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攻臣受-絕色男後 V078 無毒,你敢打本門主,你完了

作者 ︰ 素顏問花

一時間,天下紛亂,三國皆起動亂,暗示著一場天下大劫即將來臨。

鳳血離開淵都城的當天晚上,岑吟收到了岑霜的信。

此刻羽翊宮寢殿內,華麗的琉璃宮燈火光飄搖,宮殿內層層淺綠色的紗幔微微飄動,岑吟坐在華麗的燈光下,哭得梨花帶雨好不傷心。

「娘娘,不要難過了,岑公子必會平安回來的!」身邊的月璃月影看著岑吟哭得這麼傷心,心里也極為不好受,輕聲勸慰。

岑吟听到這話,不但沒停下哭泣,反而更加傷心地滾出淚來,愧疚哭道︰「爹娘去的那年,哥才十五歲,身為岑家長子,要擔起整個岑家的重擔。

又因為太上皇的恩寵,一邊努力提升自身修為的同時,還對我這個妹妹關切愛護有加,他位立百官之首,外要造福百姓,內還要為我的婚姻大事操心,而我卻絲毫不知他的辛苦與繁忙,總是抱怨他沒有過多的時間陪我。

哥每次面對我的抱怨都是輕輕地嘆口氣,然後揉揉我的頭,不說話。現在我才知道那時候哥有多堅難。

哥邊境戰敗,我無能為他解憂,還連累他差點被砍頭,甚至為了鳳血恨過他怨過他,我不配做他的妹妹,不配擁有他的寵愛!

如今他去尋找他的身生父親了,還不忘提醒我保護好自己!字里行間都透著他對我的擔擾與心疼,而我卻不能為他做任何事,連為岑家平反這種小事都做不到,我不配做岑家的女兒,不配做他的妹妹,我要這滿身榮華富貴又有何用?」

此刻岑吟的心滿是無助,她只有月璃月影可以說,所以她將這些日子以來的壓抑都吐了出來!

「娘娘……」月璃月影同時喚道,卻又不知該說什麼來勸岑吟,听到岑吟的這些話,她們倆心底也心疼起岑霜來,哽咽了半響,月璃道︰「娘娘,岑公子是英雄!」

岑吟抬起淚眸看向月璃︰「你說什麼?」

「岑公子是英雄,是鳳淵百姓心中的英雄,亦是奴婢們心中的英雄!」月璃真心道。

月影也重重地點了點頭,眸中盡寫著對岑霜的欽慕。

岑吟擦了把眼淚,眸中閃亮道︰「沒錯,哥是英雄,無論別人如何看他,他都是我心中的英雄,我該堅強起來,而不是懦弱地讓再他擔心!我要為他報仇,那些害過他的人,我都不會放過!」

「嗯!」月璃月影二人拼命點頭,只要娘娘振作起來,無論她要做什麼她們都支持她!

