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謀天下 038 死心眼的,他要反攻

作者 ︰ 宸彥姬

天沉,黃昏雨連連,將暮色也一同帶來,漫天陰霾,如同他此刻的心。

那日在藏靈山莊劍冢,突如其來的爆炸使得大地震顫,腳下的墊腳石塊亦是跟著簌簌朝下急速墜落,沒入滾燙的岩漿中什麼浪子也翻不起來。五個人戰戰巍巍地抓著能穩住身形的山壁,赫連倩慍怒出聲︰「丁勇,這就是你藏靈山莊下請帖邀我們來此的目的?」

轟然坍塌的山壁如被刀削直下,狠狠地撞擊在他們站腳的大石頭上,劇烈的撞擊讓整塊橫亙在兩塊獨山中央的大石下陷了幾分。縱身飛起落在一處巨石上,他們穿越過來的那座山若爛土般塌陷下去,就是先前踏腳的地方也跟著掉下去,入目來一片翻滾紅浪開始在四面延伸開去,隱約地看見了最先的那座圓台,正以徐徐的速度下墜。

腳下這一方宛若一座獨立的高峰,還沒有陷落,四下全是流淌的岩漿。強烈的視覺沖擊下,那灼人的熱浪更盛。盤坐在地上的丁勇忽然站起來,伸手朝懸浮在半空中的藏寶圖就是一擊,一道白光在眼前劃過,裝著藏寶圖的木盒也如下墜的石頭般落下去。

「藏靈山莊本無意卷入這場是非之中,可天不遂人願。下請帖邀請你們來的不是我藏靈山莊,而是想要你們命的人,可憐我莊內無數江湖同道也要一起遭殃。」丁勇滿目痛色,兀自搖著頭,望向他們。「我還以為你們再怎麼樣也有些警覺,可終究是太高看你們了,為了藏寶圖早已經忘乎所以,根本發現不了這是人家設下的套。」

這一聲聲低嘲的聲討在亂石橫飛中好似歇斯底里的嘶吼,五人也沒空心思復雜了,若不趕緊出去,就只能被活埋在里面,亦或是跌入岩漿中成為一堆熟肉。赫連燼和司空玨飛快竄上前來,一人拽住他一直胳膊逼問道︰「是不是還有別的出口?」

「是。」詫異于他們奇快的反應,丁勇也沒打算隱瞞。「但是你們應該沒機會出去了。」

「廢話!快說!」司空玨寶劍出鞘,森森刀刃已經橫山他的脖子,眉間盡是戾氣。

安陵,好你個安陵,本殿竟這樣被你們隕聖樓耍弄與股掌之中,倘若本殿有幸不死,定向你們隕聖樓討要這筆血債!

「在下從進來就沒想過要活著,即使出去了也不過是成為眾人唾罵的罪人。」丁勇臉色極冷,道︰「十皇子以為拿著劍逼在下,就能知道出口在什麼地方?」

「莊主莫惱,他太心急了,玨在此向莊主賠罪。隕聖樓設計此局,害死太多無辜之人,本王若能出去必然向隕聖樓替他們討回公道。」司空玨優美若華的臉龐上沒有絲毫焦急的神色,松開拱手道。

赫連燼也把手松了,肯定道︰「本王絕不會放過隕聖樓!」

以璇璣之名害他性命,他定要找出那個樓主,將其碎尸萬段方才泄心頭之恨。

「好,請兩位記住你們的話。」丁勇轉過身,在一處平地上一踏,只听梭梭如鐵鏈摩擦的聲音響起,跟著從腳下的所佔深有一尺的地方突然飛出一條鐵索,對面原本空無一物的山壁忽然顫動,一道幾乎和山體融合的石門徐徐敞開。

絕境逢生路,所有人面色都一松,卻見那鐵索已經飛到了石門下的一塊大石頭上,緊緊纏繞住。

「進來的通道已經全被炸毀,這是唯一的同路,要是他們還要繼續炸動,你們就再也沒有出去的機會了。」丁勇一整衣袍盤膝坐好,「再不走,我待會兒控制不住自己,就沒法活了,你們。」

