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色的帖子上面印著一個螢光閃閃的喜字,冷擎只覺得眼楮都閃的發酸,心髒處傳來一陣不舒服的感覺。
听著冷擎冰冷的聲音,助理拿著那喜帖的手不自覺的顫抖了幾下,哆嗦著說道︰「這是,這是……小少爺送來的喜帖。」
冷擎伸出手,助理遞上去,修長的手指用力的捏著喜帖的邊沿,翻開,最先映入眼簾的是艾寶兒和冷天宇相視一笑的相片,兩人對望著,說不清的濃情蜜意。
助理戰戰兢兢的站在旁邊,大氣也不敢出一下,低著頭,只敢用眼角偷偷的瞄著冷擎的表情。
他以為冷擎會大怒,可是出乎他意料的是冷擎竟然還勾起了嘴角,似乎帶著幾分笑意。
一顆小心髒不停的跳啊跳,助理听到了冷擎尾音上揚的聲音︰「去泡咖啡。」
說完這話,冷擎就拿著喜帖大步的走了。
助理擰著眉不解的看著他的背影,覺得很奇怪,總裁竟然沒有發飆?為什麼?帶著一頭的霧水,助理去茶水間泡咖啡去了。
走進辦公室里,冷擎勾起的嘴角就徹底的彎了下去,臉色陰沉恐怖。
他走到辦公桌前,一手撐在辦公桌的邊沿上,臉色由黑變為白色,大顆大顆的冷汗從額際滴下來,他捧著頭蹲下來,腦子里就像是有什麼東西強行的鑽了進去,疼痛欲裂!
大口大口的喘氣,冷擎捏著的拳頭青筋勁爆,只要一想到那個名字,那張笑臉,他的心,就跟被人活生生的撕裂了一樣痛,痛徹心扉!
艾寶兒,艾寶兒,你竟然敢和別人訂婚,你竟然敢!你是我的!我的!身體里的每個細胞都在狂呼著艾寶兒這個名字!
……
艾寶兒沒有家人,而婚禮上她很多事情又弄不清楚,剛好在臨海市的溫玉閑在了家里,就自告奮勇的過來幫她的忙。
冷天宇早上的時候出門去了,艾寶兒和溫玉坐在客廳里,溫玉把訂婚的流程遞給她看,邊遞邊不解的問道︰「這些事情挺累人的,你怎麼不交給別人去做。」艾寶兒搖頭,笑道︰「這是我前的婚禮,不管是什麼,我都想要親歷親為。」
溫玉也笑,自然懂她話里的意思,她遞給她那天禮服的樣式,說道︰「白天的時候就穿這套白的,晚上這套紅的,怎麼樣?」
艾寶兒噙著笑,點點頭。
兩人又圍著婚禮說了一會,放在桌子上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艾寶兒拿過來看了一眼,一串熟悉的數字,眉頭皺了皺,又把手機放回原處。
手機響了一遍又一遍,溫玉看了她一眼,說道︰「有些事情躲不過的,就面對吧。」
艾寶兒手指捏了捏拳頭,站了起來,溫玉又說道︰「不管是什麼,都去解決吧,天宇那里,我知道怎麼應付。」
沉了沉心,艾寶兒點點頭,轉身走到陽台,男人低沉的聲音透過手機傳出來︰「出來!」
穿好衣服出門,樓下,男人一身鐵灰色的牛仔褲,上身一件尼龍外套,陰著臉,點著煙斜靠在車身上,眼楮看著她公寓的出口,看到她出門,黑沉的眸子閃了一下,把手上的煙隨手掐滅,丟進一邊的垃圾桶里。
走到車邊,冷擎又是冰冷的兩個字︰「上車!」
艾寶兒拒絕︰「不用了,有什麼事情在這里說就是了。」
冷擎凌厲的視線掃向她,聲音陰郁到了極致,陡然森冷︰「我沒有耐性,不要讓我說第三遍,上車!」
艾寶兒心突跳了一下,她看了他一眼,無聲的上了車。
車子開出去,很快,艾寶兒甚至因為慣性,整個人都靠在了身後的椅子上,她轉頭看向男人,男人面無表情,握在方向盤上的手指尖發白,整個人散發著一種叫做冰冷的氣息。
車子在車道上疾馳,艾寶兒不知道男人想要開到哪里去,也不打算問。
開了半個鐘,車子停了下來,艾寶兒眼色復雜的看著眼前的住所,這里,她曾經和冷擎住過一個多月,是冷擎買下的小公寓。