「那我們去看看太上皇!」岑吟站起身狠狠道。

「是!」月璃月影二人趕緊扶起他往囚禁鳳藍帝的梧宮而去。

梧宮是宮中囚禁犯錯妃嬪的地方,冷清蕭條形同冷宮。

鳳轔軒登基後便把鳳藍帝和太皇太後囚禁在了里面,因為兩人登基時幫了自己,鳳轔軒良心發現,倒也派了幾個宮人來伺候他們。

「滾出去,朕不是太上皇,朕是皇帝,是皇帝,再叫朕太上皇,朕殺了你們!」

岑吟走到梧宮宮門口,便听到里面傳來鳳藍帝的怒吼聲,然後是瓷器摔在地上的破碎聲。

那幾名被鳳藍帝吼了的宮人先後沖出殿門來,正巧撞向岑吟,差點就撞到了岑吟的肚子上,還好月璃月影機靈,快速沖到岑吟面前擋住了宮人。

月璃月影怒吼一聲︰「大膽,若是傷了娘娘,你們有幾個腦袋砍?」

宮人見是皇後來了,趕緊匍匐在地,驚恐道︰「皇後娘娘恕罪,皇後娘娘饒命!」

岑吟不想與她們計較,不耐煩道︰「你們退下吧!」

宮人一听的皇後不降罪他們,趕緊磕頭謝恩,站起身退了下去。

月璃月影狠狠瞪了那些不知死活的宮人一眼,扶起岑吟繼續往里面走。

冷宮果然是冷清,門口連個燈籠都沒點,到處破爛不堪,岑吟一路走進去都是擰著眉頭的。

進到前殿,便看到太皇太後坐在那里,臉上很平靜,看不出怒氣亦看不出哀傷,似乎內殿里鳳藍帝的怒吼與她無關,抑或是,她已經習慣了鳳藍帝的吼聲。

岑吟只是在登基那日與太皇太後有過一面之緣,常听劉葉兒說起,太皇太後對她是極好的,若有機會一定要把太皇太後救出去,但最近邊境戰事吃緊,鳳轔軒忙得焦頭爛額,便一直沒找到機會開口。

岑吟與太皇太後並無過節,且看在她曾對劉葉兒愛護有加的份上,心中對她恭敬了幾分,走到她面前,按禮福身一拜道︰「孫兒媳給太皇太後請安!」

太皇太後正在走神,忽然听到岑吟的聲音,回過神來看去,不由得一驚︰「你是趙凝?」

岑吟搖頭︰「趙凝是孫兒媳的娘親!」

太皇太後這才醒悟,趙凝已死了三年多了,眼前的美人明顯比趙凝年輕許多,怎麼會是趙凝呢,只不過長得與趙凝極象而已。

「原來是皇後,你起來吧!」太皇太後拼退心中的驚訝,朝岑吟揚手讓她起身。

「多謝太皇太後!」岑吟依言起身,見太皇太後坐在那里,一把年紀了,身邊連個貼心的人都沒有,身影無比淒涼!

她也曾是後宮呼風喚雨之人,從皇後到太後,多少年風雨中走過,卻不曾想,到了晚年,竟遭如此變故,如今身影孤獨,只能在這冷宮日日听鳳藍帝的怒罵聲,是件多可悲的事。

岑吟徒然覺得,世上的風光虛榮都不過是幻影,就像是七彩泡沫,破了就什麼都沒了,人生苦短若不能按自己的心思活著,百年之後,便會遺憾終生。

她在想,太皇太後現在是不是在後悔呢?

「太皇太後只身一人在冷宮多有不便,孫兒媳還是求皇上接太皇太後出去頤養天年吧!」岑吟心中一軟道。

太皇太後先是驚訝,然後笑了笑搖頭︰「我這把年紀了,在哪里都是這樣過,半截黃土埋身的人了,也不想計較那麼多了。」

太皇太後語氣中頗有絕望和無可奈何的味道,又似是看透了一切。吃了這麼多年經念了這麼多年佛,終是有些悟性的。

她竟然自稱我而不是本宮,這多少讓岑吟覺得詫異。

岑吟又道︰「母後一直念著皇祖母,不如讓母後多陪陪著皇祖母,人多些也熱鬧,心中就沒有那麼悲苦了!」

太皇太後大驚︰「你叫我什麼?」

「皇祖母!」岑吟答。

太皇太後半天沒說出話來,沉了片刻終于道︰「你果真像極了你母親,你母親也是這般善良謙恭的女子,卻是一生太多波折,你比你兄長要幸運些,可以在宮中享盡榮華,你兄長的命運倒是像你母親,那般曲折多難啊!」

想到沒有及時回來救下岑家,她的心就有愧,她當年就不該任由皇上胡來,太放縱華妃了,以至于岑家一門衰敗。

岑吟並不覺得自己有多幸運,反而很羨慕岑霜可以在宮外自由自在,而自己卻被困在這個籠子里,每天都面對著同樣的人。

太皇太後嘆了口氣,又道︰「你的好意我心領了,葉兒也曾說過要接我出宮,我拒絕了,我這把年紀的人了,出去又能怎麼樣?而且我不放心皇兒,我還是在這里守著他安心些,孩子是娘身上掉下來的肉,孩子卻不知道娘有多疼這塊肉,鳳轔軒如此對我兒,將來有一日,必自食惡果,天理循環,上天不會放過一個壞人,亦不會錯害一個好人的!」

岑吟听得頗有感觸,他不知道別人為鳳轔軒生的孩子會不會如此對鳳轔軒,但她知道,她肚子里這個是必會的,只要他一懂事,她便會告訴他,是誰害了他的外祖父母和舅舅還有他的娘,讓他深深記住這個仇恨!