丁勇是被人控制的?顯然易見,可現在不是討論是誰的時候,赫連燼將內力提升飛抵踏著鐵索飛去,因山體在不斷地震動,抽出腰上的軟劍用以平衡身體。逃亡時刻,誰還能顧得上別人,幾乎差不多時刻幾道身影都飛起,朝著山門飛奔而去。

正如丁勇所說,隕聖樓是想要了他們的命,那不知怎麼弄的爆炸接連不斷響起,大地不停地顫動著,石門後的石洞還算寬敞,幾人並排而能行,此刻更是亂石紛飛,如下雨般密密麻麻地砸在人身上,根本來不及去躲閃。好在山洞沒有岔道,否則他們害的費盡心思去尋路。

滿身灰塵石屑,被尖銳石塊砸傷的地方更是冒出殷紅的血來,卻沒人停下來,因為留下的只能是沒有命的死尸。

轟轟——拐過一角,前方直道上一道碩大無比的火球,幾乎跟石洞大小相差不多,滾滾向前而來。飛奔的身子一頓,赫連燼猛然一喝︰「用內力把它打碎!」

其他四人明白了他的企圖,紛紛將內力提升到最高,朝著滾來的火球就是一掌狠狠地擊去。

轟隆巨響,不亞于天雷經過,強烈的沖擊力和熱氣如刀刃般灼燙,在狹小的空間中炸開去,幾個人齊齊給炸飛跌打的石壁之上。漫天飛火,宛若在地域般飛揚上涌,熱烈地燃燒起來。

黑袍給炸的成了掛在身上的破布,露出白皙的肌膚和流血的傷口,渾身如被碾過般全身痛得讓他感覺經脈都錯位了。赫連燼忍著劇痛,費力地站起來,朝著前方的火簾用最快地速度沖過去。空氣中有著燒焦的味道,有布帛也有皮肉、毛發的味道,充斥在狹小的山洞中,刺鼻而讓人作嘔。

亮光!他看見亮光了!赫連燼心中狂喜,如離弦的箭般朝著洞口就沖了出去。眼楮在黑暗中久了,在出去的剎那猛地將雙眸閉上。隔著眼皮,感覺有明亮的光線刺激著眼瞳,赫連燼微微拉開一線眼眸,耳邊輕微的兵器橫來的破空聲,周身戾氣暴漲,雙手手心寒氣成雪,身體飛起一旋,簌簌寒冰凝結的聲音充斥在耳際。

那圍攻上來的十幾人還沒正式跟他過招,就被寒冰所縛,旋而凍成一個個冰人,落地兩丈之內全是寒冰,甚至是洞口都被寒冰給覆蓋住了。

斜陽西下,那明光卻如正午的陽光般刺得人眼中淚水盈盈。微醺光芒落在寒冰上,反射著灼灼光亮,好似還能看清楚那慢慢升騰起來的冰寒氣息。隨著砰一聲破冰聲,同樣狼狽的司空玨從洞中奔出來,停在了他身邊。

此刻,藏靈山莊那邊傳來悠遠寧靜的琴聲,斷斷續續挺得並不是很清楚,可馬上就有燎然如火的笛聲隨之而來,兩股樂音如戰場廝殺般彼此不相讓,越發清楚地傳入兩人耳中。

璇璣的笛聲!

清心普善咒!

