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倒霉。
人要倒霉,喝口水也塞牙,放屁也砸腳後跟。
妲六芒從陳雪嬌家的屋子出來,因為是黑燈瞎火,他因為摔過跟頭,還是小心翼翼地看著地面,可是,就是一個小坑,他還是崴腳了。
唉呀媽呀。妲六芒一跤摔倒在地上,也許是心不在焉,也許是慌不擇路,急急忙忙,真是斯文死地。
陳雪嬌慌慌張張過來,要拉妲六芒起來。
妲六芒是有急救常識的人,說,別著急,看看是不是骨折?我自己先活動一下,我怎麼這麼倒霉?你們家院子怎麼坑坑窪窪的,也鋪墊?領導干部來你們家搞安全視察工作,怎麼還讓領導受傷?
陳雪嬌說,對不起,這里沒有別人,你說這些有什麼用?
妲六芒活動一下腿腳,感到沒有骨折,沒有骨折就好,此時,他也沒有更大的希望了,臉上的傷疤還沒有好,腳上又增加了傷,這次來**山的代價太大了,雖然玩兒了女人,可是,自己也付出慘重的代價。
難道這個**山村是我的克星?不歡迎我這個鄉長蒞臨指導?他媽的,他姥姥的,我下次,我再也不來這個鬼地方了。
妲六芒撫模著自己的臉,暗暗發誓。
陳雪嬌很是溫柔地問道,怎麼樣?你自己你能夠起來嗎?
你拉我一下,沒有事。
妲六芒站起來,只是腿有些瘸,不敢用力,影響領導干部形象了。
妲六芒十分後悔來陳雪嬌家,可是,此時又不好意思說出來,跟人家睡了,還說什麼呀?得便宜賣乖?
妲六芒一瘸一拐,對陳雪嬌說,你回去吧,我自己能走,我能行,你的事,我記住了,你等我電話吧。
陳雪嬌看著鄉長嚴肅的樣子,點點頭,說,我一定要盡快修好路面,迎接領導的下一次檢查。
妲六芒想說,沒有下次了,但是,話到嘴邊,又沒有說出口,只是用鼻子哼一聲。
陳雪嬌脈脈含情地站在院子里,跟一個禮儀小姐一樣,雙手握在一起,筆挺地站著,目送妲六芒走出她們家的院子。
妲六芒一瘸一拐,穿街走巷,慢騰騰向村委會走去。
他走不遠,就看見前面有手電筒在晃動,還有人大聲說話,鄉長,前面的人是妲鄉長嗎?我是全寶藍!
是我,妲六芒沒好氣地說道。
接駕來遲,請恕罪。
胡說八道!開什麼國際玩笑?妲六芒一肚子氣,正好沒有地方發泄,就對著恭恭敬敬的全寶藍發火。
《百喻經》里就有一個故事,一個不信佛的人過河,把一個很大的佛像木頭放在河上,踩著過河,一個信佛的人看見,恭恭敬敬把佛像立起來,扛到大殿,要求佛懲罰這個不敬的人。佛說,他不怕我,也不敬我,我懲罰他有什麼用?如果懲罰,我應該懲罰你,你為什麼不好好照看我?
全寶藍驚訝地看著妲六芒,問道,鄉長,你怎麼了?腳受傷了?
沒什麼大不了的,沒有骨折,崴腳了。為了**山老百姓的安全,我受一點兒傷沒有關系,只要狼沒有傷到人,我的放心了。
全寶藍感激涕零,幾乎要哭了,抽抽搭搭地說道,鄉長,你為了我們村老百姓的安全,身先士卒,率先垂範,鞠躬盡瘁,費盡心血,甚至不顧自己的安危,我們老百姓怎麼感謝您這樣的好領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