岑吟深吸了口氣,上天不會放過一個壞人,亦不會錯害一個好人嗎?如果這輩子能待在鳳血和哥的身邊,即使只有短暫的幾天,她也甘心了!那她受的這些苦,她也認了!

她突然覺得有些累了,也不想去找鳳藍帝算賬,也許鳳藍帝上輩子還是做了好事的,所以上天賜了一個這麼好的母親給他!

她拜別了太皇太後,出了梧宮,徑直回了羽翊宮。

回到羽翊宮,岑吟梳洗過後,正要睡下,突然想起岑霜的信,她要把信放在鳳血送她的手飾盒中,這樣哥和鳳血都陪在她身邊了,她並沒有叫月璃月影進來,而是自己下了床去找,誰知找遍了整個寢宮都沒找到岑霜的信,她不由得緊張起來,信被她弄丟了?

「月璃月影,快進來!」岑吟對著門外大喊。

「娘娘,怎麼了?」月璃月影趕緊沖進殿中來,緊張問道。

「哥給我的信呢?怎麼不見了?」岑吟邊找邊問。

「不是放在梳妝台上面用粉盒壓著的嗎?」月璃走到梳妝台前,拿開盒子,下面沒有了信?她大驚︰「娘娘,信不見了!」

「趕緊讓人都進來找,一定要找到信!」岑吟臉色暗沉急道。

哥好不容易給她寫了封信,怎麼能丟了呢?

月影立即出門叫人,卻撞向正朝門外進來的鳳轔軒,月影嚇了一跳,不經意看到鳳轔軒手中正拿著岑吟的那封信。

「皇、皇上!」月影驚魂未定地輕喊了一聲。

鳳轔軒不看她,徑直走進寢宮,看著岑吟在四處找著什麼,不由得怒道︰「不用找了,信在朕這里!」

听到鳳轔軒的聲音,岑吟趕緊起身看去,見他手中果然拿著她的信,趕緊向前伸手到鳳轔軒面前道︰「給我!」

「給你?」鳳轔軒怒道︰「你怕了,信中有你的秘密是不是?」

岑吟一頭霧水,什麼秘密?不過是哥叮囑她的一些話而已!這些話對鳳轔軒根本沒用,但是她的寶貝!

「朕現在才知道,原來你肚中的孩子不是朕的,而是鳳血的,你個賤人!」鳳轔軒沖向前,揚手準備打岑吟!

岑吟眉頭猛地蹙緊,看向鳳轔軒要落下來的巴掌,忽然冷笑。

鳳轔軒見得岑吟嘴角的笑意,動手一頓,看向她。

岑吟冷若冰寒地罵道︰「鳳轔軒,你真是白痴!」

鳳轔軒頓在空中的巴掌一抖,怒吼︰「你罵朕?」

「罵你還是輕的,若我打得過你,我一定殺了你!」岑吟亦怒極大聲道。

「你這話什麼意思?你給朕說清楚!」鳳轔軒放下拳頭︰「這信中內容寫得清清楚楚,在朕封你為太子妃的前日,你出宮找了鳳血,與鳳血在房中暗通款曲,你敢不承認?」

岑吟眸光一聚,射向鳳轔軒手中的信。

鳳轔軒將信塞到岑吟手中,負手轉過身去,肩膀氣得抖動。

岑吟折開信一看,里面的字跡是岑霜的,信的內容卻完全變了,原來是有人偷了她的信來陷害她,真是可笑之極!

岑吟冷笑︰「呵呵!」

鳳轔軒听著這笑意背脊發寒,轉過身來問︰「你笑什麼?證據確鑿,難道你還不承認?」

岑吟將信往桌上一甩,怒道︰「鳳轔軒你這個皇帝做得是越來越昏庸了,在嫁你前日,我已被確認有一個月的身孕,我如何與鳳血暗通款曲?且那日我根本沒去鳳臨門,只去了紫金山奏了一曲與我哥告別,這封信不過是我哥寫給我的家常信,聰明人一眼便看出來這是陷害,你卻信了這麼膚淺的詭計,你真是聖明啊!」

鳳轔軒一愣,確實如岑吟所說,岑吟是得知有孕才封的妃,他近日是忙昏了頭,一看到這封信里的內容就氣瘋了,又看到是岑霜的筆跡便沒多想,心里就肯定岑吟肚中的孩子是鳳血的,誰讓岑吟每天心里念著的都是鳳血,這也不能怪他誤會!