兩個男人驚疑不定,施展輕功朝著藏靈山莊就疾飛了去。

越是靠近,琴音和笛聲的糾纏就越發激烈,兩人身受重傷,功力比尋常時候弱了不少,一面要抵抗運功疾行一面還得抵抗兩個聲音對身體意識的侵襲,速度相對就慢了許多,不過看到藏靈山莊滿目蒼夷的模樣,還是震了一把。

丁勇想得不差,隕聖樓不僅把藏靈山莊毀了,更是要這里無數人的性命。

赫連燼很是確定,這的確是璇璣的笛聲,琴音是誰彈的他並不知道,可听得出是在阻止她的殺戮。

笛聲越強,帶著玉石俱焚般的決然,幾乎要沖破琴聲的束縛,那股強烈突然刺激到他,赫連燼頓時感覺頭疼欲裂,似要爆炸般根本挪動不了半步。琴聲溫柔,如柔紗輕舞,似細水長流,兩種音力在腦中中撞擊,劇痛下的他不由地抱緊了頭部,就在那瞬間,像是有盒子被砸碎了,里面封鎖的東西悉數掉出來。

「來看我死透了沒有?」

「賞星。」

「等我歸來,不準愛他,也不準愛上別的男人,不然我不保證他們都能在這個世界活得好好的。」

「你瘋了!你想殺誰就殺誰,用不著跟我說。」

「讓我,再抱抱你。」

「做夢。」

「赫連燼?」

「怎麼,你眼楮花了看不清楚?」

「你,你怎麼會……」

「你說的不錯,本王是自討苦吃,可我如何忍心,棄你不顧?」

「你跟我的心都一樣,生于黑暗中,孤寂得太久,沉暗得幾乎快麻木,卻總是帶著那麼絲期盼。對我而言,你就是那一線光亮。」

「你感覺到沒有?那顆心,它雖然跳動著卻是死的,如天上的落雪般沒有一絲溫度。」

「你們天訣人有一句話,叫做‘結發同枕席,恩愛兩不疑’,無論下一刻你是誰,我都會從里身上剪下一綹發跟我的結成同心結。直到我再也生不出發,再也看不見太陽從地下升起來。」

「你想要的到底是什麼?」

「天下!」

「我,我是第一次……」

「無事。」

「赫連燼,我真是欠了你的。」

「別告訴本王,你想要強佔本王,毀了本王的清白之身!」

「我說過,今夜定要將我們之間的事做個了結。既然你不喜歡那個方式,那便只得如此。赫連燼,下次再見,我不會對你手下留情。因為,你也不會——」

一幕幕紛亂地閃現,雪花般的片段砸得他頭腦異常疼痛。他想起來了,所有的一切都想起來了,可為什麼要這時想起來?

「璇璣!」他踉蹌地站起來,踏過那些痛苦的扭曲的人,對上那站在樹端的黑衣女子。沒有帶著那金色的面具,不是安陵的面容,那雙慧沉卻鑿鑿的墨玉瞳卻讓他怎麼也忘記不了。

難道是因為本王阻礙了奪取江山,你就真的下決心要殺了本王?他憤怒,也傷心至極,在她心里江山天下的位置真的遠比自己重要?

听到那聲呼喚,吹笛的動作停滯,他親眼看著她從高處墜落下來。兩兩眸光隔著無數人相遇,他忽然發覺他眼眸里潛藏著一抹淺淡的欣喜,是因為看著他活著而開心?

他忽然不敢做出這樣的判斷,卻在這時,一個披著黑色斗篷的神秘人忽然出現,快得讓人幾乎發現不了來了的痕跡,將她帶走。

沒想到,兩個人再度相遇,會是以這樣的結局而終結了。

「燼小子,你怎麼還不睡?」推門聲響起,庸醫從外面走進來,一眼就瞧見了開著窗,迎風站立在窗前的赫連燼。

「你有事?」思緒被打斷,赫連燼垂首斂了斂衣袍,巋然不動地站著。

庸醫好像知道自己進來會被冷待,全然不在意地入內坐下,雙手放在桌上,眼簾下垂道︰「你小子的五髒六腑都被炸傷了,需要好好調養。璇璣的事就不必多想了,老頭子我早跟你說了,你們那是孽緣,再不斬斷早晚會死在她手里,喏,這次就是最好的證明。要不是老頭子我從中破壞,你們五個人早就在劍冢死翹翹了。」

