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嬸嬸,我保證很乖的。」阿杏微笑著說道。
「听小白說,我們先坐幾天馬車,接下來還要坐船呢!」張阿繡又說道。
果然在三日後,她們在柳渡河頭坐上了床。
張阿繡坐在精致淡雅的船艙里,清淡的目光越過琉璃般的平滑水面,落在岸邊迎風招展的柳枝上,一條條綠色的絲絛在湖面上吹來的微風中不停滌蕩,岸邊的粉皮牆鎖住了深深的院落,偶有笙歌斷斷續續的隔著水飄過來,很美的景色,倒是讓張阿繡想起了現代小橋流水的景色。
「嬸嬸,柳渡河這兒真美。」阿杏興致勃勃的指著湖岸附近長著的垂柳,還有三三兩兩在一起結伴垂釣的老漁翁,間或還有船娘的清亮歌聲。
「是啊。」張阿繡手里捧著一杯茶,笑盈盈的點點頭。
「嬸嬸,你瞧,那邊的船上有一個叔叔正看著你呢,看起來很眼熟呢。」阿杏這話剛結束,就立馬引起小白的注意。
阿杏也就這麼一說,張阿繡就這麼遠遠的望了過去,不看還好,一看嚇了一跳,竟然在柳渡河上遇到了熟人。
此人正是風輕寒。
風輕寒一襲白衣翩躚的站在船舷上,手里拿著一把不離身的寶劍,端的風姿颯爽,玉樹臨風。
「風公子。」張阿繡想起之前風輕寒送給自己的兩桶蓮藕,于是笑盈盈的喊道。
只見風輕寒對著張阿繡輕輕頷首。
「嬸嬸,你認識他?」阿杏猜測道。
「認識,但是不是很熟。」張阿繡因為小白在身邊,于是緩緩啟口解釋道。
坐著船到京城碼頭的時候,已經有九王府的人等候著了。
一個管事模樣的中年男人走在最前頭對著小白躬身喊道,「白護衛辛苦了,這位可是咱們王爺交代了要仔細照顧的張姑娘?」
「正是。」張阿繡點點頭,落落大方的說道。
阿杏被張阿繡攙扶在手里,幾人一起坐上了迎駕的馬車。
那九王府的府邸雄偉瑰麗,奢華絕倫,飛檐三重,均被白雪覆蓋,朱門口雕工精湛的兩只大石獅子張牙舞爪,栩栩如生,彰顯府邸的氣派非凡。
張阿繡想著那些電視劇里拍的王府,里面的大小夫人可是一籮筐呢。怎麼九王府如此安靜?
「小姐,這是馬總管。」小白為張阿繡說剛才和她熱情打招呼的中年人馬總管。
「哦。」張阿繡點點頭,自己初來乍到的,還是小心一點比較好。
馬總管見張阿繡溫柔婉約,好似大家閨秀出身,一點也不如無知村姑,心道,怪不得自家王爺回來後,就吩咐下人好好把攬月閣收拾出來,原來是想給這位張姑娘居住呢。
難道說好男風的王爺突然轉性了,他中意了張姑娘,想娶她為妻,可這……太門不當戶不對了,恐怕皇上不會答應吧。
張阿繡見馬總管對自己憐憫的表情,心中猜測馬總管定然猜測到了九王爺對自己的心思吧。
不愧是個聰明之人,不過,他如果不聰明,如何在這兒當王府的總管呢。
只不過張姑娘身邊的小丫頭是誰呢?難道是王爺和張姑娘的私生女?
可瞧著這小丫頭和自家王爺也沒有發現長的有多相似之處啊?