他心頭不服氣道︰「即使如此,先前你從宮中出去,在鳳臨門住了幾日,說不定在那幾夜你與鳳血便種下孽種!」

岑吟听到鳳轔軒這話,不由得大笑起來︰「哈哈哈,鳳轔軒,你果然沒有讓我失望,很不錯,好,我承認,我肚中的孩子是鳳血的,你殺了我啊,連孩子一起殺了,快啊!」

岑吟朝鳳轔軒逼近,眸中噬血。

鳳轔軒看著岑吟眸中的狠光嚇得步步後退,一直退到了殿門口,鳳轔軒撞到了門檻上,差點摔了一跤,他猛地驚醒,抓住岑吟,怒道︰「你瘋了!」

「是,我是瘋了,自從你奪了我的清白後,我便不再是以前的岑吟,是你親手殺了她,你是殺人凶手!」岑吟怒吼道。

「瘋子!」鳳轔軒驚叫一聲,放開岑吟,跑了出去。

看到鳳轔軒狼狽的身影,岑吟笑了,鳳轔軒,你就是這點出息!

「娘娘!」月璃月離跑過來扶住岑吟。

「去查,是誰造了這封假信,查出來,本宮饒不了她!」岑吟眸中盡是殺氣道。

「是!」月璃月影趕緊把岑吟扶到床上,讓她睡下,然後拿著信出了寢宮。

翌日。

天剛大亮,月璃月影便進了岑吟的寢宮,岑吟正好睡醒,從床上起來,見到二人,立即問︰「可查到昨晚之事是何人所為?」

月璃答︰「查不到信是何人所模仿的,但奴婢打听到昨晚上柔妃去見了皇上,然後皇上便來了羽翊宮!」

「柔妃!」岑吟握拳,本宮要你吃不了兜著走,她對月璃道︰「把信交給太後娘娘,讓太後娘娘為本宮做主!」

「是!」月璃出了門。

月影過來幫岑吟梳妝。

過了半個時辰,岑吟剛吃完早點,月璃便回來了,臉上掛著欣喜的笑容,看到岑吟恭敬一拜道︰「娘娘,柔妃被打了三十大板,打得開了花,現在估計連床都下不來了呢!」

岑吟勾嘴一笑︰「是嗎?宮中仗刑何其嚴峻,普通宮人二十大板已經打得下不來床,更何況是柔妃那小身板,嘖嘖,太後娘娘果然執法嚴明!」

這事本就是柔妃的錯,就算鳳轔軒知道是她讓太後打的柔妃,也不敢把她怎麼樣,更何況信是柔妃給鳳轔軒的,太後這邊打了柔妃,鳳轔軒那邊柔妃也是難逃罪責!

柔妃啊,你自求多福吧!

「是啊,奴婢看到太後娘娘執的刑,打得那個痛快,柔妃叫得像殺豬般,可難听了!」月璃興奮道。

「太後可有話對本宮說?」岑吟喝著參茶問。

「太皇娘娘讓奴婢告訴皇後娘娘,以後有事盡管告訴她,不必客氣!」月璃笑道。

岑吟點頭︰「嗯,太後倒也疼本宮,本宮有些累,再去躺會!」岑吟放下茶杯,起身道。昨晚被鳳轔軒一鬧,她整晚都沒睡安穩。

月璃月影趕緊扶住岑吟往寢宮而去,邊走月璃邊道︰「奴婢走的時候,听太後娘娘說要去天牢!」

「哦?太後果真是一刻也閑不住,去庫房挑些上好的人參,給太後送去,別忙壞了身子!」華妃,你又有苦受了,本宮真的期待你能堅持多久呢!