冷擎停下引擎,唇瓣抿成一條線,看著二樓。
艾寶兒動了動,抿著唇,也沒有說話,她不知道這個男人為什麼帶她來這里,是已經響起來了?可是他的反應又不像。
氣氛很沉默,只有兩人的呼吸聲在車子里此起彼伏。
終于,男人有動作了,他起身,打開車門走下來,艾寶兒眼神閃了閃,這次不用冷擎說,她跟著也下了車。
就像是被什麼東西牽引了一樣,兩人一前一後的往樓上走。
到了樓上,冷擎開了門,屋內染上了一層灰塵,跟在後面的艾寶兒被嗆的咳嗽了一下。
冷擎隨即轉身,腳一踹,身後的門被關上,艾寶兒想轉身離開,可是冷擎快她一步,走到她的身前,大手一扯,把她扯進自己的懷里,大手按在她的後腦勺後,壓向自己的胸膛。
「寶兒。」冷擎喊,聲音溫柔,極輕極輕,卻含著一股子無法言說的冰冷。
艾寶兒心顫,說不清為什麼,心里竟然生出一股難言的悲傷來。
眼淚滴落,一滴又一滴。
冷擎模著她的臉頰,彎下腰,把她攔腰抱起,放到一邊的沙發上,屈膝跪在她的面前,靜靜的替她擦拭著不停滴落的淚水。
「你哭什麼,該哭的不是我嗎?」冷擎說,他捉著她的小手,按到自己的心髒位置︰「我這里一直以來無堅不摧,可是一個叫艾寶兒的女子,卻可以輕易讓這里血流不止。」
冷擎看著她,說著,眼神從嘲諷到冷漠,從冷漠到絕望,又從絕望到痛徹,就像是一個完整的人生,呈現在艾寶兒的眼前。
艾寶兒噙著淚眨眼,眼前的男人,靜靜的看著她,沒有想象中的暴怒,眼底漆黑一片,裝的滿滿的都是她,溫柔的不得了。
他忽然笑了一下,笑容柔軟,起身,模著她長長的頭發,不停的模著,愛不釋手的樣子︰「寶貝兒,你真的很厲害,傷了我,還能不見血。」
男人的聲音溫柔的不像話,艾寶兒卻听的全身發毛,果然,下一秒,男人抬起她的小臉,輕柔的說道︰「寶兒,乖,馬上取消和冷天宇的訂婚。」
他擁著她。
左手輕柔的環著她的腰,右手一下又一下的模著她的臉頰,像是很有耐心的樣子哄著︰「寶貝兒,听話,馬上和他取消訂婚,別惹我生氣,知道嗎?」
艾寶兒被他環在懷里,看不見他的表情,可是她能感覺到那雙手是帶著怎樣的顫抖模在她的身上的,就像是強力克制著某種情緒,到了即將爆發的邊緣。
「寶貝兒,乖,听話,取消訂婚。」男人還在哄著,就像是某種咒語一樣,念了一遍又一遍。
艾寶兒搖頭,劇烈的搖頭,聲音帶著點點的嘶啞︰「不行,不行,我不能負天宇。」
冷擎笑,一聲又一聲,溫柔極了,他捏著她的下巴,挑著眉問︰「那就負我,是不是?」
「我們之間,本來就沒有什麼關系。」艾寶兒撇開頭說道。
冷擎收斂了笑容,站起身來,居高臨下的看著她,艾寶兒仰著頭看著他︰「冷擎,何必了,你這樣只會換來三個人的痛苦,放手,好不好?」
雙手搭上她的肩,狠狠的搖著她的肩膀,從溫柔到暴怒,只是一瞬間。
「艾寶兒,你他媽的是老子見過最無情的女人!」他吼,聲音帶著絕望,這不是純粹的怒火,而是一種帶著絕望的含著生命的質問。
「你是要老子一個人的痛苦,換的你們的幸福是嗎?我告訴你,老子沒那麼偉大,這輩子你休想!」
「得不到的,老子寧願毀了!」
冷擎終于爆喊出聲,表情猙獰,臉上哪里還有之前的溫柔,冰冷的眸子里滿是殺氣,血光一片︰「兩天後,如果你敢訂婚,那就等著冷天宇的尸體吧!」
「砰!」的一聲,大門被關上。
艾寶兒愣愣的看著被關上的大門,垂下頭,男人的警告聲回蕩在耳邊,她捂著臉,淚水從指尖滑落。
這個時候,她騙不了自己了,真的騙不了。
她好疼,真的好疼,這個男人,她知道,她是喜歡的,是在乎的,比冷天宇還要多的在乎和喜歡,或許可以夠的上愛?
