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辣椒?」陳雲梔的手可真快,還真的從李茶花的袖子里扯出了辣椒,只是才半個。
「半個辣椒才給辣的燻出淚水哦!」張阿繡不介意添把火氣氣李茶花的。
「回去,別在這兒讓左鄰右舍瞧了給說三道四的,等等,你那粘著蛋黃的頭發趕緊打了井水洗干淨再回去!」婆婆徐氏惱了,伸出手指指著李氏說道。
李茶花氣死了,眸底含著兩簇怒火死死的瞪著張阿繡,如果眼神能殺死人的話,張阿繡覺得自己已經死了不下一百次了。
「還磨磨蹭蹭的做什麼?李茶花!你想一路這麼走回去不怕丟臉,不過!我可丟不起我這張老臉!」婆婆徐氏憤怒的罵道。
「我……我馬上去洗頭發!」李茶花雖然恨死了徐氏這個老太婆,可是沒有辦法,她和二郎沒什麼積蓄,她之前在得知陳三郎即將榮歸故里的消息後,她想讓二郎拜托陳三郎拿點銀子出來,兩人想去姑蘇鎮上弄點小買賣做做,所以,此時此刻,她不能和婆婆徐氏把關系搞僵,不然之前她也不會去用甜言蜜語哄徐氏了。
李茶花說完就馬上去井口打了井水,問陳雲梔拿皂角,陳雲梔一開始不答應,後來徐氏點頭,陳雲梔才把皂角拿給了李茶花用。
張阿繡在李氏洗頭的當口已經去簡易灶台煮飯了。
這次煮飯的時候,在米飯里放了幾個野棗子,許是加了野棗子的緣故,這鍋米飯特別的香。
阿杏站在灶台邊,一臉期待的閉著眼嗅著。
「阿杏,這飯要燜一下才香!」張阿繡笑眯眯的說道。
「嬸嬸做的飯最香了。」阿杏搬著一個板凳坐在灶膛口陪張阿繡一起燒火。
「你這孩子,可憐生在古代,如果是現代就好了,多麼懂事的孩子啊!」張阿繡嘆氣道。
可惜阿杏听不懂。
「嬸嬸,你說的話我听不懂。」阿杏側眸看向張阿繡說道。
「呵呵,等你長大了也許就懂了。」張阿繡伸手拍了拍阿杏的肩膀,另外一只手用火夾去夾干柴架在火堆上,「行了,這兒太熱了,還有蚊子,你去把我教你寫的一首詩默寫一遍。」
「嬸嬸,要不我先給你背一遍吧!」阿杏起身,負手而立,朗聲背誦道。
「鵝鵝鵝,曲項向天歌,白毛浮綠水,紅掌撥清波。」
張阿繡見阿杏搖頭晃腦的背了一遍,沒有一個錯音,不由得欣慰道,這個孩子是個聰慧的,等她長大了,她和玲瓏的甜品店差不多也開出來分店了,到時候阿杏還可以搭把手,過個一兩年,再把阿杏風風光光的嫁出去。
「嬸嬸,嬸嬸,我……我背的不對嗎?」阿杏見張阿繡許久不說話,以為自己背錯了呢。
「阿杏真聰明,背的很對!再去默寫一遍吧。」張阿繡被她一問,適才回神,揚眉淺笑道。
「嗯。」阿杏蹦蹦跳跳的跑去里屋默寫了。
張阿繡想著自己在現代學的是簡體字,而這個古月國卻用的是繁體字,所以她打算等陳三郎回來後和他商量,把阿杏送去私塾念書,或者閨學學一些東西。
在古代,孩子三四歲是該啟蒙了,她怕自己教的太有限了。
忽然門口傳來李氏的唾罵聲,漸行漸遠。
「三嫂,告訴你一個好消息,今兒下午,三哥托人拿來了造房子的銀子。娘明天打算喊桃樹村的楚石匠一家建房子,還訂好了齊木匠做的各式各樣的家具,一等房屋建成,我們就可以住新家了。」晚飯後,陳雲梅小姑娘和張阿繡嘀嘀咕咕的說了一通。
張阿繡心中冷笑,陳三郎真他媽孝順徐氏,居然連這銀子都是掠過了媳婦兒直接給自己娘徐氏了,真真是好樣的。
這一刻,雖然張阿繡不是本尊,可是依舊氣得要死。
一個月後,因為銀子使的多,全杏花村最好的一棟漂亮寬敞的青磚黛瓦的大房子已經建成了。
放了煙花爆竹,再祭祀了一番祖先才住了進去。
據說再過七天,陳將軍(也就是陳三郎)就要榮歸故里來看望老娘了。
不過張阿繡從陳雲梅那邊听說了一件事情,說徐氏正在找村里好看的閨女說親,想給陳三郎再納一門妾室,說兒子當將軍了體面了,再加上張阿繡成親那麼長時間了,肚子里一直沒有消息,所以……
張阿繡冷冷一笑,她還是處子之身好不好!因為陳三郎和她剛成親那會兒,老是和張阿繡吵架,多半是因為張阿繡的懶惰毛病才爭吵的,你想啊,張阿繡在家是獨生女,爹媽還不得捧著哄著啊,嫁到了陳家,她過的日子遠不如在張家過的好,自然她要和陳三郎掐架了,掐架過後對于夫妻之間的房事,她就不肯了,而陳三郎是個死腦筋,她不肯,他也不能去強佔,是不?
這幾天因為下雨天,瓏繡小鋪的生意清淡了不少。
下午的時候,張阿繡在店里百無聊賴,就跟著灣娘學起了打絡子。
「姑娘,買十個隻果派,十個芙蓉酥,十個泡芙,三十個蜜桃蛋撻……」來人清越動听的聲音報了一連串的名兒,把張阿繡嚇了一跳,心道好大一筆生意啊,于是她連忙放下了才打了一半的絡子。
等她抬頭,便看到了一抹熟悉的頎長的俊影。他撐著泛黃的油紙傘,在風雨之中,長而烏黑的發絲隨風飄舞,路旁的桃花在風雨里飄落,粉色的花瓣如飛絮般翩然落下,或落在油紙傘上,或落在地上,真是花襯人美。
「謝公子,怎麼是你?」張阿繡愣了半響,心道,人比桃花嬌啊!真真是個妖孽!尼瑪,她太妒忌謝明融的皮膚了!
「听說你們鋪子的甜品最是精致好吃,所以我來光顧嘍,怎麼?你不歡迎?」謝明融的桃花眼微微一眯,唇角含笑道。
「當然歡迎,謝公子,你稍等。」張阿繡立馬吩咐灣娘包裝好了他點了的那些甜品。
「阿繡,你可以畫那些奇形怪狀的衣服了,就是……就是那種小的,上次我和你說過的!」他提醒張阿繡。
張阿繡一時之間沒有想起,于是又問道,「什麼?」
「厄……就是女子貼身穿的!」謝明融厄了半響,才說道。
謝明融想起上次看見張阿繡特制的立馬紅了俊臉,只是誰讓他親手模過來著,如今這話一出口,他頓時不好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