「是!」月璃月影應道,扶著岑吟進了寢宮。

——帝攻臣受-絕色男後——

上月國處于鳳淵的西北方向,比出雲國要遠上兩天的路程,鳳血追了三天後,仍舊沒追到岑霜,沒有內力的他,身子要比以前弱些,沒日沒夜跑了三天後,明顯體力有些不支,但他仍舊堅持追上去。

第六天,已到了上月國邊境的一個小鎮上,還有一日路程便可進入上月國都城,他仍舊沒追上岑霜。

「門主,你臉色不好,先在此休息一下吃點東西再進城吧!」司徒秀見鳳血臉色蒼白,關切道。

鳳血點頭,領著四人坐到一家茶館里,點了點小吃和一壺茶,慢慢休息恢復一力。

正吃著,听到一陣風聲飛過,鳳血猛地抬頭朝風聲的地方望去,見無毒正鬼鬼祟祟地在一家藥店前張望。

鳳血眸中閃過銳利,起身快速朝無毒而去。

司徒秀四人看去,發現鳳血發現無毒了,也趕緊起身跟了上去。

無毒感到有人朝他而來,未轉頭便一掌打去,鳳血沒有內力,本能地側身一躲,卻不及無毒快,無毒一常打在鳳血胸口上。

鳳血硬生生吃了一掌,胸口痛裂般,猛地吐出一口血來,指著無毒道︰「無毒,你敢打本門主,你完了!」然後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覺!

無毒見是鳳血,眉頭一擰,趕緊扶住就要倒地的鳳血,一張臉黑沉如炭。

「門主!」司徒秀大驚,齊聲痛喊一聲,趕緊沖了過去。

——帝攻臣受-絕色男後——

岑霜在這日到達了上月國的都城。

月淺算好了時間在城門口等他,只身一人騎在高頭大馬上,身上不再穿著白衣,而是穿了一身竹青色青衫,整個人多了份成熟和睿智。

岑霜滿身疲憊駕馬向前,看向月淺,闊別幾月,月淺果真與以前不同了,有幾分帝王的架勢了。

「岑霜,沒想到你不但是個孝徒還是個孝子,真令本太子佩服!」月淺仰頭笑到,語氣中卻沒听出絲毫敬意。

本太子?

听到月淺的自稱,岑霜便知道月淺逼宮未成,想必打著和像雲初一樣的主意,想拿他來要挾月華帝。

岑霜不理月淺的話,問道︰「月落呢?」

月淺極為驚訝︰「你不關心你老子,卻關心害過你的師傅,你倒是挺特別啊!」

岑霜不語,他這次前來,並不是要認爹,也不想管上月國的事,而是想讓月落親口告訴他,他是不是他的兒子。

如果是,月落曾經害他成為鳳淵的罪人,那這段父子之情便由此而斷了,如果不是,那更好,以前的師徒情份他也算報了,他們兩不相欠!

「想見月落嗎?跟本太子走吧!」月淺見岑霜不答話,自顧自說道。

風華向前︰「主人,小心有詐!」

岑霜不出聲,沉思了片刻,對月淺道︰「請帶路!」

「哈哈哈,果然有種!」月淺大笑著調轉馬頭而去。

岑霜駕馬跟上,風華四人還想再說什麼,卻沒再說,亦跟上去。

月淺一路帶著岑霜進了上月國的皇宮,由于鳳淵上月出雲三國鄰里相近,風俗習慣倒也相差不大,連皇宮也沒有什麼不一樣的,同樣是重重宮圍,層層深鎖,一進去就讓人覺得有些壓抑感。

「你先休息一下,等本太子安排月落來見你!」月淺丟下一句話轉身就走了。

風華四人覺得甚是奇怪,這月淺讓主人來上月國是讓他來上月國住著的?

岑霜此刻顧不得那麼多,他很疲累,只想睡一覺起來再來理清這些事情。

誰知這一覺卻睡到了第二天的早上,岑霜一股腦從床上跳起來,打開門出去,發現門口守了一大群待衛,應該是月淺的人,而風華四人不知去向。

見岑霜出來,待衛趕緊攔住岑霜道︰「太子殿下吩咐過,岑公子暫時不能離開房間!」

「我的手下呢?他們去哪了?」岑霜擔心問。

「岑公子放心,太子殿下只是將你與他們四人分開了,他們沒事!」待衛還算恭敬,大概是知道了岑霜的身份。

岑霜放下心來,再問︰「月淺這是想要做什麼?將我軟禁?」

待衛恭敬有禮道︰「岑公子請放心,太子殿下說了,他只是想拿回屬于他的東西,事成之後,不會對你怎麼樣的!」

「他的東西,你說的是皇位?」岑霜微驚問道。

「太子殿下沒說,我們做奴才的也不敢問,岑公子等著便是!」說罷將門重新關上。

岑霜退回房中,坐下來靜靜地閉目思考。

月淺雖然生性傲慢,卻不見得是心狠手辣之人,且這些年來,月華帝對他寵愛有加,就算月華帝為了自己要廢了他的太子之位,月淺也只是一時氣憤而已,不會做出殺父奪位之事來,若他生性殘忍,哪還用大費周章把自己引過來,直接殺了月華帝奪了皇位便大兵壓境鳳淵城!

