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花非墨的臉色變得很難看,連踩了好幾下剎車,沒一絲反應,而車速正不受控制地越來越快。
「怎麼了?」風襲夜坐直身體,瞧著花非墨,忽地一震,皺眉問道︰「被人動了手腳!」
「嗯,剎車壞了!」花非墨一臉凝重,車子是昨晚在黑市找回來的,還特意檢查過,並沒有發現問題,短短幾個小時而已,就被人動了手腳,這些人的手腳真是越來越快了。
風襲夜飛快拿出手機,找到蘇風澈的電話撥了出去。
「媽咪!」風小洛接通電話,開心地叫道,另只手里還捧著剛剛買的魚丸,嘴角還沾著油漬。
「你們在車上?」風襲夜問,不自覺地,握著電話的手越來越緊。
「是呀,我們就到學校了,魚丸很好吃,媽咪,我回去帶些給你!」風小洛隔著車窗看到了不遠處的T大,嘴里的魚丸嚼的津津有味。
听到他們沒事,風襲夜稍稍放下心,又道︰「風小洛,把電話給二爹地。」
「襲夜」
「澈,你們小心!」只是簡簡單單的一句話,風襲夜並沒有說太多,怕他們擔心!
「你那邊有事?」敏感的蘇風澈第一時間便察覺到不同,擰眉問道,車速慢了下來。
「有點小問題,照顧好風小洛!」風襲夜準備收線。
「你們在哪里?」沒有多說什麼,蘇風澈打著方向盤,準備調頭。
「剛上內環!」風襲夜放下手機,看著越來越快的車速,面無表情,窗外飛逝的景物迅速在眼前晃過,車內一片冷凝。
高架橋下面,車水馬龍,內環,是一個經常堵車的地方,而今天,他們的運氣似乎並不好,前面的車子越來越慢,越來越多地映入眼簾。
花非墨那張妖孽的臉越來越沉,手里的方向盤不斷地轉動著,而車內所有的裝置,除了這個,似乎都已失靈。
「跳車!」風襲夜遲遲吐出兩個字,似乎覺得自己說這兩個字太蒼白,這麼高的車速,跳下去只有死。
「那就車毀人亡!」開玩笑似地又說了一句,被花非墨狠狠用眼瞪回,她就不能說點好听的,明明知道他最舍不得她出事。
內疚溢滿了心,說了要一輩子護她,可每每都見她受傷,這次更是在他眼皮底下出事,那種無力感讓他覺得無比挫敗。
「其實做一對同命鴛鴦也挺好!」風襲夜笑嘻嘻地瞅著花非墨,看他一臉的內疚,伸手在他臉上揪了一下,「別這樣,生氣會變丑的,俗話說禍害遺千年,我們可都是大禍害,沒那麼容易死的!」
「你閉嘴!」什麼死不死的,花非墨非常不願意听,雖然她那一句同命鴛鴦取悅了他。
「好嘛,不說就不說,親愛的小非非,你說,接下來我們怎麼辦?」風襲夜干脆趴在他肩上,在他耳邊輕輕吐著氣,語氣幽怨地道,臉上帶著沒心沒肺的笑,頭闔在他肩上,低垂時眼中射出冷意。
「你可真是個禍害!」若不是時機不對,花非墨還真想多感受一下肩上的溫暖,寵溺地搖了搖頭,全神慣注地開著車,方向盤一轉,轉入了逆行車道。
希望禍害遺千年!
路面上一陣驚亂,蠕動的車輛紛紛擺下車窗對那逆行而駛的紅色跑車行注目禮,人們的臉上帶滿了驚訝和不可置信,這人是活膩歪了還是酒喝多了?
逆行的車輛人有幾輛為了閃避迎面而來的跑車撞到了一起,司機跳下車,對著紅色跑車一頓好罵,還有的人拿出手機撥打電話。
「哇哦,真帥!」正在堵車大軍里一員的洛慕歌瞅著眼前飄過的一抹紅,探頭出去,看著左突左閃,毫發無傷,反而是避著它的車輛撞了不少,彈了一個響指,撒了一抹贊賞,這技術,可以去開賽車了。
「我不想把時間浪費在這里!」後車廂里傳來一個冷沉的聲音,雖然聲音很平穩,可所有人都听出了幾他不耐。
「老板呀,剛之都說了,前面出了車禍,本來很快就疏通的,可是偏偏不巧的是一輛運鈔車,听說車內的錢全撒了一地,沒辦法,警察全圍起來了。」說到這里,洛慕歌突然想到,前面有上百的警察,剛才那輛膽大包天的跑車,這一過去,叫什麼來著?自投羅網不是!
嘖, 個車還捅警察的婁子!
「不……不對呀,剛才那車上的人很熟悉呀,好像好像是上次在百貨公司遇到的那位小姐!」開車的鐘海有著極好的記性,特別是人生最慘痛的一次教訓,四個大男人被一個女人打趴下,想不印像深都難。
「喲,你小子學壞了,是不是對人家一見鐘情了!」洛慕歌回頭挑笑他,上下打量著。
鐘海被他這麼一瞅,很不好意思地嘿嘿笑了兩聲,道︰「哪有,沒有的事!」只不過耳根處慢慢紅了。
「呀,我們這塊木頭動情了,嘖嘖,真是難得,回頭一定讓本少爺幫你看看,到底是何方……呃……是何方神聖將你拿下了!」本來想說何方妖孽呢,突然一想不對,立馬改口。
「嗯,你年紀不小了,確實該成家了!」後面,惜字如金的玉隱閉著眼插了一句,把洛慕歌驚了一驚,把鐘海騷的滿面通紅,直抓後腦勺。
等等,哪里不對呢?洛慕歌撐頭猛想,突然抬頭,指著鐘海大聲道︰「你剛說什麼?你意中人在剛剛那輛跑車里?」噢,我的神哪,這家伙是缺根筋嗎?竟然這般淡定?
鐘海也急了,臉上布滿擔憂,喃喃道︰「可能……可能是她貪玩趕時間吧!」雖然只一面,但他就覺得她不是隨便做出這麼危險的事的人!再說,他現在還開著車呢,他不能冒險帶著少爺進入逆行車道,工作和私事他分得很清楚。
「得,你小子趕緊找輛車去追吧,這里交給我了!」洛慕歌很大方地拍了拍鐘海的肩,推著他下了車,自己坐到了駕駛位置。
很快,鐘海很蠻霸地在後面找了輛車,撞倒了欄桿闖入逆行車道追了出去。
一直坐在玉隱身邊的阮汐煙自始到尾听著他們談話,當然那抹紅色的影子自她這個位置看過去更清楚,車內的人更是沒錯過。
听到他們的談話,阮汐煙只是冷冷地勾了下唇,輕輕瞥頭看了一眼閉目休息的玉隱,又像是什麼也沒听到一般閉上眼。
雖然她更想知道玉隱知道那輛車里坐的是誰,是不是還這麼淡定?
還是說,他真的與她沒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