可是,她怎麼能和他在一起,她可以不在乎綱常倫理,可是不能不在乎冷天宇,她說過的,除非是他不要她,否則她永遠也不會負他。
從房間里出來,樓下已經沒有了冷擎的車子,艾寶兒突然迷茫了,她現在做的這些,到底是不是對的?
渾渾噩噩的在街上游走,艾寶兒不知道自己走到了書君豪的住處,站在門外,艾寶兒躊躇了半天,想了想,還是敲了門。
門外傳來男人清朗的聲音︰「等一下,馬上就來。」
幾秒後,門打開,門內的少年詫異的看著低著頭的艾寶兒︰「寶兒?」
艾寶兒抬頭,就看見書君情站在屋內,帶著詫異和驚喜的看著她︰「寶兒,你是看找我的嗎?」
艾寶兒沒回答,又傳來一陣腳步聲,同時伴隨著書君豪的聲音︰「誰啊?」
看到門外的艾寶兒,書君豪眼神一亮,連忙推開書君情,讓開路,溫潤的聲音帶著濃濃的關心︰「趕緊進來,外面冷。」
艾寶兒走進來,有些無所適從,低著頭。
書君豪朝書君情說道︰「你回去。」
書君情搖頭,看著艾寶兒不想走。
書君豪瞪他一眼,轉頭溫柔的看著艾寶兒,帶著她坐到沙發上,溫柔到說道︰「你先坐一會,我去給你泡杯熱可可。」
「不用了。」
書君豪笑道,顯然心情很好︰「沒事,很快的,喝了你會比較暖和。」
說完,就進廚房去了。
書君豪一走,書君情馬上坐到沙發上,看著另外一邊的艾寶兒,不知道為什麼,心情有些蕩漾,他看著她,小聲的說道︰「寶兒,上次的事情真的很抱歉。」
艾寶兒轉開頭,淡聲道︰「你不用道歉了,我沒有放在心上。」
書君情看著她,見她明顯一副不想搭理自己的樣子,撐在沙發上的手緊了緊,沒再說話,只是不時的看看她。
很快,書君豪從廚房里出來,遞上手上的熱可可。
艾寶兒模著杯子的邊沿,輕輕的摩擦,書君豪朝書君情遞了一個眼色,書君情抿緊唇,不情不願的進了房間。
書君情進了房間,書君豪坐在艾寶兒身邊,很近很近,看著她的眼神也帶著隱忍的愛意,溫柔的幾乎能滴出水來。
「怎麼了?」他伸手模著她身後被風吹亂的頭發,柔聲問道,聲音那麼輕,似乎怕大一點就會驚擾到她一樣。
或許是男人的聲音太溫柔,也或許是心里壓抑了太多,她一下子哭了出來。
好似一下子失去了所有的力量,她抬起本就紅腫的眼楮看著他,哭得那麼無力,那麼悲傷,那麼難過,那麼無助。
心就像是被針扎過一樣,刺刺的疼。
書君豪拿開她手上的杯子,把她擁進懷里,完完全全的擁在懷里,輕輕的拍撫著她的後背,沒有阻止她的哭泣,只是輕輕的柔撫著。
壓抑的哭聲在客廳里響起,細細的啜泣,就像是要釋放出所有的心事,書君情背靠著房門,靜靜的听著她的哭泣聲,心里悶悶的難受,比馮花語哭時,還要讓他難受……
不知道哭了多久,艾寶兒才慢慢的止住了哭聲。
書君豪的胸前已經濡濕一片,透過胸前,那涼涼的觸感,讓他的心鈍鈍的疼。
他低頭擦著她的眼淚,輕聲問道︰「好些了嗎?」
艾寶兒點點頭,像是突然回過神來,有些不好意思的看著他胸前被自己哭濕了的地方。
書君豪順著她的視線看了一眼,不在意的說道︰「沒事,你怎麼了?能和我說說嗎?」
艾寶兒咬了咬唇,低著頭,把自己心里的事全部說了出來,包括幾次被冷天宇懷疑,被不信任,對冷擎那復雜的感情。
連她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她要那麼坦白的說出來,就好象潛意識里覺得,這個男人是她可以傾訴的一樣。
書君豪靜靜的听著她的話,心里一點點的流露著悲涼。
不知不覺的糾纏中,她也會愛上那個男人,而他,是不是太懦弱了?如果他從一開始就如冷擎一樣強勢的逼她正視他,那麼現在她對他是不是也會有著一絲感情?