到的時候正好晌午,于是馬總管讓人送來王府膳房精心烹制的美味食物。
張阿繡和阿杏吃的津津有味,偏偏小白肚子餓,還不敢坐下來和他們一起吃。
「小白,你怎麼不吃啊?」張阿繡好奇的問道。
「這是王府,得講規矩,你和阿杏可以隨意,屬下不可以的。」小白一本正經的說道。
「迂腐!」張阿繡隨即從一盤糕點里扔去兩塊粉紅色的玫瑰花糕說道。
「謝小姐賞。」小白下跪道。
「啊,你別下跪啊,趕緊起來。」張阿繡發現自己對小白的再教育,在封建禮教面前華麗麗的失敗了。
「小姐,這是規矩。」小白回答的鏗鏘有力。
「嬸嬸,什麼是規矩?」阿杏問道。
「沒有規矩,不成方圓。」張阿繡嘆氣道。
「繡繡,年輕輕的嘆什麼氣呢?」就在此時,一襲紅衣妖嬈的俊美男子從門口走了進來。
「謝叔叔。」阿杏抬頭看見了,就熱情的喊道。
「嗯。你也來了啊。這幾天就在京城好好的玩玩,讓小白叔叔好好的陪你吧。」謝明融挑了個靠近張阿繡的位置坐下。
阿杏吃的差不多了,謝明融朝著小白丟了個眼色,示意小白去帶阿杏在王府里四處逛逛。
小白皺了皺鼻子,他發現自己成了「女乃媽」。
好在阿杏很乖巧,沒有給他惹麻煩。
「你怎麼又把阿杏給支走了?」張阿繡有點兒不悅。
「我喜歡和你獨處!繡繡,你難道不喜歡和我獨處?」謝明融關心的問道。
「喜歡,非常喜歡,這個答案,你可滿意?」張阿繡開心的說道。
「那就好。我就知道我的繡繡肯定會喜歡的,話說這一路上的風景是不是挺好的?這可是我讓小白給你安排的路線。」此刻謝明融還不忘邀功。
「嗯,謝謝了。」張阿繡說道。
「繡繡,你這一路上有沒有遇到什麼奇怪的人?」謝明融狀似無意的問道。
「沒有。哦,倒是遇到了宗公子的表哥風公子。之前他有幫我題寫過我那新開的盒飯鋪子的名字。」張阿繡想了想說道。
「繡繡,你真老實。我還以為你不會說的。」謝明融驚詫于張阿繡的坦白。
「我和他又沒有什麼,還不如說清楚呢。省的到時候弄了個誤會,大家各自不自在。」張阿繡嫣然一笑說道。
「你可知道你口中的風公子是誰?」謝明融唇角勾了勾,神秘一笑問道。
「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蟲,我怎麼可能知道。」張阿繡吃完最後一口飯,放在手里的筷子,抬眸瞅了瞅他說道。
「他不姓風,他是我四哥,謝明寒。」謝明融把風公子的真實背景透露給張阿繡知道。
「嘎?又是王爺?」張阿繡傻眼了,怎麼隨隨便便一個就是王爺呢,她的運氣是不是太好了,啊,她回去第一樁事情就是要把盒飯鋪子上面的字體用金粉刷一遍才好。
「那他怎麼是宗棠的表哥呢?」張阿繡對這一點很懷疑。
「是表哥沒錯,只不過他因為是微服私訪的關系,所以用了風輕寒的名字,他小時候被一個游方道士批命,說他幼年必須在鄉下長大才好養大,所以他八歲之前都是在雁湖那邊長大的。後來到了八歲,父皇才把四哥給接回皇宮養育。」謝明融將風輕寒的經歷娓娓道來。
「怪不得我覺得他很孤獨呢,難道是被批命天煞孤星?」張阿繡小聲的八卦道。
「你怎麼知道?」謝明融差點兒要說張阿繡你真是神算子了。
「我……我瞎猜的。」張阿繡皺了皺眉。
「那個,你父皇有沒有立太子了?」她又問道。
「你問這個做什麼?」謝明融問道。
「我只是好奇,你告訴我吧,人家好奇啊。」張阿繡伸手拉了拉謝明融的袖子,撒嬌的說道。
這可是張阿繡第一次對著謝明融撒嬌,謝明融哪里受的住,再加上張阿繡本就是他喜歡的女人,于是就告訴她了。
「太子暴斃,所以我才要主動請纓去邊疆避避鋒芒,可是回來了,我就必須面對,繡繡,接下來的風風雨雨,你可願陪我一同度過?」謝明融伸手拉住張阿繡的手,眼神灼灼的問道,深邃之中透著一絲神秘,讓人無法拒絕。
「嗯。」張阿繡點點頭,她發現自己好像上當受騙上了一艘賊船,怎麼也下不來了。
「繡繡,我已經和父皇提出了我要娶你為妻的意思。」謝明融突然說道。
「這麼快?」張阿繡才平復的心情,再一次緊張兮兮的。
「是啊,我說過的,我一旦取得戰功,我就有機會得一個恩典,而且父皇已經答應我了,只是……只是會有一個側妃入門。」謝明融的眼神黯了黯。
「謝明融,你真傻,不,不是你傻,是我傻,早知道,我才不會大老遠的帶著阿杏來這兒跑一趟呢,在姑蘇鎮多麼自由啊!」張阿繡听到側妃兩字,就惱火。
不過,還好,只是惱火,她倒是沒有那種恨的要死的感覺,這樣也好,說明她只是喜歡謝明融,還沒有達到愛的程度。
「繡繡,你不相信我嗎?我納側妃只是權宜之計!希望繡繡你可以幫我!」謝明融抓住張阿繡的手解釋道。
「去你見鬼的權宜之計,這樣吧,你要娶我的話,就只能娶我一個,否則你就當我是你的一個好友,只是來你的王府做客而已。」張阿繡腦子一轉,這事兒不能逼太緊了,到時候她如果想帶阿杏離開京城還不好離開,誰讓謝明融月復黑著呢,偌大的攬月閣可是派了不少丫頭婆子看著呢,應該還有不少護衛吧。
「是父皇的旨意,你嫁給我就是正妃。」謝明融不肯松開張阿繡的手,努力解釋道。
「妃子什麼的,我不稀罕,我寧願在姑蘇鎮開店做生意,或者在田里勞作,好過和女人耍心機!」張阿繡可沒有忘記之前在陳家和妯娌,和婆婆之間的一堆麻煩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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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二更來了!雪兒開始折騰繡繡和男主的感情鳥O(∩_∩)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