去了。這樣的天氣,和詩雨摟摟抱抱的躺在床上就是一件美事啊。
可是,這小丫頭一大早去哪了?!衛浴室那邊並沒有傳來任何的動靜。
他披著睡袍下了床。先走到落地窗前,張望了一下。因為,他記得她喜歡看這樣的細雨。他以為,她有可能在露台外。可是,沒有。
他又去了衛浴室。還是沒有她的身影。她去哪了?!
他又有點緊張起來。心里擔心,可能是他昨晚要了她太多次,太猛了,所以,她不高興了?!可是,昨晚上,她好象並沒有提出異議啊。
攥著手機,撥打樓下客廳的宅電。管家說,詩雨並沒有下樓。
這丫頭,難道去畫畫了?!可是,她沒有記憶,應該已經忘記了隔壁有畫室吧。
他裹著睡袍,走向隔壁的畫室。依然沒有她的身影。
這下子,他真的是困惑了。她到底去哪了?!沒有到樓下,那究竟在哪?!
這時,他發現,走廊盡頭的那間房門是虛掩著的。那里通往閣樓。自從有了特殊玻璃觀雨房,他就沒有再上過鎖。
他走向那道房門。
推開門,步上樓梯。到了閣樓。很快他就看到了全透明的觀雨房內,詩雨穿著睡裙,披著外袍站在那里的動人身影。
他的心頭一熱,腳步不由得移向玻璃房。隨著門移開的聲響,她轉過頭,看向他,眼里全是溫柔喜悅的光芒。
「詩雨……」
他輕喚著她,聲音里有著期待,有著不確定。
「鋒,這里……」
她才說出三個字,他已大步上前。狂喜之下,擁住她的腰。俊臉一低,狂熱的吻迅速襲向她。舌霸道的長驅直入,闖入她的牙關。肆意的,邀她的小舌共舞。
現在,再多的言語都比不上他想要給她的熱吻。因為,他的心正在沸騰著。喜悅包圍著他。
她終于喊他‘鋒’了。她還記得這個玻璃房。所以,他知道,他的詩雨整個身心全部回到了他的身邊。她再次徹底的屬于他了。
「唔……唔……」
彌久之後,詩雨的小手無力的推搡在他的胸前。她掙扎著,因為,她已經無法換氣。他實在太過熱情。
「詩雨,你想起來了對嗎?」
他終于戀戀不舍的離開她的小嘴,雙手改搭在她的柔肩上,深邃的眸子溫柔的注視著她。雖然他已經確定這個事實,可是,還是想親口听她說。
事實上,他原本有想過,明後天,帶她去醫院查一下,看看有什麼辦法可以幫助她快速恢復記憶。
她的具體狀況,他還不是很清楚。除了知道她被敲打頭部失了憶。他根本不知道她頭上的淤血會隨著時間在某一刻消失殆盡。
「嗯。我的記憶回來了。」
她喘著氣,小臉蛋紅紅的。
她什麼都想起來了。從他們兩個第一次見面,到她離開他,去往愛爾蘭。從杰西每天陪著她到處參觀,到對她示愛,把她扣押在房間里,到最後,她逃出之後,以為杰西追來,躲進陰暗的小巷內,然後頭部被敲擊,之後,感到有人在扯她的挎包以及听到腳步聲。
這所有的一切,完全沒有一點遺漏掉,她全部都想了起來。這真的是奇跡。
剛醒來時,因為想到了所有,興奮的她,再也不想睡。于是,就出了房間。去了畫室,最後還來了觀雨房。
「詩雨,我太開心了!」
張開手臂,緊緊的抱住她。狂喜的心情無以言表,他需要發泄。
「鋒,干嘛啦?!」
身子突然又被他騰空抱起,她慌張的抬手勾住他的脖子。
「詩雨,你能恢復記憶,我真的高興。所以,我們要慶祝一下。」
俊臉一低,輕啄了一下她的粉唇。大步走出玻璃房,一路下閣樓的樓梯,沖回房間。當把她再放回到那張大床上,她終于知道,他所謂的慶祝是什麼?!那就是和她盡情的翻雲覆雨。
這一場戰事,又相當激烈。可能是太平盛世太久。好不容易盼來了這樣的戰斗,僅昨晚一夜又怎麼夠呢?!