如此說來,月淺只是想拿他來威脅月華帝交出皇位了!

可是月落為何沒有消息,難道還有什麼他沒想到的事?

「把岑霜帶出來!」岑霜正想著,門外想起了一個太監的聲音,岑霜起身,走到門口,正巧門被打開,那個太監看到岑霜後,被岑霜的容貌一驚,陰陽怪氣道︰「岑公子,太子殿下請你去金鑾殿!」

金鑾殿?難道要拿他當眾威脅月華帝?

岑霜不語,徑直出了房門,太監眸中一沉跟了上去,領著岑霜往金鑾殿而去。

到了金鑾殿見得滿朝文武百官候立朝堂,月華帝穩坐龍位之上,月淺恭敬立在旁邊,這架勢哪像是要逼宮?

岑霜極為不解,慢慢走向殿中,感到殿內氣氛異常詭異。

月華帝見到岑霜進殿那一刻,眸中便射出亮光來,時不時看向月淺,眸中帶著贊賞。淺兒果然有辦法,霜兒是個吃軟不吃硬的人,心中還是有他這個父親的,否則不會听到淺兒要殺他就馬不停蹄地趕了過來。

月淺更是傲氣地站在那里,滿臉的得意,待岑霜走近了,大聲道︰「各位大人看到了嗎?這就是父皇遺落在外的皇子,今天是我們兄弟團聚,是他們父子相認的好日子!」

什麼?兄弟團聚?父子相認?他們不是要逼宮嗎?怎麼會?

岑霜似乎知道了,原來這是月華帝父子的詭計,目的是引他來上月國認祖歸宗,可他根本不是月華帝的兒子,他是不會認月華帝的!

岑霜不語,月落不在,就算他說出來,亦不會有人信。

「皇兒,十八年了,朕終于把你盼回來了!來,快到朕身邊來!」月華帝激動得差點落下淚來!

岑霜仍舊倨傲而立,不語也不動,滿身風華清貴無雙。

月淺又道︰「皇弟,你也別生氣了,父皇當年是不知道你是他的兒子,本太子也不知道我們是兄弟,先前多有得罪,本太子先給你道歉了!」

道歉?

月淺沒毛病?知道他是月華帝的兒子不但沒生氣沒咆哮,反而要認他和他稱兄道弟?他在打什麼主意?

岑霜緊盯著月淺,想看透他的心思,卻只見得月淺滿眸的笑意!

月淺又說話了︰「父皇說了,只要你回來,就封你為王,等本太子登基,亦許你封地!我和父皇一定會將這些年對你的虧欠補償給你的!」

原來如此!

岑霜終于知道了,原來是月華帝答應不廢月淺的太子之位,仍舊把皇位傳給月淺,所以月淺才大度地接受他這個弟弟!

月華帝從鳳淵走的時候說過,要封他為太子,才兩個月就改了初衷,想必月淺為這事鬧得很凶,月華帝不想看到父子兄弟相殘所以才妥協了。

否則以月淺的脾氣,怎麼會坦然接受他?

月淺說完看向月華帝問︰「父皇你說兒臣說得對嗎?」

月華帝訕訕一笑,輕咳了一聲道︰「太子所說有理,霜兒是朕的皇子,朕一定不會虧待你的,今日難得我們父子相認,宣旨!」

月華帝心頭誹謗,如果朕不同意,你得殺了霜兒,朕能不答應嗎?手心手背都是肉,朕哪個都舍不得,既然你那麼想當皇帝,朕就讓你當,看你有沒有能力做好這皇帝!

太監拿著聖旨向前念道︰「奉天承運,皇帝召曰,朕之皇子岑霜遺落鳳淵國十八年,朕心甚痛,今日終尋得喜歸,舉國歡慶,朕深感愧疚于皇兒,今特召告天下,認其歸宗,封為王爺,賜號靜,可居皇宮陪伴朕,不必出宮,欽此!」

殿中百官開始議論紛紛起來,自古以來,皇子封王之後,都得出宮賜府,而靜王卻可以不用出宮,當真是得皇上的心,如此看到太子殿下的皇位還是有威脅啊!