他臉上還有著沒有散盡的瘀傷痕跡和被石塊割破的地方,好在都不是特別嚴重,也不影響五官的美感。倒是快到出口時,他們用內力震碎了那個火球,同時也被那強大的熱力傷了肺腑,沒有段時間調理是好不了的。赫連燼抿緊著削薄的唇瓣,蒼白的臉上唇色也淡了許多,眼瞼下合,什麼都沒有說。

「哎,早知道她布局那麼周密,就該把她關在胡不歸,不放她出來了。」自嘆自哀地捧著茶杯,說得好不哀傷。

「是你在胡不歸做了手腳?」赫連燼眉目一斂,想到的是她被寒冰凍住滿頭大汗的模樣。

庸醫得意地哼著,道︰「那可不!你以為就你們兩人,能安然地從那個玄術法陣里走出來?燼小子,你當年若是不拒絕,那個法陣當然困不住你。那個璇璣也有幾分見地,知道兩個適時離開的時辰,不過單憑她說的風向是完全不能走出去的。老頭子我是不忍心把你們關在里面受苦,使了點小手段,暫時控制住法陣。」

赫連燼眸色深深如晚來的夜色,猛地一抽氣,胸月復間疼得如被刀扎過般。

「可是,璇璣真的不是一般人啊。」庸醫滿臉的凝重,眼底還殘留著那日見過後的心驚。

她不是人啊,是活死人是,是隨時都可能沒命的怪物啊!多次想跟赫連燼說,可看著他那雙被傷痛刺激過的眼眸後,怎麼也說不出口。

讓他放棄,他絕對是不肯的,不然哪會弄出這麼多事情出來。

「她,並不是真的無情。」仔細回憶著北邙山那個廝殺群狼的浴血少女,陰陽泉肌膚相貼,唇齒相依的一幕,千波湖外草地上的相擁,庵堂里的靜寂時光,他們扮作夫妻時候的親密,還有他臨走回帝月時夜晚的告別,以及他一路追到黃泉落,最終找到她的種種,在帝月夤夜繪她雙眸寄托相思,臨城擦身而過,堯城看中同一個同心鎖,還有她刻意引誘失敗,對他吹笛封鎖記憶……

他們的曾經,好像並不多,卻每一個畫面都深刻銘心。

受困胡不歸時,她就說過,五帝星之中,必有一人出自我隕聖樓,燼王天縱英才必然也是五星之一。天下即亂,隕聖樓與燼王勢必勢同水火,互相廝殺利用乃常見把戲。我隕聖樓欲除你,你亦會對付我們,與其到時候忙不過來,不如現在就解決了燼王這個麻煩。

那時候,她就是在暗示自己離開。可她心高氣傲,他何嘗不是,當時他對藏寶圖一事有過懷疑,卻沒聯想到她身上。這一切是隕聖樓的布局,那她便早就知道所有。

「如果我是她,我也得殺了你。」庸醫模了模下巴,眸光略深,帶著思索地道︰「老頭子我原來不知道,經此,確定她就是五星之一的帝凰星。可她這個帝凰星非比尋常,乃是借著邪惡力量存活,受困陰暗之中。這人日後要是魔怔了,比你都還難對付。」

原來兩年前孛星出現的意外,竟是指她以邪戾重生于世,看來這世道之所以亂了,乃是因她之故啊。

這女子,被說成禍水都不為過,可她不是一般的禍國殃民,亦可能是濟世救民,兩種尖銳沖突之下,也不知她將來的命途如何。尤其是靈瞳還在她體內,純潔與邪惡的力量在身體內共存,要是控制不好連魂魄都沒有了。

「帝凰星?」他眸光忽明忽暗,放在窗稜上的手指緊緊掐住,留下十個深深的指印。

竟然是她!竟然是她!

那話竟然全都是真的,五星之一的帝凰星真的出自隕聖樓,要殺他鏟除爭霸天下的阻礙,亦是真的,完全應驗了!