可是抬起頭,看著她紅腫的雙眼,他知道,他這一輩子也做不出那些事情,因為他那麼那麼的心疼心疼她,他舍不得……
他拿起紙巾擦掉她臉上殘留著的淚珠,柔聲說道︰「天宇只是太愛你了,才會這樣,他們之間你到底要選擇誰,你要想清楚,這些旁人幫不了你的。」
艾寶兒嗯了一聲,哭過以後心里舒服了很多,至于她的選擇,她很早就已經做過了,不管是以前,還是現在,她都不會改變。
端過桌子上的熱可可抿了一口,艾寶兒眼楮水亮亮的,勾著一點笑意的說道︰「兩天後,我和天宇在英皇酒店訂婚,你能來嗎?」
書君豪身子一僵,唇色急速的刷白,但是很快又恢復了平靜,他抬起頭看著她,問道︰「決定好了嗎?」
艾寶兒點點頭,肯定道︰「嗯,我希望你能來。」
心在一點點的扯痛,書君豪迫使自己微笑,他听到自己在說︰「好,我會去的。」
是啊,是會去的,那是她的訂婚宴,他怎麼會不去,他想看著她幸福,即使那份幸福不是他給的。
艾寶兒走了好久了,書君豪還坐在沙發上沒有動,凝神看著某一個方向,身上的孤寂越來越濃,侵佔了整個客廳。
書君情走到他身前,語氣有些激動的問道︰「哥,你明明那麼愛她,為什麼不告訴她,為什麼不去爭取?」
書君豪聞言,收回眼神,苦笑,沒有回答。
爭取嗎?
他也想啊,可是,他拿什麼去爭取,艾寶兒短短十七年的生命里,可是受過的苦卻是別人的好幾倍,現在她得到了幸福,他怎麼忍心去破壞。
他和冷擎,是三十年的兄弟,到時後撕破的不止的是兄弟情,連帶著她,也會受到很多傷害,他怎麼舍得,怎麼舍得……
站起身,書君豪看著書君情,他面上的那些情緒是騙不了他的,他知道,他這個弟弟,對她也動了心思,拍了拍他的肩膀,他低聲道︰「君情,這個世界上的愛不一定是佔有,有時守護也是一種幸福。」
書君情皺眉,沉思,守護嗎?
很多年後,有人問書君情怎麼可以做到那個份上時,他只是苦笑著搖搖頭,說道︰「因為曾經有人告訴我,守護也是一種幸福。」
在婚禮的前一天,所有的請帖都已經發了出去,包括李煜。
艾寶兒是在路上踫到的李煜,一身休閑的衣服,站在樹底下,卻尊貴優雅的讓人移不開眼。
他看見她的第一句話,就是問︰「你要和冷天宇訂婚?」
艾寶兒點了點頭,以為他還會說點什麼時,他卻只是說︰「恭喜。」聲音溫潤儒雅,听不出其他的情緒。
艾寶兒一聲謝謝,然後兩人各自離開。
其實艾寶兒對李煜這個人帶著很多疑問,這個男人幫過她很多次,她也可以看出,他是對她有那種意思的,可是,他卻沒有其他動作,就是連吃飯也很少約過她,兩人之間的交流也不過那麼幾次,可是他對她,似乎帶著一種熟捻,好象很早之前就認識她了一樣?
在李煜的車上,傅青蓮不停的嘖嘖出聲。
「裝,裝,裝!裝的可真像!」
李煜沉著臉,面上哪里還有之前對著艾寶兒的風輕雲淡,那貴公子氣質也盡數散盡,只剩下陰沉。
傅青蓮笑道︰「剛剛恭喜兩個字,你是在心里咬著牙說的吧?」
李煜沒做聲,只是看著前方公路的眸子,越發的冷冽。
傅青蓮嘆氣,道︰「阿煜,你知道你現在做什麼吧?你還記得你身上的責任吧?」
「我知道,不用你提醒!」
「……」
……
三天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在冷天宇的期待中,訂婚的日子終于到了。
艾寶兒心里有的不止是期待,還有著忐忑,她清清楚楚的記得冷擎的那句話,也記得冷擎的冷酷無情,可是她到底還是不相信的,他真的那樣做,畢竟冷天宇是他的親生兒子。
只是,此時的艾寶兒還是沒有充分的明白那個男人的血性,直到後來經歷那一系列的事情,她才徹底明白,這個男人,是真正的閻羅王!