直到下午兩點,敵我雙方才熄火。累的夠嗆的詩雨被他抱著去了浴室。之後,又打電話讓人把飯菜送上樓。
在房間里用完餐,又再次回到床上。這一次,雖然沒有再繼續剛才的事,但還是親密的摟在一起,半坐在床頭。
「鋒,你今天一整天都不用出去工作嗎?」
她終于冷靜下來。把在愛爾蘭的日子算在內,他已經好多天沒有去工作了吧。
「不去了!明天再去。有助理呢。」
大手摟著她的肩,他現在有妻成事足。工作早就讓他扔在一邊。
「唉,我的畫廊,這麼久都沒有去打理,不知道怎麼樣了。」
她嘆了口氣。現在,她什麼都已經想起來了。自然想到了畫廊。
「詩雨,有一件事,我要告訴你。畫廊已經停業了。你和馮樂的畫,都已經賣的差不多了。沒有新貨源,所以只好停業。」
這是沒有辦法的事。她離開了將近四個月,所以,無法再經營下去了。
「沒有關系。關了也好。我也少了壓力。而且,馮樂他現在和恩慧在一起。他可能以後會去愛爾蘭常住,幫馬克大叔打理珠寶生意。所以,他不可能再回到畫廊了。索性就這樣關掉吧。只是,我以後就沒有工作了,怎麼辦呢?我在家做米蟲好不好?」
以後,她想要畫畫的時候,就提起筆畫畫,當成興趣。偶爾去去畫協開開會。再偶爾把畫拿去參展。她覺得這樣的生活好象也挺不錯。
「當然好。我求之不得。」
伸手捏了一下她圓圓的小鼻頭。她不去畫廊,不用每天出去工作,這是他最開心的事。這樣,她就可以藏在家里,不用被其它男人覬覦。
……
第二天,謝豪鋒一大早就出去工作。
而詩雨先去了一趟畫協辦事處,然後和嚴律齊見了一面,一起吃了頓午餐。
因為,她听謝豪鋒說起過。為了找她,嚴律齊也和他一起去過愛爾蘭,而且還經常和謝豪鋒通電話,相當的關心她。
所有的記憶都已經回來。她又可以坦然的面對他。在她的眼里,他再也不是曾經的烏馬歷,而是她的大哥嚴律齊。
從餐廳出來後,駕駛著白色MINI,她給馮樂打了個電話。告訴他,她現在恢復了記憶。讓他不要再為她擔心。
馮樂想要見她,但她回絕了。她知道,他現在正在蜜運期。和頭一次回Z國的恩慧正玩的開心,她不想要當電燈泡。
對于馮樂的性趣向,她從來沒意見。不管他喜歡張輝還是喜歡恩慧,她都會舉雙手贊成。雖然心底有一點點的疑惑,但是,卻完全支持好朋友的所有決定。她想,現在,馮樂和女孩子戀愛了,最高興的人應該是馮樂的父母吧。
現在離謝豪鋒回家的時間還早。去哪呢?!
她把車開向了商業街,準備去逛逛商場。
找了合適的車位停下車。她漫步在陽光下。昨天下了場細雨,但今天早已又是艷陽天。
如今,已是溫暖的五月天了。
今天並不是雙休日,人行道上來往的行人並不多。
走在路上的她,穿著一套粉色的小短裙,青春亮麗。完美的勾勒著她玲瓏的曲線。披散著如綢的長發,小臉蛋在陽光下美的仿若凝脂。她是那樣的吸引著所有路人的視線。
「詩雨!?」
正當她側著小臉,看著路邊的大商場,在考慮著要不要進去時,她听到了有些熟悉的男音。雖然音色變得有些成熟。可是,真的好象!
她扭過頭,直視前方不遠處。
那里站著一男一女。她的視線全落在男人的身上。
他穿著筆挺的深色西服。俊美成熟,高大挺拔,玉樹臨風。凌洌的眼眸中,透著難言的驚喜與不確定。
詩雨的視線漸漸有些模樣,心中百味雜陳。
他俊到極致的臉龐有了歲月的痕跡。瞧著象是三十六七歲的年紀。這一刻,聰明的她早就已經猜到,如果他真的是‘他!’,那麼,他不可能只有三十六七歲,而至少已有四十二歲了。
她想起了杰西說過的話。那兩幅畫,是他在二十年前無意中得到的。她也想起了,謝豪鋒曾告訴過她,有關嚴律齊的經歷。
為了替摔下懸崖的她報仇,這個男人曾單獨找上還是烏馬歷的嚴律齊,在山頂,他們兩個一直從白天打斗到夜晚。最後兩人雙雙掉入懸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