「她是個有野心的,其他帝星都是她的敵人,老頭子我早跟你說了,帝星的各自命數都無法堪破,其中生死更是無可解釋。若老頭子沒阻攔這事,三個帝星必將盡數隕落。」不愧是帝凰星,設計下如此精妙的局將三星一網打盡,天下之爭就是帝凰星和另一個還沒出現的帝星間的爭奪。

可是,帝星之所以成為帝星,那是尋常人能比的麼?

赫連燼忽然轉了身來,眸光淺淺地落在庸醫身上,用著種十分堅定的語氣道︰「本王不能坐以待斃,必須找到她。」

「什麼?」庸醫用力地掏著自己的耳朵,兩眼瞪大如銅鈴。

「璇璣想要的是天下,而她亦是五星之一的帝凰星,跟本王這場亂世之爭早已注定。我們是剪不斷理還亂,豈是隨隨便便就能了斷的。在很早前,本王與她便有了約定,用各自的手段去爭奪天下。在本王心中,她是這世上最特別的,也是本王唯一愛過的,結局如何本王不覺得有多重要。這場博弈,她全力以赴,本王又豈能退縮其後?」

璇璣對天下包含極大的野心,他清楚,曾經還覺得是個笑話。如今,他再也沒這個念頭,而是用著對敵手的審視看看待璇璣,她要的應該是如此。

「我真不知道你哪里來的恆心!」看著他,庸醫也不知該怎麼去說。

「本王也不知道,只是心底有著游絲般的執著,怎麼也將她放不開。」這次記憶解封後,回憶著他們間發生過的諸多事情,似乎有什麼在牽引著他,讓她成為心底最柔軟的那一塊。

「那你接下來準備怎麼辦?」庸醫無奈地發問著。

「最近,流傳著一股不算特別隱秘的消息,是關于天訣寶藏的鑰匙的。」赫連燼負著手,面龐上浮著淡黃的光暈,道︰「兩年前,我去天訣除了是去陰陽泉解毒,還有就是查找天訣寶藏的鑰匙。」

「燼小子,關于這寶藏,你倒是知道多少?」來了興致,庸醫干脆給自己倒著茶水,問著。

「天訣開國寶藏,據說是分為藏寶圖和鑰匙兩個部分,事關藏寶圖的,本王只知道它似乎消失好幾百年,都不曾真的出現,顯得比較神秘。而這鑰匙,乃是一只六璃爵,下面有六個角,被六個不同的家族收藏著,而六璃爵的身則是在天訣皇族。我赫連皇族在一百多年前偶然得到一角,隨後就多番打探其他的下落,只是從未到手過。」

這是赫連皇族內的一大秘密,也是當年赫連烈告訴他的,還把那一角送給了他,就是北堂太後也不知道。

兩年前,庸醫算出天訣炎京附近將有異寶出現,恰巧被告知了陰陽泉的位置,正想借著機會一探天訣皇宮去尋個究竟,可鬧出了不小動靜,卻沒找到其他角的下落,還遭遇了不知名死士的追殺,遇到了璇璣。

那短短三四月的時間內,發生的事情還真是多,一件比一件更精彩。

「听說,集齊所有部分,六璃爵就會自動組合才能開啟寶藏入口。赤焰他們打探到的消息是,其他兩角分別在滄瀾城蘇家和長河燕子塢主君清的手中。寶藏是個誘惑,璇璣她不會放棄這個東西,所以在這兩個地方肯定能找到她。」一段時間的沉澱後,他沒有像最初般心緒難平,而是更加睿智冷靜了。

「你這死心眼兒,還是為了璇璣啊。」癟嘴,一翻白眼。赫連燼緩慢地搖頭,俊顏上籠著層暗光,徐徐道︰「本王長期處在被動的狀態,現在也是反客為主的時候了。」

------題外話------

話說,我今天一覺睡到12點,然後慢吞吞地開始寫,竟然寫了一萬五,不過關于凰謀的字數是晚上寫的,只有六千,哎,我要爭取早日突破一百萬的大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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