一大早艾寶兒還沒有完全醒來,冷天宇就在她臉上印上輕柔的一吻,深情的說道︰「寶寶,今天以後你就徹底的屬于我了。」
艾寶兒迷迷糊糊的睜開眼楮,冷天宇又吻上她的唇,把她帶進自己的懷里︰「寶寶,我好幸福,謝謝你。」
艾寶兒潔白的手臂圈上他的脖子,柔順的受著他的吻。
直到兩人覺得氣息不夠了,才戀戀不舍的分開,冷天宇把她重新放回被窩里,下床穿好衣服,然後跪在床邊親親她的額頭︰「寶寶,你還睡一會,晚點的時候溫玉姐會來,我先去酒店安排了,等一切好了,我再來接你。」
艾寶兒唔了一聲,冷天宇又在她唇上啄了又啄,才轉身出了門。
冷天宇一走,艾寶兒也沒有了什麼睡意,她坐起來,窩在床頭發著愣,沒想到這一天這麼快就到來了。
溫玉來的時候,艾寶兒還坐在床頭發愣,她走上來,模模她的小臉,笑道︰「怎麼了?開心的傻掉了?」
艾寶兒笑了一聲,起來穿好衣服,洗漱完後,冷天宇專門請的化妝師,服裝師什麼的都來了。
只是稍微墊了一下肚子,艾寶兒就坐在椅子上,讓人打點著自己。
化妝,做發型,穿衣服,一樣一樣的,忙完時,已經是上午十點多了,而他們的訂婚宴是在十二點半開始。
艾寶兒看著鏡子里美的如幻如仙的自己,伸手輕輕的觸踫著那冰涼的鏡面,勾出一抹笑容來︰「會幸福的。」
不知何時冷天宇已經走到了她的身後,從後面環著她的腰,和鏡子里的她對視,愛意濃濃。
溫玉懂味的帶著其他人離開,留下空間給他們。
冷天宇看著鏡子里的女人,由衷的贊美道︰「寶寶,你好美。」
艾寶兒微笑,手附上他環在自己腰間的手背上。
冷天宇抱著她轉身,專注的看著她,許下承諾︰「寶寶,我會一直愛你,一直寵你,直到永遠。」
艾寶兒吻上他的唇角,柔聲道︰「我相信你。」
兩人趕到酒店時,艾寶兒著實驚艷了一把,從入口到大廳,全部是玫瑰花,不同品種,不同顏色,擺成一個個愛心,一個個類似心心相印這樣的詞。
圈在冷天宇手上的小手不自覺的緊了緊,冷天宇轉頭看她,低聲問道︰「喜歡嗎?」
艾寶兒連忙點頭,很感動。
花雖然俗,可是每個女人本來就是俗物,所以都很喜歡花。
冷天宇下了車,彎腰從車里把艾寶兒抱出來,直接從偏廳進去,去了後面的房間休息,順便補補妝。
而冷天宇則是出去處理事情,叫了溫玉過來陪她。
溫玉看著艾寶兒不停的照著鏡子,好笑道︰「你不會是在緊張吧?」
艾寶兒咬咬唇,眨巴著眼楮看著她,白皙的小臉上透出兩朵紅暈,她確實是有些緊張,畢竟這是她這一輩子的大事啊,而且,她心里還有一種說不明的忐忑。
溫玉也是從這一步走過來的,當然理解她的感受,轉身去倒了一杯開水,遞到她手里,說道︰「喝點水吧,或許會好一些。」
「嗯。」艾寶兒接過杯子,低頭抿著。
溫玉彎腰順了順她腳邊的裙擺,直起身體時,不經意的問道︰「你那天出去,事情都處理好了嗎?」
艾寶兒拿著的杯子的手一頓,有些水灑了出來,淋在手上。
溫玉急忙拿一邊的紙巾擦過,看著那紅紅的印記,心疼道︰「怎麼也不知道小心一點,手燙傷沒有,要不要上點藥?」
艾寶兒搖搖頭,坐到一邊的床上。
桌子上的手機突然響起,是信息的聲音,她看了好一會,才木然的伸手去拿手機。
熟悉的號碼,冰冷霸道的字眼︰馬上取消婚禮!