月淺亦沉了臉,住在皇宮,那不是……

他眸中射出狠光來,岑霜你若敢奪本太子的皇位,本太子一定不會放過你,不管你是本太子的皇兄還是皇弟!

岑霜听後眸中閃過一絲復雜,心底沉思。

月華帝見岑霜站在那里,並未向前接旨,不由得輕咳一聲道︰「霜兒,快接旨啊!」

岑霜抬起眸子,堅定道︰「我不是你的兒子,所以這旨我不會接!」

滿殿嘩然。

各人議論紛起。

月華帝擰眉,難道他還在賭氣?還在怪他這麼對年對他們母子不聞不問,他這不是不知道凝兒懷了他的兒子嗎?若知道怎麼會讓他們母子在鳳淵待了這些年?

按理說,岑霜能來上月國,便證明他默認了這個父親,不想他死所以前來救他,可是岑霜卻當殿拒絕認他這個父親,看他的樣子又不像是在賭氣,他到底是何意?

「皇兒,不要再賭氣了,父皇說了,會彌補你的!也會將你娘的遺骸運回上月國,以貴妃身份下葬在皇陵,你是上月國明正言順的皇子!」月華帝寵溺道。

「我說的是事實,我不是你的兒子!」岑霜再道。

「那你是誰的兒子?」月華帝佯裝生氣了道。

岑霜在想,要不要說。

「他是臣的兒子!」月落的聲音在殿外響起,聲音不大,卻給人一種威震四方之感!

什麼?!

月華帝大驚,月淺也擰了眉,滿朝文武亦驚得愣住。

「月落,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月華帝指著慢慢朝殿外走進來的月落大叫。

滿朝文武亦看向那個一身雪白的男子,他背脊挺進地進了殿來,眉間那顆美人痣顯得他更加風華絕代!

月落走到岑霜身邊停住,兩名身著白衣的絕美男子,站在一起,竟是那麼相像,如果說他們不是父子都沒有人信!

月落並不理月華帝,而是緊緊看著岑霜,似用了很大的勇氣道︰「霜兒,我才是你的親生父親!」

這些日子,上月國動亂,看到月華帝為了月淺和霜兒的事鬧得心力交瘁,但月華帝臉上卻洋溢著幸福,那是對失而復得的兒子馬上就要回到身邊而感到的幸福。

而他,明知道霜兒是他的兒子,卻不能告訴認他,這麼多年了,他雖然看著霜兒長大,卻只能听他叫聲師傅,眼看著霜兒叫岑待郎爹,他心里是難受的。

凝兒還活著的時候,每次霜兒叫岑待郎爹,凝兒都會深情地望著他,而他卻只能瞥開頭,無視凝兒的期盼,以至于三年前,凝兒死去,他都沒有圓了她的心願,娶她為妻。

他知道他是個不負責任的男人,讓凝兒有了孩子,卻不能擔負起這個責任,即使是有苦衷,他也對不起凝兒母子。

這些天,他終于想通了,他已經失去了凝兒,他不能再失去霜兒,他不能再讓他叫別人爹,而一直怨恨著自己。

所以即使他要承受萬般折磨,他亦要認霜兒這個兒子,哪怕听他叫一聲爹也值了!

「我知道!」岑霜無波無瀾地答。

看到岑霜淡漠的神情,月落心頭猛地一痛︰「當初月淺要殺你,我不得已才向月華帝撒謊,說你是他的兒子,我是為了救你!」月淺解釋道。

滿殿官員宮人大驚!

月落竟然騙了月華帝?!

