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是誰想殺誰,兩個都是她最愛的人,無論真相是什麼她都會受到致命的傷害。
菁菁仰了仰頭,害怕會流出苦澀的淚來。
真相?什麼是真相?現在沒有結案,至少她的心里還有一絲期望,以致她不會在全然的絕望中渡過,找出真相,難道她真的想親自證實,她最在乎的兩人是自相殘殺的事實嗎?
一個她深愛的男人殺害了她母親最愛的男人,而這個男人本因也是最值得她愛的人。
「怎麼可能?怎麼會這樣?」梁昕文仿佛不能接受這個事實一般。
「呵呵,昕文,你知道嗎?當我看到他的尸體時,我都不知道他就是我心里一直期望相見的父親,直到他入了土我才從母親口里知道,你說我做人到底要多失敗才會遇到這種事呢?他是不是到死都不想認我?」
她無比傷心的低念著,眼角干澀,似乎淚水早已流干。
梁昕文的心里像是壓著一塊巨石,說不出的酸楚疼痛,上天為什麼要安排這麼多殘酷的巧合呢?這五年她是如何挺過來的呢?一想到她每日在冥思苦想著真相時,那窪晶亮的眸子里淌過了多少淚,他的心就撕裂般的疼。
兩人如被抽離了靈魂,木訥的站在高山的欄桿旁,雨莎莎的落在兩人的身上,不大,卻足以淋濕衣物。
直到服務員拿了把傘給兩人,梁昕文緊緊的抓住了傘,突然腦海了蹦出句話來。
「菁菁,你有沒有想過你父親的死是除端木楠外,他人所為?」
黑暗的夜空在梁昕文說出這句話時,猛烈閃過片白光,似乎將所有黑暗的角落都照亮一般。
言菁菁睡在自己的床上幾乎是一夜未眠,腦海里反復回想著梁昕文所說的那句話,除端木楠外的他人所為,這樣的想法她曾無數次幻想過,可是兩人進去後,是酒店經理親自關的門,而門口站的就是穆將軍的警衛員,如果不是端木楠,難道還有其他人嗎?
真的會有第三種可能嗎?
可她的心里冥冥之中總感覺端木楠不可能這樣對待穆鐵軍,左思右想就這樣到天明。她模著自己的心,靜靜的思考著,突然明白什麼,然後一骨碌爬了起來。匆匆梳洗了一下,高聲向言小蘭喊了一句︰「媽,我出去了。」
正在煮粥切菜的言小蘭,手上的菜刀差點切了自己的手。五年了,自從訂婚宴後,她再也沒有這樣響亮的叫過她了,每天都像是被勾了魂的行尸走骨,為了不讓自己擔心,雖然也會在她面前笑,可那笑比哭還要苦澀。
婚宴的那一天對母女倆來說都是滅世般的災難,彼此的所愛之人在同一天失去,唯一不同的是,言小蘭的愛,徹底的死去,但卻有一塊思念的墳墓。
而菁菁的愛,雖然端木楠那天未曾失去生命,卻背負著一條不確定的人命,更不知到如今是生是死,讓她牽腸掛肚,無處訴衷腸的苦悶境地。
言小蘭痛恨殺害穆鐵軍的凶手,可是這種狠,這種一命抵一命的想法,卻只能損害自己女兒的利益,只能讓她把刀扎在女兒的心尖上,言小蘭將所有悲傷所有的痛恨都堵在自己的胸口,因為她知道,菁菁比她更苦,更難……
威嚴檢察院樓下,言菁菁背著包包踱著步子,已經轉了大半天,抬手看了看表,心里糾結著要不要邁進大樓。
她握了握手指,最後下定決心不再猶豫。
為了端木楠,她必須要強大起來,她相信她的丈夫不會是凶手。
剛走到門口,看到梁文穿著黑色的工作服筆直瀟灑的走了出來。濃眉下是一張極俊美的容顏。
「菁菁?」他有些吃驚的月兌口而出。
「我,我想求你幫忙。」菁菁望著他,堅定的說。
梁昕文雖然有些詫異,這一幕似乎又在他的意料中,或者說這是他多年來一直期望著的一天,只是他沒想到這一幕真的會出現。
菁菁坐梁昕文的車子來到他所在的公寓,為她倒了一杯開水。
菁菁靜坐了幾秒,梁昕文問︰「菁菁你說讓我幫忙,難道這些年端木家沒有在設法營救端木楠嗎?說實話我的實力遠遠不及他們。」
听到梁昕文這樣直白的問話,菁菁心里一陣尷尬,她知道他心里對自己有幾分好感,可是要他為自己的未婚夫洗月兌罪名,也許這並不是他想要的結果,拿端木家來說事只是一個委婉的托詞。
「是,也許是我唐突了,我……我想我還是再想辦法吧。」她感覺自己像個無助的乞丐,帶著一身麻煩走進別人的家中。
梁昕文看到他要走,知道她是誤會了他的意思。
「菁菁,我想你是誤會我的意思了。」然後他抓住了她的手進入了一間鎖著的屋子,里面漆黑一片,直到他打開了燈,菁菁看到了滿牆的報紙,整桌的檔案,報紙的內容就是五年前端木楠殺害穆鐵軍的內容,她突然明白了什麼,難道他一直在關注這件事?
「菁菁,這是幾年來我收集到的東西,很多資料都不是通過正規渠道獲得,所以不要擔心我幫你的誠意……」要知道以他現在的身份用非法手段截取信息,得頂著多大的壓力。
菁菁面對這間屋子,心里激動的顫抖,為什麼?為什麼他要如此費盡心機來幫助自己,她的眼楮因為感動而有些酸脹。
「昕文,為什麼?你對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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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看看梁昕文這人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