岑霜微怔,半響答︰「是何原因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毀了我五十萬大軍,害得我岑家落敗!」

月華帝大怒︰「月落,你可知道你在說什麼?你這是犯了欺君之罪,是要殺頭的,而且你要注意你的身份!否則你要遭受你族人的唾棄,受百刑之苦,你就不怕死!」

月落看向月華帝,堅定道︰「回皇上,死有何懼!臣當年本就是該死之人,得凝兒救回一命所以才苟活至今,這些年來,若不是為了我族那幾千條人命,月落早就隨凝兒去了,凝兒本該是我的妻子,可我卻親手將她推給了別人,這些年我心里的痛無人知曉!如今霜兒十八歲了,他已經叫了別人十八年的爹,我才是他的親生父親,他該叫爹的人是我!」

「朕這些年一直救助你毋落族,你答應過朕要在上月國為臣二十年,如今才過去十九年,你就想反悔不成?」月華帝怒吼道。

「微臣還願為皇上效力,但霜兒我亦是要認的!」月落看向岑霜道︰「霜兒,你願意認爹嗎?」

岑霜零零碎碎地听著這兩人說,大概听懂了些,原來他猜得沒錯他是月落的兒子,而當年娘救了月落,然後有了他,但月落卻有苦衷不能娶娘,否則要受百刑之苦,所以將娘推給了別人,月落的什麼毋落族被上月國救助著,不得不听命上月國,為臣二十年。

岑霜問月落︰「你為什麼不能娶娘?」他現在就想知道,月落為何不能娶娘親?

「因為毋落國習俗,族長不能娶妻生子,以防族長之位被久佔!」月落答。

這是什麼習俗?這麼不近人情!

岑霜又問︰「毋落族在哪,有多少人,為什麼要受上月國救助?」

月淺答︰「毋落族在上月國西方向的一座小島上,本來是個很大的部落,卻因一場瘟疫,死傷過半,如今只幾千人,因為當年瘟疫肆行,只有上月國皇室的百靈草可救,所以我在染上瘟疫的情況下出了島,前往上月國求借百靈草。

結果半路暈倒,被你娘所救,那時你娘名氣眾所周知,我得知她就是名動天下的才女趙凝時,深深被她吸引。

到了上月國,皇上答應救我毋落族,卻讓我為臣二十年為條件,我毫不猶豫地答應了,拿到百靈草救了族人後,我去了趟鳳淵見我的好友,再次與你娘不期而遇,我們深陷不可自拔,然後就有了你,但族規所制,我不能娶你娘,于是將你娘托付給了我的好友,然後來了上月國為臣!」

「你的好友就是我爹!」岑霜問。

「是!」月落點頭︰「我把與你娘的事告知了他,他慷慨地保證,一定會好好照顧你們母子,讓我放心,你娘見我絕情地將她推給了別人,一怒之下答應嫁給了你爹!過了幾年,我接到你娘的信,讓我去鳳淵看你,你娘說,就算不能認我這個爹,能做你師傅也成,我便成了你的師傅!」

岑霜靜靜听完,覺得可笑之極!

什麼族規?什麼責任?都是借口!

若真的愛娘親,會將她親手推給自己的好友?

會這麼絕情不認他們母子?

借口,都是借口!他不過是舍不下他的族長之位和他在上月國的權位!

「月落,以前我敬你是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如今才知道,原來你是個無比懦弱的男人,明明拋棄了我娘卻還找了這麼一大堆冠冕堂皇的理由來,我娘臨死前還念著你的名字,我想她這輩子的遺憾就是你沒有娶她,她是名動天下的才女,卻栽到了你的手上,遺憾了一生,你不配做我爹!」岑霜陰冷冰寒道。

月落心痛如絞︰「霜兒,我知道我愧對你們母子,不配做你的爹,但我們始終是父子啊!」月落不再有往日的平靜,眉頭緊緊擰著,滿臉的痛色。

「我寧願是岑家的兒子!」岑霜冷道。

月落張了張嘴還想說什麼,卻見岑霜臉上盡是恨意,無聲地閉了嘴。

月華帝怒極,原來岑霜不是他的兒子,月落竟然利用他,只是為了從淺兒手中救走岑霜,豈有此理,豈有此理!

他額上青筋暴現,指著月落怒道︰「大膽月落,竟欺瞞了朕這麼久,將朕玩弄于鼓掌之中,讓朕成為天下人的笑柄,朕對你毋落國族不薄,二十年來一直讓你的族人過著豐衣足食的生活,亦讓你掌上月國大權,你卻以怨報德,你對得起朕嗎?」

月落低頭︰「臣有罪!」

「你以為一聲有罪就可以勾銷一切?」月華帝氣極,朝殿外喊道︰「來人,將這對無恥的父子給朕抓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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